内容简介:
你嫁,或者不嫁;你妈就在那里,忽悲忽喜;
你剩,或者不剩;青春就在那里,不来只去;
你挑,或者不挑;货就那么几个,不增只减;
你认,或者不认;腹黑已经出现,必败无疑;
去那货怀里,或者,让那货住进你心里。
翻身,无望。唯有,受欺……╥﹏╥
《你妈就在那里》作者:马甲乃浮云
【口口一】
此时此刻,我正用端庄如奥运礼仪小姐的姿势站在教堂里,这边环境很安谧,气氛颇为宁静和谐,光线透着形状不规则的窗孔细细照进来,几只白鸽扑腾翅膀在大门外的草地上觅食顺便沐浴暖阳。这个时间是新人宣誓的时刻,我肃穆立在原地,空气里有教堂特有的好闻的芬芳,让人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阳光明媚,云淡风轻,今天真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我看看站得笔直的新郎倌,他正在用心酝酿感情,然后开始以一种朗读诗歌的优美声调宣誓:
“我现在宣布娶你为我的合法妻子,我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我将永远爱护你保护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天,我爱你的所有的优点和缺点,也正像我呈现给你也是一个优点和缺点的综合体,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向你伸出我的援助之手,而如果我需要帮助,我也会求助于你。我选择了你是与我公度今生的人。”
这段话听完真是让人有种惊艳的心动感,但是,如果你们以为我是这场美妙婚礼的女主角,那就错了。我只是那个傻兮兮站在一边穿着草绿色小礼服,因为站得时间太长已经身姿不稳又困又饿不停偷偷打哈欠的悲惨伴娘而已,新娘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顾雪琪。
新郎倌宣誓完毕,我看见我那彪悍的姐们竟然羞射地脸红了,这一景观真像是在看惊悚片,一下子把我的瞌睡虫全惊吓散去。要知道,这位名叫顾雪琪的姑娘在咱们朋友圈子里的存在就是……打个比方吧,比如我跟朋友说“顾雪琪她居然羞射了!”——那么她们则会用一种好笑的神情看回来:“羞射?哈哈,怎么可能?这货不会羞只会射。”
经由牧师提醒说要交换戒指,我才从惊吓中反应回来慢慢将戒枕递上前去,铂金戒指嵌在里头,上面镶着的钻石并不是很大,但是那光芒足以闪瞎了我的狗眼,这一状况直接导致我走上前去的时候不小心被自己的礼服裙摆绊得踉跄了一下。顾雪琪拿过戒指的一瞬狠狠剜得我那一眼格外凌厉格外吓人,我送完戒指就迅速地小移碎步至五米开外,防止慢了点会被她用蓬松裙摆下的高跟鞋给暗伤到。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失误……作为一个昨晚刚过完三十岁生日还处在洁身自好单身状态的悲催姑娘,我是一定要举杯浇愁的,更何况聚会的时候隔壁桌竟然还是一群正太为一个小萝莉过十三岁生日,我环视自己这桌,全是一群和我一样的雌性老闺蜜,这强烈的反差能不让我心碎欲裂吗?
于是,我宿醉了,还不小心迟到了,幸好我一路狂飙我那小破车才得以赶上婚礼,昨晚喝的酒好像后劲很足,导致我这会更是头痛欲裂,浑身力气也放佛被抽空,站着近乎虚脱,本来想用“气色不好”这一借口推辞掉顾雪琪找我当伴娘的邀约,结果她好伤人,她说:“薛瑾,我们一众朋友里头就你一个没结婚的了,我不找你找谁?气色不好?哈哈,那更好了,正好衬托得我明艳动人貌美如花!”
——其实我真想朝她怒吼,妈的以老娘这张几十年如一日的娃娃脸也得当在后面拉小裙摆的花童!为了咱多年的深厚情谊委屈自己做伴娘了你别不识好歹!
今天来参加婚礼之前,起床刷牙的时候,老妈就在卫生间门口瞅了我好几眼,问我:“小瑾,我也拿到雪琪的喜帖了,她结婚了?她这就结婚了?”她问后面一句的时候语调竟然有些不甘心地上扬。
“会话(废话)……”我满嘴泡沫含糊不清道。
“你怎么办啊?”她又如往日一般皱起眉毛:“你们几个好朋友就剩你一个了啊,那个,谁,叫凡什么的,上次来家玩的时候,她都怀上三个月了!”老妈又兀自神神叨叨:“听说雪琪她老公自己开公司的,哎,真好运啊……”
“哦。”我从喉咙里轻轻发出一声。
“你别只知道哦,整天哦哦哦,哦到最后你就等着孤单一辈子吧。女婿呢?年前还信誓旦旦答应我,妈,来年春天一定给您带回一个女婿的。他在哪呢?被你藏抽屉里还是书橱里了?”
“我也不知道,噗——”我把嘴里的漱口水吐进马桶,对着镜子捏了捏被黑眼圈荼毒的下眼皮:“本来藏书橱里的,但是后来我突然找不到了诶,妈!是不是被你偷拿走藏你床上去了?”
“你个瘟丫头!”我妈又气又笑地在我背后重重锤了一拳,“就会乱贫!哪个姑娘像你一样天天一身酒味的!有男人愿意娶你才怪!”
“那我就和你相依为命吧,你不是老挂在嘴上说女儿好女儿好,女儿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吗,那小棉袄就一直在你身边孝顺你好了,”我拽过洗脸池旁边架子上的毛巾擦擦嘴,就听见身后我老妈一声骂:“贴心个屁,反正你要给我赶快找个男人才是最贴心!未婚先孕都没关系,哦,对了,你姑妈昨儿个打电话来,说隔壁那单元楼上刚有个博士生毕业的男孩子,听说不错,他家里人也忙着给自家孩子找个儿媳妇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啊扒拉扒拉……”
“……”又来了,我跟镜子里自己那副冷漠面瘫脸对视了半晌,一等老妈絮叨完,就回过头打算带上门:“妈,我要拉屎,你别说了,再说我又要便秘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自己看着办!别在马桶上坐太久!”她撂下这句话,摆摆手无奈地离开了。
而后,我离家开车去婚纱店化妆拿伴娘礼服的时候,我老妈还不忘提醒我在婚礼上对看得上眼的男孩子多注意注意,指不定还能跟我那好朋友亲上加亲。从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开始,这个不算太老的女人的人生观就开始彻底颠覆,从此始终围绕“快点谈恋爱”“没有男人别回家”“我什么都不缺我就缺个女婿”“你应该辞了工作一心一意找个好男人嫁掉”“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你这个臭丫头”上头打转,尽管在这之前她总是偷偷翻我手机上的短信并且手段残忍且犀利地扼杀掉一切早恋的苗头。更年期的女人真善变呐,我觉得自己的大脑神经完全跟不上。
……
交换完戒指,牧师又说了一些听起来很美好的誓言。教堂里掌声鸣动,玫瑰花瓣和气球彩带都被拿出来渲染出浓郁的幸福气氛,婚礼进行到□的同时,我终于能走下台去找个位置坐下来好好歇一歇,十厘米的细高跟近乎要了我这个平底控的半条命。我隔着裙摆锤了会膝盖,不敢幅度太大地舒展身体,心想,这礼服的胸也真够低的。教堂里的服务生体贴地把我的包递给我,我就安静地坐在那个人不多的角落,边吃桌上盘子里的点心和水果片,边专心致志地玩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
其实我潜意识里大抵还是觉得自己并不老,就算现在看到最好的死党高高站在华丽地毯铺陈的台阶上笑靥如花接受所有人祝福的时候,我都不会对此产生任何类似于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反倒会有些难过,是对于友情落失的难过。那时候与我信誓旦旦相约好一起找个棒子鬼子类型美少年的姑娘,她们最终都还是找了个大陆家庭剧式的普通男人把自己草草给嫁了,与此同时也会和我相距得越来越远。
人好像总是有太多的思索、烦恼与迷惘,就像以前还年轻的时候一样,为一些事情轻易烦神。我在想,一个人如果失去这些,安于现状,大概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春的完结。
三十岁的我仍然不太情愿说出自己渴嫁的心思,只觉得这样很丢人。还能像少女一样为这些符合自然规律的鸡毛蒜皮伤透脑筋,这是否还证明我的心灵仍旧鲜活年轻?答案不得而知。
干坐着想了很久,直到有人来轻轻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才回过神来,我抬起头看向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对着阳光,眼前人逆光而站,面容也是出奇的耀眼和清华,让我微微眯起眼才得以正视……
——事后我跟顾雪琪分享了我的感受,你看过一本小言没有?名字叫《我的波塞冬》。我看到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也许我可以为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写出一本《我的阿波罗》!顾雪琪毫不吝啬地用哈哈大笑讥嘲了我的少女情怀。
但是后来等真正认识了他之后,我才知道顾雪琪的嘲笑是很在理的,这人显然不是来普照我的太阳神,而是让我奋不顾身化作泰坦尼克号去撞的大冰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英俊得有点超出我的心理承受极限以至于我问出话来的时候竟然还有点结巴:
“什,什么事?”
他面无表情,眼睑半垂被笔直落下的黑色睫毛密密盖住,他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又看向门口说:
“你是伴娘吧?”
“嗯,是啊。”我站起身子问:“什么事?”
“新娘在找你,马上要去酒店举行婚宴了。”他回答我,声音也是清雅低沉的好听。
我这才注意到纷纷往外走的人群,把包挎上肩膀,“嗯,知道了。”然后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问:
“你是哪位?”
“我是新郎的同学,”他礼貌且疏离地告诉我:“也是今天的伴郎。”
“哦,”我嘴上平静答应,心里头还是有点惊讶的。没想到,我好歹也和他在一个平面里站了那么久,都没发现我身边还有这等男色,我昨晚果真是喝的太多了。
在漂亮的男人面前我天生就有点局促不安,来回交叉手指纠结着是否该说些“要不要一起走”之类的话,还没来得及发挥出来,他就已经轻描淡写落下一句“我先走了”便径直独自朝向走。我呆立原地,想尽快摆脱当前这个让我有点尴尬窘迫的局面,并且跟上他的步子,但是可能因为我的高跟鞋踩在了曳地的裙摆上,我听见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然后轰隆巨响,我听见自己“啊——”的一声短促尖叫,我向前冲去,很直接很干脆地摔了个狗啃泥。
那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我了,而我正好在距离他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趴着,握着的手机也因为惯性,滑到了他的脚边……
朝门外涌去的亲朋好友也都争先恐后唯恐错过好戏地观望过来……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不知是谁的电话很赶巧地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打了过来,然后我悲催地发现我刚才玩俄罗斯方块为了玩的尽兴把手机声音给开了,后来就忘记再调回震动,我那平素最喜爱的闷骚销魂听了让人格外蛋疼的铃声欢快地响了起来,循环播放,回荡在美丽的教堂上空:
“来呀,来嘛,来娶我呀~~”
那一刻我真想化身土拨鼠挖个大坑把自己埋进去最好永世不得翻身,我想,来参加婚礼的大多人应当都是很开心,因为他们不光祝福了一对新人,还在散场时分亲眼目睹了由我引发的这囧囧有神的一幕——今天婚礼上的伴娘,突然以虔诚朝圣者的姿态匍匐在英俊的伴郎脚下……
恰巧,有个花童路过我身边,她像小公主一样拉着雪纺裙摆,捧着一束小百合好奇地问我:“阿姨,你是在求婚吗?”
——= =阿姨你妹啊,求婚你妹啊!
【口口二】
早些年韩剧《金三顺》还在热播的时候,我就整天捧着电视机一遍又一遍看,YY着我三十岁的时候指不定会遇上一个玄振轩这样的男人,家世显赫相貌英俊心灵脆弱。那时候我老妈也跟我一起看,她当然很快就否定掉我这个想法,因为这个老姑娘还是很信誓旦旦地认为,在三十岁之前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不会把自己嫁出去呢。
不过最终还是一语成谶了。
昨晚我喝多了被朋友送回家的时候,老妈把我拖到床上去,她居然还记得这件事,她一小口一小口喂我醒酒汤的时候,还在我身边反复抱怨:
“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没见玄社长背你回来啊?”
我也趁着酒劲笑呵呵回答她:“要是他背我的话我能回来嘛,我早就把他拐上酒店的床了,怎么还能让你看见……”
我迷糊间看我我老妈神色很慈爱地捋了捋我刘海,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瞬间醒酒嘴角抽搐的混账话:“是啊,最好一次成功一击就中一夜大肚一生幸福!”
……
然后我在这个大喜的日子——朋友的婚礼上遇见了一个陌生男人,而且相较于近年遇见的异性生物里头,他的姿色和气质均属上上等,我还在他面前摔了个跟头,手机响起的那一刻,我紧张道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先站起来,而是小狗一样爬了过去端坐在地上,把手机给故作淡定地接了起来——
我甚至还颇为优雅地来了句“hello~”,就是那种近似于摩托罗拉广告里面的有点轻浮挑逗的女声……
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居高临下看我的窘样是个什么效果,那头就传来顾雪琪有点急躁的怒骂:
“哈你妹!是我,快过来,花车就等你了,伴郎他没去找你吗?”
“找了啊,”我斜过眼去瞟了瞟身边那颀长挺拔的身影,他就这么停下了,我估摸着他是想等我打完电话搀我起来来,我稍微放低声音:“他这会就在我旁边站着呢,我跟你说,我摔了个跟头,高跟鞋把裙子划破了。反正现在情况反正很严重,我估计我现在站起来可能就要在耶稣爷爷面前走光了,他还在大厅的中央用慈爱的目光注视我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薛瑾,把电话给他。”
“谁?”
“你旁边那位帅气的伴郎同志。”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从下巴看上去都格外俊雅七百二十度无死角的年轻伴郎,他正低头看着我,我把手机递过去给他,他半弯下腰接走,放至耳边,也不知道顾雪琪跟他说了些什么,其间他冷淡地瞟了我两眼,他眼睛很漂亮,不是美男子特有的古典狭长,却黑亮深邃如桃花潭水。他不过是平静地站在此间,但是黑色的西装和白皙的肤色还是把他点染得像是纸上国画里一抹深沉又雅致的墨色,美的叫人心惊。
等通话结束,他把手机还给我的同时,也蹲下身脱下自己笔挺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我一直觉得这场景特别小言,直到今日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胸口里的小心脏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感动不已小鹿乱撞快跳到了嗓子眼。我第一反应竟然是不动声色地飞快瞄了瞄那件西装的LOGO,靠!阿玛尼!被名牌闪瞎狗眼的我一边反思为毛五年的职场生涯就已经把我渲染得如此名利世俗,一边慢悠悠站起身来,然后迅速地补上一句客套的“谢谢”。
这位恐怕是廉价货都能被他穿出名牌格调的男人也用两个冷淡的字回复我:“没事。”
其实看衣服牌子这件事,受我老妈的影响颇深。她总是反复告诉我,二十岁之前,你可以只看他的脸。但是在二十岁之后,请你成熟点,第一眼看他的着装的品质,以及他的身材……咳咳,比如下/身,这对你的婚后生活的幸福程度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言外之意就是,要想过上幸(性)福好日子,找到的男人最好是要拥有雄伟的大JJ以及足够的RMB。
我当时的反应很虚弱:“妈,我似乎只能做到第一点。”她大掌一挥给我后背猛地一下,“我是说偷偷瞄,谁让你凑上去盯着看了!”
偷偷瞄也很囧好不好……我这人的心理还无法像我老妈那么强大,可以在见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第二眼就去看他的下面是否发育健全成长茁壮,我更情愿去亲身实践挖掘真理。也许等我再修炼三十多年跟她岁数一样大的时候我大概就可以做到了吧……
之后,我和伴郎君就在一片沉默的气氛之中走出教堂,那台几乎贴满粉色玫瑰花的林肯婚车像一头漂亮的大怪兽蛰伏在白色大道的尽头,顾雪琪站在车前,看见我,就提着雪白的婚纱裙摆急切切走了过来。
“怎么会摔到了?”她沿着我绕了一圈最后停在我身后,怪声道:“口子还真挺大的,你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
“当然要回去,”我赶忙答应,拎起身后被撕裂的那一大块:“我这样也不大好去参加酒席吧……”
顾雪琪瞥了瞥我,我正打哈欠呢,她猛得朝我露出个很阴险的微笑,然后我看到她立马换上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转头看向一边的伴郎:“小止,我朋友她今天没开车,我和维渊也脱不开身,你送她回去吧,麻烦你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下意识去看我停在教堂外头绿化带外面停车场平地上的白色思域,它还在葱葱郁郁的草木后头若隐若现。
……我明白过来顾雪琪有意撮合的暗示了,然后故意特别应景地打了个喷嚏,并搓了搓光裸在早春空气里的手臂。
而后,我如愿以偿地就听到身边男人同意了顾雪琪的请求。
上车之前,我收到了顾雪琪发来的短信:
“切记,放长线钓大鱼”
“雪琪美人,我谢谢你啊,”我上了副驾驶座之后就开始飞快地打字:“你那个午间凶铃还嫌害得我不够惨?拜你所赐,我好几年没这么丢过人了!还有你今天安排给我的这身青葱的绿色小礼服,我们晚上是要去蒙古包旁边围着篝火手拉手转圈圈跳舞吗?还是要用我这株小小小小草衬托出你胸前那两颗洁白丰满的果实?要不是因为你是今天的女主角,是大家重点关注对象,我已经打算直接抄起桌上的香槟酒瓶去痛快地解决掉你然后拖进路边的灌木丛藏好掖劳了。”
没过一会,她的回复就过来了:“瑾妞,你真伤姐姐心,我那么大公无私,在自己的成亲之日都不忘关注着你的终身幸福,用自己的意外造成了你和他的遇见。没听说过一句话么——狗血的相遇注定要促成幸福的未来。干巴爹哟~我看好你哟~愿今日的伴郎就是你明日的新郎。不用回复了,新娘很忙!”
我阖上手机盖,瞥了瞥身边这位沉默的年轻男士,他侧脸还真够好看的,就像是从大商场名品广告里的男模脸上直接扒下来的。
既然我们都在此间了,可见我们就是上了一条船上的人了。看得出来我跟他应该是挺有缘的,而且可能还是上辈子回眸了千百万次都快把脖子都快拧成麻花状的那种猿粪,指不定我就是他这朵折翼小天屎上辈子掰下来的纯白鸡翅膀。——是否要把“一条船上”发展为“一张床上”呢,“同舟渡”发展为“共枕眠”呢,嗯,这的确是个问题……
我扭头看着看路边飞速倒退的人流和绿化带,打算先思考该怎么跟他搭讪。
就在这过程间,他倒先同我说话了,问我:“你家地址?”
我本想反射条件似的完整地报出地址,猛地想起有老妈那个恐怖的河东狮鸡婆合成物在坐镇,旁边的这位水灵灵的小伙子去那可能就被榨成老干尸,再也没法健全地出来。赶忙改口换成我租房处的地址。
他平淡地应了一声,就再专注地开车,我觉得自己都要挠窗了,拼命考虑到底应该跟他说些什么呢。他的年龄我大概是能猜到,因为跟顾雪琪的男人林维渊是同学,现在年纪也就二十七岁上下吧。而且刚才从顾雪琪话里面得知他貌似叫“小直”?是姓直?这姓还真够残忍的,跟他相亲的腐女该多伤心啊。好吧,就从问他的姓名下手吧,他要是真姓直,我就说“哇,咱俩真有缘,我的小名就叫弯弯哦。”——天呐,这临时想的小名也太台巴子了,我自己都要吐了。
我被自己冷的浑身一哆嗦。
然后我就看到原来还留着小块透气口的窗户慢慢滑了上去,不得不说一句,他可真是一个家教极好的男人。
我被这个小细节给触动到,还是没忍住给问了出来:“刚才就想问了,你贵姓?”
他放缓车速,淡淡答道:“姓顾。”
不是姓直,居然跟顾雪琪那二货一个姓,我在心里这样想,继续问:
“名字呢?”
“行止。”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行止?”
“嗯。”
听完这个名字,我觉得我可以抽抽爪子口吐白沫朝天翻个大白眼然后直接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