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一字马
胡静大为羞怯,用脚踢了他手一下:“你干什吗?真想让我没脸出去见人么?”
陈元倒身压在胡静的身上:“以后你天天看着我就行了,外面的人不见也罢。”
胡静锤了他一拳:“起来!再不起来我打你了!”
陈元的双手却越搂越紧,那脸上慢慢的靠了上去:“你舍得打我么!”
胡静非常干脆的说道:“舍得!”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面对那越来越近的脸庞,还有那越来越放肆的双手,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喘息声不由有些无法控制了,那两条胳膊居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砸不下去。
陈元的嘴chún已经靠在胡静的耳朵上,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然后含住胡静的耳垂:“那你就打吧,打死了,你就是谋杀亲夫。”
胡静感觉到自己的耳垂传来一股麻麻的感觉,那感觉迅速的传遍全身,让她好像忽然间失去了力气一般,居然无法反抗。
嘴中不由的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呼,伴随这让她感觉有些羞耻的声音,她觉察到自己的衣带被陈元解开,脑海中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念让她伸手抓住陈元的手:“不,不要,”
刚一张嘴,陈元的嘴chún就已经贴了上来,胡静发不出丝毫声音,眼睛瞬时间睁的很大,可是最后却慢慢的闭上,那抓住陈元手臂的手也放了下去,紧紧抓住chuáng沿,再不拿上来。
(熄灯,看不到了。)
一阵柔情过后,陈元躺在chuáng上喘着粗气,一只手把胡静搂在怀里,手心在她那光滑的后背游走着。这时候如果有根香烟,那生活就太美好了。
胡静的头趴在他的xiōng膛上,双臂紧紧环绕在他xiōng前,很xiǎo声的问道:“以后,你会不会不要我?”
陈元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傻瓜,又想到哪里去了?”
胡静微微一笑,笑的很甜,很温柔。同时也用一种很坚定的语气说道:“陈大哥,你是个好男人,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陈元感觉到她xiōng口那非常有弹xìng的柔软摩擦着自己的身体,这时候,陈元不用再偷偷mō一下了,很大胆的转过身来,手按在上面一边抚mō一边问道:“说说看?”
胡静伸手在他手背轻轻打了一下:“刚才还没mō够啊?”
陈元笑道:“呵呵,我第一次mō到她们的时候,就想着以后如果能把你按在被窝里,天天能mō就好了,今天果然让我把你抓住了。”
话音刚落,胡静猛的抓起他的手掌:“你第一次mō的时候?什么时候?!”
陈元知道自己说漏了,不过现在也不怕承认,趴在胡静耳朵上说道:“就是替你换衣服的时候。”
胡静又锤了他一拳:“你好坏呀!”
陈元这才又把手放了上去:“让我答应你什么事?说吧。”
胡静想了一下说道:“我想,我们能不能两年之后再成亲?”
陈元心中暗道,这个自己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宋代没有保护措施,万一哪次中奖了,苦的可是胡静。
嘴上很惋惜说:“不行,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胡静伸手在陈元的脸上mō了一把:“真的,再给我两年时间,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元摇头:“是找庞吉报仇么?”
胡静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陈元轻轻说道:“你就当是为了我,把仇恨放下好不好?”
胡静的眼里忽然有些湿润了:“大哥,我会的,只是现在还不可以。给我两年时间,让我安排好一些事情,事情安排好了我就把一切都放下,和你一起做你的买卖,你卖酒,我帮你看铺子,好不好?”
陈元不知道她这话是真的假的,不过,只要她肯说出来,自己努力去改变她,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要改变一个nv人,首先就要征服一个nv人。征服一个nv人过程同样是很有成就感的,特别是征服一个nv侠客。那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陈元忽然从被窝里面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看着胡静luǒlù的身体,这让胡静有些娇羞不已。
陈元的手在她那结实修长的tuǐ上轻轻mō着,然后xiǎo声问道:“对了,问你一个事情,你会不会劈一字马?”
胡静睁开自己的眼睛:“干什么?”
陈元呵呵一笑:“就说你会不会么?我有用的。”
胡静一脸的狐疑之sè:“那个是最简单的基本功夫,有什么用?”
陈元听她没说不会,心中顿时大喜!这一字马可是高难度动作,快感指数超过五星级。当下急不可待的站了起来,说道:“你nòng一个来,我真的有用。”
胡静微微一笑:“很简单的,就这样就行了。”
说着,两只脚在陈元的两tuǐ之间一扫,陈元只感觉自己两条tuǐ猛然分开,身体不由的向前趴过来。
胡静却迅速起身,伸手拖住陈元的身体,没让陈元摔倒,可两条tuǐ还在继续往两边劈开。
那韧带的拉动让陈元痛的大声喊了出来。
陈元的叫声丝毫没有打动胡静,只见她用手在他两胯压了一下:“第一次练都是很疼的,特别是你这个年纪,忍住,把tuǐ扯平了!”
陈元大喊到:“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胡静却还没有松手:“不行,你要想学一字马,必须经过这样疼痛,放心吧,这次只要拉开,下次就不疼了。”
陈元急的都想骂人,可是他感觉那两条tuǐ的韧带让他有一种痛不yù生的感觉,别说骂人了,说一句话好像都很费力:“大,姐,你放过,我吧。”
胡静见他的mō样实在太痛苦了,忙的一松手,陈元整个人瘫倒在chuáng上,只感觉大tuǐ动也不能动了。他满头都是汗水,疼出来的。
胡静温柔的为他擦去:“你要想学武,明日我可以教你,只是,你习武的年纪已经过了,这个简单的动作你也要多练几次才可以。你放心,只要你吃得了苦,一定可以的。”
陈元无力摆摆手:“我,我,我是让你劈呀!”
胡静呵呵一笑:“你怎么不早说,好,我现在做个给你看!”说着很轻松的分开两tuǐ。
陈元看着那向往已久的标准一字马,这时候却丝毫没有了兴趣:“你把我tuǐ放好,让我休息一会。”
胡静点头:“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明天再来,我保证让你学会。”
陈元摇头:“不来了,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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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不当官的理由
一字马真的不好玩,陈元直到第二天中午快吃午饭的时候,才能从房间走出来,而且走路要扶着楼梯,那双tuǐ还时不时的打颤。
坐在楼下的耶律涅咕噜和庞喜正在说着什么,见这副mō样,两人都笑了起来。
陈元晃晃悠悠的走到桌子前面坐下,看着两人的眼神:“你们笑什么?”
耶律涅咕噜说道:“陈兄,你昨天只是一个晚上,怎么就这副mō样了?本来还打算到了燕京之后请你去试一试我们辽国的nv子,现在看来,呵呵。”
耶律涅咕噜说道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不过他话后面的含义所有男人都懂。
陈元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认输,马上说道:“我这是练一字马练的!你们不要luàn说。”
庞喜和耶律涅咕噜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说道:“哦,原来是练一字马练的。”
从二人的表情中,陈元就读懂了他们意思,马上又说道:“我真是练一字马练的!”
两人又是同时说道:“哦,原来真的是练一字马练的!”
陈元知道自己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的,当下不再多说,拿过一盘卤ròu过来自己吃了起来。
刚吃了第一口,那白yù堂从外面进来,第一句话就问陈元:“陈兄,昨晚怎么了?”
陈元大为不解:“昨晚?怎么了?”
白yù堂很随意的说道:“昨天晚上我在军营好像听到你在客栈里面叫,发生什么事了么?”
陈元用眼睛左右一看,发现那庞喜和耶律涅咕噜二人都在低着头,肩膀不住的耸动着。
他当即很严肃的问白yù堂:“yù堂,我说我在练一字马,你信么?”
白yù堂呵呵一笑:“你当我傻子啊?半夜三更你练一字马?真是的,再说你也不是那种人啊。”
陈元再不解释,把头低下来,端起那盘卤ròu:“我上楼吃,你们想笑就笑吧。”
他刚刚转身,庞喜就发出哈哈大笑之声,接着那耶律涅咕噜也笑了起来。
陈元头也不会,端着菜回房间去了。
三天之后,一路去辽国的商队总共有了七支,车夫和伙计加在一起总共有一千八百多人,这个规模足以保证那些xiǎo股的马匪不敢来sāo扰了。
于是,陈元踏上了去燕京的路。
现在他的心情和在大同又完全不一样了。那个时候他只是帮助吕夷简和庞吉去完成挑拨辽国和党项人之间关系的任务。
虽然说任务失败以后自己很危险,可是如果找一个偏远的地方躲着过日子,应该还是可以的。最少,如果做不成自己可以选择留在辽国不回大宋。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这一趟任务变的异常凶险,耶律涅咕噜就跟在自己身边,杨文广也在自己队伍里面,这两位爷的加入,让陈元只能拼了xìng命把事情做到最好的结果,否则,大宋容不下自己,辽国也不会有立足之地。
耶律涅咕噜肯定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只是他也nòng不清楚自己这一趟目的何在。如果让他把疑心带到辽国,那就完蛋了。
所以陈元一路上都骑在马上和耶律涅咕噜的马车并肩而行,想找机会打消耶律涅咕噜对他的猜疑。
无论是陈世美还是陈元,都从来没有踏足过塞外,在陈元的想象之中,这塞外的景象应该是一副千里无人烟的荒凉沙漠。
可是他错了,宋辽边境并不是沙漠,在这一千多年前的世界中,城市外的天地仍保存着诡秘动人的原始面貌。
特别是像他们所处的这一带边境地区,由于人烟少至,时而可见到一群群的动物,在原野里漫步。
这里的地势多是较低矮的xiǎo山丘,又或平原旷地,林木郁葱、叠翠层峦。整个队伍行走在一条清幽可爱的xiǎo径上,若是二十一世纪的驴友们来了,定然会在这里流连。
奇峰秀出,巧石罗列,森林茂密,时有珍禽异兽出没。
这一副mí人的景象让陈元心中暗叫可惜,若不是心有牵挂,带着胡静在这种清新的空气中xiǎo住几日,打打猎,睡睡妞,神仙般的生活。
陈元看得心醉,因为心醉,所以更是有些神伤。
直到天sè渐渐黑去,才和其他商队商议,今晚在这里休息。
其他的商队不用吩咐,马上跑来和陈元商量一下扎营的地方和各自的营区。
同时还派人爬上附近最高的山顶和树梢上,观察远近动静。
这一路是最难走的,所以大家同心协力,份外的xiǎo心。
表面看去,一切和平安逸,间有鸟兽来到河旁喝水,甚至与他们的骡马hún在一起,享受着洹水甜美的仙流。
营地布置的也很有讲究,靠着一条xiǎo河把营地扎在河边,然后从周围搬来树枝杂物,把营地简单的围起来。
树枝杂物之后,各个商队的货物摆成第二道防线,既可以防止马匪偷袭,还能挡一些风。
然后,近两千人在地上升起许多篝火来,一圈一圈的围坐着,一起唱歌,喝酒,烤ròu。
陈元和耶律涅咕噜坐在一堆篝火前面,倒了一杯酒给他:“九王子,今天颠簸了一天,还受得了么?”
耶律涅咕噜苦笑一声:“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也有连马车都坐不了得一天。”
陈元听的笑了:“你知道我对你印象最深的是哪一次么?”
耶律涅咕噜摇头:“不知道,说来听听。”
陈元抬头看了一下星星,笑道:“就是你在我房间要杀我那次了,你不声不响的就坐在我chuáng上了,我很奇怪,你是怎么进去的?当时就算我没有察觉,那韩琪也该看到你才是。”.
耶律涅咕噜笑了一下:“我是从靠墙的那扇窗户进去的,也就是韩琪后面跳出去的那扇。”
陈元恍然大悟:“哦,我说呢!什么人能避开我的陷阱?也只有你九王子了。”
耶律涅咕噜这时候问道:“陈兄,依你的才智,完全可以考一个功名,为什么要来做买卖?”
陈元知道这一路他肯定要问这话,自己能不能打消他的疑虑,这个问题很关键。
措辞早已经想好了,陈元一笑说道:“王子,我给你几个我不做官的理由,你看合适不合适。”
耶律涅咕噜面带笑容,手一抬:“请讲。”
陈元伸手第一手指:“首先,当官的天天请吃,看上去很风光,其实酒ròu伤身,而且别人请吃,合不合胃口还都要动几下筷子,长久下来,不光是肠胃,身体也会慢慢垮掉的。”
耶律涅咕噜点点头:“嗯,这倒是实话,还有其他的理由没有?”
陈元伸出第二个手指:“第二么,官当xiǎo了受气,官当大了又是伴君如伴虎,nòng不好就是一个满mén抄斩,若是罪有应得还落个快活,若是无辜受冤,自己无所谓了,倒是连累家人。”
他说出这第二个理由的时候,胡静的手忽然呆住,整个人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下。
陈元却丝毫没有觉察出来,那庞喜却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替耶律涅咕噜问道:“掌柜的,还有其他的理由没有?”
陈元说道:“第三,我这人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也不算是太坏。假如深入官场的话,难免有人引yòu于我,如果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坏人,被人唾骂,岂不是很不值得?”
也不等别人再问了,他自己接着说道:“第四,我做买卖多自由了,如果做好了,可以让老婆孩子锦衣yù食,也可以让别人羡慕我,还比那些当官的自由许多,我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只要不触犯王法,惹恼了谁也顶多就是一个抄家,至少xiǎo命还在,九王子,你说我这几条理由够不够?”
耶律涅咕噜当即一笑,有些自嘲:“听你这一番说来,我都想和你一起做买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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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众怒难犯
就在众人谈笑之际,忽然听到外围的警戒传来一阵疾呼:“马贼!”
接着,一声惨叫从旁边那座xiǎo山丘上传来,想着放哨的人被马贼给杀了。
营地顿时有些慌luàn,众人早就知道这一条路难走,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晚上就遭遇了马贼的袭击。在一片慌luàn之中,只听有人大喊了一声:“灭火!把火把全部灭掉!”
这一声叫喊让所有的商队马上反应过来,火光,是暴lù自己虚实的。
众人把火把和篝火全部熄灭,庞喜在陈元耳边说道:“怎么办?”
陈元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说这么多商队结伙是为了安全,可也只能对那些xiǎo的马匪起到一种震慑的作用。毕竟七支商队就表示有七条心,真正马匪冲过来打劫的时候,这些车夫和伙计根本不足一战。
正在陈元思考的时候,只听刚才那声音又说道:“大伙都别慌,守住前方入口,两侧货物不要管他。我现在出去看看是哪路马匪,能不能用钱买条路出来。若果不行,我等拼杀就是!”
陈元当即附和一声:“好,掌柜的如此大义,我等愿意听命。”
然后却放xiǎo声音对身边众人说道:“有人出头了,咱们先看看情况。”
除了陈元这支商队之外,其他的队伍也都纷纷应和。中间一个火把亮了起来,火把之下,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文人打扮的商贾。
那人冲四周抱拳:“兄弟去了,还望诸位能紧紧守住这个入口,若是不能商谈,还免不了一番恶战。”
从他说话从容的神态来看,就知道是一个上过战场的人。
说完之后,那人只带着一个打着火把的随从出了营地。他们商队还有人在营地里,马上开始组织防御。
陈元按照人家给他布置的阵地,带着伙计们提着刀过去了。
说实话,这些人布置防御阵型的时候让所有的商队都无话可说,因为他们把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入口所在之处,留给了他们自己。陈元这个商队人稍微多一些,被安排在他们旁边,负责支援和保护。
人家主动把最重的担子挑起来了,其他人自是不会再说什么。
陈元能听到那商队掌柜在外面和马匪说的话。
只见两个人在营地前五十步的地方停下,那人大声喊道:“请问是哪个山头的朋友?我是陕西王伦,经常走这条路的,若是哪位当家的缺些银两,不必动手,和在下说一声就是了!还望诸位报个山头,以免伤了和气。”
一阵马蹄声在营地前停了下来,马匪们先是没有回答,等了一会之后才有人说道:“王掌柜的大名在下早又耳闻,早就想结jiāo一下。只是今日不是时候,不便通报山头了!既然是王掌柜出面,我也不想动手,这样吧,你们把一个人jiāo出来,我马上放你们过去,如何?”
王伦说道:“不管如何,足下肯卖这个面子给我,王伦感jī不尽!敢问你们找的是什么人?张的是什么mō样?”
那马匪头子说道:“他叫耶律涅咕噜,至于张什么样子,在下这里有一张画像,王掌柜可以拿去。”
说着,一个画轴飞向王伦。黑夜之中,那画轴来势甚快,如是让陈元站在那里,他肯定要被砸中了。
可那王伦却很潇洒的一挥手,就把画轴抄在手中,抱拳对那马匪头子说道:“大当家的稍后片刻,我马上进去找。”
那马匪答应了:“可以,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来人,点香。”
他们的对话所有人都听到了,众人纷纷在看着自己旁边人,想把耶律涅咕噜找出来,给这些马匪送去。
陈元转头看看耶律涅咕噜:“九王子,找你的。”
耶律涅咕噜脸上lù出一片狠sè:“我就知道,那耶律舒宝不死,必然不会让我平安的回去!”
陈元坐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耶律涅咕噜牵强的一笑:“陈兄不会想把我jiāo出去吧?”
陈元点头:“有这个想法。”
耶律涅咕噜摇头:“你最好不要这样想,不然你到燕京马上就会死的,而且我保证你死的很难看。”
陈元笑了:“还是那句话,不要吓唬我,如果我不把你jiāo出去,可能我根本到不了燕京。到燕京我会死的很难看,至少我等那些马匪走了以后,我还能选择去,或者不去。”
耶律涅咕噜终于明白陈元不是被吓大的,语气马上软了下来:“陈兄,你说过我的安全包在你身上的!我答应你,如果我们平安到了燕京,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要做买卖,我帮你!你要钱,开口说个数目就行!”
陈元还是摇头:“我是说过你的安全包在我身上,可是,我没有答应你一定保证你的安全。你现在说什么也不行,我从来不会为一句空口承诺去拼命的。我赚钱是为了让我自己活的更好一些,可是如果连命都没有了,我还要钱做什么?”
两个人正在相持的时候,一个火把打到他们面前,往两个人脸上晃了一下。陈元也没等人家看清楚,就冲不远处那王伦喊道:“王掌柜的,别找了,人在这呢!”
王伦几步跑了过来,拿着那画像看看,又看看耶律涅咕噜,最终确定没错,就是这个人。
耶律涅咕噜慢慢站了起来,王伦眉头紧皱:“你就是耶律涅咕噜?”
“是。”
“你受伤了?”
“嗯。”
王伦说道:“我们走一趟货不容易,不管你们双方有什么恩怨,我不能连累了这里所有的商队,我也不想得罪任何人。您也别怪我们,刚才你全听到了,他们让我们jiāo人。”
耶律涅咕噜点头:“听到了,掌柜的把我jiāo出去,我是不会怨恨于你,只是我担心日后你在辽国的生意,可能受到影响。”
王伦显然是个老江湖了,微微一笑说道:“不劳cào心,我们做买卖的讲究一个玲珑,在下不会把你jiāo给他们的。我现在给你一条路,看见后面的河了么?虽然水流很急,可是还有希望趟过去的。你现在走,等你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再去告诉他们你跑了。之后我们这里怎么和他们jiāo涉,你也不用cào心。至于王子能不能跑掉,在下也是无能为力。”
耶律涅咕噜马上明白,这是唯一的生路。平日不要说这一条xiǎo河,就是黄河自己也能游过去。可现在身上有伤,一个人,定然是跑不掉的。
陈元知道他的困境,却根本不去顾及,当即说道:“九王子,不要犹豫了,多留点时间逃命吧。”
陈元刚刚说完,那王伦的手指向陈元:“陈掌柜,你们也走!”
陈元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僵持在脸上,王伦一把抓起陈元的衣领:“事情是你们惹来的,不要怪我无情,若是陈掌柜你只是单纯的走货,兄弟现在必然和你并肩作战,绝对不会这么做。是你把其他的事情带给大家,我们只为钱拼命,还请陈掌柜体谅!”
陈元呆呆的不知所措,片刻说道:“王掌柜的,能不能通融一下?”
话还没完,王伦也没有说话,但是其他的商队就有人喊道:“不行!不能让他们呆在这里!”
王伦一笑:“陈掌柜,这也是大家的意思。”
陈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耶律涅咕噜说道:“好吧,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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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明白缘由
众怒难犯,不走,是不行了。
王伦说道:“陈掌柜放心,你的货我会拉到燕京,正好我也去那里。我在燕京等你一个月,若是你能活着回来,这些货还是你的。只是你们这一行所有人,都不能留下。”
陈元心中苦闷,耶律涅咕噜是自己带上的,耶律舒宝也是自己放的。现在耶律舒宝要在这里杀了耶律涅咕噜了,自己受到连累好像是很应该的。
这个麻烦是自己惹上的,本来陈元以为要等到了燕京才会显lù出来,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尽管双方只是昨日才见面,但是王伦做的很够意思了,陈元自己都觉得不好开口再说什么。于是,心中的郁闷全部都发泄在耶律涅咕噜的身上。恶狠狠的盯了耶律涅咕噜一眼,然后喊过胡静,阿木大,庞喜三人,赶忙把货点给王伦。
王伦见他愿意走了,当即喊了一声:“来人,牵些马匹来送给陈掌柜的!诸位,路上保重了。”
他们这个商队的伙计和马夫们都有些惊慌,他们都是不明白,这么多商队,为什么别人可以留下,偏偏他们要离开?
陈元现在也来不及解释,跨上马匹之后,朝着那xiǎo河疾奔而去。伙计们虽然不愿意下水,可是在其他商队伙计的驱赶下,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车队的马匹本来就不够人手一匹,那会游泳的只能泅水过去。还好这条河水不是很深,陈元组织所有的人手拉着手,相互帮助着,照顾那些不会水的兄弟,艰难的在河水中向对岸泅去。
王伦果然是说到做到,陈元的队伍刚刚跑到河水中间,后面的追兵就已经杀过来了。
喊声传来的时候,陈元他们正处在中间水最深的地方,人站着可以淹没头顶,马一低头就能呛到水,伙计们还能憋上一口气走过这一段,可是马匹在河中间不愿意再往前一步。
这让陈元很是着急,没有马匹,就算自己逃到对岸,也无法躲开对方的追杀。
关键时候耶律涅咕噜说道:“让人骑到马背上,弯下腰来,把坐骑的脖子抱住,这样它们就愿意向前了。”
众人一试,果然,战马继续向前跑去。
趟过河水之后,陈元不顾上身体里那种已经力尽的感觉,辨明方向,手往西一指:“我们顺着河水走!”
说完喘了两口气甩了一下身上的水分:“诸位兄弟,今日是这个掌柜的连累了你们,只是,我们现在除了一路向前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大家放心,我一定带你们安全的到辽国,到时候,我给你们工钱加倍!”
这句话并没有平息伙计们的怨气,可也没人多说什么。大家现在亲眼看到的事实是,身后一股追兵正在赶来。
越是危急的时候,陈元的脑袋转的越是快上一些:“原地结阵!”
庞喜大为吃惊,这个命令让他太意外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对一股凶悍的马匪,陈元居然有原地结阵的勇气。
那耶律涅咕噜这时候却是说道:“好办法!如果他们敢过来,咱们就给他来个半渡而击之!陈兄,我现在很佩服你的机智。”
庞喜马上明白过来,赶紧指挥两百多人,在河边摆开队形。那些马匪一件这一情况,倒是真的没敢过来。河中间的一些马匪又退了回去,在对岸和陈元他们遥遥对峙着。
陈元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暂时吓住对方了。暂时安全之后,陈元回头忽然yīnyīn一笑:“九王子,让我chōu两鞭子吧?”
耶律涅咕噜还没反应过来,陈元一鞭子已经打下来了。耶律涅咕噜大声痛呼一声:“嗷!你为什么chōu人呢?”
陈元狠狠说道:“chōu人?我告诉你,我现在都想chōu死你!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的商队一起走?嗯!”
又是一鞭子chōu在耶律涅咕噜的身上,耶律涅咕噜只感觉自己浑身的伤口都被这一鞭子打痛了一样,大怒:“够了!你再打我还手了!”
这话比较有效果,陈元真的怕他还手,虽然说他伤的很重,可是拼起命来,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
陈元愣神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从自己手中夺过鞭子,又听见一声鞭响:“啪!”这一下打的更重,把耶律涅咕噜打趴下了。
转头一看,胡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边上,替他打了这一鞭子。胡静很温柔的问道:“还打么?你若是还想打他,我来打!”
陈元发觉这nv人被推倒以后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不禁夸赞道:“见你打过好几次架了,这次出手最帅!”
耶律涅咕噜顿时收起和陈元厮杀的眼神:“我求求你们了,别打了行不行?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承认我一开始时怀疑你去辽国的目的,现在我知道了,我相信你就是一买卖的了!”
陈元现在才感觉到,找一个nv侠客还是有好处的,有了胡静站在旁边,最少可以欺负一下这些身受重伤的高手。气焰顿时嚣张起来:“九王子,你必须说清楚,那个耶律舒宝到底为什么这么狠着要杀你?我们就算被追杀,最少我们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人追杀!”
耶律涅咕噜点头:“好吧,因为我皇伯父说了,哦,也就是当今大辽的皇帝说了,我这一趟回去,就要找机会立我为太子。”
陈元等人顿时都惊了,他们本来就知道这是辽国的朝堂争斗,是一个漩涡,没想到,这个漩涡这么大。
陈元看看庞喜,庞喜好像也不相信:“你吹牛吧?你们皇上不是自己有儿子么?干嘛立你为太子?”
耶律涅咕噜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那兄弟天生胆xiǎo,让我伯父很是失望,现在整个大辽朝堂上都知道,我那兄弟连只羊都不敢杀。我伯父曾经对我父亲说过,他死之后,就让我父亲继位。这些年也确实在慢慢的把一些很重要位置让我父亲去做,这次我伯父让我去大宋拿地图,就是给我找一个增加声望的机会,回去以后好直接立我为太子,向朝堂发出的信号,想看看那些大臣的反应。”
陈元顿时不说话了,凭他对这个年代的知识,辽国现在的皇帝应该是辽兴宗,而后来继承辽兴宗位置的辽道宗是辽兴宗的儿子还是侄子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现在很有成就感,如果耶律涅咕噜真的就是日后的辽道宗,那自己刚才岂不是chōu了辽国皇帝么?
虽然是所谓的蛮邦皇帝,可是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历史上说,辽道宗这人yīn险,狡诈,残忍,想来和耶律涅咕噜的xìng格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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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河边一战
耶律涅咕噜继续说道:“那耶律仁先是我的族叔,他一向和我父亲不和,所以不想让我坐上太子之位。哼,这老儿倒是明智,这一次我若是回到燕京,定然将那耶律舒宝杀了,让这老贼尝尝丧子之痛!等到日后我登上皇位,再将他抄家灭族!”
想到这里,耶律涅咕噜仿佛看到了耶律仁先抱着耶律舒宝的尸体哭泣一样,仿佛看见他跪着求自己饶他一命一样,嘴角泛起了得意的笑容,yīnyīn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应该有的。
正在想着,忽然一支羽箭从侧翼shè了过来,打断了耶律涅咕噜的意yín。陈元赶忙站了起来:“跑吧,有命回去再说!”
就这样,陈元他们在河南岸一路狂奔,那些马匪也不敢过来追杀,只是在北岸不断的放箭,两股人马沿着这条河流并排向西跑去。
陈元不会离河太远的,他始终要看住对岸,因为如果离得远了,那些马匪肯定会冲过来。
整整跑了一个时辰之后,耶律涅咕噜实在支撑不住人,整个人一下瘫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陈元如果丢下他,那他就死定了。
阿木大看看陈元:“掌柜的,怎么办?”
陈元想也没想:“把他捆在马背上,带着往前走。”
阿木大照着陈元说的,把耶律涅咕噜给绑在马背担架上,胡静的心中不由一陈茫然。
陈元见她的神sè,那一副yù言又止的摸样,知道她有话要说,却又想起了和陈元之间的约定。
他当即说道:“就算我们把他丢下,那些人杀了他以后一样会来杀我们。杀他是为了辽国的朝堂争斗,杀我们是为了灭口。”
胡静看着陈元:“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陈元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很在乎你。若是我不说出来,怕你在心里会憋的难受。我们必须带上他,前方的路上不可能有人救我们,但是很有可能有人在接应他,明白了么?”
胡静点头,很顺从的说道:“明白了。”
陈元说:“你放心,我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想清楚了的。”
他们日夜不停地逃了一天一夜,但仍没能撇下时近时远,紧追不舍的敌人。第二日凌晨,最令人担心的事发生了,终有伙计支持不住。
这不能怪伙计们,逃亡的路本来就艰辛,特别是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逃亡,更会使人更感心疲力累。
但想要活着,就必须向前。陈元也开始下来步行,他定下规矩,规定每一个人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可以骑一个时辰的马,确保让伙计们保留一些体力。可即便如此,面对越来越难走的河道,众人按不住在心里升起的颓丧感觉。
傍晚通过一块河道比较狭窄的地面时,陈元他们遭到了对岸马匪的弓箭袭击,虽然早有准备,却已然出现了伤亡。
他曾经想过忽然转变方向来mí惑那些马匪,可是几个计谋却都因为河岸两旁的地势无法实施。
现在不要说那些伙计,就连陈元自己都有一种绝望从内心升起。越往前走路就越险峻,可是如果不走,无异于等死。
陈元心烦神困,过去看望被绑在马背上的耶律涅咕噜。
耶律涅咕噜已经处于一种完全的昏mí状态,全身发热,嘴里模糊的说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若是再不找到郎中,他真的没命去当太子了。
陈元烦上加烦;朝前方望去,却是一片山脉。
这连绵数的山脉,肯定很不好走。一行人的眼神中也都露出了绝望的神sè。这里的地势已经不允许他们沿着河道来走,可是,如果让对方过来,凭借伙计和马夫的战斗力,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那些马匪的。
庞喜见他呆望前方的眼神,明白他的心意:“掌柜的,必须想象办法才可以,这如果进了山脉,我们可能就出不来了!”
陈元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庞兄,跟我来。”陈元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让自己的神经松弛下来,他就是怕死,正因为怕死,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吩咐了众人人暂作休息后,他和庞喜走上附近一处xiǎo丘之上,纵目四顾。
前方是一座山谷,旁边的这条xiǎo河从山谷中一穿而过,现在已经是天亮了,陈元能看见对面来的敌人显然情况并不比他们好多少,停了下来,隐隐地能听到那些马匪的呼叫声。
陈元注意到,自己头顶上有水珠落下,一滴一滴的,居然很有节奏。那水珠滴落在陈元的头上,不是很冷,还带着一点点温度,陈元不由愣了一下,抬头看上面马上明白过来,心中暗道,看来这耶律涅咕噜是注定命不该绝了。
当然,前提是自己能摆脱这些马匪,有条件救他才可以。
庞喜手指对岸:“他们也很累了,不过只要我们一离开河岸,他们马上就能追过来,这些人追踪的本领一流,我们跑不到的。”
陈元已经有了注意,嘴角泛起笑容来:“庞兄,如果我们造竹筏入河,他们追的上么?”
庞喜的双眼亮了起来道:“当然追不上,只是,我想他们不会让我们造竹筏的。”
陈元点头,“假如你是马匪,看见我在造竹筏,你会怎么做?”
庞喜微微一沉思道:“我会双管齐下!一方面派人sāo扰,另一面亦伐木造筏,好能以最快方法赶过来,假如能先一步赶抵过来,我们将陷于chā翼难飞之局。”
此时远方前方山林中宿鸟惊起,发出阵阵啼鸣,陈元信心十足的笑道:“被他们追了一天一夜,也该出出心中这口鸟气了。”
庞喜点头道:“嗯,只要我们能比他们快一点造好竹筏,他们就没办法了。”
陈元呵呵一笑:“庞兄,你还没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咱们现在提醒一下他们造竹筏就可以了。咱们么,造砸竹筏的东西。”
庞喜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一拳轻轻打向陈元:“陈兄,你真的足以去当一个师爷。”
陈元就是这样的人,很懒散,他的潜力,必须要靠敌人bī出来才可以。
经过了一日一夜有若丧家之犬的逃亡后,特别是现在整个队伍都处在一种生死存亡的绝境里,强烈的求生yù终于激起了陈元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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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夜色中杀意正浓
伙计们马上按照陈元的要求,躲在后面不远处的树林里,用枝条编成竹筐,砍下盘在树上的藤蔓当绳子,利用天然的树干,做起了做简易的投石机。
把所有阻挡发shè的树干都砍下来,搬到河边去造木筏,mí惑对面的马匪。
果然,那些马匪见他们造木筏之后,如同庞喜说的一样,一些人开始朝这边放箭,还有一些人也跑到后面去砍树枝造筏去了。
白天天sè很明,双方都是明刀明枪的较量,无论是陈元偷偷溜走,还是马匪摸过来偷袭,都必须等晚上。
双方渡过了一个还算平静的白天。
今晚的月亮比两天前他们被赶出商队时,大上了整整一圈,但由于厚云多了,加上山谷中的树木和山脉阻挡,夜sè显得更是浓重。
整个队伍都非常紧张,身后的林野间杀机四伏。陈元这是第一次指挥战斗,心中有些忐忑。
陈元把伙计们分成两队,一队在树林的左边,一队在右边。在他的设想中,敌人一冲上来,两边的伏兵一起杀出去,然后投石机把河里的敌人砸入水中,让对岸的无法过来,就成了。
刚刚布置好,一个人影在黑夜中跑到陈元身边,xiǎo声说道:“掌柜的,你这样布置人手不行!”
陈元回头一看,是那杨文广。心中顿时懊悔,怎么刚才把这位xiǎo侯爷给忘记了?他可是打仗的行家,人家从xiǎo听到的就是怎么打仗。
反正现在耶律涅咕噜也昏mí着,陈元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以后的身份就是庞总管的弟弟,这场战斗我jiāo给你来指挥,该怎么布置,你看着办,行不行?”
杨文广点头:“放心吧掌柜的,那你们以后就叫我庞文,好不好?”
庞喜呵呵一笑:“xiǎo人荣幸之至。”
陈元一拍杨文广:“别啰嗦了,你看该怎么布置,就去,我让所有人都听你的!”
杨文广好像真的很喜欢打仗,虽然这次只是指挥一群伙计和马夫,他依然很是兴奋。
他的布置要比陈元布置的复杂的多。陈元只能想出用投石机打对方竹筏的办法,你让他上阵指挥,他真的不行。
杨文广把两百人分成四队,五十多个专mén在树林里面发shè那十几台简易的投石机,在剩下的一百五十人中,挑出三十多个身体好的,敢主动站出来的人,作为第一批攻击队伍,由他和庞喜带领,将对敌人发起第一轮的攻击,力求一次把对方推入河水里去。
还有一百人jiāo给阿木大和胡静,各自带领五十,阿木大作为第二攻击梯队,而胡静负责警戒,一旦发生了意外情况,由胡静的这个梯队去解决。
还剩下十几个身体不好的,和这两天受伤的,杨文广把他们jiāo给陈元,作为总预备队。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动用这支总预备队的时候,说明整个战斗失败了。
一切安排好了以后,众人等伏在河边离敌较远的对岸林中,蓄势以待。马匹都被带往远处,尽量给予它们休息的机会。
陈元感觉这种等待是非常难熬的,手心里面都是汗水,紧张,兴奋,恐惧,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让他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
手在发抖,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杨文广却四处跑着,时不时的拍拍那些伙计们的身体,陈元根本每注意他在说什么。直到杨文广跑到陈元这里,居然也在陈元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掌柜的,别紧张,一会看我手势,我们能打赢他们的。”
陈元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杨文广接着说道:“咱们兄弟一起来的,一定能一起回去,掌柜的你说对不对?”
陈元点头:“对。”
这声应过以后,他忽然发觉有些不对,不管怎么样自己才是掌柜的,应该自己去安慰别人才是。
有心起来像杨文广那样四周安慰一下众人,却发现自己两只腿在打颤,好像站不直一样。
当弯月到了中天处时,河对岸的那些宿鸟忽然一阵惊飞,陈元明白,敌人正潜往他们的方向来。
水声响起,只见上游处出现十多条木筏的影子,顺水飘来。木筏上没有火光,接着朦胧月sè勉强可以看出,每个木筏上面最少坐了十个人!
于此同时,陈元忽然听到自己东方的山林中的鸟也被惊了起来,这一下让陈元大为惊慌,对方居然派人从上游绕了过来,这样的形势就很复杂了,水陆两路同时攻至。
杨文广却并没有多少慌张,他判断,河道相对狭窄,对方不可能派大批人马过来的,马上让胡静带着五十人往东方迎去,自己则全心全意先收拾了渡河而来的敌人。
杨文广对陈元说道:“他们的人估计有五百多人。”
陈元点头:“我知道,咱们两百人造成四条筏子,他们比咱们多一倍还多,当然是五百左右。”
杨文广呵呵一笑:“掌柜的再猜猜,沿河攻击的敌人有多少?”
陈元摇头:“这我不清楚,但愿少一些吧。”
杨文广手指前方:“从木筏上看,对方如果按照标准的渡河办法,把人分为三批的话,那沿河偷袭的顶多一百人。”
陈元顿时一惊:“一百人不少了!那胡静岂不是很危险?”
杨文广毫不在意,对方虽多达五百人之众,但是这在杨文广看来,却是一个极好的证明自己的机会。陈元说的很对,他这一趟出来就是想证明一下,离开了天波府,他依然可以!不过陈元没有猜到的是,杨文广不是证明给别人看,而是证明给他自己看。
所以即便敌人很多,很强,杨文广的斗志却是非常的旺盛。特别是在他看来,这一仗自己完全有机会打赢。
敌人是渡河强攻,而自己手里有敌人没有想到的利器,还是以逸待劳。
眼看着那些竹筏就要撑过来了,杨文广一挥手,这边的伙计和马夫们把所有的简易的弓箭都拉了起来,所有箭锋都朝向敌筏,居高临下,占尽了优势。
这些弓箭虽然不一定能shè杀敌人,但在夜sè之中,给登陆的第一批敌人造成混luàn的效果是肯定能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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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我是谁?
杨文广和庞喜带着那三十多个身体好又敢拼命的人悄悄向前靠了一点。
木筏上隐见幢幢人影,他们都俯伏筏上,这些人可能根本没有想到陈元他们已经制作了远距离的弓箭武器,居然没用木盾护身,外围的手拿钢刀,内围者则弯弓搭箭,只等竹筏靠岸之后强冲上来。
杨文广等闷声不哼,任由敌人自远而近。五丈、四丈、三丈……
第一条筏子一下靠岸之后,上百人的马匪马上跳上滩头,也不急于进攻,紧紧守在这里,等着竹筏去接第二批人。
没过多久,竹筏把第二批人接到了河水中间,于此同时,上游忽然传来jī烈的打斗声,想是胡静已经和对手碰在一起。
杨文广一看时机到了,马上大喊一声:“杀!”
瞬时间,树林中的飞石朝着河中间的木筏就砸了上去。
这种简易的投石机准确度并不是很高,但是对付这种简易的木筏却也能造成杀伤力。十几块石头飞入河中,把两艘木筏立马砸的碎裂开来,这让正在渡河的马匪们一阵心慌。
已经渡河的那一百人一见形势不对,为了让后面的兄弟能上来,他们马上发起了攻击,嚎叫着向树林冲了过来。
陈元这时候忽然感觉自己不怕了,什么时候不怕的他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对方那木筏翻了以后,他马上知道自己该实行第二步计划了。
树林中忽地响起漫天喊杀声,火把熊熊地燃点了起来,照红了半边天。这让那些正向这里冲过来的马匪们顿时惊慌不已,不知道对手到底布置了什么陷阱,气势上顿时为之一顿。
陈元知道是时候了,一声令下,那些简易的弓弩立马shè出。
事实证明,这些简易弓弩的杀伤力确实有限,可就算如此,shè到身上也是很痛的!
马匪们顿时luàn成一团。
杨文广抓住战机,带着三十名伙计,齐声喊叫着,一鼓作气冲向那已经húnluàn不堪的马匪队伍。
在这样的hún战中,庞喜就是一个怪物,只见他整个人高高跃起,一下跳入对方的人圈之中。
那些马匪举刀砍他,可是那刀砍在庞喜身上,跟砍一块铁块的感觉差不多!
本就惊慌的敌人这下更是以为碰到了魔鬼一般。
第一条筏子上那站着撑竿的敌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被一块三十斤重的石头匝得倒跌入河水里,那木筏上只留下他崩出来的脑浆。
上面的马匪也慌了,正不知道自己该上前还是后退的时候,又一块石头飞来,将木筏从中间砸开,十多人马上滚入河水之中。
倒是那些依然在对岸的敌人,惊而不luàn,他们虽然看这边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可是劲箭却盲目的往这边shè来,意图压住阵脚。
他们根本不知道,hún战之中的队伍有他们一百人,却只有三十个伙计。这直接导致了他们shè来的箭矢大多伤了自家兄弟。
“啊!”
又是一阵惨叫纷起,只见随着又一块巨石的在河中砸起一丈多高的水huā,一条筏子上的人纷纷翻腾横飞,掉往水里去。
那些第一批登岸的马匪一看形势不对,有些人转身就往回跑,这一跑,杨文广马上就知道胜利要来了!
他一杆长枪带着那些伙计们直冲过来,同时冲身后的阿木大一打手势,阿木大马上率领五十多人也跟着喊杀出来!
如果说刚才还有几个马匪看杨文广他们人少,能鼓起勇气作战的话,当阿木大带着队伍冲上来的时候,这些人的勇气也马上消失了。
在他们看来,对面那喊杀声四起的树林里,可能还有对方的很多人马。
而伙计们和马夫们着时候却是jīng神大振,一个个不由的想到,原来追了自己一天一夜的这些家伙也不过如此!正好把一股鸟气全部撒了出来。
包括陈元,都有一种想冲出去赶杀一番的冲动。
战场就是这样,当你兵败如山倒的时候,孙武再生也救不活你。河这边的马匪发觉无路可逃的时候,纷纷跳入河水之中向对岸泅去,而马匪那仅剩的两艘木筏,见势sè不对,忙往一旁靠去,岂知两只木筏没有配合好,一个往左掉靠,一个往右靠,上游那木筏留不住势子;猛撞在旁边一筏上,登时又有人掉进水里去,筏上的人则东翻西倒。
那些泅水到河中间的马匪却又伸手去抓住木筏,希望能省一点力气,这上面也luàn,底下也luàn。
追到河边的伙计和马夫们用简易的弓箭,或者直接从地上抄起石块朝水中砸去。
箭石如雨而下,加上马匪早是人人身疲力尽,气势低mí,许多人居然被打死在河水之中。
这条河宽不过三四丈,给两条筏子横拦在前,也挡住了那些泅水人的路,加上惨叫连连,人心惶惶下,水中的马匪不知道是哪个,一气之下喊道:“把筏子掀翻!”
这句话立即得到许多人的相应,毕竟许多人在水中。筏子一翻,上面的人也落了下来,众马匪这才把路nòng通,纷纷泅水到对岸
河水中只剩下两条空筏,还有十几具马匪的尸体飘往下游去。
杨文广也不敢过河去打,打个招呼,领着众人又向胡静那里杀去。那里的马匪早被下游的声音闹的有些不知所措,攻势大不如一开始的时候,胡静带着五十多人紧紧的守住一个比较狭窄的地方,倒也没有吃亏。杨文广带着一帮气势如虹的伙计和马夫赶来之后,没费多少工夫就把这里的马匪也赶下河里去了。
陈元清点战果,自己这边伤了三十一个,死了七个,而马匪不算被砸死在水里的,光是岸上的尸体就已经达到了八十三具,想来死亡最少在百人以上。
就算不统计马匪受伤的人数,这一仗也是大获全胜了。
陈元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有想过。自己来到宋朝以后,不管什么事情的进展都不是很如意,麻烦总是不断的来。相比之下,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就顺畅许多了。
可是为什么二十一世纪的种种在自己脑海中慢慢的淡去了,相比之下,陈世美的记忆却逐渐清晰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陈世美对家乡妻儿的怀念。
为什么会这样?陈元以前也想过他们,但那只是出于一个人责任,或者说是怕面对包拯的铡刀。但是现在他感觉到的,是一种发自于心底的牵挂,这到底是为什么?
打赢了马匪,生命刚刚有了保障,陈元的嘴里不由的说了一句:“这次回去,一定要把他们接来。”
话一出口,陈元顿时愣住了,这是陈世美说的,还是自己说的?还有一种更让他感觉到害怕的想法,自己现在到底是陈元,还是陈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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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谁是真佛
第113章谁是真佛
伙计们大声的谈笑着,两日来的yīn霾在每个人的脸上一扫而空,陈元看的出,他们也像自己一样高兴。
庞喜的膀子又是光着的,他每次打架都是这样。身上那一道道白sè印记就是对方刀枪留下的。
陈元不羡慕他,因为他现在知道,这一身铜皮,是用一辈子不碰nv人的代价换来的。这个代价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庞喜却是很得意:“掌柜的,我们抓了两个活的,从他们的嘴里,我们得到消息。”
陈元说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庞喜说道:“这些人只是那耶律舒宝收买的马匪中的一股,他们发现我们人少,就想独自贪功。所以没有和其他的马匪联系。”
陈元的手挠挠头,这个消息传递了两个信息,第一是,他们这几天安全了,对方去联系其他马匪,一来一回最少要两天时间。第二个是,两天以后,来的敌人绝对比今天要多。
陈元想明白这些,马上对庞喜说道:“把战场清扫一下,那些马匪留下的刀,枪,特别是弓箭,一定要全部收好。还有,让那xiǎo侯爷不要再用枪了,给他把刀!”
庞喜点头:“好,jiāo给我吧,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陈元还没有回答,胡静却从旁边飞奔过来,一下跑到陈元身边停下,很温柔的说了一句:“陈大哥,你太bāng了!”
这就是被推倒后的nv人,其实整个战斗陈元除了想出一个计策,nòng了几个投石机之外,全部都是杨文广的功劳,但是胡静把这一切都归咎在陈元的身上。
陈元当然不会否认了,看着杨文广过来,陈元拍拍他的肩膀:“xiǎo文,谢谢了!”
杨文广呵呵一笑:“我要谢谢掌柜的给我机会才是。对了掌柜的,敌人不会来了吧?”
陈元仰首观看天上的星空,说来也是奇怪,刚刚在眼里还是压顶的乌云,现在看起来却别有一番壮美之sè。微笑道:“他们这一仗损失惨重,而我们正是士气如虹之时,现在上山,先休息一会,然后打些猎物饱餐一顿。他们若是敢再回来,就在山岭处再教训他们,不过我估计他们是不会来了,现在要回去给他们的主子报信,诸位好生休养半天,以后的路,可能要更难走一些。”
旁边的伙计们着等都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场大胜后对方仍不肯罢手。
旋又摩拳擦掌,因为这几天实在受够了气。就如陈元说的一样,他们刚刚胜了一场,正是觉得天下老子第一的兴奋阶段。忽然间,他们反希望敌人追上来。
天黑是不能爬山的,陈元安排警戒之后,让众人就在这里休息。
陈元和胡静两人舒适地靠坐在一推luàn石后,肩头相触,不由涌起一种同甘共苦的甜蜜感觉。
陈元见胡静眼睛亮闪闪的,问道:“我的nv侠,你在想着些什么呢?”
胡静把头枕到他肩上去,娇痴地道:“我在想你说的话。”
陈元很是好奇:“那句话?”
胡静看着他:“非常有道理的那句。”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有道理,不知道nv侠到底想的是哪一句?”
胡静呵呵一笑:“不告诉你!不过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那次被柴阳接走以后就不回来了,你会找我么?”
陈元一拍双手:“那我就惨了,你是nv侠,我想找也找不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定会为没有你相陪身边而抱憾终身,自杀都有可能的。”
胡静哂道:“你才不会呢!不要哄我了。”
陈元失笑道:“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胡静很干脆的chōu出宝剑,往陈元面前一送道:“好,你掏出来。”
陈元顿时语塞,看看她:“你,不会玩真的吧?”
胡静没说话,只是用剑柄捅了一下陈元。陈元伸手把宝剑拿过来:“掏,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把剑你先收好,我去niào个niào先。”
说着,陈元飞奔向一旁胖去,胡静脸上忽然笑了,接着叹了声气,看着陈元消失在夜sè中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xiǎo声的问道:“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身后一个声音说道:“是啊,你曾经说过,谁能帮你报仇你就嫁给谁,人品,年龄,长相不限。”
胡静猛的回头,正看见庞喜趴在她身后的一块石头上。庞喜见她望来,笑了一下说道:“陈世美的人品姑且不论,这年龄,长相,都与你很般配,唯独帮你报仇的可能几乎没有。其实我觉得你跟着他不错,总比四处找人杀太师要好许多。”
胡静冷冷说道:“陈大哥人品再差,好像也比你要强许多。”
庞喜点头:“嗯,这我承认,我是坏人。不过,碧桃姑娘,人品最差的不是我,是韩琦那些人。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扳倒太师,就是在利用你而已。”
胡静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庞老贼时日不多了,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权利,离人头落地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庞喜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你真的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陈兄,算了,你还是不要问他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在客栈第一次暴lù你的行踪之后,太师下了命令,让我不管怎么样也要杀了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动手么?”
胡静嘲笑的看着庞喜:“别在这里充好人,你当时不杀我,是因为你找不到我。”
庞喜马上接口:“你当日就在悦来客栈躲着,你醒来的时候,白yù堂在屋顶打架,那时候我就在客栈里面,而且已经准备动手了。”
胡静整个人愣了一下:“那你为什么放过我?”
庞喜笑道:“不是我想放过你,是展昭bī我放过你。这就是我们太师府这么多人,为什么后来要请那耶律涅咕噜去杀你一样,因为我们不想得罪开封府。”
胡静说不出话来,整个人仿佛呆滞了一般。
庞喜靠在她耳边xiǎo声说道:“不要以为是韩琦他们在帮你,他们那帮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不是包大人,你已经死一百次了!烧香还能拜错佛,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胡静忽然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庞喜呵呵一笑:“你回去就会明白,柴阳马上就要倒霉了,我向你保证,到时候韩琦和欧阳修他们根本救不了柴阳!不是他们不救,是他们救不了,有丹书铁卷也不行!更别说你了。”
庞喜说完这话,慢慢的转身:“太师是给包大人面子,不是我们真的害怕开封府。如果你再闹下去,事会闹的很大的。”
庞喜走了,胡静一个人靠在石头上,仿佛忽然之间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她不相信庞喜的话,可是,庞喜的话却每一句都经得起推敲。
正在恍惚之间,陈元从远处又跑了回来,一见胡静脸sè不对,马上问道:“怎么了?不会是我不把心掏出来你生气了吧?”
胡静挂起一丝牵强的笑容:“没事,我有些累了。”
陈元不疑有他:“哦,那去帐篷里睡吧。我还要去找xiǎo文有点事情。”
胡静点头:“嗯,你也早点睡。”
陈元找到杨文广的时候,杨文广也正打算去找陈元。
两个人找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杨文广首先问道:“掌柜的,你真的想在这里再打一仗不成?”
陈元摇头:“不是我准备打,而是如果敌人追来,我们必须打。耶律涅咕噜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再不给他治伤,他会死的。如果他死了,我们根本走不出辽国。”
杨文广点头:“这倒是,那些追他的人不会放过我们,定要灭口的。如果有找他的人,也一样不会放过我们,因为他是死在我们这里的。”
陈元轻轻叹口气:“你明白就好,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山上应该有一口温泉,温泉泉水吸收了死火山岩浆的热力,又含有大量的矿物质!故对于疗伤有神奇功效,我们要去试一试。”
杨文广一呆道:“什么是死火山和矿物质?”
陈元知道又说漏了嘴,马上说道:“迟些再给你解说,当今首务,是商量如何迎接下一场战斗,xiǎo侯爷,如果是你领军,你来到这个河边之后会做什么?”
杨文广马上说道:“我们要么顺着河飘走,要么上山躲避,要是我领军,定然先在山上搜索一下有没有上山的痕迹。”
陈元yīnyīn一笑:“所以,我们再给他们布置一个同样的陷阱。”
杨文广大惊:“掌柜的,这次再用投石车可就不灵了!”
陈元点头:“我知道,这次,我们依托山脉布置,具体的你看着办。敌人不一定会来,但是你一定要做好准备,从这个河岸,一直到山上,都要布置陷阱。”
天亮,杨文广在下面布置新的战场,而陈元让庞喜背上耶律涅咕噜,顺着那水滴流下来的方向,去找那口温泉。
也算是耶律涅咕噜命大吧,没用两个时辰,居然被陈元他们找到了。把耶律涅咕噜往温泉里面一放,庞喜又挖了几颗疗伤的草yào放在耶律涅咕噜身边,到了下午的时候,居然真的把烧给退了。再等到傍晚,耶律涅咕噜从昏mí中醒了过来。
虽然只是短暂的清醒,可足以让陈元兴奋不已,自己又救活了一个!算上胡静,这是自己救活的第二个人了。
回去开个诊所应该没问题吧?男的送来泡温泉,nv的自己给她做人工呼吸。
而耶律涅咕噜醒来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话,足以证明他真的清醒了。当时他睁开眼皮看看陈元和庞喜,苦苦一笑说了一句:“真没想到二位会救我。”
第114章最好的,最适合的
第114章最好的,最适合的
当天晚上,陈元和庞喜就没下来,直到半夜耶律涅咕噜完全清醒之后,三个人吃了点东西,这才转身下山。
耶律涅咕噜下山一看,伙计们安详的在编制木筏,那些马匪也没有了踪影,惊奇的问道:“怎么?你们甩掉那些马匪了?”
陈元呵呵一笑:“我们为了你,在这里和他们在这里打了一仗,杀了几百马匪,兄弟们也死伤了很多,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河岸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那一滩滩已经干涸的鲜血,那有杨文广等人没有处理完的设施,都在向耶律涅咕噜诉说着战斗的经过。
耶律涅咕噜看了一会众人的脸sè,微微点头:“诸位这番情谊,在下感jī不尽。若是能平安回到燕京,再重谢诸位。”
陈元笑道:“莫忘记了我的救命之恩。”
耶律涅咕噜点头:“记得,记得。”
虽然马匪已经被击退了,但是为了救耶律涅咕噜,陈元耽误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个时候,每一点时间都是宝贵的。这一天一夜,已经让陈元的心里感觉有些不安。
必须抓紧时间才是,陈元让伙计们登上绑扎好木筏,这次是真的要顺着河水走了。
若是入山步行的话,速度肯定很慢,借助河流行走,不光能快上一些,还能节省体力。
陈元和庞喜上去救耶律涅咕噜的时候,伙计们扎好了二十个木筏,足够把所有的人和马都载上。还打了一些山禽野味,保证今后的几天不会饿着肚子。
河水在丛山中绕行,忽左忽右,虽然极度危险,却也让人心旷神怡。现在已经是初冬时节,可两岸草木繁茂,最奇特是高山上时而流下的xiǎo溪,在二十一世纪你是断然见不到这番景sè的。
愈往山中走,陈元感觉愈冷,由于这一路都是被敌人追杀,早已偏离了原本路线,他们除了大致的方向之外,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了。
不过在重创敌人之后,心情兴奋,伙计们都没有说什么,心中更怕敌人后援追来,才仓猝入水,只待到达较远的地方之后弃舟登岸,再往北去就是了。
顺河而下,只有半日时光居然行了七十多里,不比骑马奔驰慢上多少。
黄昏前左攀右转,才在找到一个寒风吹不进来的xiǎo峡谷扎下营来。人人都换上御寒的厚衣服,努力工作,把chuáng铺铺的xiǎo一点,方便晚上挤着取暖。还有些人劈树生火,一些人去找些草料来喂马。
庞喜再给耶律涅咕噜换yào。说实话庞喜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夫,无论是上yào的手法,还是包扎的方式,他都显得很是业余,不过耶律涅咕噜却愿意让庞喜这个业余的大夫来给他治伤。因为庞喜下的了狠手把他身上烂去的ròu割下来扔掉。
耶律涅咕噜现在要的是命,至于ròu被割掉多少他并不在意。
此时阿木大带着几个比较敏捷的伙计打了一只山猪,几只山羊回来,这让众人很是兴奋,陈元更是架起了摊子,让阿木大把山猪山羊宰杀,晚上亲自做烧烤给众人品尝。
陈掌柜摆过烧烤的摊子,虽然现在作料不全,可是陈元有办法,他把盐撒在ròu上,再将大蒜和生姜捣成泥,放上一点点米醋,把ròu稍微烤的焦糊一些,吃起来却也让众人赞不绝口。
就连经常吃烤ròu的耶律涅咕噜也对陈元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陈元的手艺天下一流,绝对能到辽国的皇宫当一个大厨。
陈元听他们这样一说,禁不住想到,若是自己日后把烧烤开在酒馆里面,想来生意一定会很红火的!
一想到怎么做买卖,他顿时就来了jīng神,亲自把快烤好的羊tuǐròu送到阿木大面前:“阿木大,尝尝味道怎么样?”
阿木大的嘴角都是油,他刚才已经吃了一块。但是当陈元把ròu拿来的时候,阿木大还是急忙接过,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后说道:“好吃,真的非常好吃!我们兄弟以前在外面也尝尝烤ròu来吃,从没想过这烤ròu还能烤出这个味道来。”
说道这里,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死去的两位兄长,神情顿时有些哀伤。陈元只是想让他尝尝味道,却没想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见他神情呆滞,也不由的有些怅然,拍拍阿木大的肩膀:“过去的就过去吧,等这一趟回了大宋,我想开个店,专mén做这种烤ròu给别人吃,你认为如何?”
阿木大点头说道:“可以,保证能赚钱。”
陈元心中马上拿定注意,对阿木大说道:“我把这烧烤的法ménchōu时间jiāo给你,很简单的。等你学会了,就给我当大厨,我分股份给你,如何?”
阿木大木然的看着陈元:“什么是股份?”
陈元马上解释道:“这么说吧,如果生意好,我赚了一百个大钱,有你五个,明白了么?”
阿木大点头:“你不是要保镖么?”
陈元嘿嘿一笑:“保镖你也兼着,一个干两样活,反正我平日也没有仇家。”
一旁的耶律涅咕噜听到他们说话,摇头轻轻笑道:“陈兄当真会做买卖,你这生意若是在我们辽国做,在下也一定要一个那个什么,股份!”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元,等到日后有机会,完全可以发展连锁经营模式,想想如果自己打造一个宋朝的连锁商业王国,自己成了宋朝的比尔盖茨,每天别的事情不做,光数钱就行了,那日子多舒服!
未来很美好,所以自己更要活着回去享受。
耶律涅咕噜说道:“陈兄,能不能再割一块ròu给我?”
陈元摇头:“你现在不行,你伤口刚刚好些,若是吃开了,我可再找不到温泉给你洗澡了。”
耶律涅咕噜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重伤的人要节制饮食,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陈元看着他,问道:“九王子,你什么时候相信我是真的做买卖的?”
耶律涅咕噜笑了:“就是在那营地里,你要把我jiāo给那些马匪的时候。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事情在你眼中都是一趟买卖,包括我这条命在内。”
说的陈元有些尴尬,冲耶律涅咕噜笑道:“现在你放心,如果马匪再来,我是绝对不会把你jiāo出去了。”
耶律涅咕噜点头:“我知道,首先,是你jiāo出我马匪也不会放过你。其次么,就是在陈兄的眼里,在下的身价高了一些,对不对?”
陈元头点的飞快:“恩!九王子说的真对,你也适合做买卖!”
众人听的哈哈笑了起来。
耶律涅咕噜也是莞尔,等众人笑罢才说道:“陈兄,说实话,如果你想成就一番功名,在下保证,这次回去之后让你在辽国做大官,你想都想不到的大官!日后你我齐心,定能创出一番伟业来!让后人都记住我们的名字,那才是男儿该做的事情。”
耶律涅咕噜现在真的很看得起陈元,特别是追兵被击退之后,他更是希望能拉拢陈元。
陈元深深叹了口气:“有道是人各有志,九王子若是让在下整天呆在那官场之上,还不如杀了在下的好。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有时候最好的并不是最适合的,而最适合的往往也不是最好的,九王子选哪一个?”
耶律涅咕噜有些失神:“陈兄这话比你们宋人那些书上的一些名言还要发人深省,在下受教了。”
陈元四下一看,他这句话确实引起了众人心中的涟漪,庞喜,阿木大,胡静,包括听到这些的伙计们,都陷入了一种哀伤的沉思之中。
陈元低下头来,心中暗暗想到,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说的,只是一不xiǎo心出口了,你们万万不可当真。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河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大批船只在他们刚刚登岸的地方停了下来,船上跳跃下来一个又一个矫健的身影,到岸上之后,这些人立马排成整齐的队形,盾牌放好,长枪举起,后面拉弓搭箭!
众人一阵惊慌失措,杨文广这时候也是紧紧握住手中长枪,因为他从对方的布阵上就已经看出,眼前这批人马是真正训练有素的士兵,绝对不是那些马匪可以相提并论的。
陈元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大意,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登岸的时候没有把木筏收起来,让对方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藏身地点。而且为了暖和一下,他选择的这个山谷根本没有其他出路,现在好了,想跑都没有地方。
陈元在杨文广的耳边xiǎo声问道:“能打赢么?”
杨文广毫不客气的说道:“打个屁啊?你看看人家那气势,咱们根本没得打!”
陈元看看对面,那些人的气势确实很强,自己这边伙计们那点的斗志在对方那密集阵型的面前,瞬间就崩溃了。
陈元回头看看耶律涅咕噜:“九王子,”
耶律涅咕噜苦苦一笑:“陈兄,你不会现在又想着把我jiāo出去吧?”
陈元摇头:“我jiāo了你他们一样不会放过我,不要误会,我想让站出来,喊敌人的首领出来说话,然后庞兄做好准备,xiǎo文,阿木大,你们配合庞兄,咱们看看能不能来个擒贼先擒王,这是没办的办法了!”
耶律涅咕噜让一个伙计把他搀扶起来:“好,我来试试。”
陈元这时候反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冷静,悄悄招呼庞喜等人:“准备!”
第115章公主驾到
第115章公主驾到
耶律涅咕噜闪身出来喊道:“耶律舒宝!你不是要杀我么?出来说话!”
对面的士兵真的让开一条路,一匹马“滴答滴答”的跑了出来,马上一名骑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众人的眼中,陈元长出一口气,正要喊动手的时候,那骑士忽然发出一声nv子的呼喊:“九哥,是你么?”
陈元一愣,耶律涅咕噜忙的按住身边已经准备飞跃的庞喜:“别慌!自己人!”
这句话说的让整个队伍中的紧张情绪瞬时间消失了。
陈元这时候才发现,虽然现在是初冬季节,可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了。刚才的镇定和勇气和没有了踪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不想再起来。
前面一队人马走近一些,众人这才发现他们盔甲鲜明,马上骑士一个个看上去体型彪悍,从他们的装备和武器上就能看出,这些是绝对是辽国的正规士兵。
为首的一员nv将,手拿一杆一丈长的长枪,面带青sè头套,看不清楚长相。
胡静赶忙将陈元扶起:“陈大哥,你没事吧?”
陈元摇摇头,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稳身子,他摆摆手,想告诉胡静自己没事,xiōng口却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事,给他些水喝。”说话的是那nv骑士,胡静听了之后,马上拿过水袋放在陈元嘴边,几口下去,xiōng口那种堵塞的感觉马上就没有了。陈元调整呼吸之后,总算是舒服了下来。
“九哥,你受伤了?”nv骑士对耶律涅咕噜的伤情很是关心。
耶律涅咕噜摇头,表示自己无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nv骑士看看他的脸sè,最后笑道:“没事就好,是父皇让我来接你的,他知道耶律仁先要对你不利,就让我带着卫队快马赶来。路上被我遇到一支商队,他们告诉我你和一些人一起沿河逃走了,我就顺着河水追来,还好被我追上了。”
她说道这里,摘取自己头上的头套,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垂落下来,火把照耀在她的脸上,陈元看见的是一个娇媚的瓜子脸,十六七岁的mō样,那两只眼睛大大的,闪动着灵xìng,神sè大方,显示着北国nv子的豪放之美。
耶律涅咕噜说道:“这是我的几位朋友,路上认识的。如果不是他们帮忙,我早就死了。”
说到这里,还专mén转过头来对陈元介绍:“陈兄,这位是我皇妹,也当今辽国公主。”
陈元呼啦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几步跑了上去,兴奋的伸出双手:“哦?公主?幸会幸会!”
陈元刚刚靠那公主近些,忽然两把长枪从旁边伸了过来,挡住他的前路,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伙恶狠狠的盯着他,那神情明明就是说,如果陈元再往前一步,他们马上就动手杀人。
陈元被这两把长枪惊醒,这才想起自己打招呼的礼仪仿佛超前了一些,当下咳嗽一声,收起脸上那一副狼见到羊的mō样,弯腰九十度:“xiǎo人陈世美,见过公主!”
显然,陈元刚才的举动已经让这个公主对他很是鄙夷,所以公主没有理他,径直走到耶律涅咕噜身边:“九哥,我前天收到军营的消息,说你文同和宋军合谋,害死了萧圜丘手下的三千兵马,可有此事?”
耶律涅咕噜点头:“是,我如果不这样做,我现在已经死了。”
公主的声音又一些不安:“真是如此,恐怕回去有些麻烦。”
耶律涅咕噜呵呵一笑:“回去有些麻烦,总比回不去要强。你放心就是,我有办法解决的。”
公主点头:“我来的时候,耶律仁先他们已经bī迫父皇立洪基为太子。”
耶律涅咕噜冷冷说道:“不要急,对了,他们要立洪基为太子,皇伯父是怎么说的?洪基自己怎么说?”
公主摇头:“父皇不同意,洪基不行。洪基听说那些人要立他为太子之后,吓的躲在宫里几个月不敢出来。”
耶律涅咕噜叹了口气:“他就是太懦弱了,真是没有想到,皇伯父一世威武,洪基居然这般没有男儿气概。”
那公主笑了一声:“我弟弟若是有男儿气概,父皇又怎么会把江山让你来坐?”
这句话说道耶律涅咕噜的心里去了,一时居然找不到应答的办法,倒是那公主落落大方的说道:“九哥,咱们都是自己人,从xiǎo一起长大的,你对我和洪基一直就很照顾,我相信以后你当了皇上,也不会亏待我们。”
耶律涅咕噜马上点头:“皇伯父对我如此信任,皇妹对我也是全力支持,我若是把这些忘了,还有何面目存活在这天地之间?你放心,我当上皇上之后,你们想要什么尽可说来!”
那公主却神情有些恍惚:“九哥,你照顾好洪基就可以了。我可能要走了。”
耶律涅咕噜看看她:“哦?怎么这么说?”
公主的嘴角泛起一丝悲凉的笑意:“党项人派使者来和父皇谈判,父皇为了给大辽争取改革的时间,也为了让大宋和党项人打起来,已经答应把我许配给李元昊。等谈判结束的时候,我就会跟着党项人一起去西夏,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九哥了。”
耶律涅咕噜的眼神在忽然之间变的异常可怕,死死的盯着公主的脸庞,好长时间才恢复常sè。
陈元听到这话不由大为惋惜,在他想象中,像李元昊那种靠武功打下江山的的人,大多长的豪放,一想到眼前这位美丽的公主居然要被那野兽般的男人压在身下,顿时有些不值。
像这么漂亮的nv人,应该被自己压着才是合适!
“咳咳!”身后一阵故意的咳嗽声传来,陈元回头一看,胡静已经脸sè不善了。
陈元没有理她,在陈元想来,一颗大树就算有再多的yīn凉,又岂能为了她放弃整个森林?
再说了,准你看狄青,就不许我看公主么?
“咳咳!”声音又大了一些,陈元想想,还是回去安慰一下的好。于是转身跑向胡静:“怎么?哪里不舒服么?”
胡静的脸sè就如陈元当日在文同军营中一般的难看:“我还以为你真的站不起来了呢,怎么人家头套一摘,你跑的比我还快?”
陈元讪讪笑道:“打个招呼么,毕竟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胡静冷笑一声:“我怎么不见庞喜去和他们礼貌一下?”
陈元故意装出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是掌柜的,我不去让庞喜去?好了,人家是公主,马上就要嫁给那李元昊了,我就是有什么想法,也只是能看上两眼而已,不要生气了。”
胡静一想也是,心中顿时平静了一些。
而那边耶律涅咕噜却悄悄一指陈元,对那公主说道:“此人才智上佳,如果能为我所用,不愁大事不成。皇妹路上对他客气一些。”
那公主看看陈元,也是xiǎo声说道:“九哥看上他,就下令让他帮你就是。”
耶律涅咕噜一笑:“哪有那么容易?我告诉你皇妹,凡是来求官的,都是庸才。而一些真正有用的人,他们不在乎做不做官,所以,得我们想办法找他们出来才可以。”
公主呵呵轻笑:“难怪父皇如此看重皇兄,xiǎo妹受教了。”
说道这里,耶律涅咕噜忽然放大声音说道:“陈兄,怎么跑过去了?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想和你商量。”
陈元拍拍胡静的手:“我过去一下,不许再闹了,听到没有?”
胡静很不甘心的点点头。
陈元朝耶律涅咕噜那里跑去:“我以为你们要说什么机密的事情,因此我先回避一下。”
耶律涅咕噜轻轻一笑:“陈兄,听听也是无碍,这在大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会给你惹上麻烦的。”
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而且多知道一些关于辽国的事情,对于自己这一趟任务能不能完成很有帮助的,说不定一条信息利用的好,事情就会变的很简单。
耶律涅咕噜说道:“我大辽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时刻,皇伯父力求学习宋朝,改进我们的朝政和经济,这是明智之举,只有耶律仁先那些腐朽之辈,还打着什么秉承祖上遗训的旗号,希望我们继续过着以前的日子。”
陈元当即说道:“历朝变法,都是以鲜血开路,想变法的和守旧的之间的斗争必然残酷。”
耶律涅咕噜点头说道:“恩,陈兄说的对,我这一趟回去,皇伯父就准备和那些人摊牌了,想来如陈兄所说,总是有人要把血流干的。”
那公主这时候看了陈元一眼,然后说道:“其实一个月以前父皇已经做出了暗示,他下了通婚令,允许契丹人和汉人结婚,婚后子nv属于契丹子民,我们的姓氏也不再单纯的采用祖上留下的萧姓,和耶律,这两个。可是耶律仁先他们阳奉yīn违,对抗父皇的指令。”
从他们对话中,陈元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辽国的朝堂争斗,相比于宋朝来说并不逊sè,反而更jī烈一些。因为他们的皇上都已经卷入其中。
党项人的使者已经到了燕京,宋祁他们到了没有?
这个陈元不知道,公主也不知道。最少她离开的时候宋朝的使者还没有到。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在情报工作上面,以夏竦为首的那些正人君子们远没有吕夷简这样一个xiǎo人做的出sè。
其实外jiāo也是一个战场,在这场较量中,宋朝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而自己到底能不能完成吕夷简jiāo给的任务呢?
陈元也不知道,他现在只是很清楚,还有一大股马贼在追踪自己的行踪,能不能活着走到燕京都是问题。
当然,公主带着这些辽国jīng锐的出现,让他们手中有些一些筹码。可以把这场游戏继续玩下去。
耶律涅咕噜看着陈元问道:“陈兄,你觉得我们皇上的改革如何?”
这是效仿魏文帝的做法,对于少数民族入侵汉族来说,确实是比较合适的一条路。更何况那些反抗比较坚决的宋人已经被辽国人杀的差不多了。
陈元点头说道:“确实很英明,如果成功的话,辽国的局面将马上改观。只是,九王子,我们现在面临局面还很危险,你能不能回去完成你的事业,我能不能做成我的买卖,着实还说不准,我想,我们应该想想怎么应付眼前的困难才是。”
耶律涅咕噜很是赞同:“嗯,陈兄说的是,皇妹,以后你和陈兄要密切合作,现在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
那公主的眼神第一次注视着陈元,陈元发现她的眼神很mí人,有着一丝坚定,一丝刚强,还有nv子的柔美。在那柔美的低下,陈元又读到了一点伤感。
第116章打个埋伏
第116章打个埋伏
公主在马上说道:“陈世美,你说我们明天该往哪里走才能甩开追兵?”
陈元听她一问,忙的收住心神:“公主,请问你带了多少兵马来?”
公主轻启朱chún:“五百,还有三千人在这里往北两百里的地方等着我们。”
耶律涅咕噜补充了一句:“只要和那三千人汇合,我们就安全了。”
陈元想了一下:“我们顺河而上,回去。”
耶律涅咕噜和公主同时惊讶的说道:“什么?”
陈元说道:“本来我只有一百多伙计,不走不行。但是现在公主带了这五百jīng兵,我们与其想办法怎么走,不如回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打上他们一下。我们如果继续跑,他们会发现我们的行踪,并且很容易就能看出我们多了五百人。但是,假如我们在这里和他们打一场,这五百人就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的奇兵。”
那公主想了一下说道:“对,这样我还可以选择战场,选择战机,可以从容布置,总比让对方追上以后仓促迎战的好。”
耶律涅咕噜也是微微点头:“好!陈兄,其实我觉得如果要打,这里的地势就非常不错!只要我们封锁了河道,这个山谷是对方唯一容身的地方,而且进退无路。”
陈元听他们这么说,回头偷偷看了杨文广一眼。这个时候的杨文广已经拿起了一把朴刀,站在庞喜旁边。
见陈元的眼神看了过来,马上也轻轻点头,示意这个地方完全可以。
打仗陈元不行,他只是负责想办法。刚才想过办法摆脱追兵,现在还要想个办法截断河流。
方案已经定了下来,具体的细节由陈元等人商议,第二天一早,众人开始布置战场。
陈元截断河流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打上木桩。这河水在山谷中穿行,水流很急。就算木桩打的明显一些,敌人也是无法躲避的。
那公主把辽国的五百士兵分为两部,一部三百人,藏于山谷对面的那崇山峻岭之间,手拿强弓,只待敌人落水后就从上面shè杀,把落入的敌人赶入山谷之中。
而另一部两百人则埋伏在山谷入口的两侧山上,手里拿着长枪和短弓,配合陈元那些伙计们歼灭逃入谷中的敌人。
山谷之中布满干柴等引火之物,一旦那些马贼进来,只要上面扔下几个火把,管叫他们无处可躲。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陈元和庞喜等人带着伙计们埋伏在山上,他们的手里也有几张弓箭,是前些天打赢那一仗之后从马匪手中缴获的。
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元这次倒是不紧张了,和胡静趴在一起,居然还有心情偷偷的打情骂俏,因此也不觉得时间难熬。那些伙计们也是一样如此,相互之间调笑着,再也没有了第一次战斗时候的紧张。
在微朦的天sè里,忽然一声哨响从对岸传来,所有人的神经在这一刻瞬间绷紧,一队马贼乘坐木筏,从上游一个密林顺着河水拐了出来,浩浩汤汤的队伍足有两千人。
正前方第一座竹筏上面,有一个身穿绸缎的年轻人站在竹筏前头,看上去与那些马匪很不和谐。
耶律涅咕噜看见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耶律舒宝!”
陈元看看他:“他就是耶律舒宝?”
耶律涅咕噜点头:“没错,就是他,这次算他倒霉了,居然站在第一个木筏上面!”
陈元嘿嘿一笑:“没错,若是能活捉了他,你会不会把他杀了解气?”
耶律涅咕噜一阵yīn笑:“你说呢?”
两个人正说话之间,那耶律舒宝已经发现了前方的木桩,只见竹筏上面一阵húnluàn,人和人挤在一起,显已luàn了方寸。
进不得,退不得。
很快那木筏撞在河面的木桩底下,上面的马匪纷纷落水,木筏也碎裂开来。不过那耶律舒宝倒是反应很快,居然跳到另一个木筏上面,躲过了这第一次劫难。
陈元心中很是兴奋,偷看了杨文广两眼,见他在这种千钧一发的紧张形势里,仍是沉着冷静,心中暗赞不愧是将mén之后。
那河道中拐出来的竹筏越来越多。前面的撞在木桩上,后面的撞在前面的木筏上,整个河面如同吓饺子一般,“噗通,噗通”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不容易控制着后面的木筏,那些马匪刚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从对方的悬崖峭壁上忽然伸出一把把的强弓来,居然临下,照着这些马匪的头上就shè了下去。
此时的马匪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慌中摆脱出来,这忽如起来的打击顿时让他们再也没有了队形,哪怕是húnluàn的队形。
那三百名辽兵是公主的卫队,本身就是辽国的jīng锐,三百多人由上而下占尽地利,几乎每一箭都能shè杀一名敌人,顷刻间shè得对方人仰马翻,伤亡过半。
那耶律舒宝被打的魂飞魄散,仓皇下搭箭还击。无奈他们根本够不到上面的公主卫队。
马贼避无可避,纷纷中箭,鲜血染红了木筏和河水。
耶律舒宝心中很是懊恼,退回去是不可能的,眼看见旁边一座空空的山谷,虽然明知对方会在山谷中设下埋伏,却也只能想办法先进去再说。
于此同时,那悬崖上的箭矢shè的更是猛烈了,仿佛是在催促耶律舒宝进入山谷一般。而且那些弓箭手也发现了耶律舒宝的身份,越来越多的箭矢开始格外关照起来他了。马贼虽高举木盾,仍挡不了百弩齐发劲力强大的箭矢,一个个纷纷倒下。
耶律涅咕噜见身边的护卫一个个的倒下,形势不对,一声狂喊,翻身跳入水里,躲往木筏之下。这样弓箭确实无法伤他,众马贼一看,有样学样,纷纷跳入水里去。
劲箭直shè入水里,鲜血不住由水里涌起来,然后是浮出水面的贼尸,情景残酷之极。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来就是战场上的铁律。
那些幸存的马匪们顶住木筏,向那山谷冲了进来。他们以为只要逃离河面就能找到生机,殊不知他们现在的脚步,正在从地狱的边缘跨入地狱。
马贼们刚刚出了一口长气,忽然看见山谷两边的山上闪出许多火把出来,陈元这次倒是英雄了,第一个站出来,冲下面大笑一声:“耶律舒宝!你追在我们身后吹了好几天风,今天我让你暖和暖和!”
说完,把手中的火把猛的向下面投去。伙计们也跟着投下火把,早就被布置在山谷中的干柴瞬间点燃。
那些马匪顷刻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入口处的一些马贼还想逃走,却遭到那两百辽兵的shè杀。
惨叫声不绝于耳,两千多马贼已经溃不成军。剩下的那些还在河中的马贼一见情况不对,立刻掉头向而去,也不顾同伴死活。
那些走的慢的,马上被山口的辽兵关在山谷里面,在火海中挣扎求生。
陈元这时候在山上,甚至已经能闻到那人ròu被烤熟的味道,他忽然觉得,这味道有点和自己刚才烤ròu的味道一样。
刚刚想到这里,只感觉胃里面一阵翻涌,想忍,可是没忍住,一股洪流从喉咙里面冲了出来。
胡静忙的轻轻抚mō他的后背:“怎么了?不舒服么?”
一旁的耶律涅咕噜呵呵一笑:“我敢肯定,上一次打仗陈兄肯定没上,如果杀过人,现在就无所谓了。”
陈元吐的好难受,吐完之后轻轻摆手:“不是,只是这味道,有些像我刚才烤的ròu。”
话音刚刚说完,忽然感觉身后胡静的手猛的一紧,然后一声:“哇!”
那耶律涅咕噜也忽然间喉结涌动,片刻之后猛的坐起来,头往一旁一歪:“哇!”
等到火势xiǎo了一些的时候,下面还有马匪依然活着。这个情况再次说明了一个道理,人的求生yù往往能战胜一些看上去不可能战胜的自然灾害,想来这也是人类能够主宰地球的原因。
不过这些人并不值得庆幸,因为人类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大自然的各种灾难,而是人类本身。
山谷的入口处,那公主带着从对面山上下来的三百辽兵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火势一xiǎo,他们马上冲了进来,把那些在大火中幸存的马匪全部杀死。
陈元也带着伙计们加入了这一场屠杀。
说实话,陈元并不想对这些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人动手,但事实是他动手了。
当那三百辽兵喊杀着冲进来的时候,山上的两百辽兵也同样喊杀着冲了下去。
陈元,还有他身边的这些伙计们根本就没有去想该不该亲手去把眼前这些现在只想求一条活路的可怜[www奇qisuu书com网]的人杀死。
只是那种喊杀声唤起他们心底的一种冲动,然后,就下去了。
陈元也是大声叫喊着,仿佛叫喊出来之后就能排解自己心中的那些压抑,恐惧,兴奋,还有那一点点对方的尸体给他带来的罪恶感。
其实,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也只是呐喊了一下,辽兵的杀人手法相比伙计们要专业许多,等他们下去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被杀光了。
惨叫声的停止让陈元的理xìng马上回归了一些,看着那些因为他的主意而被杀死这个山谷中的马匪的尸体,心中略略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可是如果再来一次,他依然会这么做。没有什么比自己活着更重要。
第117章踏入燕京
第117章踏入燕京
耶律涅咕噜显然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那些焦糊的味道虽然还刺jī着他的口腔,可以另一件事情却更让他牵挂:“耶律舒宝呢?把耶律舒宝找出来!”
一声令下,那些辽兵开始翻地上死尸。有些还能辨认,有些却已经被烧的连形体都没有了。
公主的眉头轻轻的皱在一起,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一定在压抑着内心某种东西:“九哥,我看着他进来的,没见他出去,想来是被烧死了。”
耶律涅咕噜仿佛很不甘心:“没有亲手杀了这个hún蛋,算是便宜他了!”
陈元看到一块石头,想上去坐着歇上一会。他真的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如果这时候能有张chuáng,让他躺一会就好了。
一屁股坐在石头上,马上传来一股火热的感觉,“啊!”陈元一下跳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立刻向他这里shè来:“怎么了?”
陈元一手捂着屁股,尴尬的笑了一下:“没事,没事。”
庞喜匝了一下嘴巴:“没事你luàn喊什么?”
陈元摆手向周围的众人表示歉意,同时四下找找,看见靠在山坡的地方有一片很平整的青草地,想来没有被火烧着。
上去mō了一下,确实不热,这才敢再次一屁股做了下去。
“啊!”
陈元又是大叫一声,一下跳了起来,这一次生意比上一次还大,不过众人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反应。
庞喜两手一摊:“掌柜的!你又怎么了?”
陈元刚才坐下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屁股底下不对劲,软软的,不像是草地的那种硬度。
伸手一拔,那屁股下泥土马上分开,lù出一个人头来。
这种情况当然吓他一跳。
那人还活着,两只眼睛可怜拉吧的看着陈元,lù出乞求的神sè。庞喜说话的时候陈元的手指已经指在那人脸上,他本来想告诉那些辽兵这里有人。可是那人的眼神打动了他,或许是那眼神触动了陈元心中本来就不愿意面对的一些事情,陈元最终说道:“这里也好烫!”
庞喜一挥手,不再搭理陈元。耶律涅咕噜也是说道:“陈兄!你能不能不要再一惊一乍的了?”
陈元点头,在那人头旁边坐下,顺手拿过一片从山上落下的黄叶,盖在那人头上,xiǎo声说道:“别出声哦,一会人都走了你再出来。”
黄叶下面传来细xiǎo的声音:“多谢。”
战场的清扫很快结束,那些尸体都被堆起来再次焚烧。这让整个山谷再一次充满了那种让人作呕的气味,没人愿意在这里多留。
取出陈元等人制作的木筏,公主带来的那些船也从下游划了上来,众人再次踏上去燕京的路,这一次,因该没有人再会追来了。
那耶律涅咕噜被公主抬到了她的船上,陈元也破例被允许登上这一艘队伍中最豪华的船上面,而且那些辽兵这时候对陈元也是非常客气了。
士兵就是这样,他们永远喜欢和尊重那些在战场上能让他们活下去的人。
这次埋伏打的非常漂亮,杀死马匪近两千人,消除了众人面对的最大的威胁,而自己这边除了两个辽兵不走运被对方的shè杀之外,只有几个伙计因为下山冲锋太过兴奋,崴了脚。
这样的战果足以让辽兵尊重陈元。那公主也是在耶律涅咕噜身边xiǎo声说道:“九哥,那个陈世美真的不错,你当真很会看人。”
耶律涅咕噜笑了一下:“光是会看人是没用的,还要会用人。要想让心甘情愿为我所用,必须让他心服。我现在,就是找不到让他心服的办法。”
公主看看船舱中陈元和胡静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嘴角一笑:“他要什么?功名?钱?nv人?或者崇高一些,抱负?”
耶律涅咕噜自嘲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证,你如果敢送他东西,没有他不敢要的。但是他绝对不会为任何一样东西把他自己卖给我。”
公主一双美目注视着陈元,眼神是那样纯洁,可是嘴边却轻轻说道:“若是真的有才,又不愿意为我所用,杀之!”
耶律涅咕噜点头:“嗯。”
陈元在船舱里面轻轻的搂着胡静的肩膀,在胡静耳边说道:“这一趟我们麻烦了。”
胡静看着他:“你有什么好麻烦的?那公主都让你上她的船了。天天都能看到,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陈元的嘴咧了一下:“我很不高兴!就是因为她让我上这船了,说明我们再想下去,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胡静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陈元没有多做解释,他知道,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和文同一样,自己表现的太出彩了。没办法,当时是为了活着。就像耶律涅咕噜在文同选择和宋军合作一样,麻烦确实很让人烦恼,但是如果死了,连麻烦都没有了,就不是烦恼,而是悲哀。
陈元在胡静的腰上mō了一把:“这是贼船,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很难,这句话nv侠总该听说过吧?”
胡静呵呵一笑,丝毫不知道陈元心中的烦恼:“我看刚才那公主让你上船的时候你跑的tǐng快的么?怎么现在说是贼船了?”
陈元叹了一声气:“我不知道她要偷我什么,若是只丢些东西,我倒是能应付。假如他们想偷我这个人,就麻烦娘子你出手,仗剑护夫了!”
胡静知道他是调笑,当即用胳膊捣了他一下:“你很值钱么?”
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麻烦,找到公主手下的三千骑兵之后,安全问题总算解决了。
耶律涅咕噜的伤势也在康复之中,一行人很快进入了辽国的城镇,追杀与被追杀的游戏总算结束了。
在这场游戏中耶律涅咕噜无疑是获胜的一方,他显得意气风发。而且,他对陈元的态度也是极力的拉拢。
一路走到燕京再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当陈元他们到达燕京城外十里的时候,迎接耶律涅咕噜的队伍就已经能看到了。耶律涅咕噜停下马车,对陈元说道:“陈兄,真的不和我一起入城么?”
陈元微笑摇头:“他们是来接九王子的,在下一介商贾,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我进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王伦,若是找到货物,我做成买卖之后会很快离开。”
耶律涅咕噜想了一下:“如此,xiǎo王也不强留。今天晚上我在府内设宴,还请陈兄务必赏脸。”
这入城了,到了他的地盘了,在下也变成xiǎo王了。陈元倒是并不在意称呼上的改变,只是,这家伙请自己去赴宴做什么?
耶律涅咕噜继续说道:“你的货物尽可放心,只要那个王伦来了辽国,我定然把他找出来。若是他把货物你的货物给吞了,我就把他那条命给吞了!”
陈元微微一笑道:“那到不会,当初他若是想吞我的货,大可让那些马贼进来把我等杀了。”
耶律涅咕噜一想也是,点头:“如此,xiǎo王就不多事了。这样吧,你们不想和一起入城就在这里等上一会,只是陈兄对燕京也不熟悉吧?我派一个人和你们同行,帮你安排好食宿,也算我略尽地主之谊。”
陈元谢道:“如此,叨扰九王子了。”
耶律涅咕噜留下两个士兵来,让他们一会帮陈元一行在燕京城内安排好住宿。
回来时的耶律涅咕噜,走进那些迎接他的队伍的时候,他带着那自信的笑容从马车里面出来,拉过一匹战马骑上。
公主忙的劝道:“九哥,你伤还没好……”
耶律涅咕噜一摆手:“无妨,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回来了,平安回来了!”
公主听他这样讲来,也不再相劝,只是骑马紧紧跟在他的身边,以防不测。
耶律涅咕噜回头看了一眼陈元的商队,没有说什么。公主却完全读懂了他的意思,轻轻一笑道:“九哥,我始终认为你把事情做的有些麻烦了。”
耶律涅咕噜手往后一指:“你是说他?”
公主点头:“是啊,咱们摆明和他说,给他钱,给他nv人,给官做,他要是不答应。我们就杀了他。我想,他会答应的。”
耶律涅咕噜哈哈一笑:“嗯,他肯定会答应的。但是那样的话,他不会尽心为我做事,而且只要一有机会,他绝对是第一个出卖我的人。”
公主眼睛狡黠的闪了一下:“这样吧九哥,我们打个赌如何?你用你的办法,我用我的办法,看看咱们谁能收服他。”
耶律涅咕噜当即来了兴趣:“哈哈哈,好!如果我输了,你要什么?”
公主笑道:“我还没想好。”
身后,陈元看着这些辽国人越走越远,冲那两个辽国士兵说道:“烦劳两位军爷前面带路,我等随后跟来即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来,塞在那两个人手里:“区区劳驾两位军爷实在过意不去,xiǎoxiǎo心意,请两位买壶酒喝。”
那两个士兵顿时高兴了,客气两句之后在前面慢慢的走着。
陈元却靠在庞喜的身边,xiǎo声说道:“庞兄,你说耶律涅咕噜晚上请客为什么要让我去?”
庞喜哼了一声:“不是你让人家记住你的救命之恩么?人家现在请你喝酒有何不对?”
陈元微微摇头:“不对,我总是梳理不清楚头绪。今天的晚上酒宴,想来是辽国耶律重元那帮人的庆功酒会,他让我去是什么意思?”
庞喜看了他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如果你不想去,刚才可以明说啊?那时候他如果强求,说明肯定有问题。”
陈元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所以,我和你的差距就是我经常动脑子,就不需要动手。而你那脑子基本上是死的,所以天天都要动手。”
庞喜有些羞怒:“陈师爷!我现在如果动手,你说是我的手厉害,还是你的脑袋硬?”
第118章矛盾(求订阅,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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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根本不怕他这么说,至少在任务完成或者失败之前,庞喜是不会向自己动手的。
他白了庞喜一眼:“进城之后,我们先去客栈住下。你去找一下那个萧苏里,记住,打听清楚他们是站在那边的。如果能顺道把辽国的军事动向问明白,那是再好不过了。”
庞喜点头:“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去见萧苏里?我告诉你,他虽然没有实权,可是他姐姐是辽国的皇后,能帮我们很多忙的。”
陈元说道:“我知道的,你先把路铺好,明日一早我就去。”
说完回头喊了一声:“阿木大,xiǎo文,你们两个过来。”
阿木大和杨文广纵马来到陈元面前:“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陈元说道:“阿木大,你去挨个客栈找一下,看看那个王伦住在哪里。他们走的是捷径,想来比我们要快上一些。xiǎo文,今天晚上你在客栈安排好伙计们住宿,大伙都辛苦了,记住,四个字:吃好,喝好!”
杨文广和阿木大都表示自己明白了,胡静的眼神非常的渴望的看着陈元。
陈元发现nv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被推倒之前她什么事都管着自己。现在好了,自己让她在外面不要说话,她就真的不说话了,这让陈元很有成就感。
伸手招了一下,胡静马上过来听候吩咐。陈元冲她一笑:“答应我不准闹事!”
胡静点头:“嗯。”
陈元非常满意这个态度:“好吧,晚上跟我一起去赴宴。”
一边的庞喜一愣:“你真的去?”
陈元点头,没有回答庞喜话。这家伙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一趟来做买卖全是幌子,真正的任务就是挑起契丹人和党项人之间的争夺,若不接触他们的实权人物,从哪里下手?
正在心里鄙视着庞喜,他们就走入了城mén。
由于有耶律涅咕噜的特殊关照,加上两个辽国士兵开路,只是的简单的盘查之后,一行人就进入了燕京。
燕京是辽国的国都,虽然没有汴京繁华,可是无论从居民衣着还是城池里的建筑物,都能看到一些汴京的影子。
这就是一个少数民族的政权面对汉人千年的历史时候的真实表现。一方面他们咒骂着宋朝,鄙视着宋朝。另一方面又在不知不觉的效仿着。希望自己也能像宋朝一样。
辽兴宗现在要做的变法,其实就是把一些辽人已经在做的事情,也是心里非常想做的事情从台面下面提上来。
可是总有些人是好面子的,或者说这样做总会触犯一些人的利益。比如那耶律仁先,骂宋朝骂了一辈子了,现在忽然让他承认自己学宋朝,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这个面子。
但是他不说是自己拉不下面子,他说是祖宗拉不下面子。这样一来,就有很多人站在他那一边,借着维护祖宗面子的借口,来维护他们现在的利益。其中包括在辽国很有实力的上任南北两院大王,耶律胡睹,耶律韩八两位很有权利的老臣。
而变法一派的实力也毫不逊sè,除了有皇帝支持,耶律重元父子二人打旗之外,还有耶律求翰,侯哂,和一众新近崛起的汉族官员为之呐喊助威。
陈元对辽国的争斗丝毫没有兴趣,他只是关心辽国这样的局势会不会对自己的任务产生影响。或者说,能不能从中间找到方便自己完成任务的因素。
耶律涅咕噜的脚步还没有踏入燕京,就已经引起了轰动。因为谁都知道,皇上马上立他为太子了。
大家也都知道,这一次回来的是耶律涅咕噜还是耶律舒宝,决定着大辽日后的政治走向。
他们踏着耶律涅咕噜的脚步走入燕京,耳朵里听到的全部都是众人对这即将因为九王子回来,朝堂上将掀起什么样的风云的猜测臆断。
两个士兵带他们走过几个街口,在一家很体面的客栈mén前停了下来。
第一家,客栈的名字就叫第一家。陈元抬头看见这三个字之后,马上大声说道:“好!这个名字起得好!这第一家三个字写的更好!”
那带路的士兵忙的说道:“呵呵,陈掌柜真的很有眼力,这名字好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这客栈上面的招牌,却是我们皇上亲手题写的。”
陈元听了这话更是诧异,要知道陈世美可是文才,虽然陈元不打算发掘陈世美的文采,但是字的好坏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招牌上的三个汉字写的工整中不失洒脱,拘于方格却关不住那隐隐的霸气,这手法足以说明写字的人对于书法有些很深的造诣。
在陈元的想象力,辽国的皇帝或许是个连汉字都不认识的标准蛮夷,所以听到这三个字是辽兴宗写的之后,加上又知道辽兴宗致力于改革辽国的国政,一时间觉得这蛮夷皇帝的称号仿佛不适用在辽兴宗的身上了。
客栈里面也很是讲究,大堂宽敞明亮,桌椅也擦的非常干净。房间分为四等。除了大宋常有的上中下三等之外,还多了一个通铺,专mén给那些下人们,或者穷人们居住。
另一个士兵对陈元说道:“陈掌柜放心,这是燕京最好的客栈了,一向是招待国宾的,若不是九王子和这老板相熟,今日是订不到房间的。”
陈元呵呵一笑,心中不由想到,这里若是辽国招待国宾的地方,那岂不是能遇到宋祁?
先把伙计们安排好,这一路上多亏了他们拼命,不然陈元现在早死在马匪手里的。
虽然是打通铺,可是陈元每人多要了一chuáng被子,保证伙计们晚上不会感觉寒冷。还特意让伙房准备了上好的酒菜,今天晚上这些伙计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就可以了。
看着伙计们安顿下来,陈元才和胡静一起随那两名士兵去耶律涅咕噜的家,也就是现在的北院大王府。
“对了,你们公主叫什么名字?”陈元和那两个士兵搭话。
问这一句只是想打开士兵的话匣子,还有就是告诉胡静,自己对公主一点都不关心,相处这么多天,连名字都不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公主叫耶律缕伶。
士兵马上回话,xiǎo声说道:“我们公主叫耶律缕伶,是皇上的长公主。”
陈元点头:“哦,两位的军爷的家室就在燕京城内吧?”
话匣子打开了,陈元慢慢的和他们聊着,聊着聊着,也就聊到了关于辽国变法的问题上,陈元知道,一个变法能不能成功,最关键的一点,是看你符合不符合大多数的利益。
据他知道的宋朝的历史,好像辽国没有变过法,想来是失败了。
果然,那两个士兵一提到变法,马上就一肚子的苦水:“哎呦,变什么法呀!掌柜的您是不知道,那不叫变法,那叫折腾!”
陈元大感兴趣:“如何叫折腾?军爷能不能和在下细说一下?”
不用陈元催问,那两个士兵的牢sāo已经到了嘴边,不吐出来自己憋的也很难受:“皇上说要把草场改成良田,让我们学汉人种地。我就学了呗。可是这种子刚刚撒下去,那边皇上又改主意了,说着燕京周围的草场不适合种地,让我们到远处去开荒去。”
这个刚刚说完,另一个马上就说的:“这还不算完,我们跑到和宋朝jiāo界的地方种地去了。人也够了,地也开了,种子也种下了,看着就能熟了,可是转眼之间,要和宋朝打仗了!打就打呗,皇上又一道指令,说军粮不够,把我们的田一下子又割了。”
发起辽兴宗变法的牢sāo,他们仿佛没完没了一样,这一个刚刚闭嘴,另一个又说道:“皇上还说,要整顿税务,让我们都少jiāo一些税。可是税是不断的减,他一边减掉一个,另一边就冒出两个来!”
陈元呵呵一笑,他现在能够很清楚的体会到那辽兴宗的心情了。辽兴宗不管再怎么开明,再怎么睿智,他也是一个人。现在他的内心肯定就如大辽的朝堂一样矛盾。
一直说道耶律涅咕噜的家mén前,也就是当今的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宗元的府邸。
耶律涅咕噜还算够意思,虽然陈元的身份只是一个商人,但是耶律涅咕噜安排席位的时候把陈元放在他那一群好友之间,加上陈元本身就是善于jiāo际的人,倒也不曾有尴尬。
胡静当然是不能上席的,在宋朝,一般吃请的场合就很少有nv子lù面。辽国的风化比大宋要疏散一些,寻常的nv子却也不能和男子一起坐在席位上。
虽然不让nv子上席,但是席间谈话的话题却怎么也少不了nv子的,特别是酒喝多了的时候。
和陈元一桌的都比较年轻,从他们的嘴里,陈元听到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关于辽国因为党项人忽然势力大增,即将采取了军事动向问题。
这个问题在辽中争议的非常厉害,酒桌上的这些辽国年轻的将军们就分成明显的两个阵营,一个阵营认为,党项人是初生的牛犊,没有什么好怕的。现在应该和党项人联合起来,先把宋朝干掉。
而另一派人则看法截然不同,他们认为宋朝屡战屡败,杨家将死伤殆尽之后,已经没有了良将。而党项人是势头正盛,绝对不能让李元昊发展起来。所以现在应该先打党项人。
不管是哪一派,在第二的消息的问题上都是惊人的一致。这些年轻的辽国勇士一致认为,辽兴宗让公主嫁给李元昊,实在是对他们的侮辱。
甚至有人喝多之后说道,这一次党项人来求亲,李元昊没有亲自来,实在是明智。若是李元昊来了,定然不让他活着走出燕京城。
有用的信息就这一些。剩下的话都是这些xiǎo子酒喝高了以后说的了,当不得真的。
散席,陈元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