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凭胸
文案:当人类进化到某个阶段,身体和大脑得到了最大的进化,情感却逐渐缺失,这将会是人类的一大缺陷。
为了完善人类原始的情感数据,神州联邦局中央最高研究所决定,从退役的士官里,抓一只小白鼠。
刚刚因伤退役的小白鼠正襟危坐:
“长官!请问这次任务是什么?规定期限是多久?规模多大?需要剿灭多少人?”
长官微笑:“不,我们只要你谈恋爱。”
“……”
于是,在远古冷兵器战场上,他从小白鼠变成了一个炮灰。
男人炽热地凝视着他:“只要你能为我所用,你提出的条件我都答应。”
“谈个恋爱吧。”
“……”
阅读指南:1.苏,无脑苏,各种苏
2.金手指各种开
3.不喜请点叉。
内容标签: 强强 穿越时空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垚(yao二声) ┃ 配角:没想 ┃ 其它:苏爽,恋爱,战争
作品简评: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类各方面进化到最大程度,情感逐渐减退下,李垚(斐怀爱)被赋予以亲身体验各类情感,用恋爱智脑采集数据。他来到不知名的遥远古代,穿到被流放的病弱庶子身上。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和武力的他,在这个时空里,遇到了……本文讲述了主角来自未来,拥有着强悍的精神力和武力,却情感减退,依靠着恋爱智脑的小说指导下,努力想要达成谈恋爱的成就,但是却发生一出出啼笑皆非的沙雕剧情。
第一章 特殊任务
神州联邦局中央最高研究所,集齐了神州内最有能力的研究人员。
斐怀爱听说过这里,但是他没来过。
他的职务向来不跟这些研究打交道,他常年在外执行任务,自然没任务来到这里。
占地甚广,巨大的建筑,一片白茫茫的外观,矗立在地上直插云间,建筑的微分子防弹防震玻璃上折射出白光,小型悬空代步车穿梭其中建筑间,门口层层把守。
他已经经过五道检测门,两次搜身了。
这里已经被划为禁飞区域。
刚刚他的悬浮车被迫停在门口五百米以外。
据说,这里前段时间经历了恐怖袭击。
所以长官传他到这里干嘛?
炸碉堡吗?
作为长期执行危险任务的习惯使然,不动声色地估量了这里任务的难度。
这里建筑很扛炸,但是里面的人很弱。
最后,他得出,可以炸,但是没必要。
最好还是不要炸了。
因为总统很关注这里,他不是很想跟总统对着干。
“斐怀爱少校!”
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向他敬礼。
斐怀爱点头。
他认出这是长官身边的贴身警卫。
“原少将已经在屋里等着您了。请您跟我过来。”说着,贴身警卫领着他坐上小型悬浮代步车,飞过一栋栋建筑,直达到最后一栋建筑。
他们进入的时候,还得过一遍危险检测门,因为贴身警卫有指令,所以他免去了被再搜一次。
进入建筑里,来来回回穿梭着穿着白大褂的人,没有人对他们的出现多看一眼,面容冷淡,漠不关心。
这才是社会的常态。
感情淡漠,与己无关。
“这边走,少校。”贴身警卫领着他。
他转身跟上,精神力扫过这里的白大褂。
再次评估,这里的人比他想象中的弱。
可以炸。
他们一路往下走,搭乘了绿色能量电梯下了两层,又往里走了一会,迂回的走廊拐着又往下一层,白大褂越来越少。
最后到达一扇门前,门边还守着两位精神力s级的警卫。
贴身警卫敲门:“长官。”
里面传来磁性的男声。
“进来。”
贴身警卫开门,向坐在房间里的年轻男人敬礼,说:“长官,斐怀爱少校到了!”
长官只在瞬间用精神力扫视了斐怀爱全身,指正贴身警卫的错误:“是前少校。”
斐怀爱:“……”
贴身警卫:“……是,斐怀爱前少校到了。”
“你先出去吧。”
“是!”
身后的门被关上,屋里只剩下他和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
整个房间空荡荡,只有中间的对着的两把椅子一张桌子。
心理学上,这样的摆设和位置,无疑是让男人处于主导地位,增加他的紧张感。
“坐吧。”
“是!”
他立马坐了下去。
长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英俊的面容上微带着一抹笑:“服从命令的习惯还是根深蒂固啊。”
斐怀爱:“……是。”
“知道外面为什么要在这里吗?”
斐怀爱直视长官,脊背如钢板,说:“报告长官,不知道。”
“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警卫吗?”
依然是目不斜视:“报告长官,不知道。”
长官脸上那抹笑收了,正色地说:“是怕你跑了。”
斐怀爱:“……”
进来之前,斐怀爱真的评估了下从这里逃出去的几率是多少。
这只是一种对危险环境首先进行评估的本能。
对于外面那三个精神力s级却拿来当贴身警卫的人,他若是没受伤前,打得过。现在的话,能打,但是很麻烦。
看到长官的时候,他觉得,不能打。
在这个房间里的话,逃不了。
精神力sss级,体术sss级的原明睿少将,让他个刚刚被评估伤残退役的少校怎么打?
原明睿这样想也没错,从研究所所长手里接到这个秘密计划时,留意到斐怀爱后,就一直观察着他的动态,了解以前的经历。
发现,这真的是个奇人。
“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
斐怀爱脑海中一瞬而过:炸碉堡。
却依然是那句:“报告长官,不知道。”
原明睿不着急,说:“给你提问时间。”
刚刚因伤退役的斐怀爱正襟危坐,条理清晰逐一提问:“长官!请问这次任务是什么?规定期限是多久?规模多大?需要剿灭多少人?”
原明睿微笑:“不,我们只要你谈恋爱。”
“……”
刚刚被退婚还退役的斐怀爱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第二章 伤残牢犯
谈恋爱还是炸碉堡,斐怀爱觉得还是炸碉堡吧。
这事,他干过不少,专业的。
但是恋爱,不行。
不仅他不行,如今的人,没一个能行。
在基因配对优先择配偶的婚配政策下,自由恋爱其实与之违背而行。
更妄谈爱情这种如今人类早已淡薄的情感。
没拥有过,也没必要有。反正死不了。
习惯服从命令的斐怀爱竟然难以说出“是”这个字了。
原明睿一句道出他的心声。
“觉得我在为难你?”
斐怀爱:“……”
没有回答即是默认。
原明睿说:“这任务是真的。”
斐怀爱目光依然前视,坐如钟,姿势不曾改变,却依旧没有说话。
在这方面看,他确实是个称职的军人。
服从命令,工作标准高,纪律性高,各项标准完美达标,时刻不放松警惕。
但却不是绝对服从。
从他还没有回答“是”就看得出来。
他有自己的考量。
半晌,斐怀爱开口,略带喑哑,有种力量。
“……长官,我退役了。”
原明睿一点头,毫无掩饰:“我知道。”
斐怀爱注视着原明睿,说:“我可以不接受任务。”
原明睿一弯唇角,却说:“你果然不错。”
斐怀爱:“……”
原明睿继续:“正是因为你退役了,才找你。”
面对上级派发的任务,允许有疑惑,但是疑惑得藏着心里。
斐怀爱也没有要问。
他习惯地安静地听着命令。
只是这次,太过诡异了。
“……为什么?”
“这涉及高级保密计划,你答应后才能说明。”
“我可以拒绝?”
原明睿理所当然:“可以,你现在已退役,不属于现役,根据神州联邦人权制,我们尊重你的人权,无权强迫你。”
斐怀爱干脆:“我拒绝。”
原明睿并不意外拒绝,倒是有点想不到,斐怀爱能够潜伏进入哥蝎儿星球,身处敌营,重伤几百人劫持了重甲机都能毫不犹豫,面对恋爱这件事却拒绝了。
“现在你已经不是现役,不用这么端着说话,我们来聊聊吧。”
斐怀爱的脊背依然挺直如松。
面对一个比他强太多的人,他的神经是时刻紧绷着的。
长期执行危险的任务,让他不可能放松。
即便他的表情慢慢地缓和了下来,竟有了几分俊美的柔和,给人一种错误的印象。
然而,身子却是最方便攻击的姿势。
这话跟那些调查员一个样,这几次他被“请”去调查时,对方也是让他放松聊聊。
“来聊聊你退役之前的事情……”原明睿的脸很英俊,放松下来后,坚毅的线条柔和起来,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柔和,“半年前你和布鲁莱斯基因配对成功了……”
斐怀爱表情不变。
“一个月后他却退婚了。申请解除配对的理由是……”原明睿的语气停顿,解除基因配对的理由一般要足够充分,且要经过审核才可以解除。
除非是特别必须的理由。
“不可复原生殖系统障碍……”
在现在的医疗技术下,阳痿都已经不再是难治的疾病,这根本成为不了拒绝的理由。
这家伙是去结扎了吗?!
原明睿一开始看到,也震惊了一下。
这未免也太绝了。
然而斐怀爱依然眼神都不带变换一下。
他根本不在乎。
原明睿继续讲述斐怀爱的“悲惨”的经历:“被解除基因配对的你,身为少校一个月后主动要求参加空间能量争夺星际战,结果因为不可复原伤被强行退役。”
原明睿继续观察着斐怀爱的表情,跟那些千篇一律的无感情面孔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只有静静的听着他说话。
“最有前途的少校,一下子被强制退役。很引人遐思啊。”
刚刚经历了“退婚”接着又主动要求去参加危险至极的空间能量争夺星际战,等于大好的前途亲手断送了。
无疑是因为被“退婚”而心灰意冷,自暴自弃地参加星际战。
这简直让人不禁摇头感叹。
多么有感情的一个铁血柔情的汉子。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原明睿说:“布鲁莱斯之前遭遇了偷袭,你知道吗?”
斐怀爱:“……知道。”
何止知道,他还被当成了重点嫌疑犯。
在他出发空间能量争夺星际战的前一天,布鲁莱斯,被捶爆了。
手法专业,不露痕迹,要害保留,疼痛极点,避开监控,精神力和体术s级以上。
毕竟能捶布鲁莱斯的人可不多。
其实捶人不要紧,打架斗殴时常发生,要紧的是,这个人是元帅之子。
这就很要命了。
于是,惨遭抛弃的他,出发空间能量争夺星际战这一行为被当成畏罪潜逃。
果然,原明睿说:“他军阶是中校,现在还躺在医院,罪名一旦定下来,加上你当初是现役,罪加一等,你得去坐牢。”
斐怀爱:“……”
最有前途的少校,变成伤残人士后,即将要变成伤残的牢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第一次写这么个类型男主……
不用怀疑,这就是固氮……
下章开始……
一起哈皮~
第三章 平行宇宙
原明睿说:“你有什么想说的?”
斐怀爱面无表情地辩驳:“我没有。”
他没有那么无聊。
配对成功就结婚,被解除后就不结,就这么回事。
他跟所有人一样,无非是为了繁殖出最优秀基因的后代而已。
“可是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原明睿指出目前的处境,“你将会被定罪。”
话已至此,这是一场谈判。
斐怀爱望着他,已经了解了这次谈话的目的。
既然不需要下级对上级的服从,那么就是抛出筹码让他答应的时候了。
斐怀爱:“还有呢?”
“你现在被强制退役了,如果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会申请让你回来。”身为一名军人,原明睿比其他人更懂斐怀爱此刻最想要的。
这确实斐怀爱目前的需求。
但斐怀爱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满足,他摇头:“不行。”
原明睿知道这样的结果,说:“你说。”
即使面对上位者,斐怀爱依然能条理清晰:“我要的是肯定,第二,我要升职。第三,我要听具体内容。”
原明睿说:“肯定复职这事,得上报。升职的话,得看你的完成度如何。至于内容,我现在只能说。”
他的薄唇说出让斐怀爱头疼的三个字:
“谈恋爱。”
……
从封闭而空荡的房间出来,斐怀爱脸上毫无波澜。
即使刚刚,他已经答应了这项荒唐的任务。
高级保密的任务,甚至可以动摇现在基因配对优先择配偶的政策,这注定是一项暗地进行的任务。
任务必要要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有利益矛盾就会有斗争。
□□为什么要袭击这个地方,极大原因是这个。
“斐怀爱前少校,这边,我带您出去。”刚刚的贴身警卫又过来了。
斐怀爱跟着他走了出去。
贴身警卫也知道面前这个,正是前段时间军中风头正旺的少校,因伤退役,十分遗憾。
可是看着他浑身强大的气场,丝毫瞧不出任何异常。
他也试过用精神力探查,就像遇到一块挡板,被反弹了回来。
经历过数不清惨烈的星际能源战,对方的精神力早已锤炼得强悍无比。
冲着这点,他已经对面前这个前少校肃然起敬。
不久之后,斐怀爱彻底从神州联邦军队中彻底消失,再也没人记得他徒手抢重甲机等风光伟绩,也没人再谈论他的悲惨退婚史。
就如无数个曾在前方冲锋光彩夺目的人,他只能暗淡在军队的记录上。
——
“你是怎么挖出这枚奇人的?”原明睿问研究所所长。
这个已经两鬓白发的老人,眼中还神采奕奕,笑了两声,说:“我一直就在注意他。”
原明睿出面唱“红脸”,而实际操刀的是这个所长。
“从出生到上军校,甚至参加任务。”所长艾力眼睛迸发出光芒,“你根本不知道,这具年轻的身体是具有多大的能量。出生的精神力评估为a级,现在却逐渐突破了s级,直达ss级!这是多么可怕的人类潜力!”
原明睿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十分惊讶。
基因编辑下的人类,一出生便像是被设好了自身能够达到的最高程序,精神力评估等级,几乎一辈子都不会改变。除非重新换了一个系统。
原明睿喃喃:“这难道就是原始基因的作用……”
艾力的情绪难得有些小起伏说:“没错,他居然还保留着原始的基因!即使经历过基因编辑,但他还是保留着原始基因的序列,哪怕那么一点,却能发挥巨大的潜能!这就是人类的优势,而不是经历过基因编辑下连潜力都失去的人类!”
原明睿明白,这对于致力于人类基因原始情感数据计划的所长来说,即使斐怀爱是个臃肿的五段大胖子,他的魅力依然无法抵挡。
艾力还说:“不止我,总统也看着他长大呢。”
原明睿:“……”
总统是他爹。
这两个大尾巴狼。
再看向微分子隔音玻璃外的面无表情的斐怀爱,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从小就被这两人盯上了。
这还是斐怀爱第一次能被这么多白大褂围着自己转,并且发出了一种看到了“稀缺能源”的目光。
那是他执行任务时,看到要抢夺的能量源时,才会露出的眼神。
不过,经过基因编辑,斐怀爱早就失去了“脸红”“害羞”的这种情感,淡定地供他们谈论。
面前这群“可以炸”的研究人员,弱得可以让他放松一下。
研究A:“想不到还真有原始基因残留,并且精神还能对接上!”
研究B:“而且恰好是对方精神印记正要消失的时候!”
研究C:“还以为平行宇宙还不能用上,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能有人对接过去。”
一群白大褂围着一位长相俊美神情冷漠的男人七嘴八舌,而男人腰背紧绷成直线,气质却比之前与原明睿对面时要柔和一点,俊美的侧脸如出鞘的刀锋映上了柔茫的月光。
原明睿盯着斐怀爱,就开始觉得布鲁莱斯那小子如果跟斐怀爱再相处相处,说不定就能改变不婚主义的想法,也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了。
不过一想到躺在医院赖着不走的布鲁莱斯,他的头就有点痛。
这到底算哪门子的工伤?他根本没使劲!
……
平行宇宙精神对接技术,第一次投入使用。
副作用不详,危险程度不详。
使用人:斐怀爱前少校
传输的过程中,他的精神力被抽空了一般,从整个身子强行剥离,刀割般疼痛在他的精神力上狠狠扎根,精神力被切割化为无数的粒子顺着仪器,瞬间冲入浩瀚的宇宙中。
那一刻的他化身为无数的粒子,见证到了浩瀚的宇宙,感官无限放大,五颜六色的炫光,以前从没留意到宇宙的极光美得让人炫目。
再张开眼时,他的头痛几乎欲裂,浑身仿佛刚被挤压过再分裂却有拼接起来。
伴随着恶心,干呕等症状。
脑里的系统响起一个男声。
【记录:副作用:恶心干呕反酸,危险因素:容易被撕成碎片】
——
数据显示,斐怀爱的精神已经被抽空了,并且成功连接到了对方的躯体。
实验室内所有人瞬间放松了下来。
原明睿看着躺在保护仓内的男人,凝视片刻,犹豫地说:“斐……是那个要求废除基因编辑的后人?”
要不然,他的父亲绝不会这么关注这么一个人。
艾力说:“是他……太艰难……他还能活下来……是人类的错……”
——
而平行宇宙这边。
斐怀爱要执行的高级保密任务是:人类基因原始情感数据复原计划。
地点:平行宇宙蓝色星球
内容:谈恋爱,顺便可以体验一下亲情其他特殊情感。
人物:一个不知名的弱小人类。
弱小到让斐怀爱头晕脑胀了半个小时。
精神力渐渐回笼,探查到了木门外火光冲天,人声鼎沸。
屋里还蜷缩着两个人,精神力没有,体术比神州联邦内三岁小孩要弱。
瞬间,精神力将内外扫了遍。
古老的房间摆设,环境尚可。
长官说,此次任务几乎没有难度。
门被一脚踢开!
“抄家!将李家的罪臣全部带走!”
脑内的智能恋爱系统自动翻译传达:你犯罪且破产了。
斐怀爱:“……”
从来,他执行的任务没有一个不是高难度。
作者有话要说:
坑死我们家爱爱了……
之后会按照这个身体的名字李垚写
么么哒各位
第四章 你的名字
几个官兵冲进来,首先就抓住了原本就在房间里发抖不安的两个家仆,家仆本就被今晚的变故吓得七魂不见六魄,被粗暴地拖出了房门跟其余的人待在了一起。
官兵们转头便向半坐在床上瘦弱的少年而去。
少年长发披肩,没有绾起,不算太黑的细软发丝挡住了他的半张脸,只见白皙清秀的五官在发丝中若隐若现。
官兵只管奉命行事,新帝一上任,半夜第一时间下的指令便是将这些臣子一网打尽,抓捕这些曾经勤勤恳恳的臣子的所有家眷,今晚,绝对不只是李家,还连带着其他站错队曾经站在了二皇子那边的臣子。
既然这些人都要沦为阶下囚,官兵自然不会有多客气,几个跨步就来到了床边,伸出手去要提起这个一动不动的瘦弱少年。
“咦?”
一下子竟然抓了个空。
再看看面前这个瘦弱的少年,一双漆黑如星的眼眸在发丝中显露,沉静地望着他,定定的,却似有千斤重的威慑,让官兵竟然一时停了动作。
“干什么?!还不把他拖出来!”
官兵这才回过神,重新伸出手去抓面前这个少年,一下子就抓到了他的胳膊,细瘦而绵软的上臂,一点都不像是在官家养尊处优的少爷。
看来这个少年在这个家里也是不受宠经常被克扣的主儿。
出于一些同情,以及能够预见之后李家悲惨的下场,官兵抓着少年的手臂也不由得比之前粗暴的用力而轻了一些。
斐怀爱被人带到了一群瑟缩到一团的人中间,依然沉默不语,微垂着头,连挡住脸蛋的发丝都不曾撩起。
事实上,他的脑袋还在胀痛,刚刚经过平行宇宙对接过来的后遗症还没消失。
不过,这比起以往惨烈的任务受伤的程度来说,是足以忍受的程度。
脑袋里堪称联合了中外精英科学家历经二十年精心打造的联邦最先进的恋爱智脑还在分析个没完。
“根据骨骼牙齿肌肉发育情况,估计年龄在14~16岁。皮下脂肪厚度毛发生长情况,初步判断为轻度营养不良……”
斐怀爱越听越觉得这具平行宇宙的身体,真废。
果然,号称最先进的智脑立即扫描了这具身体的所有毛病。
“心功能不全二级,轻度缺铁性贫血,小叶性肺炎,轻度抑郁症,力量等级忽略不计。”
原本头只是有些胀痛,现在他居然感觉到了头晕,使不上力气,心悸胸闷等不良反应。
“检测到精神波动,已出现心跳加速,血压下降,脉搏加快,心脏正在代偿供血等身体生理变化。预计过五分钟后将进入失代偿期,现在是否启动精神力调动内分泌进行相关症状对症治疗?”
眼下也没有条件让他去除病因治疗了。
“嗯。”
于是,庭院中瑟瑟发抖中的众人里,一个少年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悄然无声地用着精神力正在进行抢救修复身体情况。
有时候精神力足够强大,是可以对身体进行一些修复调动。
那需要身体的体质足够差,精神力同时又要足够强,在基因编辑下两者很少有人同时达到。
身旁的家仆注意到一动不动的少爷了。
“三少爷……三少爷你没事吧?”
见他没反应,要伸手去推他时,少年瘦弱的身子细微地动弹了一下,修长的脖颈往后伸展僵直了一下。
动作很轻微,却让家仆吓了一跳。
其实,在斐怀爱对接过来时,这个身体就已经接近濒死状态,患上了肺炎,整宿整宿的高烧不断咳嗽不停,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
刚刚在房间里瑟瑟发抖,一大半都是因为害怕这个突然起身的三少爷诈尸了。
现在,自然以为这个少爷又要归西去了。
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漆黑如墨的眸子,解除了家仆的恐惧。
“吓死我了。”家仆拍了拍胸口,又看了看这个不受宠的三少爷。
眸子漆黑亮如星晨,仿佛将星幕收入了眼底,不如同以往的唯唯诺诺。
这个三少爷,怎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依然面无表情的少年。
“电休克除颤治疗?嗯?”
被怀疑除了恋爱别的都不会的智脑:“根据刚才的心跳速率,血压接近休克,心律绝对不齐,自动启动除颤治疗。现在心脏速率回复最低正常指数,内分泌作用下血压渐渐回升,身体正在回复正常。”
在传送来之前,研究所的人给他装了个智脑,目的是协助他完成任务收集数据,号称花费了二十年精心打造,还没投入使用,预估将会是有市无价,而这有市无价的智脑就在他的脑子里。
身体过了一通电流,竟然比刚才的感觉好了不少,解释也算合理了。
官兵们将搜刮到财物装了一箱又一箱,封锁了李府。
将这群曾经生活富裕的有头有脸的人赶进了昏暗污垢的牢狱里,全无了平时的端庄高贵。
关押时,需经过核实姓名和身份,这样便于漏了哪个家眷没有关押。
家眷跟家仆的发落不一样,需要关押到一起,统一管理。
官兵抓着上面登记的罪臣礼部员外郎李秉家眷名册,开始大声叫喊着。
家仆们颤巍巍地应着到。
“李小红。”
“到……”被一旁的官兵带走到丫鬟堆里……
“王大狗。”
“到……到……大人”被官兵带到另一边仆人堆里……
毕竟家仆们都是一些简单至极的名字,底层的官兵有限的文化水平绰绰有余,而登记的官兵文化水平也不高,于是……
“李土土土!”
“李土土土!”
“那个李三个土的!”
身边的家仆颤抖着转头看向岿然不动的少年。
恋爱智脑:“根据周围人的反应,以及身上的手帕绣的远古文字进行分析。”
严肃而认真:“你的名字叫李土土土。”
少年字正腔圆地答:“到!”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
勿深究
主角就以为自己叫李土土土
下章就用李垚了
第五章 原身生母
“李三土到那边去!”官兵直接省略了叠字,干脆喊了三土代替。
负责拉人的官兵看也没看这个沦为阶下囚的少年一眼,伸手就要粗鲁地将他带到李家家眷堆里去。
手却抓了个空,少年自动站了起来,眸色沉沉,惨白的脸上毫无表情。
四周都是哭天喊地的喊声,在深夜里,突遭了如此变故的人们,有些险些哭晕了过去,官兵看惯了这些,甚是不耐地斥喝了几句,便转为了低低的啜泣,气氛依然是透不过气的一片愁云惨淡。
但就在火光摇曳照射之中,少年光着脚,纤细白皙的脚踝在白色的亵裤下显露出来,面无表情,沉静地向前走去。
格格不入的少年,单薄的白衣映衬出暖光,让人不由得定定地看着他走出来。
在没有官兵的带领下,少年一步步准确无误地走到了李家家眷堆里。
被抄了家入牢狱还这么合作的人……
官兵同情地看着那单薄的背影,说:“啧,又疯了一个。”
现变成李家三少爷的李垚,面无表情在一堆女人中坐下了。
恋爱智脑正在科普:“据查到的资料,抄家即是没收财产,远古时代确实有这一惩罚。并且有连坐一说,所以身为罪犯的子女,也被视为罪犯一并入狱。”
李垚不明白这种不合理的刑罚存在有什么意义,甚至阻碍了社会的发展。但是原身如果是罪犯,用了别人身体的他也要一并履行这具身体的义务。
即使有点不爽。
“我儿!”一声女人低低的哭喊声向他袭来,同时伴有一阵淡淡的香味。
这惊心动魄的一晚,从官兵进来后,秦香玉便一直在张望着自己儿子的身影,这会子看见了,忍不住便向他飞身扑去。
飞身扑去是一点也不夸张,秦香玉柔弱身子不好,当年那纤细的腰肢迷过李家老爷,体重轻得几乎走路都像飘起来。
“我儿啊!”秦香玉开始大哭,“我儿啊……呃……”
然而她却飞身扑了个空,她愣愣地看着一旁腰背挺直坐得端正的少年。
少年也转头看向了她,漆眸映着火光,深渊无底。
在儿子这样的盯视下,让柔弱的秦香玉抵不住压迫撑两秒后转了头。
但这并不影响秦香玉再次扑向自己的儿子。
恋爱智脑:“你再用非正常速度敏捷度躲闪就会引起注意,左边一个官兵已经留意到你了。”
“我知道。”
虽然逼近ss级的精神力进入这样孱弱的身子里,被迫倒退堪堪到a级,但他依然能时刻探查到周围情况。
不知道为何,秦香玉想要如往常抱住李垚时,想到刚刚的眼神,于是为了抱住他的胳膊。
然后,便开始抽出手帕,要哭天喊地时,却被大房的连夫人心烦地喊了一句。
“得了,他这不是没事吗?哭什么哭!”从一开始到现在,秦香玉一直哭,本来就心烦连夫人更是烦躁。
这么一呵斥下,秦香玉也不敢放声哭了,只能拿着帕子拭眼泪,弱弱地回:“夫人教训得是……”
连夫人见她还在哭,想着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管她了。
“儿啊……娘刚刚一直在找你……幸好你没事……”秦香玉抹着眼泪,碎碎念着,“都怪娘没用,本想着去求老夫人和大夫人给你请个厉害点的大夫,没想到官兵就进来了……”
李垚眸子空洞,只是盯着她,任由她趴在自己胳膊上哭。
秦香玉一边哭,一边说:“儿啊,你还咳么?胸口还疼么?呜呜呜……娘就你一个儿子……你去了我可怎么办呀……”
周围的官兵举着火把来来往往,谁都影响不了秦香玉的哭泣。
直至众人被带走关押时,秦香玉还挂在李垚瘦弱的胳膊上哭。
“我建议你扫描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体。人的体.液只占百分之六十,而她已经持续进行排出体.液两个小时了。”
智脑:“这个女人属于中等体型,偏瘦,没有特殊。你一个手指头可以碾死她。”
李垚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身上哭的女人:“那我可以动一下指头吗?”
智脑:“可以。”
又补充:“但没必要。你这是违反联邦基本尊重生命法。”
李垚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大概是无奈了一下。
智脑立即:“记录!出现情绪波动一次!数据记录属于:无奈。”
抄入小本本后的智脑:“这是原身的生母,推测是由于血缘关系且对方情绪多动,母子之间更容易激惹你的情感波动。”
最后诚恳地提出:“建议你多跟她相处。”
多相处?
李垚又望了秦香玉一眼。
还在哭……
他忍不住动了动指头……
柔软的女人泪眼朦胧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哭得更起劲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刷新了我们斐少校的认知
第六章 锒铛入狱
李秉一家在盐京虽不算多有权势,但还算是富贵之人,家中还是从六品的官员,只要在仕途上勤勤恳恳地恪守岗位,一生也算过得比普通百姓要好得多。
如今一家仓皇入狱,而其主家李柏溪身为二品兵部尚书更是成为了盐京所有为官之人的注目。
李家终究在这次新帝登位彻底完了,一些人庆幸着幸好当初没有站错队,否则也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李秉一家虽不及李柏溪的官位和权势,但是一家子人也算人口众多了,李秉生性风流,有一个夫人,三位姨娘。几位妻妾所生的孩子不少,现在全部人入狱,连同平时作威作福但嘴上已经常伴青灯的老夫人。
这大家子人全部挤在了一个天牢中,粗壮的木制栅栏的那头就是他们平时高攀不起的主家兵部尚书李柏溪。
“快进去!”狱卒语气不甚耐烦地用手推着李家的一个个人进去。
平时养尊处优的夫人姨娘小姐们哪里能受得了这么一推,被推得一个踉跄被摔倒在了潮湿肮脏的稻草地上,吃痛地低呼一声。李秉虽然是个从六品的小官,但哪里受过这种欺负,见到自己的妻儿受到如此对待,当即怒目而视。
平日里对他点头哈腰的狱卒此时对他嘲讽一笑:“还真当自己还是个官呢,你们隔壁的二品尚书还不是得对我们客客气气的,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快走!”说着,伸着手就要推着下一个哭哭啼啼走得磨磨蹭蹭的女人,怎知,一个少年出现在了女人的身旁。
女人几乎是挂在少年瘦弱的身子上,而少年秀美的脸蛋没有丝毫表情,瘦小单薄的身材挂着一个比自己还要大的女人,行走自如,场面十分诡异。
而这个少年绝对是狱卒见过以最快最积极的态度走进暗无天日的天牢里的人,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几步就挂着女人跨入了天牢,所有人的视线都忍不住投在他的身上,他恍若是在阳光下展示着仪式,有种动人心魄的力量美。他在角落坐下,脊背挺直,黑暗挡住了他半张脸,只余下半张脸苍白如纸。
狱卒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挠了挠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少年,以及在他身边一直啜泣的女人,他一瞬间被少年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对他吼叫,但为了不失掉气势,只好对着那个女人大声地吼着:“安静!给老子闭嘴!”
李垚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秦香玉哭泣停顿了一下,但等到狱卒关上牢门离开后,她又开始了新一轮□□排出的动作。
李垚的精神力检测到周围还有很多人正在进行这□□排出的运动,整体的气氛都陷入了一种低迷状态,让他的精神力感到有点小小不耐。
天牢里不止她这么小声地哭泣着,还有另外两位刚刚被推得摔了一跤的姨娘,都抱着自家的女儿开始哭泣,身为大房的连夫人还算见过世面,纵使脸色不好看,但并没有太过于失态,两手紧握着身旁的两个儿子,鬓发一丝不苟,但双手却微微颤抖。
李秉一直守在他的母亲李林氏身边,李林氏已经满头华发,她倚在墙上,面容平静,一双苍老的眼睛看透沧桑,平静无波,但是说话却自有当家已久的傲气。
“秉儿,如今这下场你当初可曾预料到?”
李秉微垂着头,早没有当初一意孤行的意气。
“当初,我曾劝过你要慎重而行,不要因为你表兄在仕途上的成功而盲目跟从,这事关皇位的事情,那可都是大不逆要掉脑袋的罪名!你选择帮助二皇子夺位,却官微言轻,不似旁人可以多条后路可走,如今全家锒铛入狱,你可满意了?”
李林氏语气平稳,句句似针,让李秉越发愧疚,他确实羡慕表兄李柏溪的成功,才造成今日局面,沉思许久,终只是一句:“母亲教训的是。”
兵部尚书李柏溪一家就在他们旁边,原本只是沉默着,李林氏意有所指的话语自然入了他们的耳。
李林氏话里的旁人指的正是李柏溪一家,他们一家被捕,但是嫡子李墨却是逃了,任由官兵挖地三尺都找不出来,同样的,他们支持的二皇子在这场皇位争夺中失败后,也在掩护下早就逃出了盐京,如今也不知去向。
剩下的就只有他们这些没有后路的可怜支持者牺牲了。
李柏溪心胸广阔,再者他的嫡子已逃,心里轻松许多,自然不理会李林氏妇人之言。
但李柏溪的大夫人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她的出身不低,即使入狱了,依然心高气傲,听不得旁人在她耳边说这些话,于是说:“老太太,您这话说得可不是那么中听了,当初我们可没强迫着你们,是李秉主动来找我家老爷,我家墨儿也曾劝过他呀。现如今大家都在这儿了,您老还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李林氏听了这话,怒视之,李大夫人也大胆与之对视,气势根本不输。
李秉见状,连忙替李林氏顺胸口,说:“母亲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于是转眼看向自己的这一牢的妻妾和孩子,发现几个女人全在哭,两个嫡子看向地板木木的,剩下一个坐得挺直的小儿子,却在他的视线投来时,对方首先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他的视线,黝黑的眸子空洞无神,映着唯一的光源,却有种无形的压力逼迫着他,他快速地转过了头。
他居然会害怕这个向来被自己忽略的儿子的眼神,这在以前根本没有过的事情。
最后,他只能给自己的结发妻子连如意示意。
连如意心里也正在慌乱,但是她意识到现在的丈夫需要她,满室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撑大局的,她只能强撑着精神,缓缓地开口。
“相公说的对,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既然大家都沦落到这里了,以前的恩怨就别再计较了,越是困难,家人就越要团结一起渡过难关才是。”
李垚即使没有用心听,但是他的精神力依然习惯性地散播到四周,他能感觉到四周的人神情有所缓解。
这跟他们出任务前的军前动员差不多。
没想到这里的古人还有点智慧。
“大家快别哭了,尤其是你秦姨娘,你这么哭,垚儿心里也不好受,你个做娘的要有做娘的样子。”
秦姨娘停顿了哭泣,拿下了掩面的手帕,努力要做一个当娘的榜样,期期艾艾地看了李垚一眼,李垚马上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她的视线,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黑黝黝得反光,吓得秦姨娘掩面又要哭了。
李垚:“……”
恋爱智脑:“你的精神力太强大,吓到这个女人了。”
李垚转过头:那不是我能控制的。
恋爱智脑:“或许你可以温和一些,以前的书上说: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你可以尝试跟她打好关系,刺激自身亲情产生,采集相关的数据。”
李垚再度转回去,在秦姨娘泪眼朦胧下,嘴角勾了一下。
秦姨娘一时忘了哭,看愣了。
接着,哇哇地,哭得更凶了。
秦姨娘怀疑她的儿子烧傻了。
李垚:“……”算了。
牢里的两拨人暂时放下了恩怨,开始谈论起今后如何。
男的发配边疆充军,女的则是留在盐京做官妓。
这是大多数站错队的官员的家眷命运,如若没有变故,他们今后将会在痛苦里过一生。
所有人都陷入一种痛苦之中,只有那个瘦弱的少年早已闭上了双眼似乎进入了休息,然而脊背依旧挺直。
他原有的精神力太强悍了,这具身体太弱,如果强行将他原来的精神力塞进这具身体,这具身体会承受不住造成严重的损伤,他只能将精神力压缩堪堪到A级。但即使这样,这具身体也有些难以承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身体强悍度提高,精神力也会随即提高。
恋爱智脑立即给了方案:“你的精神力接近SS级,原身身体强度匹配不符,你可以运用精神力缠绕在身体周围,进行对身体强度改造,但是,你需要大量的能量来支撑这一改造行为。”
获取能量的方式有很多,食物,阳光,热量等等。
但都是他此刻坐在阴暗潮.湿的天牢里无法获得的东西。
他的精神力游走在四周,在天牢外的狱卒处正在讨论着天牢里这群官员。
“这次是不是照样男的发配边疆充军苦役,年轻女人做官妓?”一个狱卒摸着下巴,回想着刚刚牢里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差不多……刚刚上面的人来说了,让年轻的男人也可以选择留盐京做官妓。”
“是怕这些少爷在路上就死了吗?”
“依我看,是这帮盐京的官爷们好着这口吧?男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了。齐小侯爷的声名还在外呢。”
……
恋爱智脑将这些话里难懂的整理并翻译:“官妓,即是古代供奉官员的女支.女。妓,现在理解,用体力赚取金钱而生存,不过涉及性.行为,曾经一度被禁止。”
在神州联邦里,现在已经没有妓这种职业了,因为根本社会保障完整,人们的情感倒退,性.欲减退。
这在李垚的理解里,用体力赚钱,跟搬砖差不多。
不过一个是在工地,一个是随时随地。
随即,他睁开了眼,面向前方。
一个人来到了牢门前,两个李家人都在看着他。
“明天你们将要上路了,男的老的都分配边疆充军,年轻的女人可留在盐京做官妓。”
此话一出,哭声开始蔓延。
秦姨娘直接又挂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上面的人体恤你们当中有人体弱熬不住这舟车劳顿,还可以让你们的少爷选择是否留在盐京。”
留在盐京,意外之意很明显了,所有人几乎第一时间明白了。
连夫人双手颤抖,她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去做这种下作的官妓,这无疑是侮辱。
她的两个人还算健康,虽然平时娇生惯养,但是没有太过虚弱,自然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另外两个姨娘并没有儿子,自然不用选择这糟心的话题。
而秦香玉柔弱归柔弱,立马也挺直腰要回绝,但是随即想到了自家儿子的身子骨,说不定还真的会死在半路上。
“儿啊……”秦香玉哭喊着看着李垚,李垚继续与之对视,看着看着,秦香玉有点哭不出了。
她转过头,想着,虽然做官妓是丢人,但总好过在路上丢命,便含泪心痛地说:“儿啊,不如你就……”
李垚直接问:“做妓吗?”
这直接得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秦香玉的眼泪差点倒流。
秦香玉以为他是不乐意,抹着眼泪,心痛地解释:“儿啊,虽然这很丢脸,但是娘觉得你还是……”
李垚摇头:“不丢脸。”
秦香玉松了口气:“那就……”
“但是我拒绝。”
秦香玉:“……”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以为他是过不心里那关。
纷纷要出言相劝时。
李垚没的感情,转过脸:
“我的体力价值比在床.上的体力价值大。”
秦香玉一头栽倒。
……
秦姨娘觉得她的儿子真的烧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各位多多收藏
文还是很哈皮的
第七章 白面少年
在盐京府尹原府中,在西边院子里,深夜,窗户上灯光映出几人的身影。
“李柏溪家嫡子李墨待官兵到时,早已不知所踪,全家上下皆说不知其行踪,前几日与李柏溪断绝了父子关系,赶出门外。”
上座浅蓝衣衫男子讽刺一笑:“断绝关系?倒是唱得一出好戏。恐怕二皇子的出逃,这位盐京有名鬼算子也出了主意罢,这两人一起不见,倒是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至于李秉一家……”
“他们怎么说?多少个人留下?”
禀告的人停顿一下,说:“没有人留下,全部的少爷都刚正不阿,以此为耻,尤其是……李秉的小儿子李垚,更是愤慨拒绝。”
“你没听错?他拒绝?”而且还是愤慨?那单薄的小身子骨,被同窗骗到勾栏之处都不敢反抗,怎么能在炎炎夏日下赶路中活下来。
如今念及那一点点温存的小私情,要不然他也不会给李家有选择的余地。
“是的。”
“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的体力比在床上要大得多。”可怕的是禀告的人根本不懂价值为何意,干脆省去。
“呵,”浅蓝衫男子被气笑了,这人倒看得起自己,当初在床上的力气也不大,几下就体力不支。
“罢了,倒随他去了,本是一条活路,若他执意,那也是他的命。”
“那位又如何了?”
禀告的人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老实禀告:“齐小侯爷昨日在万花楼提笔作了一首诗,在高楼之上,当着全盐京念了出来,之后还在皇上面前又提了一次对您的爱慕之情。”
“混账!!”浅蓝衫男子一拍桌子,脸色铁青,显然气极了。
这下全盐京的人都知道当年威震战场的镇南候的老来子齐小侯爷不仅好男风,来盐京还一眼相中了盐京府尹翩翩公子原星宿。
这种荒唐之事,连戍边富饶的青州也知晓,镇南候的府邸之中,与此刻的首府盐京还未入睡,府中镇南候的房间中,彻夜长灯。
“他当真这么做了?”久经沙场的镇南候齐成业已经两鬓华发,但是双目如炬,声音沉重。
黑衣的探子跪在地上,恭敬地禀报着:“是的,小侯爷刚到盐京就对盐京府尹原星宿表达了爱慕之情,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向皇上禀报了想要纳入府邸的打算,原府尹挥袖而去,而皇上为小侯爷摆了盛大的宴席,日日歌舞安抚小侯爷,并让小侯爷安心住下。”
“住下?盐京既无高堂也无妻妾,如何住下?莫不是还要他在那里安个家才好。”镇南候之妻福云长公主不禁发话,那是她晚年好容易才得的一子,她自然心急如焚。
镇南候将妻子揽入怀中安慰,说:“牧野他自有分寸,被请去盐京的时候,也早有预料到这情况,他所作的事情不过是安当今圣上的心,我们安心等着便是了。”
“还有何事?”
“还有盐京李家等几家,已于前几日半夜抄家入狱,男丁老弱发配崖州充军作苦役,女眷皆为官妓。”
“来我们翼州吗?”镇南候的镇南军镇守这边疆的几个州县,别的地方也有更加贫苦之地,偏偏要来他们这里翼州充军苦役。
当今圣上刚刚登基,根基尚不稳,他手里握着威慑一方的镇南军,二皇子又出逃不知去处,而其生母杨贵妃外戚家与他尚有交情,他当初虽然没有站队,但是恐怕已被盯上。
这支发配到这里的戴罪官员家眷,说不定还会混入一些细作。
“给翼州的廉将军说,留意这支队伍,不可用也不能不用。”
近用则会泄露,不用则会起疑心。
“还有,塞漠那边多加留意,最近城镇里混进越来越多的乔装的塞漠人,恐是对面有变。”
“是!”
言罢,地上的黑衣之人转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已经出发前往边远偏僻之地崖州的众人,正在炎炎夏日下跟着粮车被差役押送至崖州。
经过了几日不断地行走,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往常在盐京里穿戴整齐的家眷们,此刻哪里还有往日的半点端庄,头发散乱似草,脸如菜色,脚下走路如行尸走肉。随时便要摔倒,但是一旦落后,便有毫不留情的一顿鞭子扫来,打到身上瞬间疼痛不已,只能被迫继续前进。
当初义正言辞拒绝的几位少爷,如今低着头,眼神木讷地前进着,没有了当时拒绝的愤慨。
对于这些人养尊处优的人来说,这几日已然透支了体力,这才刚是个开始,以后还有更苦的时候,想到这里,这些人不禁有些想着留在盐京的选择了。
但是,众人不禁看向了走在队伍后面,最孱弱最虚弱,原本最该留在盐京的人。
还是那身白色的亵衣,衬着苍白的肤色,在毒辣的阳光下更显身子单薄,但是,此刻却不紧不慢地走在队伍后面,没有落后,没有超前,背脊挺直,走了几日,秀美的脸蛋依然面无表情。
这几天秦香玉已经累得哭不出了,她的体质甚比林黛玉,只能勉强走到队伍后面,有好几次落后,差役的鞭子就要落到她身上。
差役见她已经跟上,也没再挥鞭子,只是催促着:“快点走!再落后有你果子吃!”
秦香玉抬起袖子拭眼角,心里苦不堪言,再看向自己的儿子,却见他与往常不一样。
皮肤似乎涌动着一种诡异的色彩,但细细看去,却又没有不同。
沐浴在阳光下,李垚在运用皮肤吸收着太阳能和热量,不停地走路舒展着久未放松的筋骨。
在神州联邦内,能源问题已成为了严峻的问题,由于以往时代发展的排放问题,大气层遭到破坏,但是经历过一场浩劫后,太阳质量急剧减少,地日距离增加,太阳能迅速减少,他再也没能这么畅快地吸收太阳能。他能用精神力缠绕在皮肤上进行改造,使其能够吸收太阳能,但是他现在精神力受限,只能改造一小部分。
这甚至比神州联邦的能量来源还要多。
但是这些人却明显不这么想,秦香玉已经好几次都问他累不累了。还将那块干粮塞到他的手里让他吃。
他没接下,这个弱小的女人,比他更需要。
“这饼虽然不好吃,可是你不吃怎么行?你本就带着病,如今更是……”秦香玉面对着自家儿子黑黝黝的眸子压力下突然说不出话。
李垚只一句话:“你吃。”
秦香玉拭泪:“……是娘没用……”
李垚:“……”
她怎么又哭了?
恋爱智脑:“可能是累的,她的身体已经透支,接近崩溃边缘,还有中暑的前兆,再不休息发展下去将会死亡。”
李垚面无表情。
因为这个女人很烦,她还在哭。他曾经读过一本不知所谓的古书,上面说,女人的眼泪是武器。现在他体会到了。
他想拿炸.弹炸她。
现在真是,太好了。
恋爱智脑:“正检测到你的情绪波动:高兴。”
记录后的恋爱智脑打破了他的波动:“母亲是与孩子有着最深的血缘羁绊,会影响孩子的情绪和成长,这个女人可以帮助你激发情感的潜能爆发,目前为止,你的情绪已经波动了两次。为了任务尽快完成,建议你不要让她死太快。”
短暂的休整时间到了,差役拿着鞭子威慑着:“起来!走了!还坐着干嘛!快赶路!”
秦香玉哀叹一声,颤颤巍巍地起身,她的脚底已经疼痛不已,只能慢慢地起身。
“快起来!”差役已经在后面拿鞭子扫着一个还坐在地上的老妇身上。
下一个就走向秦香玉,秦香玉看着害怕瑟缩了一下,于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脑袋供氧不足,再加上体质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瘦弱的少年过去,十分快速,扛起她就走。
这样真是太好了,这个女人晕了过去,就不会哭了。
他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联邦里的蚂蚁都比她快,换做是他的士兵,他当初直接就精神力轰飞了。
作为父亲的李秉还愣在那里看了一会,连如意更是惊呼:“这孩子怎地力气这么大?”
前不久香玉不是还来正院说这孩子病入膏肓了吗?这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李垚的父亲,李秉,摇摇头,感叹:“看来我李家的男儿果真是有能力的。不就是背起自己的母亲罢了,香玉也不重,男子汉应当有这份力气。”又习惯地斥责连如意的大惊小怪:“你又在惊讶什么?还不如留着力气赶路罢。”
李秉向来不了解这个庶子身体情况,还觉得这是平常不过的状况。
连如意果然不再说这件事,看了看在一旁已经走得木讷说不出话的两个儿子扶着李林氏,心酸泛了上来。
“老爷说的是,不过是平常之事罢了。”连如意轻叹一声。
这次到翼州的路上,也不知道会折多少人,这还走不到一半的路程,之后便会进入一段山路。
山路两岸夹山,素来便是山贼强盗出没之处,多少镖车即便是一车习武之人护镖,仍然逃不过被劫的命运,这一行老弱病残也不知道能走到哪里。
第八章 山贼来了
沦为了阶下囚,他们被差役押送至边远的翼州,一路上还有粮草押送,但是粮草他们是不能碰的,晚餐也只有干涩坚硬的大饼填肚子,水也少得可怜,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早已经变质有些发酸。
太阳一下山,前路漆黑,这时候他们才可以停下来休息。行至山路,狭窄的山路两岸夹山,他们可以拾取不少干柴点火照明,这比在一些官路上,捡不到干柴生火摸黑好得多。
火是人类历史上的里程碑,正是有了火,才可以将食物煮熟,人类开始使用工具。
他们是半夜被抄家,身上穿的还是当天晚上的那套,一些人闻见动静穿戴还算整齐,但是有些人就比较惨了,比如李垚,身上还是那套白色单薄的亵衣,在多日来灰尘扑扑的赶路,已经没有当初洁白光洁,白色也变成了杏黄色,但对比其他人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衣衫,他已经很是整洁了。
山间的夜晚与白天的温差极大,火堆可以给他们一丝暖意。而差役的火堆是不会给他们这些阶下囚用的,只要他们不死就算负责了。
一行人除了几个男丁,都是老弱病残,秦香玉坐在那几乎走不动了,李林氏靠在连如意的身上已经睡过去,女眷都坐在那开始歇息。李秉和李柏溪这两个家主带着几个儿子在附近拾取一些干柴,只能在周围,不能离开差役的视线,不然又是一顿鞭子。
李垚也被原身父亲李秉叫起来,秦香玉心疼自己儿子抱着自己走了一天,但是又不好意思让他不去,毕竟全部的男丁都去拾干柴,她又是个姨娘,胆小怯弱,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开。
纵使是男丁,但从未干过粗活,他们早已有气无力,走得不远,在附近也只能拾到一些短小的树枝,集齐起来还没两个拳头大小厚度。
李秉叹气,见天色已经暗下来,恐怕不便,差役会来赶人,说:“算了,别捡了,就拿这些回去吧,这点火烧完后让她们早些歇息罢。”
这种境况下,即使是曾经的兵部尚书的李柏溪也无能为力,他也只能喊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回来。
几个人离得都不远,一会就集齐了,李秉便要向女眷处走近,却有人突然出声。
“少了个人。”李秉的大儿子李盛说。
李秉一数,一时没想起。
“李垚不见了。”二儿子李胜补充。
李秉脸色一变,果然是少了他,他差点给忘了还有这个儿子。随即又有些生气,这个小儿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这么点事情都能消失,果然不及他的嫡子省心。
“啊!”有人小小地惊呼。
在近昏暗的夜色中,影影绰绰的树影里,冒出了一个人影,正朝他们走来。
走近后,等黑暗褪去,那纤细的身影终于显现出真容。
“是……李垚!”
黑暗中那张脸蛋依然秀美,瘦弱的身子一手抱着半人高的枯柴,一手还提着一只兔子。
给了众人极大的视觉震撼。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是从哪里搜寻来这么多的枯树枝,还有空猎了只兔子?
李秉虽然只是个六品小官,但生活也还算富裕,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子出去打猎,那么他又是怎么会打猎的?
李秉带着质问般,率先就问出口了。
“刚刚你去哪了?哪里来的兔子?”
李垚面无表情一一瞎掰:“就在附近,捡的。”
众人的表情很微妙。
捡的?
这骗谁呢?
可是看着少年的小胳膊小腿还没李柏溪家同龄的儿子强壮,要说这兔子是他猎的,更不靠谱,更何况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众人也只能选择一个比较靠谱的理由来相信了。
李盛走过去,想要为李垚分担一些干柴的重量。
“三弟,我帮你拿吧。”
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扫了他一眼,没理会,直接朝着女眷方向走。
李盛顿时愣在了当场。
而李秉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这在其他人眼里无疑是兄长爱惜弟弟,弟弟却目无尊长的行为。
只有李柏溪看透了这一举动,那半人高的干柴,看似瘦弱的少年很轻松地抱着,实则要是给了李盛,估计能顿时压垮他。估计少年也是知道这一道理,才没有给的。
于是他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目光越发耐人寻味。
女眷一见到兔子有些意外,只以为是李垚帮着拿回来而已,想着今晚有肉吃了,疲惫的脸上不禁带上了一丝喜色。只有秦香玉高兴过后,留意到了自家瘦弱儿子拿了那么多东西,以为是大宅院那里欺负庶子的路数,顿时心疼不已,但是她又不敢说,只能眼含热泪地看着李垚。
李垚察觉到她又要排出□□,转头盯着她:“别哭。”
秦香玉顿时被喊得一愣。
李垚有些疑惑:“有食物了还哭?”
秦香玉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哭出来了:“娘是心疼你啊……都怪娘没用……”
李垚任由秦香玉挂在身上。
他搞不懂这个古代女人,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累了也哭,现在有食物也哭,难道她不会因此水钠代谢失衡吗?
神州联邦公民们即使是女性,也早已失去了哭泣这一情感,她们独立坚强并且十分强悍,他曾经在能源战遇到的女军人都能打得他直不起腰。
他原以为有了火和食物可以让秦香玉安静一会,看来是不可能了。
李垚坐在地上,秦香玉哭了一会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几个男性对着那堆干柴用手指揉搓了半天。
“他们这是要生火?”
恋爱智脑:“是的,远古时候人类就是钻木取火,这是最原始的一种生火方式。”
秦香玉以为李垚在问她,于是说:“是啊,等着你爹和你哥他们搞好就行了,我们就不要添乱了。”
李垚点头,起身,走向他们。
李秉脸一板,习惯用着家主的语气说:“不要来添乱!”
李垚拿起一根手指粗的树枝,用手掌快速地相互旋转揉搓,用了两秒钟,完美地演示了钻木取火。
刚刚折腾了半天的众人:“……”
火光照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他转过头,对着李秉平静地说:“这才是钻木,你们叫搓木。”
刚刚这些人拿着根树枝搓了半天,是生不起火的,只能叫做搓木。
被儿子教训了的李秉僵直在当场。
这一晚上,虽然还是露宿野外,但算是这行人这些天赶路来最好的一晚了,吃了兔肉,还有柴火取暖,不一会全部的人便进入了沉睡。
李垚听着身旁秦香玉的平稳呼吸,在火势稍微有小的趋势时,准确无误地丢了枯柴进去,火势又恢复正常。
白天吸收了很多能量,现在他正在用精神力缠绕在周围进行对身体机能的修复。
人类的肉眼看不出,他的皮肤上正缠绕着一股淡蓝色的流水质感的气,很是美丽。
如若不是这身体太废,能量还不够,一时半会还修复不好,他何止只能猎只兔子,一头野猪都被他扛回来了。
恋爱智脑:“左边三点钟方向,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体型中等,叫做李柏溪的男人正在暗中观察着你,右边六点钟方向,距离十二米,年龄在三十二岁,体型偏壮,叫做张监头的男人正在向你缓慢靠近。”
李垚:你说的我都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恋爱智脑:“前一个,可忽略。后一个,检测到他的身体前列腺激素和肾上腺激素分泌增加,海绵肌肉放松,海绵组织血管充盈,处于工作状态,”
最后,恋爱智脑下了结论:“他似乎想要跟你进行繁殖行为。”
李垚不是很明白产生这种由来的由来:我们的配对绝对不会繁衍出最优质的后代,为什么这个古人类还想要跟我进行繁殖行为?
恋爱智脑一个激灵:“他可能爱上你了。”
这会,想跟他进行繁殖行为的张监头已经走到了他跟前,脸上的疙瘩密密麻麻,小眼睛里发出不怀好意的光芒,猥琐地伸出一只手搭在李垚纤细的肩膀上,面目狰狞道:“别怕,跟我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说着,抽出了一旁的鞭子示意。
恋爱智脑认真建议:“如果对方爱上你了,你进行恋爱的任务说不定会加快。”
李垚立即站起来,点头,说:“走吧。”率先走向张监头想带他进入的小树林。
张监头没想到这么顺利,对方既不喊也不叫还那么配合。他转头时,见到另一个没睡的人,抽出鞭子威胁了一下,对方立即不敢动弹,他□□着跟着少年而去。
恋爱智脑:“根据书本记载,他带你来到偏僻的小树林里,很快就要向你告白了。”
于是,李垚站定,回头等着张监头。
张监头见到少年,心想果然没看错这真是美人一个,随即便伸出手要搂过李垚。
这时,突生异数!
满山亮起了火把,还有马蹄声奔踏而来,隐约还有嚣张的吼叫声回荡在山间。
张监头脸色苍白,赶忙放开了李垚,冲出去大喊着:“山贼来了!!”
山贼来了,他们被包围了!!!
第九章 你跟我走
这山路夹山,两边是悬壶山,意为在远处看山连成一片悬壶样,而这里只有一条山路可通过,没有别的捷径,山高险阻,最适合包围,素来便是山贼强盗出没之地。
世人皆说,这的山贼彪悍残忍,被劫的人几乎没有好下场,年轻貌美之女皆被掳走到山寨,男丁不留活口,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几乎没有镖车敢试图从这里过,宁可选择麻烦的水路前行。
火光冲天,火把的光摇曳着,马蹄声杂乱,还有男人的吼叫声在山间回荡,一瞬间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女人大都是深宅在院子里,即使是当初抄家也被吓得不轻,现在从睡梦中见到如此场面,纷纷开始惊慌尖叫,即使是护守上路的官兵们在这样的气氛下也开始慌乱起来。
李垚依然站在小树林里,精神力已经蔓延开去,山路的前后都被拦截堵住了,而差役们正纷纷拿起武器准备对抗,正是一阵兵荒马乱。
李垚:这算告白失败吗?
恋爱智脑:“没事,有古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总会更好的在后面等着你。恋爱是需要多方面尝试的,反正又不用负责。”
李垚觉得这个恋爱智脑读的书有点复杂。
怎么这么难懂?而且他都没有看过。
“哈哈哈哈……怎么你还在回味那个男人不成?”一个豪爽的男声树林后面传来,火把挥舞,伴着马蹄声向他靠近。
李垚没有转身看他,精神力让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他还处于放松的状态。
因为太弱了。
恋爱智脑:“距离你身后十五米方向,三个男人正骑着马向你靠近,战斗力不构成威胁。”
就在他踏入这片小树林时,这些人已经埋伏在了周围,但是没有任何人意识到,反正也不关他的事情,他也不会说出来。
马蹄声已经近在耳边里,豪爽的男声还在说:“那今晚你们这对野鸳鸯还真不能一起了,因为……”男人靠近纤细的身影,十分自信地伸手一捞。
这是山贼强盗惯用的掳人手法,百试百灵,潇洒帅气,威慑彪悍,从未失手。
快速靠近,骑在马上的男人伸臂一捞,怀里空空如也,他勒停马匹,往后看,在火光之中,一个白衣少年正看着他。
面无表情,黑黝黝瞳孔里映着火光,白面如玉,仿佛周身的一切与他无关。
男人哈哈一笑,目光锁定着李垚,露出浓厚的兴趣:“有点意思啊。”
余下的两人则吹着口哨调侃着:“大当家你失手啦!这么一个小美人你都抓不住,那是你打劫的战绩上的污点啊!”
男人笑骂:“你们这群家伙,平时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现在这么会说了!给老子看着!”说着,又转向李垚,“小美人,我不想动粗的,我们二当家说了,要我像读书人一些,所以你要是乖乖配合,我就轻点。”另一只手握着一柄泛着冷光的大刀,威慑力十足。
于是男人再次驾马冲向了李垚。
李垚双眼空洞地看着他靠近,在他伸手的时候,狠狠一扯,一个委身滑了过去。
“大当家!!”
“你没事吧?!!”
男人被扯下马时,护住了要害,就地一滚,很快地站了起来,身上全沾上了残枝枯叶,一双在黑暗中发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不放。
在山寨里,他骑马的功夫绝对是最扎实的,要是能随随便便被人扯下来,那么他作为山贼骑马打劫的名号早就废了。
刚刚那一股力量在他的腕部,根本没能给他缓冲反应,只能摔下来别无他法了。
两个小弟还搞不清楚状况,刚刚那一瞬间发生得太快,他们根本没看清,于是说:“大当家,刚刚你干嘛突然从马上下来啊?”难道是不想骑马打劫了吗?可是用腿跑会很累啊。
男人对于他的两个小弟简直不知如何回答,这两人平时是勇猛,就是缺少智慧。
但是像老二那样,又缺少了武力。
只有他自己才能完美地结合了勇猛和智慧。
“不是,这小美人不简单。”男人看向李垚的眼神充满着探究,如黑夜里的狼光,紧盯着眼前这人。
听了这话,两小弟看向李垚的眼神也充满了戒备,他们对老大的话是绝对信任的。
李垚定定地在原地看了这三人一眼,意识到这三人的目光,他体内的战意也在蠢蠢欲动,可是这时,在外面的队伍里,衬着火光,几个女人的尖叫越发凄厉。
恋爱智脑建议他不要让秦香玉死得太快了。
秦香玉那种柔弱的体质,李垚觉得稍微碰她大力一点,她都能当场去世。
就跟蚂蚁一样,一只手指就能碾死了。
于是男人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漆黑的眸子里一点点亮如星辰,美得让人沉醉,他愣了一下,那抹身影就消失在眼前了。
“我艹!大当家!那小美人是鬼吗?!”居然一下子就不见了!
男人愣愣地,一小会了,悠悠道:“好美……”
“……”
秦香玉瑟缩在粮草车后,惊恐地看着外面厮杀的声音,一个官兵满脸是血地倒在她的面前,她吓得差点晕厥了过去,尖叫连连。
车外还有连如意,李林氏以及李柏溪的夫人。
连如意虽然也害怕,但是更担心她的尖叫将山贼们引过来,只能喊着她闭嘴,但是她现在全听不到只是一味地尖叫。连如意连忙扑过去,要捂住她的嘴,然而还是晚了,马蹄向她们这辆车而来。
此时她们的身边并没有往日认为是天的男丁,在刚刚慌乱之时,大家都走散了,她们三人无处可去就近躲在一辆粮车后面,试图用粮草隐藏自己,要不是遮不住,说不定她们就藏在里面了。
她们心里满是惊慌,却无法抵抗,想到被山贼擒捉到,那被污辱的画面,她们浑身颤抖,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
“这里还有三个娘们!”已经发现她们了。
有人下马,伸手正要将她们拖出来。
她们害怕地闭上眼睛,想着要是被捉住干脆就用发簪一了百了。
却久久没有迎来那只手。
连如意睁开眼,一张白得发光的脸蛋蓦然出现在面前,吓了她一跳!
李垚蹲着看了看她们三人,都没有伤口,除了秦香玉快要晕厥过去之外。
“垚儿?你怎么……”连如意看到了他脚边躺着一个男人,生死不明,吓了一跳,正是刚刚想要伸手将她们拖出来的人。
李垚说:“你们待在这里,尤其是你。”他看向秦香玉,因为她太虚弱了,还是待在这里为好。
李林氏依然虚弱到昏迷过去,整个人都趴在了连如意身上。
连如意忍不住就哭了起来,惹得多日来对这项□□排出行为异常敏感的李垚看向她。
她忍不住说:“老爷和盛儿他们还不知道到哪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
李垚漆黑发亮的眼睛看着连如意,压迫得连如意越发哭不下去了。
这孩子的眼神太令人害怕了。
恋爱智脑:“直系亲属死了一两个无须在意,但是如果死了一大半,可能对于进行亲情的体验就会有阻碍。”
李垚思考了0.5秒,说:“我去找他们。”
李柏溪的夫人陆嫣然也哽咽:“孩子,你的叔叔和表兄不知道在哪了,我也要找他们。”
这次不用恋爱智脑分析,李垚也能得出答案了。
李垚拒绝:“不。”
他并不是什么人都要去救,他也没义务去救,这原身的父母,他有义务保护之外,这种亲戚,死一两个无所谓。
就像执行任务一样,多余的事情不要做,只要把任务完成。
陆嫣然的脸色瞬间变了,但是又说不出话来。
李垚没理会她,依然蹲在秦香玉面前,朝着远方看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精神力检测到他们分散在不同地方,正在瑟瑟发抖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山贼。
李垚觉得让他们都凑一块去才行。
要不然还得分散保护,麻烦。
对方离他的方向有点远,他现在身体还没修复完,才刚刚修复了一部分难保战斗起来,突然皮肤就开始喷血了。
于是他转过头对秦香玉她们说:“待在这里,别出声。”然后瞬间消失在她们眼前。
秦香玉等人都看傻了。
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孩子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李秉和李柏溪根本没有学过武术,他们随手捡到的木棍横在胸前,颤抖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山贼。
一条人影掠过,山贼摔下了马。
“啊!”李秉忍不住叫出声,“饶命啊……”
“是我。”
李秉睁开眼果然对上了李垚的眼神,那视线正在他横在胸前的木棍停留,没有说什么,却将手里的刀给了他,但是李秉却老脸都红了。
李垚不明白拿根木棍能威胁谁,就算捡根火把也好。
“去车底下!”说完后,他的人影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因为他还要赶去救那几个直系亲属。
李柏溪最先回过神来,赶紧拉着李秉躲进了最近的粮草车下。
然后李胜和李盛都被一一丢了进来。
李秉和李柏溪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些人马蹄匆匆地从粮车前路过,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样子,有的甚至都望向这里了,偏偏就跟他们是透明的一样。
很快,山贼便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利了。
这次押送她们的差役几乎都没有多强悍,为了不送死,还有好多一些趁机逃了。
“大当家,官兵几乎逃的逃了,死得也不少,剩下的一些都投降了。”
男人骑在高马上点头,目光在搜寻着,他还在想着刚刚的如鬼般神出鬼没的少年。
“得幸亏这群人遇上了我们飞马寨,我们他妈可是读书人,要是遇上别的山贼,这群老弱病残死渣都不剩了。”另一个人看着厮杀后的躲在粮车后的男男女女不由得感叹。
男人巡视的目光在全场一扫而过,突然又转了回去,眼睛放光,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身边的小弟顺着老大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在火光之中尤为突出,在一群污秽邋遢的人之中,他白得发光,在那里就是一个聚焦点。
而且,他还蹲在一辆粮车前,面无表情地迎上了男人的目光。
男人一蹬马,飞快地向少年奔去,最后在少年面前堪堪地停了下来。
男人从马上弯下腰,凑近脸看着李垚,嘴角一抹笑,说:“你还在这啊。”
李垚冷淡地看着他。
他认得这是被他拽下马的男人。
男人的视线看向了车底,一群女人往里瑟缩了一下。
男人了然,这是蹲在这里保护车底的人,随即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一名手下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男人的脸色有些铁青,如冰锥般钉在李垚脸上,说:“是你干的?”
李垚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都躺在他的脚下了,还能不是他干的吗?要不是他怕皮肤撕裂,他才不浪费精神力。
男人的态度直线转下,冰冷至极,说:“原本还想对你温柔些,看来不行了。”
李垚望着他,隐隐约约升腾起了战意。
这些人根本过不了两招,太弱了。
但是刚刚他抽出精神力去伪装另一车的李秉他们,能量消耗很大。再加上这具身体还没修复好,他这样动作已经算是给这具身体超负荷的负担了。
“这样吧,我也不是什么野蛮人,我也用读书人的法子好了。给你两个选择。”男人淡淡地说,“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们放过这里的人,你跟我们走。”
一旁的小弟:这他妈有什么区别啊?!
恋爱智脑:“你的身体还没修复完全,精神力消耗过大,能量补充不足,如果继续战斗,恐怕会出现不可逆转的损伤。”
李垚:那岂不是没得打?
一瞬间,李垚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
男人看到面前的少年漆眸“伤心”地黯淡了下来,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罕见地温柔安慰着:“没事,跟我走,我喜欢美人。”
一旁的小弟:这他妈算什么安慰啊?这就是流氓调戏啊!更恐怖了好吗?!
恋爱智脑顿时精神一振:“他说喜欢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可以再次试试看!”
李垚:他说喜欢美人。
恋爱智脑认真分析:“在半个多小时前,他曾喊了你“小美人”的称号,喜欢美人=喜欢你。”
李垚:……
好像有点道理。
李垚干脆地丢下大刀:“我跟你走。”
男人挑眉,说:“很好,那这里的人我们都不会动。”
一旁的小弟:本来就不会动好吗?!
李垚走到他的马边,说:“坐你的马吗?”
男人觉得这个小美人还挺主动的,还想调戏一下:“对,我抱你……”还没说完,少年几乎没有重量地一个翻身就坐到了他的身后。
变成了李垚抱着男人骑马了。
男人僵硬,回头看了看依旧面无表情的少年,再看看身边一群憋笑的山寨群众,一个瞪眼,全部不敢放肆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给我坐前面!”
李垚无所谓,反正坐哪里都一样。
不过这种马匹的代步工具,比他走路要差多了,但是这里的古人似乎偏爱骑马。
一行山贼大丰收地要离开时,车底的秦香玉看着自家儿子被掳走,伤心地抹着眼泪,又不敢出声喊,一旁的连如意握着她的手。
临走时,李垚转过头,对着车底下说:“别让她死了,还有,不许哭。”
再哭就真的水钠失衡,死得更快了。
这一声,让秦香玉愣了,接着哭得更狠了。
连如意连忙安慰着她,说:“没事的,那个……山贼头子好像也不凶,垚儿还是会好好的。”
秦香玉哭得断断续续,小声说:“他是为了我们才跟着那人走的啊……去到山贼窝里还能有什么好事……”
众人想到了李垚那张甚比姑娘的秀美脸蛋,顿时沉默了。
李柏溪想到刚刚他们没被山贼发现的奇怪事情,不知怎地,他总觉得跟李垚有关。
李柏溪叹了一口气,对着幸存下来的众人说:“不管这么样,这孩子都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被掳走的,我们要记住他的好,帮他照顾好他的娘亲。”
飞马寨这一次出手异常顺利,但是他们也要赶紧离开,根据他们以往劫官家粮草来看,刚刚的官兵已经放了烟雾,估计不久就会有官兵来到这里支援,他们要趁着官兵没来前,赶紧回到飞马山。
向来不劫人回山寨的大当家,这次居然带了个少年回去,飞马寨众人看着走在前头,心情似乎不错的大当家,眼神复杂。
一个小弟骑马凑上前去,看了眼李垚,提醒着大当家说:“大当家,你要是带人回去,二当家会不高兴的。”
大当家周身高兴的气氛瞬间有一瞬的停滞,很快他又挺直腰板,硬气地说:“我就是要带回去,不然让他总是以为我没了他不行。”
小弟见劝也劝过了,就退下了。
飞马寨众人同情地看着高马上柔弱美丽的少年,已经可以预想到这朵小白花将在读书人二当家的底下瑟瑟发抖地过日子了。
李垚:怎么这些人都看着我?要把我当储备粮吃了?
他的身体已经进入了随时进入战斗的状态。
因为这些人出来就是打劫粮食的,据他所知,远古人类就有吃人肉的。
恋爱智脑:“应该不会,虽然远古时代有种部落是以吃人肉为生,但是在场的那么多人都没带走,只带走了你。”
李垚小脸严肃:我的肉比较好吃。
恋爱智脑:“……也有可能。”
大当家见着怀里的少年面无表情,忍不住上手调戏之。
“老崩着脸做什么,给爷笑一个。”
恋爱智脑:“看吧,他喜欢你。”
李垚回头,无机质黑眸幽幽地望着他,看得大当家心里一个咯噔。
“算了,你要是不想……”后面的话没有继续。
李垚的嘴角弯了一下,少年秀美如玉,一笑更似星辰。
大当家又愣了。
第十章 他是小三
等到盐京的援军来到时,一群受惊过度的老弱病残围坐在火堆边烤着火,剩下有余力的男丁和幸存的官兵四周巡逻,以防山贼去而复返。
盐京比崖州离悬壶山更近一些,所以到来更快,马蹄声阵阵,刚经历过山贼的动荡,众人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是官兵!”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接着便有人低低地哭泣。
劫后余生的人总会特别期望有人来拯救他们,哪怕是即将将他们押送至边疆之地行苦役,那是弱者依附强者的一种依赖心理。
盐京的官兵一看到此处有代表危险的烟弹升起,便立即禀告了上级,但是等到一支军队赶往此处时,终究来晚了。
经过一夜激战,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多数都是身着差役服装的官兵,极少数是山贼之人。
“看来山贼已经离开不少时间了。”带兵之人俯瞰着这一片狼藉,再看看一群老弱病残还有一些戴罪的男丁完好地站在那里,皱眉,说:“居然还有活口?莫非……”
“陈校尉,据查清是飞马寨的山匪所为!”
果然是他们,只有这群山贼才敢屡次劫官家的粮草了。
“是谁说的?”
从远处缓缓走来一人,步伐稳重,颇有气势,他向马上的将军行了礼,语气沉稳地说:“在下乃罪臣李柏溪,叩见校尉。”
李柏溪?他听说过,是兵部尚书,还有个儿子李墨,乃算是盐京最有名的才子,号称为鬼算子。但是一朝沦为了罪犯。
在这种时候,仍能稳住大局,果然不愧是居于上位之人。
“有什么事情?”
“罪臣刚刚经历了山贼扫荡的时候,他们自称为飞马寨,劫了粮草便走了,还以我们全部人的性命为要挟,劫走了我的一个侄儿,还请校尉大人万万要救救我的侄儿啊!”
秦香玉听到,忍不住又要哭起来,被连如意一个呵斥,又憋回去了。
陈校尉皱起眉,看了看这群罪臣的家眷,话语冰冷:“我们自有分数,你可以回去了!”
这话,大多数是没结果了。
山贼比他们更熟悉在山间的地形,山路崎岖蜿蜒,他们能利用在此藏身,也可以埋伏,更何况,他们更是擅长在马背上作战,除了塞漠之人从小便善马,便最数这帮山贼会骑马了。
他们不可能去追击,搞不好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这群山贼埋伏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不是他们能做的。
何况现今圣上刚刚即位,恐盐京有变,盐京的士兵防卫没有命令不可随意调动,他们自然不能违抗命令。
这些人都是要前往崖州的罪臣,那么理应是崖州的人来接管,更轮不到他们来管。
“行了,全部士兵听令,先在此休整,等待崖州士兵到来接手这帮人。”
李家众人一看,这是不打算管他们这些事情了,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秦香玉觉得更难受了,又要抹眼泪时,连如意说:“你可别哭了,你忘了垚儿临走时所说的话了?要你别哭了,哭多了伤身子,他可不想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死了。”
秦香玉连忙点头,吸吸鼻子,忍住要哭泣的情绪,努力坚强地说:“你说的对,我儿子挂心着我的身子,我不能哭。”
李垚要是听到这些话,会觉得这些人是不是不会听懂他的话?他哪里是想要再次见到秦香玉了,他就是单纯不能让她死这么快而已。
天边露出烟青色,火把的光也即将燃尽,众人渐渐收起了没有照明作用的火把。
大当家曾教训过他们,不能在路上扔掉这些没用的火把,以防后面有人跟着这些火把追踪到他们的寨子。
一夜即将过去了,这帮山贼带着粮草在山间灵活地穿梭,即使骑着马也无损于他们的灵活度,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已经到了飞马山,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了,他们无须再被担心后面的援军追上他们。
飞马山,就是崇山峻岭中一座较为险恶之地,易守难攻,没有正式的命名,从远处望去也不似马,只是因为他们飞马寨驻扎到这里后,便私自命名为飞马山。
“怎么样?”大当家又忍不住说话了。
李垚环视这里一圈说:“不错。”
大当家忍不住咧开嘴笑,清晨的一丝光亮照在他的脸上,颇为俊朗,不似外界盛传的那样五大三粗,只是额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增添了几分男子味道。
“你也看出这地好了?好在哪?”
李垚语气没有起伏地指出:“易守难攻,适合打游击战,适合人数少进行防守。”
大当家瞬间惊了,连忙伸长脖子去看怀里的少年,对方秀美的脸蛋还是没有表情,黑黝黝的眸子直盯着他。
虽然他有些地方听得不太懂,但是大概意思跟二当家说得差不多。
大当家乐了,觉得自己挖到了宝,俊朗的眉目之间焕发出光彩,说:“哈哈哈……这下好了,气死老二那个读书人,不然老看不起我不读书。”
等到黎明的到来,众人已经看到了山寨。
山寨的人看到了他们到来,远远地便出到山寨口迎接,伸手挥舞着。
“张三!今天又有些什么好东西?”一个长得胖乎乎的大娘拿着根搓衣棒开着嗓门便喊着。
“都是些粮草,今个儿又是劫的官家的,狗娘养的,这些官家一点油水都没有,还没有那些富人的多。”
一群人到了山寨门口,纷纷下马,一群人便簇拥而上,还有妇女梳着已婚发髻抱着小孩出来,一些稍大些的小孩直接就扑到了这些男人的大腿上。
“阿爸,我要的弹弓,你要给我做。”
“阿爸,我要的拨浪鼓……”
“娘子,下次再给你买胭脂,这次全是粮草……别生气别生气,伤身子。”
一群人已经开始在寨子口上七嘴八舌地唠起来了。
已经有人注意到坐在大当家怀里的少年了。
“这人是谁呀?好好看。”
这话一出,瞬间吸引了山寨众人的目光,看到后,纷纷感叹着,确实好美。
这时阳光才真正地出来,在阳光下的李垚比在夜晚更让人惊叹,因为阳光下的他吸收着阳光,看起来有几分健康的美感。
于是便有今晚跟出去的群众开始解释了。
“那是大当家抢回来的压寨夫人!”
众人哗然,接着便是面面相觑。
众人眼里皆是:二当家怎么办?
大当家立马一个眼刀飞了过去,那人立马讪笑不敢再言。
“行了,别他妈那么多废话了,把马牵回去绑好!”
众人立马应是。
大当家骑着马进入了山寨里,山寨里高低不齐的竹楼错落地排列在一起,在中间是用粗大的树木堆砌成最大的房屋,上面还有模有样地竖着一个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飞马堂。
大当家骑着马在飞马堂前停了下来,说:“这就是我们飞马堂,我住的地方。怎么样?还行吧?”
李垚还算给面子:“还行。”
听到难得的夸奖,大当家脸上的嘴角翘得更高了,又说:“要我抱你下马吗?”
李垚黑漆的眸子里竟折射出一丝鄙夷:“不用。”
大当家想起了之前李垚上马的英姿,比他还要干脆利落,顿时脸上的笑也有些不自然了。
那张俊朗的脸蛋又很快堆上了笑容,眨眨眼,有些促狭,说:“那我抱你下来吧。”说着,便一手圈住李垚的纤腰,一个利落地翻身便漂亮地落地了。
这等泡妞的绝技居然没有一旁的叫好声。
大当家的手舍不得离开那纤细的腰,忍不住就凑上前,双眼里满是渴望着赞赏。
而李垚冷淡:“没必要。”
这么花里花俏的动作,没必要。
尤其是最后的翻身。
浪费力气,全是破绽。
大当家居然有点失望,不知为何,他总想要这个漂亮的少年夸夸他两句。
“看来大当家经过这一晚还很有精神啊。”冷淡的男声从前方传来。
一个穿着杏色衣衫的男人,面色冷淡,站在飞马堂门前,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
放在李垚腰上的那只手有些僵硬了。
“那么看来这一顿准备好的饭也不用吃,叫人撤了吧。”说罢,男人便不再看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山寨众人见此状不敢大声说话,但是李垚用着精神力还是听到了。
“二当家生气了!”
“那可不是,听说二当家跟大当家从小就指腹为婚的。”
“那大当家是要纳妾了吗?”
……
恋爱智脑主动解释:“妾,即是古代除了合法妻子之外的伴侣。后来曾演变成小三儿,第三者,狐狸精,死三八等称呼。”
李垚刚正不阿:所以我是第三者?联邦婚姻法里可不允许第三者破坏婚姻。
恋爱智脑:“先观望,没损失。到时候再找下一个就行。”
李垚:……
为什么他感觉这个行为略微有点人渣?
第十一章 山贼担当
飞马寨做主的大当家,盛名在外,有人传是五大三粗,身高五尺三寸,手臂甚比五岁小娃腰粗,眼若铜铃,满脸大胡子,舞得一手大刀,小孩见了止啼,大人见了哭泣,贴在门上还能驱鬼,那是甚比钟馗的存在。
可谁知道,飞马寨真正的大当家乃是一名二十七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俊朗帅气,除了额上的一道伤疤透出他的经历,若真穿上白袍长衫,倒有几分像是翩翩公子。
不仅如此,大当家名唤宋如玉,他出生之时,可见其父对其寄予的厚望。也是身为山贼的父亲希望他真正地能够人如美玉,气如长虹。
没想到的是,他的厚望只在宋如玉的脸蛋上成功了,气质完全靠山贼靠拢,以至于一上任,带着全飞马寨全面向土匪方向发展。
二当家顾闲书,人长得温文尔雅,常年一袭长袍青衫,走出去都没人知道他是个山贼。其父母也是从名字里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多读书,读闲书也行。于是就真的培养出了一名爱读书的儿子。
不过职业是个山贼。
顾闲书是飞马寨上最有智慧的贼头军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满腹经纶拿来打家劫舍。
偶尔空闲之余还给一众没有文化的山贼上上语文课,山贼的生活还算惬意潇洒。
宋如玉和顾闲书两个名字如此书卷气,却是山贼的头儿,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自从顾闲书见宋如玉带回李垚后,面色不豫地离开了,宋如玉除了那个时候有一丝小小的不自然,之后便该干啥干啥了。
宋如玉将李垚带回来后,却有些头疼该怎么安置他了,将李垚带回来是他一时兴起的做法。
他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将李垚该放哪个房间,见着他这小小胳膊小腿的样子,又怕把他往那个房间塞了之后被人欺负,干脆就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于是这一行为更加印证了山寨众人所想的“纳小妾”的猜想。
众山贼想,大当家耍起流氓来,真是大山贼的风范呢,任是他老爹也赶不上。
每次外出打劫后,回到山寨,山寨都会准备一顿丰盛的饭菜犒劳带队的当家和跟着的兄弟们。
二当家是智慧担当,一般不出外勤,于是一般是犒劳带队的大当家。
虽然,顾闲书说是要撤了,但是宋如玉还是吃上了丰盛的饭菜,吃着吃着,他突然想起了带回来的小美人,抱着的细腰,轻的跟纸糊似的,还是在多日的赶路之下,应该多半没吃好,于是他便随手抄起了两碟菜,再拿起一壶酒回房间去了。
众山贼见此情形,纷纷露出明了的猥琐笑容。
“大当家是急着回去见那位美人吗?”
“长什么样呢?天黑我都没看得太清。”
“美得很,要不然大当家这么着急回去干嘛?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春宵一刻值值……”
“春宵一刻值千金。”一个清冷的声音替他补全了。
“对!就是这个……”那人吓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果然二当家顾闲书正站在门口望着他们。
一群人瞬间收回了口无遮拦的状态,冒着冷汗说:“二当家您……您怎么在这呢?”
顾闲书扫过他们一眼,对着刚刚没念出那句话的男人说:“张大,这句话是我教过的,没念出来,罚抄一百遍明天送到我的书房。要是天一亮,还没见到你的一百遍……”他的眼睛微眯,平时彬彬态度瞬间冰冷,“你知道后果的。”
这就是为什么众人害怕二当家比害怕大当家还要强烈的原因了!
张大脸顿时拉了下来,只能应是。因为反抗的后果会更惨。
众人吃饭开始战战兢兢,他们觉得大当家可真不厚道,这个时候跑去跟小美人关房门,只让他们来承受着二当家的怒气。
顾闲书的视线扫过宋如玉紧闭的房门,随即俊眉微蹙,吓得勇猛的众山贼虎躯一震,以为就要上演一出大当家被追杀,但是顾闲书却并未说什么,瞟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了。
宋如玉回到房间,李垚还是坐在凳子上,腰背连成一条直线,窗户外的阳光斜射进来,恰巧照到他的身上,皮肤白似雪,但还是略显苍白,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明显,更显出少年感。
但是气势却强大,很矛盾的结合,却无端地意外诱人。
强与弱都聚集在一个身体里,总会吸引着人。
宋如玉将两样小菜放到桌子上,再掏出一壶酒,对李垚说:“太阳晒着你了,还不知道挪挪?”说着,便起身过去关上半开的窗户,挡住了阳光,回身又说:“饿了吧?我带了两样菜,还有酒,能喝吧?”
李垚看着被关上的窗户,自己没法吸收能量了,看了眼多管闲事的宋如玉,顺着宋如玉的话,再看看桌上的饭菜,还没刚刚他吸收的太阳能热量高。
见李垚久久没动筷子,以为他是害怕,便将筷子放到他面前,说:“我们飞马寨没有虐待人的习惯,放心吃吧。”
这跟神州联邦不虐待原则差不多。
李垚拿起了筷子,宋如玉说:“多吃点,别像那些娘们一样,瘦得跟条竹柴棍一样!”随即他又补上:“不是说你啊。”
李垚一点头,说:“好。”虽然这些食物能量不高,但是能吸收一点是一点了。
恋爱智脑:“书籍上说:蚊子腿虽小也是肉。当然,你也可是尝试一下蚊子腿。”
宋如玉见李垚下了筷子,安心地开始吃喝。
然后刚下筷……眼前的菜就没了?!
宋如玉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两碟肉菜,刚刚他端来的是一碟红烧肉,还有一碟辣子鸡。现在就连辣子鸡那巨多的辣椒都不剩了!!
“你……你都吃了?”宋如玉有些难以置信。
李垚面无表情:“你不是叫我吃多点吗?”
你他妈到底知不知道吃多点的点字啊?!
宋如玉瞪大眼看着面前这个秀美如画的少年,白肤映着红唇,少年冷静地与他对视,过了一会,他率先移开了目光,倒吸一口气,摇头感叹:“倒没想到你巨他妈能吃,”
还他妈连辣椒都不放过。
想到这里,宋如玉本想给他倒杯水,但想到茶壶里的水没换,干脆倒了杯酒,不拘小节地说:“吃了那么多辣椒,该辣着了吧?没有水,喝口酒算了。”
他的嘴唇之所以这么红,全是吃辣椒辣的。
李垚接过,还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一饮而尽。
提纯度不高,萃取工艺落后,味道简直跟神州联邦的下水道工艺的地沟水差不多。
虽然李垚对于辣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嘴唇却被辣得充血红似胭脂。
宋如玉喝着酒,在光线充足下,第一次认真地打量面前的少年。
肩膀瘦削,衣衫单薄,不过束发之龄,肤白胜雪,唇红如胭,美得让人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那双漆黑如深渊,此时正在盯着愣神的山贼头子。
李垚认真地指出:“你的视线从我身体的上部转移到我的脸蛋,再回到我的嘴唇,停留了半个小时,其中盯着我的嘴唇次数最多,”说出这话,一向豪爽的宋如玉俊朗的脸蛋罕见地蹿红了,而李垚依然盯着他,用着毫无起伏的语气说:“你是想要吻我吗?”
“噗!”宋如玉嘴里的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李垚偏头,准确无误地避开了喷过来的酒,一双如死水无波澜的眼睛还盯着他。丝毫没有挑逗的意味,只是单纯地询问。
宋如玉哭笑不得,想到刚刚李垚那平静的语气说出能让小姑娘都脸红的话语,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毫无遮掩地,大声笑了出来。
此笑声让刚走开的顾闲书都略有听闻,脚步也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往笑声的房间看去。
这笑声,他从小到大,再熟悉不过,如此没有仪态,只有宋如玉了。
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开心?
他想起了刚刚被宋如玉抱下来的美少年,似乎被他弄到房间里去了。
顾闲书清俊的面色沉了下来,挥袖离去。
宋如玉果然是个禽兽。
“哈哈哈哈哈哈……你太有趣了。”宋如玉笑得眼泪花都要出来了,看向李垚,眼里全是笑意,还不容易停下来,却说:“你怎么都不会害羞吗?”
恋爱智脑及时给他出谋划策:“根据恋爱手册记录,害羞也是一种性吸引的方式。”
李垚却懒得理会恋爱智脑,果断:“不会。”
他没有害羞这一功能,用精神力调动出来,又浪费了能量,还不如拿来修复身体。
宋如玉端详着他,喃喃着:“莫不是抓了个面瘫。”
李垚辩驳:“我不是面瘫。”
面瘫是面神经受损,而导致面部表情肌无法工作,会眼睑下垂闭合不全,他面神经全是好的。
只是没有表情罢了。
宋如玉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么小声都能听见。这个时候才惊觉还没问对方的姓名。
“对了,我叫宋如玉,你呢?叫什么呢?”宋如玉好奇地看着他。
“李土土土。”这是恋爱智脑给他说的。
宋如玉这下没有喷出来,反而差点将酒水呛进了气管,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李李……土土土?你确定?”
毕竟是浪费了二十年打造的恋爱智脑,他一点头:“确定。”
宋如玉捂着嘴,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却又试图掩饰他不是那种取笑别人名字的人,摆着手:“我……我我不是哈哈笑你的名字……其实挺好的。”那双明亮的眸子亮晶晶,真诚地喊着他的名字:“李土土。”
李垚纠正他:“李土土土。”
“李土土土土……”
“李土土土。”
“李……多少个土来着?”不爱读书的宋如玉还没搞明白。
李垚有点鄙夷地指出:“三个。”
“哦……李……算了,我喊你李三土吧。”宋如玉放弃挣扎了。
李垚无所谓,不过他看向关上的窗户。
宋如玉以为他要出去,还没出声,李垚站起身,猛地推开了窗户,惊现无数颗正在偷听的脑袋!
“呵呵……大当家您好好休息,我们待会再来……”众人讪笑着要退下。
李垚转身看向宋如玉,看他要怎么做。
宋如玉冷笑一声,一脚踢开房门,众人瞬间作鸟兽散。
“你们这群龟孙!还想跑!”
屋外一声声倒地声响起。
“大当家,下次不敢啦!!”
“嗯?还有下次?!”
李垚踏出房门,抬头看着高挂的太阳,回忆着曾经身为少校带领着士兵的辉煌,有点小唏嘘地用全身的皮肤慢慢地吸收着这小小的热量。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就是要苏!就是要爽!
而李三土同学绝对会一路苏爽下去的
全世界都爱李三土同志,连他性冷淡的样子都格外迷人2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