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打架了(求订阅,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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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客栈在这个时候大多已经掩上了半个mén。客栈是不能关mén的,因为随时有些住宿的旅客要来投宿。但是只要过了打尖的时辰,就把mén关上一半,告诉外面的旅客,住店可以,吃饭没有了。
而“第一家”的mén却是永远大开着的,那就是告诉经过这里的旅客,不管什么时候,吃饭有饭,住店有房。
陈元看的颇为赞赏,这才是一家有规模的客栈应该具有的气派。他和胡静刚刚走进mén里,xiǎo二就殷勤的迎了上来:“爷,您回来了?xiǎo的给你大盆水来洗把脸?”
其服务态度比之汴京的客栈丝毫不差。
陈元点头笑了一下:“烦劳二xiǎo哥了,若是伙房还有人在,麻烦给下一碗面条来。”
xiǎo二端来水盆,拿来máo巾:“唉,您放心就是,我们这里子时都有人在!”
陈元洗了一把,在大堂坐下等着面条。胡静坐在旁边看着他:“你刚才没吃好?我不是看你桌子上剩了很多菜么?”
陈元拍拍她的手:“所以我说不能当官呢!我光注意听他们说什么了,生怕吃多了喝多了误事,这肚子到现在还空着呢。”
胡静呵呵一笑:“那也是你自找的,我要是去吃,就先吃饱了再说,管他们说什么呢!”
陈元点头:“你这话说对了,这就是自找的。所以我只是找这么一回,如果当了官,我要天天听听有什么消息对我不利,有什么人想对我下手,当然是每一顿都吃不好了。”
说完之后,陈元抬头看看楼上的房间,对胡静说道:“你去看看阿木大和庞喜回来了没有,我有点事情和他们商量一下。”
胡静马上摇头:“不行,不就是做一趟买卖么?先把面条吃完,然后再商量正事。”
陈元笑了一下:“听话,快去,我一边吃一边谈,没问题的。赶紧把事情办完,你我早些休息才是正事。”
胡静脸上一红,狠狠在陈元胳膊上扭了一下,带着一丝娇羞上楼去了。
不大一会,阿木大和庞喜从楼上下来。
阿木大首先说道:“掌柜的,那王伦找到了,离我们不远。这xiǎo子人还不错,咱们的货一袋没少,都被他带来了。”
陈元点头:“你跟人家怎么说的?”
阿木大一匝嘴巴:“我跑了这么多年江湖,这点还能不懂么?那王伦要把货送来,我说等呢回来我们过去拉,另外还替你答应请他们喝顿酒,如何?”
陈元笑道:“不错,庞兄,你那里如何?”
庞喜也是很顺利:“我这里没什么问题,那萧苏里和我们打jiāo道不是一次了。他也是一个买卖人,虽然挂着官职,却很少去官府,大多时间都在经营他的铺子。”
陈元想问庞喜,是不是通过萧苏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转念一想,现在阿木大就在身边,有些话不好说,于是暂时作罢。
面条端来了,陈元看着他们两个:“你们吃了没有?”
庞喜点头:“吃了。”
阿木大却是摇头:“没有。”
陈元马上对伙计说道:“xiǎo二哥,再来一碗。”
xiǎo二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被来回使唤的两趟而看出一点不快之sè,面带谦卑的笑容:“唉,爷您稍等。”
陈元手指那xiǎo二的背影:“看见没有,这才是一个好的伙计。等我回去把酒馆开起来,我要让我的伙计全都像这里的店xiǎo二一样!而且我还给我的伙计发衣服,统一的服饰,让他们一出去人家就知道是我们酒馆的。”
庞喜看着陈元:“给伙计发衣服?没听说过。”
陈元不想和他辩论,因为陈元知道,自己就算给伙计发金条,庞喜也不会来当自己的伙计,所以没必要给他解释怎么。
正在这个时候,却忽然有两帮人一起在客栈mén口停下了马车。xiǎo二忙的迎了出去:“哎呦,几位大爷回来了?”
陈元抬头一看,其中一伙领头的正是那宋朝派来和辽国谈判的宋祁,而另一伙人人数明显多上一些。
两帮人在mén口相遇,那宋祁本来是要先进mén的,可是一看陈元坐在里面,马上愣了一下。
后面那两人上来,其中一个从宋祁边上挤入,肩膀顺势一顶宋祁,差点把宋祁顶翻在地上。
跟随宋祁的两个护卫顿时大怒:“干什么!”
那两人带着轻蔑的笑容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身后的护卫人多,立刻涌到mén边,把宋祁和一众宋朝的人挤的东倒西歪。
一个瘦子马上对刚才挤人的那个说道:“张兄,你为什么撞那宋大人呀?”
那人马上做出无辜的mō样:“我哪里撞他了?想是宋大人今天闭mén羹吃多了,自己撞到mén上去了吧?”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陈元悄悄冲那xiǎo二一招手,xiǎo二过来。陈元问道:“xiǎo二哥,这些是什么人?”
xiǎo二看了陈元一眼,放低声音说道:“爷,您做您的买卖,这两帮人就装作没看见。那人少的是宋朝的使团,领头的叫宋祁,在宋朝也是大官!顶他的那个叫张元,瘦子是吴昊,他们是西夏李元昊的人。”
陈元点点头,让那xiǎo二去忙。
宋祁好不容易在shì卫的保护下,冲到张元和吴昊面前,面sè很是严峻的说道:“两位,这里是辽国的地方,你们这样做,恐怕不太妥当吧?若是惊动了辽国的人,不知道两位能不能担待的起?”
那吴昊微微一笑:“宋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宋大人今日去拜会耶律韩八,好像没见着吧?”
宋祁哼了一声:“那是在下的事情。”
张元跟着说道:“其实宋大人你也挑个时候,你去的时候,那耶律韩八正和我们喝酒,哪里有时间见你?哈哈!”
宋祁说不出话来。
吴昊拍拍宋祁肩膀:“宋大人,所谓良禽择木而息,你这般愚忠的耗死在大宋那个树上,我该说呢笨呢?还是该说呢蠢?”
张元搭腔:“说你蠢笨有些不合适,你的诗词歌赋我们二人也拜读过,自认不及。只是你若不蠢,如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宋祁心中很是苦闷。他比这两个人晚来了七天,就这七天,他失去了很多本来可以算作机会的机会。
当下扛头说道:“子曰事君则至其身。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在下虽然不才,背祖忘宗的事情却是万万不做的!”
这话说的张元吴昊二人脸sè顿时变了,他们本是宋朝不第的书生,去西夏投靠李元昊谋取信任之后,虽然现在颇受器重,但是最忌讳的就是跟别人谈祖宗。
他们这次带的随从多些,大概有六十多人,而宋祁却只有三十多人。
光现在两个人身边就有十几个,宋祁那里却只有八个人。两人对视一眼,决定给宋祁来硬的!
张元一把抓住宋祁的衣服:“你再说一遍!”
那些党项人一看他动手,也纷纷抄起板凳来。他们入城的时候,兵器都已经被收去了,这是燕京的规矩,因为辽人不比宋人,生xìng鲁莽,动不动就喜欢打架。所以燕京建成之后没多长时间,为了确保治安,就规定入城必须收缴兵器。
宋祁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顿时脸sè都白了:“子曰,君子动口不动手!”
一旁陈元忽然说道:“子曰事君则至其身。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在下虽然不才,背祖忘宗的事情却是万万不做的!”
这话一说完,他马上就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宋祁:“宋大人刚才说的是这两句吧?两位既然想听,我再学一遍就是。”
胡静的嘴巴张的好大,旁边阿木大和庞喜也是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陈元,在他们想象中,这样把别人的纠纷往自己身上揽,仿佛不是陈元做的事情。
阿木大愣了一下,低声咒骂一句:“nǎinǎi的,面条还没吃就要打架了!”
胡静却是换上一副“我支持你”的表情,挡在陈元面前。
那吴昊一看有人站出来,打量了陈元一眼:“阁下是谁?”
陈元没有理他,看着那宋祁:“宋大人,他们说你蠢笨真的一点没错!他们连自己祖宗都忘了,你还跟他们子曰?他们那里记得是什么子曰的?”
那张元一见陈元他们就四个人,顿时来了胆气,加上陈元后面这句更是摆明了在骂他,放开宋祁冲向陈元:“xiǎo子!你找死是不是?”
陈元没有动,继续对宋祁说道:“你看,最终不还是要打?”
那张元刚刚走进,胡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扭,将那张元整个人带转半圈,顺手一推:“啪!”
张元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那些党项人二话不说,马上都冲了过来,阿木大和胡静左右低档,庞喜站在后面却是没动。
庞喜没动不稀奇,那些宋朝的护卫有几个想冲过来帮忙,宋祁却急忙拦住:“不要动手!我等是大宋使团,若是与这些蛮夷动手,于我大宋名声不好!”
一句话差点把陈元气死。
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刚才如果不替宋祁挡着,让他被打成猪头,对宋朝颜面就好了?吕夷简是对了,宋祁,根本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
楼上杨文广听到动静出来,哈哈一笑:“打架?我来了!”
杨文广加入之后,那十几个党项护卫虽然是李元昊挑选出来的好手,却也无法占到一点便宜。
陈元后退到庞喜身边:“你不打算帮忙么?”
庞喜看着他:“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帮宋祁?他如果被打了,对我们有益无害。”
陈元点头:“对,这次你说的对。但是我告诉你我帮他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是大宋的使团代表。你可以现在就去杀了他,可绝对不能让党项人侮辱他!”
庞喜想了一下:“我总是说不过你。”
一抖胳膊,大喊一声:“我也来了!”加入团战。
第120章摆明了玩我?
第120章摆明了玩我?
这里一打起来,那边的辽国人全部惊动了,一个个也飞奔下来就要厮打,陈元这边的一百多个伙计也从大通铺上爬了起来。
经过这一趟死里逃生的旅程之后,再加上晚上大多搞了些酒,胆气居然丝毫不逊sè于对手,抄起身边的板凳木棍,赶来截住那些辽国人,噼里啪啦的打成一团。
而宋祁身边的那些宋兵站在mén口,大多是面有愧sè。
陈元在后面看着众人厮打,所做的也就是在jīng神上支持一下而已。
虽然他们这边伙计和马夫人多,可是那些党项人是职业士兵,进退颇有章法,只是受了地形限制,双方都丝毫占不到便宜。
mén口那些宋朝来的护卫终于看不下去了,一个二十多岁的xiǎo伙子,神情很是jī动,看看宋祁,又看看同伴,然后把身上衣服一脱就要冲过来。
那宋祁一把拉住他,同时对身边的护卫说道:“谁都不许动!”
那xiǎo伙子一把将宋祁的手臂甩开,也不说话,从旁边抄起一个扫把,从mén口就打了进来。
他的位置不好,冲进来的时候正好在党项人的中间地带,扫把还没挥出,就被两个党项人夹住,形式看起来颇为危急,很快就被打了几拳,倒在地上。
那xiǎo伙子一声不吭,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打过。
他的勇猛深深的刺jī了宋祁身边的其他护卫,只听那队长大喊一声:“娘的,杨义都敢动手,兄弟们,打!”
那些旁观的宋朝护卫早就上火了,一听这话,立刻也冲了上来,这一下战局马上乐观起来,党项人的队形在瞬间被前后冲散,顷刻间就有十几人被打倒在地上。
陈元一看形势大好,心中大为得意。先不管以后事情如何解决,反正把党项人全部打成猪头,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住手!”一声清脆的叫喊在mén口响起,一队辽国士兵冲了进来。
从觉察出有闹事的苗头之后,第一家的伙计就去报官了,只是这个年代的通讯很落后,若不是他们半路遇到正从北院大王府邸赶回皇宫的公主,这时候可能官兵还来不了。
打斗的双方马上都停了下来,公主的一双眼睛扫了一下四周,那张元的双目都被打肿了,吴昊的嘴角也挂着鲜血,一见辽国公主来了,他们二人赶忙想来个先告状,上去抱拳行礼:“下官西夏国使者张元(吴昊),见过公主殿下。”
然后,吴昊马上说道:“公主,实在不是我等存心在大辽闹事,只是这人无端生非,”
话没说完,那公主马上喝道:“我还没问你呢!”
吴昊立刻闭上了嘴巴:“是,是,下官多嘴。”
只见公主几步走到陈元面前:“陈世美,是你闹事么?”
陈元眼珠一转:“这个,在下认为,公主有这样的疑问可能完全是出于对在下误解。其实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平时遇到事情都是能躲就躲的。”
耶律缕伶一声冷笑:“可是我们一路同行的情况看,陈兄好像不是怕事的人?”
陈元摇头:“公主,您真的误会我了,”
耶律缕伶一摆手:“不要多说,我只想知道,这些手拿板凳木棍的人,除了宋朝和党项使团之外,是不是都是你的伙计?”
陈元点头:“是,但是其中原因并不复杂,在下相信公主一问就能问清楚。我也想解释一下,其实,真的不是我们先动手的,是那个张元过来打我,”
耶律缕伶嘴角忽然泛起一丝笑意来,她正在找着陈元的把柄呢!
只见她又是一挥手:“哎!审问案子不是我的事情,在我们辽国有专mén的人会来问清楚的。来人,凡是手拿木棍的伙计,都给我带走!”
陈元手下的那些伙计们顿时就慌了,刚才和党项人打破头他们都不怕,但是面对要被关入辽国大牢的结局,他们真的有些慌张了!
打破头有掌柜的给钱看郎中,这如果被关入大牢,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出来就难了。
陈元一看这情景,马上大声喊道:“等等!”
耶律缕伶让官兵停了下来,转头问陈元:“掌柜的有话要说?”
陈元想了一会,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当即说道:“公主,他们只是听命于我,我想,我一个人去说,足以把事情说清楚了。大不了公主再带几个人去做一下人证即可。这也没人受重伤,还请公主看在我们一路同行的颜面上,不要为难这些伙计。”
耶律缕伶双目一闪,一道狡黠的目光在眼中忽然出现,又马上被她掩埋:“可是陈掌柜的,打人的是他们。我们辽国的律法可能和大宋的少有不同,凡是参加斗殴的,都必须抓去问罪。”
陈元手指那些党项人:“那你怎么不抓他们?”
耶律缕伶笑道:“他们是外jiāo使团,我必须禀明父皇再做定夺。”
陈元点头:“公主,xiǎo人不明白哪里得罪你了?若是你看不顺眼,大可把我赶出燕京,这般为难我手下伙计又是如何?”
一旁的阿木大也再也忍不住了,拔出九节鞭来:“这不是摆明欺负人么!”
庞喜一把按住阿木大的手,陈元回头喝道:“你干什么!”
那耶律缕伶却是呵呵一笑:“好,现在你们又多了一项罪名,意图刺杀本公主。陈掌柜的,这个罪名,你担的住么?”
陈元挠挠头,然后慢慢凑到那公主身边,两个卫士急忙拦住。公主推开那卫士:“让他过来。”
陈元靠在公主身前,这个时候,他能清晰的看见公主那美丽的脸庞,不过这张脸庞现在在陈元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吸引力,他只感觉这张脸非常讨厌:“公主,你要是看我们不顺眼,我们现在就走。没必要这么费事的刁难我。”
耶律缕伶也把自己声音放到最xiǎo:“怎么?陈掌柜看出来我在刁难你?”
陈元说道:“我又不是傻子。”
耶律缕伶点头:“好,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这样吧,我的马车在外面,我们进去商谈。”
陈元有的选么?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随着那公主走出客栈,到mén口的时候,宋祁一抱拳说道:“陈掌柜放心,明日在下定然会上书辽国皇帝,凑明整件事情的原委。”
陈元冷冷说道:“宋大人还是不要和我们这些贩夫走卒搅合在一起的好,免得坏了你的名声。”
进了马车,公主往正位上一座,陈元很规矩的坐在旁边的xiǎo凳子上,然后问道:“公主,你到底要在下怎么样?”
耶律缕伶看着陈元:“很简单,当官,当我们辽国的官。”
陈元刚想说些什么,耶律缕伶却接着说道:“我和九哥打赌,看我们谁能招揽了你,我一定要赢。”
陈元整个人愣住了,他虽然早已经猜出耶律涅咕噜对自己可能会有进一步的行动,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为他们兄妹之间的赌注。
他本来也很想接触辽国的官场,因为他的任务注定了他必须接触官场,还必须是核心的官场才有可能顺利的完成。
可是,接触是一回事,当官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到万不得已,自己还是不要陷入的好,那样可能会让自己以后回家的时候要多费很多手脚。
他想了一下措辞,然后很委婉的说道:“公主,就算在下想答应,我一个宋人,忽然间入朝为官,也没有合适的位置啊,要不,等有位置了再说?”
耶律缕伶看着他:“后天上午,在皇宫招选东宫陪读,就是专mén陪我弟弟读书的人。这个位置一向都是汉人年轻官员做的,你去正合适。”
陈元摇头:“这个恐怕不好,既然是招选,公主如果内定了名额,岂不是落人话柄么?”
耶律缕伶很自信的说道:“这个你放心,选拔初试已经过了,我会用别人的名帖,直接把你送入复试。复试分为部分,一是检查身体,二是考文才。检查身体的部分也只是走走形式,如果没有明显缺陷就能过去。至于考文才就更简单了,我就是主考官。”
陈元实在找不到理由了:“公主,承méng错爱,xiǎo可心中实在有愧,只是……”
“铮!”宝剑出鞘的声音,在陈元耳边响起。
那寒光在他面前一闪,脖子上酒传来冰冷的感觉。耳边只听那公主说道:“现在我把你那些伙计带走一半。如果后天早上你不去的话,我先杀他们,再来杀你!”
陈元的嘴角动了一下:“不用动不动就拔剑吧?”
公主笑了,笑的有些妩媚。不过她现在的妩媚在陈元眼睛里也是恐怖可怕的。
耶律缕伶声音放的很低:“陈掌柜的,你就帮我一次吧,从xiǎo到大我还没赢过我九哥,你帮我一次,也帮了你自己,好不好?”
陈元的脸部肌ròu能感觉到那宝剑的凉意:“你把剑架在我脖子上,我敢说不好么?”
耶律缕伶点头:“这就对了。后天早上,只要你一出现在皇宫,我马上放人。”
陈元眼睛一转问道:“如果我去了,没有选上呢?”
耶律缕伶一抬头:“不可能!”
陈元伸出xiǎo拇指:“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意外,我去了没选上,那怎么说?”
耶律缕伶哼了一声:“只要你去了,我就放人,没选上我就不会怪你的!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吧。”
就这样,七十多个伙计被那些辽兵带走了,陈元很沮丧的从马车上下来,拖着两条tuǐ走入客栈之中。
宋祁还站在mén口,见陈元进来,张口问道:“陈掌柜,这些伙计们怎么办?”
陈元看了一眼:“不劳宋大人费神。”
庞喜迎上陈元:“怎么样?她到底要做什么?”
陈元苦苦一笑:“庞兄,我们进屋商量。”
庞喜点头,两人并肩向屋里走去,胡静,阿木大和杨文广各自回房去了。
庞喜听说公主让陈元去做官,眼睛顿时一亮:“那好事啊?你如果能进入辽国皇宫,多少总该能和辽国皇帝说上两句话吧?假如你说动他去打辽国,我们不就能走了么?”
陈元狠狠瞪了他一眼:“是,我进了皇宫机会是大一些,可是庞兄,那时候我们想要脱身就不容易了!”
庞喜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当上东宫陪读,定然会受到别人的格外关注,事成之后想安全的离开,定要费上一番手脚。可这对于自己来说没问题的,顶多把陈元他们丢下,自己跑回去jiāo差就是。
陈元倒了一杯水,眼睛呆呆的从窗口望着外面的星星,嘴中说道:“庞兄,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如果走不掉,你也别想飞。”
庞喜一愣,凑过头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第121章东宫陪读
第121章东宫陪读
第二天一早起来,陈元先要去拜访一下那个萧苏里。
现在要做的事情确实很多,比如,伙计们的事情,比如还放在王伦那里货物,比如去应付那个给自己找麻烦的公主。
事情再多,也要一样一样来做,轻重缓急要分的清楚一些才可以。
公主的麻烦和伙计们的事情,只要自己明天按公主的要求去一趟,自然会解决,有办法推掉最好,没办法的话,也就是以后跑路的时候要麻烦一些而已。
货放在王伦那里多放些时间也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让别人感觉自己不像来做买卖的,那就麻烦大了。所以必须去找萧苏里。
萧苏里是个典型的生意人,在辽国挂着国舅的头衔,还兼任一个不xiǎo官职,可是他很少到朝堂上去,也很少去衙mén履行自己的职责。
陈元早上求见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打着一套拳法,看那架势也就是练练身体而已。
萧苏里二十七八岁,和陈元年纪相仿,为人倒也是一团和气。见陈元他们来了之后,让进后堂,很客气的寒暄着:“陈师爷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
陈元点头:“是,xiǎo人第一次来燕京。”
萧苏里呵呵一笑:“听说陈师爷昨天晚上把那党项人给打了?”
陈元心中暗道,这事情传的倒是很快,昨天晚上那么晚了才发生的,今天早上居然连这个做买卖的都知道了?
萧苏里见陈元神情,轻声说道:“昨日我正好在我姐姐那里,皇上来的时候和我姐姐说,那些党项人被一个商队的伙计打成了猪头,模样甚至滑稽。我却万万没有想到是陈师爷做的,出来一打听,这才明白过来。只是在下心中不明白,我们做买卖,一向讲究一个民不与官斗,陈师爷这次为何一反常态?”
陈元微微叹口气:“只是酒喝多了一些,言语上受不住那两个人,这才一时冲动。对了,xiǎo人敢问大人一句,党项人告到皇上那里去了?”
萧苏里点头:“是啊,不过陈师爷不用担心,皇上也就是当一个笑话回来说了一下,而且模样甚至开心。听说九王子也为你说话,那宋祁也是很快送来的国书,向皇上阐明了事情的经过,想来不会深究你的。”
陈元抱拳说道:“萧大人,在下实在是一时鲁莽,如果日后有什么麻烦,还望萧大人鼎力相助才是。”
萧苏里笑道:“陈师爷这就找错人了,在下在辽国是出名的不问世事,一心赚钱。不过我估计你不会有什么麻烦的,那党项人这些日子活动的很是厉害,皇上早就看不下去,你这一打能让他们老实几天,也是不错。”
说话之间,那丫鬟就端上茶水来,萧苏里看着陈元和庞喜:“庞总管算是熟人了,不要客气。我和现在和陈掌柜的谈谈买卖的问题,陈师爷,不瞒你说,这一次你的价钱好像有些高了。我们以前jiāo易可都没有这个先例呀!”
萧苏里开始谈生意了,那意思就是不愿意帮忙。
陈元不会再说什么,既然谈生意,就要有谈生意的样子:“萧大人,现在的行情你是知道的,大宋边关查的很紧,所以货都非常紧张,我们这些东西拉来也不容易,路上的huā费就比以前要多,这价钱,自然要上涨一些。”
双方开始了讨价还价,这个过程是枯燥而又充满挑战的。枯燥,是因为在这漫长谈判之中,你必须面对同样的人,来回的重复同样的理由,一直到有人妥协位置。
好在双方本来就打过jiāo道,而且都很有诚意,谈了一个多时辰,也就把事情谈妥了。
双方约定了价格,jiāo易的地点和时间之后,萧苏里挽留他们在家里吃饭,陈元婉言谢绝。他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很多事情让他牵挂在心中放不下。
陈元离开的时候,萧苏里只是在厅堂送了一下,看到陈元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萧苏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一个穿黑褂子的中年男人从旁边xiǎomén闪了进来。
那人进来之后对萧苏里一鞠躬:“国舅爷,怎么样?”
萧苏里的嘴角边lù出了笑容:“是个生意人,不用怀疑了。”
那人呵呵一笑:“那xiǎo的现在就回宫禀报皇上去了。”
萧苏里却叫住那人:“张大人,皇上怎么想起来查这个人的?”
张大人说道:“昨日他打了那张元吴昊之后,皇上也他很有兴趣,九王子和公主都夸赞此人机警,而且听说他们都在招揽此人,皇上怕年轻人办事不妥当,让我们把把mén。”
萧苏里点头:“嗯,其实皇上多虑了,九王子的xìng情咱们都知道,这陈世美若不是有过人的本事,很难被他如此看重。”
那张大人眼sè中闪过一道光芒:“毕竟还年轻么,在说,从宋朝来的,查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离开萧苏里府上的陈元马上和庞喜一起去找那王伦,把货拉来卖给萧苏里,然后再收一些皮máo之类的杂货。
虽然做买卖只是掩饰他们真是目的的一个幌子,但是最少要把mén面撑起来,让人家看自己觉得像是来做买卖的。
王伦住的客栈就没有“第一家”那么排场了,毕竟对于燕京来说,像他们这样的商队只是一个过客,陈元如果不是耶律涅咕噜特殊照顾,也不可能在那里订到房间。
这里的事情很简单,从这里把他们的货接了过来,陈元还让庞喜丢下两车食盐,算是给王伦的酬劳。
人家把货运到燕京,运费不能让人家帮着倒贴的。更何况陈元不在乎这两车盐,他根本不在乎这趟买卖。
王伦倒也没有客气,情意归情意,生意归生意,货陈元拉走,剩下的两车他也要了。
然后,就是请王伦他们几个吃饭,略表一下谢意。
酒桌上王伦他们也说起了陈元打那党项人使团的事情,他们和萧苏里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大多是对陈元赞叹,其中那个叫李铁枪的壮汉甚至说道:“陈掌柜的,当时老李不在,若是老李昨日知晓,我保证那些人就不会只是猪头了!”
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接口说道:“若是真出了人命,也是麻烦,不过在下倒是听说,陈掌柜动手之后,那宋祁反而作壁上观,不知道可有此事?”
陈元讪讪说道:“全是外界谣传,诸位不可当真。”
另一个怒哼一声:“那些达官贵人,平日只知道yín诗作赋,欺压百姓,真正拳头打来的时候,他有胆子出手才怪!若我是陈掌柜的,就看着他们被党项人打死,也是出了xiōng中一口恶气!”
书生打断说道:“非也,郭兄此言大为荒谬,想那宋祁是大宋使者,若是被打,今日满大街的辽人必然嘲笑的就是我们宋人,我等脸上皆无光彩。”
陈元不由看了那书生一眼,这人的想法居然和自己一mō一样,心中也想结jiāo一下:“敢问这问兄弟贵姓?”
那书生冲陈元一笑:“在下姓党,名君子。”
相比于李铁枪和那姓郭的xìng格中的莽撞,王伦和党君子二人就显得稳重很多。
特别是王伦,陈元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不简单,不像是一个走货的商人。
他手下党君子显然是智囊,李铁枪和郭邈山一看就知道是悍勇之辈,至于王伦本人,身材也是魁梧,加之为人深沉,让陈元总是有些mō不透他的感觉。
众人正在讨论这个昨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王伦却不无担忧的问道:“陈掌柜的,这事情那党项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听说你们的伙计有近百人被辽兵抓了去,不知道陈掌柜可有营救之策?”
陈元感jī的说道:“多谢王掌柜关心,在下已经托人去办了,想来明天应该能把人救出来。”
王伦点头:“那就好,若是陈掌柜有什么要我们帮忙之处,尽可开口。”
吃过饭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伙计们的情绪很不好,那么多同伴被辽兵抓做,虽然陈元向他们保证能把人救出来,可是大家伙对心中没有底得承诺怎么也会太相信的。
杨文广告诉陈元,如果明天伙计们真的回不来的话,队伍中有些人的情绪可能无法安抚。
陈元真的不想去公主那里当什么东宫陪读,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推掉的办法,耶律缕伶已经说了,陈元不去,她就杀人。这不是一句恐吓的话,这个nv人一看就是一个跋扈惯了的公主,她说的出,陈元绝对不会怀疑她做不到。
为此,陈元苦恼不已。
收到消息的耶律涅咕噜也来了,见陈元这一副模样,宽慰道:“陈兄,东宫陪读,这可是我们辽国多少人想要的位置,说实话,如果你不是公主亲自点名的,可能连报名的资格的都没有。”
陈元狠狠白了他一眼:“九王子,在下只是一个买卖人,我做好这趟买卖,把货卖了,再把羊皮羊máo收够了我就准备回去的,若是想做官,我在宋朝早就去考状元了。我就是不明白,九王子若是看的起在下尽可明说,为什么非要于那公主打赌?”
耶律涅咕噜有些歉意:“陈兄,我那皇妹是刁蛮了一些,有得罪之处,还望陈兄不要见怪。”
陈元抬头看看他:“你怎么好像根本不怕输给她?”
耶律涅咕噜笑笑,没回答。辽兴宗连江山都准备给他了,还有什么赌注要计较呢?
陈元也不再问,深深叹口气:“唉,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在大宋考个状元算了。”
耶律涅咕噜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抬起头来:“陈兄此言差异,我辽国哪里不好?兵强马壮!我们皇上英明神武,又岂是宋朝那昏君可比?陈兄若是做了东宫陪读,将来就算我做了皇帝,也定然会重用陈兄的。”
陈元深深叹了口气:“九王子,我就求你看在我帮你对付耶律舒宝的份上,给我指一条路走好不好?”
耶律涅咕噜看了他半天,最终轻轻摇头:“也罢,人各有志,只是希望陈兄记住,日后若是想做官了,直接来找我。我保证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陈元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急切的问道:“还有什么办法能不去做那东宫的陪读?”
耶律涅咕噜说道:“太子陪读的挑选是非常严格的,就才智而言,我相信陈兄没有问题,况且公主早已经说过,只要你去了,剩下的事情她来办。”
陈元赶紧打住:“你就说我怎么推辞的好就行了。”
耶律涅咕噜叹了一声气,心中对陈元不想在辽国当官很是失望。但他也知道,像公主这般强行把陈元留下,可能更是不妥。
于是说道:“陈兄,除了才智之外,主要就是身体了。陪太子读书的人,身体一定要好,病秧子是不成的。”
陈元说道:“我早已经见过公主了,现在装病也来不及了!”
耶律涅咕噜点头:“除了身体之外,很多xiǎomáo病是不能入选的,比如,缺齿。”
第122章人生的意义
第122章人生的意义
陈元一愣:“缺牙齿也不行?这是什么规矩?”
耶律涅咕噜摇头:“我也不知道,祖上定下的规矩。我想,陈兄少一颗牙齿应该没问题吧?”
陈元仔细想了一下,若是真的能推掉公主,少一颗牙齿算什么?总比入宫要强出许多来。当下四处看了一圈。
耶律涅咕噜很是奇怪:“陈兄,你在找什么?”
陈元说道:“我找个东西把牙敲掉一颗。”
耶律涅咕噜轻轻一笑:“不用这么烦神,”话一说完,一拳朝陈元的嘴巴打了过来。人家是高手,陈元就是想躲也躲不开的,整个嘴马上被打出血来,一颗槽牙果然嘴里落了出来。
陈元顾不上疼痛,忙的捂住嘴巴,含糊的说了一句:“谢了!”
第二天,所有被挑选来做太子陪读的人都到指定的宫殿前集合。
虽然是经过了海选,可是队伍还是排的很长足有三四百人之多。若不是那公主说只要自己来,就一定让自己当上陪读的话,陈元相信这并不是一次轻松考试。
首先就是检查身体。耶律涅咕噜果然没有骗陈元,身体有残疾的马上就被淘汰出局,包括那些并不明显的残疾。
还有,长相歪鼻子斜眼的也是不行,你陪着皇上的儿子读书,若是那一副让人见了就怕的样貌,岂不是叫来吓人么。
这样一淘汰,能进入大殿考试的就不多了。
排在陈元前面的是一个大块头,从后背那lù出的黑máo可以判断出,他一定满身都是máo,不过辽人并不在乎这些,在辽人看来,满身是máo表现的是一种威武。
等了一个多时辰,脚步慢慢的向前,陈元总算看到那检查身体的太监的面孔了。他现在一点都不紧张,因为他根本不想做这个太子陪读。
“身体有什么máo病没有?有máo病自己说,进去再被查出来,以后就别想当官了。”那太监看着陈元前面的第三个人问道。
那人说道:“公公,在下少了一颗槽牙,应该不碍事吧?”
那太监抬起头:“张开嘴,我来看看。”
那人把嘴张开,太监把手指伸入那人嘴中,在他牙龈绕了一圈后说道:“不行,回去吧!”
那人的神情很是悲苦:“公公,公公!就是一颗槽牙而已,不用这样吧?”
来这里的都是辽地的汉族人。虽然辽兴宗在官场上用了很多汉族人,但是对于生活在契丹人铁骑下的这些汉人来说,东宫陪读,这个位置是最好的捷径了。
可是那公公并不理会他的哀求。把手指在衣服上随意擦了两下:“下一个。”
到陈元前面那大块头了,太监问道:“有什么máo病自己说,若是进去后背公主看到,可是前途尽毁。”
大块头xiǎo声说道:“公公,我只是有痔疮,不过已经快好了!”
太监眉头皱了起来:“把kù子脱了,爬过来我看看。”
大块头有些犹豫:“公公,这里人多,还是……”
太监大怒:“又没有nv人,你怕什么?脱了!”
大块头依言脱去衣kù,趴在地上把屁股高高的撅起来。
太监又用他那根手指在大块头屁股上轻轻滑了两圈,然后微微用力一按,顿时把大块头一下捣的惨叫一声,然后整个人都趴下了。
太监冷冷说道:“哼,还想骗我?不合格,回去!”
说完,眼睛看着陈元,把刚才那根手指在衣服擦了擦:“你呢?有máo病没有?”
陈元凝视著太监的那根指头,紧张的答道:“公公问哪方面的问题?”
太监看看名册:“陈世美?听不懂我话怎么的?身体上有máo病么?从头到脚,xiǎomáo病也要说出来。若是进去之后公主发现了问题,可不要怨我。”
陈元现在很矛盾了,进mén的时候他希望能用“缺齿”这个理由被淘汰出去。可是现在,他前面已经检验过两百多人了,全都是这太监的一根指头检验的。
检查脚板用它,检查屁股用它,检查牙齿一样用它!
前面那大汉黑乎乎的屁股还在陈元的脑海中没有挥去,是去见公主,还是让这太监用那根手指在自己的嘴巴里转上一圈?真的很难抉择。
直到那太监又问一遍的时候,陈元凝视著太监的那根指头,很干脆的答道:“没问题,公公,我一点问题也没有。”
最终,眼前的恐惧还是让陈元选择了屈服,进宫就进宫吧,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长住,大不了就是事后逃跑的时候要计划周详一些罢了!总比让这太监的指头在自己嘴里mō一下的好。
过了所谓的体检这一关,然后就只剩下所谓的文才测试。
陈元踏入那内殿的第一眼,就看见耶律缕伶高高的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面带一种胜利者的笑容看着他。
他向前走了几步,确保耶律缕伶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表情之后,才抱拳鞠躬:“公主,在下来了。”
耶律缕伶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陈元。
她今天穿的是契丹人的长袍,就是生活在契丹的原先宋朝的裁缝,在融合了契丹民族特sè的基础上,按照宋朝长袍的样式改了一下。
底摆比宋朝nv子的要短许多,为的是方便契丹nv子骑马。正因为短,陈元能见她那被马靴裹出的tuǐ型来。
她的xiǎotuǐ应该是圆润的,从比例上说,xiǎotuǐ可能稍微短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并不影响美观,若是自己日后nòng一个内增高的马靴给她穿上,定会让她的身材看上去更好一些。
耶律缕伶的笑容越来越浓烈:“我已经通知衙mén放人了,现在你的那些伙计应该在客栈等着你了。”
陈元再度抱拳:“多谢公主。”
耶律缕伶呵呵一笑:“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陈世美,你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来东宫伴读呢?”
陈元没有抬头:“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耶律缕伶用手按在陈元的肩膀上,脑袋慢慢的靠向陈元的耳边,嘴中吐气如兰,可是那话却让人很不舒服:“我九哥说,你这样人如果不是真心投靠,必然不会真心做事,我怕你带坏我弟弟。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相信你是真心的?”
陈元没有直接回答,却很轻松的说道:“xiǎo人斗胆,有句话,问了生怕公主生气。”
耶律缕伶的手微微用力一压肩膀:“我九哥说你有时候胆大包天,果然不假,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居然有话问我?好,我恕你无罪。”
陈元轻轻问道:“敢问公主,您是不是心甘情愿嫁给那李元昊呢?”
话音刚落,忽然陈元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那公主一脚踢来,把陈元整个人踢翻在地上:“陈世美!我的事情也是你可以过问的么?”
陈元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眼睛看着耶律缕伶,她很愤怒,但是在她那愤怒的表情之下,有内心的不安,有对未来的惶恐,还有更多的是无奈。她的表现很jī烈,这说明她心虚,说明自己触动了她的痛处。
他微微一笑:“公主的事情在下不能过问,而在下的事情,公主是可以做主的。”
耶律缕伶愣了片刻,陈元接着说道:“其实,在下要感谢公主才是。”
耶律缕伶回过神来,冷冷说道:“你谢我什么?谢我给你官做么?”
陈元摇头:“前一阵,在下心中有一难题始终未解。从我到汴京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做的总不是那么顺心,一些麻烦总是不断的来打断,这让在下很是苦恼,为此甚至怨天尤人。直到前日公主给xiǎo人下了命令之后,我忽然明白了。”
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公主很是好奇的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陈元笑着走近公主,在她身前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若真的要什么就有什么,我们的人生还有意义么?公主让在下明白的就是,人生的jīng彩就在于不断而来的意外。当我们把那些我们不想做的事情做到很成功的时候,我们这个人,就算是成功了。”
耶律缕伶整个人忽然呆住了,陈元这番话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内心,她忽然想到,这陈世美不愿意入朝做官,自己又何时真心要嫁给那李元昊了?人生当真就是如此,总是必须去做一些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耶律缕伶看陈元的眼sè慢慢的变了,嘴角轻轻的动了两下,心中很想吐lù一些心事出来,可是眼前这个人虽然说动了自己的心事,却毕竟是个外人,还是一个宋人。
过了一会,她长长出了口气:“你回去吧,”
陈元心中大喜,莫不是她就这么放过自己了?笑容还没有绽开的时候,那公主接着说道:“回去以后呆住客栈不要luàn走,下午会有人去接你进宫,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陪我弟弟念书吧。”
陈元一阵失落,却也只能接受这个他不想做的事情:“是,在下听命。”
回到客栈,伙计们真的都回来了。远远的看见陈元要进mén的时候,他们从客栈里面跑出来,排成两列长队,像迎接一个英雄一样把陈元接入客栈里面。
从他们的笑脸上借来一点好心情,陈元这才也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事情还不算太坏,这就话是陈元经常说的。
虽然很麻烦,但是相对完成任务的机会也大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自己感觉到麻烦的最基本的条件是自己还活着,只要还活着,麻烦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庞喜对他这一趟的结果最是担心,扒开一众伙计,凑上来问道:“怎么样?”
陈元呵呵一笑:“不错!一切顺利,下午我就可以进皇宫去陪读了。”
他是笑着说的,可是他说完之后,整个大堂忽然安静了下来。胡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些伙计们也是一个一个的热泪盈眶。刘田哽咽了两声:“掌柜的,都是我们连累了你。”
第123章刺杀宋祁
第123章刺杀宋祁
陈元拍拍他的肩膀:“没你们什么事,是那公主看上本掌柜的有才,给我指了一条通天大道出来,说不定我日后能在辽国做个一品大员,好事啊,你们都难过什么?”
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胡静忽然很坚决的说道:“大哥,让大家伙先走,然后我跟你一起逃!”
杨文广也是一下跳了出来:“对,大不了我们杀出燕京城!”
陈元被他们两个吓了一跳,他们两个是高手侠客,一冲动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可陈世美手无缚jī之力,杀出燕京城肯能只有留到下辈子做梦想了。
这个不好玩,一皱眉头说道:“别傻了,现在没什么不好呀,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咱们还是按照咱们的计划做买卖,如果羊皮收购了你们就回去,至于我么,日后找个机会把官辞了,还做你们的掌柜的,好不好?”
杨文广犹豫了一下:“掌柜的,你真打算做辽国的官么?”
陈元点头:“嗯,xiǎo文,如果你想离开,现在就可以走,回大宋去,去你该去的地方。”
他很希望杨文广能离开这里,庞喜也是这样想的。因为杨文广就是一颗炸弹,这里是燕京,一旦他的身份被人识破了,这一队人将面临灭顶之灾!
偏偏杨文广还很够意思,虽然对陈元当辽国的官心中有些芥蒂,可是在他想来陈元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把伙计们救出来,自己若是现在拿tuǐ走人,好像有些不太仗义一样。
于是杨文广又把脑袋缩了回去,表示自己不会离开。
众人正在愁闷期间,一个宋军的护卫却从旁边挤了上来:“陈掌柜,是我们拖累了大家,你放心,就算你当了辽国的官,大伙心里明白,你是好样的!”
陈元一看,是昨天到最后和自己一起打党项人的那个护卫队长。那队长继续说道:“真的很感谢你们。要不然昨天挨打的就是我们了。”
陈元冲庞喜使了一个眼sè,然后挥退众人:“大伙散了吧,真的没什么大事,再说了,昨天也是我让你们打架的,出了事我担着天经地义。都回去休息吧。”
庞喜也是跟着说道:“散了吧,都回去,让掌柜的安静一下。”
杨文广和阿木大带着伙计马夫们散去了,胡静却依然跟在陈元的身后。陈元冲那队长抱拳:“还不知道军爷叫什么,若是请军爷喝一杯水酒,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那队长忙的摇头:“掌柜的说哪里话,昨日之情,虽然宋大人不说,可是我们这些兄弟的心里是明白的。在下杜仲,掌柜的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陈元回头瞥了一眼胡静:“你也上去休息吧。”
胡静愣一下,说实话,杨文广和阿木大还有那些伙计没有觉察出什么,但是胡静明显感觉到陈元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特别是来到燕京以后,陈元和庞喜之间的秘密接触越来越多了,很多时候两个人偷偷的躲起来商量着什么,却不让旁人知道,包括自己。
犹豫片刻,胡静本想现在问清楚,可是想到陈元说过的,有什么问题等他回房间再说,也就强行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很顺从的转身上楼去了。
陈元这才问那杜仲:“杜爷,怎么今天没陪宋大人出去呢?”
杜仲深深的叹口气:“唉,掌柜的,我们这一趟来是有特别任务的,不方便和您明说,还请见谅。只是事情做的不太顺利,所以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就连宋大人昨天晚上也是异常郁闷。”
陈元和庞喜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既然不方便说就不说了吧,杜爷,不如这样,你叫几个熟识的兄弟下来,我请客,咱们喝上一杯如何?”
杜仲忙的摆手:“这可使不得,我们现在随时听候命令,真的不是不给掌柜的面子,只是实在不能喝酒,还请见谅则是。”
陈元很是失望的样子:“哎呀,那太是可惜了。既然如此,我们改天吧?等杜兄什么时候可以喝酒了,在下定然请你畅饮一通。”
杜仲抱拳谢道:“多谢掌柜的盛情,到时候在下一定奉陪。”
说着眼睛往mén外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掌柜的你们在这里坐着,我出去看看宋大人回来了没有。”
他走后,庞喜xiǎo声说道:“看样子那宋祁进展的不是很顺利。”
陈元嘴角泛起一丝yīn笑,坐在桌子旁边,招呼庞喜把头靠过来:“可他能为我们做点事了。”
庞喜一拉凳子,在陈元身边坐下:“你的意思是,杀了宋祁?我也是这样想的。”
党项人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他们活动的非常厉害,而陈元和庞喜到目前为止最少连边都没有mō到。
可以说这个游戏自己已经落后了,所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这个游戏稍微改变一下,最少让双方都站在一个起跑线上他们才有机会。
杀了宋祁,辽国人肯定怀疑是党项人做的,没有人会怀疑到陈元他们的身上。
而且宋祁是大宋使团的代表,若是他在燕京被杀了,除非辽兴宗现在已经决定和党项人一起联合对宋朝开战,否则最少要给宋朝一个jiāo代。那些党项人以前的努力将前功尽弃。
所以在庞喜看来,宋祁,现在真的有些用处。
陈元却微微摇头:“相国大人和太师的意思是让宋祁输!你如果把他杀了,他就成了英雄了,他就赢了。”
庞喜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心中很佩服陈元看问题总是比自己快上一步,当下问道:“那我们怎么做?”
陈元想了一下说道:“今天晚上你去刺杀他,记住,不要杀死,做做样子就行了,你找个借口让别人不要怀疑你,我今天晚上回来迟上一些,这样就没人能想到是我们做的。至于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庞喜点头:“放心,我来就是帮你做这些事情的。”
一场yīn谋就这样诞生在辽国最豪华的客栈里面了。这个xiǎoxiǎo的yīn谋只是一个开始,也只是这场游戏之中无数个yīn谋中的一个。
陈元知道,可能每场游戏的方式,方法不同,但是目的绝对一样,就是让自己赢,让对方输。
宋祁太君子了,他只是不断的想着怎么让大宋在这其中胜出,却根本没有考虑到怎么让对手输掉。
陈元却是不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撒开脚丫子也对方赛跑,而是先放倒对方,当然,自己也要准备了。
根据这两天的探查,陈元打听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朝堂上,耶律涅咕噜是改革派。在军事上,他也是极力主张向党项人动手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好像可以合作。
皇帝的态度还不知道,耶律涅咕噜这一边由于大多数jīng力都被立他为太子的事情牵制了,加上那党项人最近活动的效果,好像是和党项人一起联合攻击大宋的呼声高出一些。
自己的计策真的能让党项人产生麻烦么?还是会bī着契丹人和李元昊走的更近?
陈元也不知道。什么效果必须做了才知道,不做,只能是等着输掉了。他感觉自己心头的压力好大,需要一种释放。
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胡静坐在chuáng沿看着他进来:“陈大哥,我有话想问你。”
陈元不在意的说道:“哦?什么话就说吧。”
胡静慢慢的起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这话问的让陈元有些心底发凉,他不是害怕胡静,只是这个丫头没有多少心机的,她都看出来了?是不是自己哪里表现的又让外人怀疑了?陈元真的很怕,因为这一趟的凶险他心里非常清楚,万一败lù,真的是断无生机的。
“你怎么会这么问?”陈元没有回答,因为他现在必须把自己当做一个零零七,即便他明知道自己没有零零七的本事,他也要最大程度的相信自己才可以。
胡静从后面轻轻的搂住陈元的腰:“大哥,我看你经常和庞喜呆在一起,猜想你们必然有什么事情瞒着大伙,能和我说说么?我相信你是好人,你做的事情都会帮你的。”
原来她是凭借自己和庞喜呆在一起时间太多了而猜想的,这让陈元的心里真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和庞喜在一起多长时间,好像也只有胡静会注意到吧?最少不是自己表现的失常。
他转头过来,也轻轻的搂住胡静的腰:“我真的有事瞒着你,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放心,我人都给你了,心里的那点东西,也迟早会让你知道的。”
说着,双手轻轻用力,把胡静的腰整个的贴在自己身上。
胡静明显感觉到陈元身体上的那点变化,用手推了一下。陈元却一只手搂住她的后脑勺,捧着她的头,嘴chún猛的扎向胡静的chún边。
胡静急忙躲了一下:“哎呀,这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陈元感觉自己身上的那种压力很需要释放,推着她就往chuáng边走去:“谁规定一定要在晚上了?”
胡静只是象征xìng的抵抗了一下,慢慢坐到chuáng前,期间她的头始终高高的抬起着,嘴chún没有和陈元分开,
柔软的嘴chún,很是缭人,陈元直起身子,看着她,用手轻轻的mō着她的耳垂和脖子,直到胡静的呼吸再次充满压抑的时候,终于又俯下身躯,把嘴chún印了上去。
胡静闭上眼,两根舌头纠缠在一起,陈元的双手也没闲着,一点一点把两个人身上那些碍事的衣物除去。
第124悠闲的工作
第124悠闲的工作
释放了冲动了之后,陈元真的感觉心情好了不少,没有时间享受太多的温存,匆匆穿上衣服,准备好进宫去陪辽国皇帝的儿子读书。
辽国皇宫的办事效率还是tǐng高的,说是吃过午饭派人来接陈元进宫,这未时刚过,一顶xiǎo轿就在“第一家”的mén口停了下来,那个负责检查身体的太监趾高气昂的跨入大mén:“陈世美呢?”
陈元忙的从房间出来:“公公,xiǎo人在这里。”
那太监看了他一眼,笑道:“走吧?”
陈元应声:“唉。”
不知道为什么,陈元特意又去看了一眼他那左手的中指,和平常人手指没有什么两样,但是看在陈元眼里,总是特别的难受。
那公公却不知道陈元对他那根指头的恐惧,双拳一抱:“我姓梁是东宫事物的总管,日后,咱们少不了相互来往,还要多走动走动才是。”
陈元恭敬地说道:“哪里哪里,若是有时间,xiǎo人定会去拜会总管大人,在宫内若是有不当之处,还望公公多多照应。”
说着,回头一挥手,那庞喜忙的拿出一根五两重的金条来,陈元接过,递给那梁总管:“xiǎoxiǎo心意,还请总管大人笑纳,权当xiǎo人给您喝茶了。”
梁总管的眼神马上就亮了,呵呵笑道:“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前途是不是无量陈元倒不在乎,因为他根本没打算在这里寻找自己的什么前途。倒是那一根金条没有白huā,一路上,梁总管向他介绍了许多事情,包括宫里的一些规矩。
这个时候的辽国皇宫内,相对要简单许多,也没有什么走几步必须要低着头,步子必须迈多大这样的折磨人的规矩,但是一些不能去的地方,你是绝对不能去的。一些不能做的事情,也是绝对不能做的。
梁总管说完了规矩之后,反问陈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陈元想了一下,然后问道:“敢问总管,能不能稍微透lù一下,那xiǎo皇子的秉xìng如何?”
梁总管很赞赏的看了陈元一眼:“嗯,不错,难怪那几个陪读的,只有你一人通过的最快,其他三个现在还在考核呢。公主的眼光确实不差。我跟你说吧,你这个陪读,其实是个很悠闲的差事,现在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皇上正在想办法立九王子为太子,而且那xiǎo皇子也确实不是读书的材料,你们去了,每日陪着他把书本念一遍就行了。等到日后,虽然没有大官可做,可是总比那外面的宋人要幸运一些。”
陈元谢道:“多谢总管大人指点。”
梁总管接着说道那耶律宏基的xìng格:“要说这个xiǎo皇子,也是一个好人,只是太没主见了一些。而且,着实有些让人看的苦闷。今天下午给他上课的是耶律韩八老大人,也算是我们辽国的才学之士了,你见了老大人的时候,要客气一些。”
耶律韩八今年五十有三了,在这个年代,可以划在老年行列之中。他是上一任的南院大王,当今皇上还是得到他的支持才登上皇位的。
所以,辽兴宗对他很是尊重,把自己的儿子jiāo给耶律韩八来管教。
可惜的是,耶律韩八自己很有学问,教人却没有多少耐心,特别是几年下来,耶律洪基已经让他彻底失望的时候,来上课已经成了他最不想做的事情。
别人上课就算知道教不会这个愚蠢的xiǎo王子,最少还在面子上敷衍一下,最少还大声的念几句汉人的古训,哪怕是念给自己听。
但是耶律韩八完全不理这一套,陈元进mén的时候看到的情形是,那耶律宏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空空的天空,双目呆滞。
而耶律韩八把书本放在脚边,斜靠在椅子上,呼噜扯的震天响。
那梁公公显然对耶律韩八不敢多说什么,让陈元在mén口站着,自己xiǎo步跑到跟前,轻声唤到:“老王爷,老王爷!”
耶律韩八猛然醒了,四下扭头一看:“啊?哦!下课了?那下课吧,我那书哪里去了?”
梁总管弯腰后退一步:“老王爷误会了,这时辰还早呢,只是陪读的人来了。”
耶律韩八这时候才完全醒来,坐正自己的身体,看看站在mén口的陈元:“就是他?”
陈元抱拳行礼:“xiǎo人陈世美,见过王爷。”
耶律韩八上下打量了陈元一眼,然后眉头皱起:“行了,来谁都一样,听说还是选来的,按照我的意思,只要认得字就行了呗。”
梁总管很尴尬的笑了笑,告退了。
陈元注意到,从自己出现在mén口一直到耶律韩八说出这话来,那耶律洪基的眼睛始终看着外面的天空,好像身边的这一切和他无关一样。
耶律韩八重新把书本合上:“来就来了吧,下去坐好,和皇子一起念书吧。”
陈元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为他准备好的座位。他的位置就在那耶律洪基的后面,书本都已经为他摆放好了,是《论语》。
在北宋年间,由于首任宰相赵普的“半部《论语》治天下”的成功,让这本书的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不光是宋朝科考的必考科目,就是在辽国,也是很多人学习研究。
陈元拿起那论语:“请问王爷,学到哪里了?”
耶律韩八却吧自己手中的书一放,然后又闭上眼睛:“你随便翻开一页念就是了,声音xiǎo点,别吵我睡觉。”
陈元被说的一愣,就是这样陪读么?
转眼看了那耶律洪基一眼,他只有十五六岁,可是眼神中却饱含了一种成熟,一种对所有事物都漠视的成熟,能吸引他的仿佛只是天上那湛蓝的天空。
那太监说的很对,这是一个看起来让人感觉很是闷的孩子。不说,不笑。
陈元发愣之际,那耶律韩八忽然说道:“怎么?你也是来发愣的?我们两个不出声可以,你来了,总要有点声音吧?念!”
陈元苦笑一下,翻开第一页,开始念了起来。
耶律韩八这才满意:“嗯,总算有点人声了,声音稍微xiǎo点,比吵着我睡觉,也别打扰他发呆。”
这个差事真的有点难,不出声不行,声音大了也不行。好在陈元为人世故,还能把握住分寸。轻松的读诵之下,那耶律韩八满意的又睡着了,而耶律洪基也是仿佛没有在意,继续发呆。
庞喜现在一样,既要做足了刺杀的场面,还不能真的杀了宋祁,好在他是高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掌控这次行动。
这是一个十字街口,宋祁想回来,必须经过这里。庞喜再一座民房上等了半个时辰之后,看见宋祁的xiǎo轿一晃一晃的回来了。
只有六个护卫,四个轿夫。护卫是佩刀的,辽国人虽然对兵器限制的非常严格,可是毕竟使臣的安全比治安案件要重要许多,所以每次宋祁上街的时候都能够领取数量很少的兵器。
这并不意味着庞喜就nòng不到武器,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你有钱,总是能买到你想的东西。庞喜用十两黄金买了一把朴刀,可谓是天价了。
庞喜心中暗道,虽然不能杀宋祁,但是为了把场面做的bī真一些,还是死几个人的好,就算这几个护卫和轿夫今天倒霉了。
下了决定之后,庞喜马上用黑巾把自己的脸部包裹起来,只lù出一对眼睛,正待宋祁的轿子再往前面走出几步,来到自己藏身的这座民房下面就动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六个shì卫中间的一个正在走动的时候忽然一挥手,轿子马上停了下来,
其他五个shì卫急忙拔出刀来,一排站在轿子前面。
庞喜看的心中一惊:“不会吧?这么远就被对方发觉了?难道这shì卫中间有这样高手?”若真是如此,他估计自己今天可能没有机会了。
他盯着那个示警的shì卫,只见那人四下转了两圈,然后真的把目光对准了庞喜所在的这个民房上面。
庞喜刚才只是一惊,现在却真的怕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高手!
不管他了,庞喜决定去尝试一下。
那个shì卫一个人提着刀,一步一步的向他这里bī来,庞喜忽然从房顶跃下大喝一声:“啊!”然后一拳砸向那shì卫的头顶。
若是旁人,庞喜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足以将对方吓住,然后一拳下去,保证能打一团脑浆出来。
可这一次庞喜的喊声丝毫没有效果,对方那手中的刀闪电般的砍了过来。
为了掩饰身份,庞喜不敢仗着自己一身铜皮去挡刀,从身后也chōu了一把朴刀出来,“当!”的一声脆响,庞喜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落地后连退三步,直到撞在墙上才稳住身影。
放眼望去,那shì卫被他一刀劈出一丈多远,整个人一下摔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那shì卫口中吐出。
庞喜一看那张脸,顿时释然了:“原来是他!”
第125章耶律洪基
第125章耶律洪基
庞喜也不多说,不理旁人,直往那xiǎo轿扑去。
剩下那几个shì卫大惊,不过他们的配合倒是相当默契,三个人马上chōu刀迎向庞喜,剩下两个护着轿子疾步跑开。
庞喜哪里把这三个普通的shì卫放在眼里,三拳两脚将这三人打到在地上,其中两个人内脏碎裂,眼看是不活了。
正想去追那宋祁,身后却忽然一阵刀风袭来。
庞喜弯腰躲过,闪身向前一跳。回头望来,却是刚才被自己一招打到的那个护卫又站了起来。
庞喜的眉头皱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杀这个人,这个人叫杨义,是宋仁宗最信赖的护卫之一。
杨义是个聋哑人,一个聋哑人能做上仁宗护卫,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杨义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的第六感,像刚才一般,纵是庞喜的武艺要比他高出一些,但凭着独特的感官,竟也似能先一步嗅到危险。像他们这样的人,仁宗身边还有很多。
这些人忠心不二,相比于那些正常人来说,有时候他们更值得信任。就像现在,杨义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刺客的对手,可他还是又冲上来了。
杨义的武艺在护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单单看那三个人没有接住庞喜几招,他一个人却可以和庞喜缠斗在一起,就足以说明。
可是现在面对庞喜的拳头和朴刀,他整个人已陷进一种近乎无可抗拒的劲漩里。
就像掉进下了大海怒涛汹涌的漩涡中,有一种难以为继的感觉。
片刻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两只手臂已经酸痛的无法抬起来一般,杨义知此乃生死关头,想也不想,手中大刀聚集了全身功力,俯身坐马,同时往来庞喜刺去。
庞喜挥刀硬拼,一下把杨义手中的刀就磕飞了出去,那杨义也是凶悍,手中没有兵器不但不退,反而张开双臂抱向庞喜。
他的意思只是自己用命把庞喜抱住,让剩下的两个人能护着宋祁马上离开。可是庞喜心中却是大吃一惊。他早已听说这些聋哑护卫悍不畏死,却还是第一次领教!
若真的被他抱住无法脱身,那什么结果都可能发生。当下见杨义扑来,也只能闪身躲开。
打斗早已经惊动了路上的行人,庞喜这一身衣服,再加上把头脸都méng住,无外乎就是告诉别人他扮演的是反派角sè。
躲开杨义这一扑之后,庞喜正想转身去追那宋祁的xiǎo轿,把动静再闹大一点。
身后的街口却一声大喝:“站住!”
庞喜侧头一看,一队辽兵从那边冲了过来。有两个已经弯弓搭箭,凌厉的破空之气,呼啸而来,那一点寒芒由远而近!
庞喜急忙一个翻身,刚刚站定身形,挥手一刀将一支羽箭打飞,却又有好几支shè了过来……
自己必须要跑了!虽然没有造成预想的效果,可是好歹宋祁也算是遇刺了,而且惊动了辽兵。庞喜当下再不恋战,手中朴刀向前一投,然后身形一弹,向后面连退数步,转身跑了。
那队辽兵追过来首先看看坐在轿子里面已经面sè苍白的宋祁,领头的问道:“宋大人,您没事吧?”
宋祁就差没niàokù子了,见庞喜的身影消失,这才回过神来,强自镇定的摇摇头:“没事。”
身后有辽兵喊道:“报,这三个宋朝护卫已经死了!”
那队长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接着又有一个辽兵忽然拿着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过来:“报!贼人现在遗落令牌一枚。”
队长拿过来一看,令牌上写着四个字:“契丹宫卫。”
这一看那队长顿时慌了神,把令牌悄悄的收起来,心中暗暗想到:“难道真的是朝廷里的人要杀这些宋人?”若真是如此,自己破坏了人家的行动,当真罪过大了。
想到这里,队长的脸sè马上变了,对手下的几个兄弟说道:“你们照顾好宋大人,先不要让他回客栈。等我去请示城守大人。”
庞喜完成刺杀的时候,辽国皇宫内打更的锣声也终于响了起来。只见耶律韩八随着那锣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之后也不待屋里两个人和他打个招呼,疾步就跑出了这间房子,仿佛这里有什么东西让他不愿意多呆一样。
陈元合上书本,看看那耶律洪基。他还在看着外面,外面真的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么?
他读书读的很累,不管是谁,在没有听众的情况下朗读枯燥的《论语》,都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情。
陈元早就想把书扔了,他现在有些同情身旁这个用呆呆的眼神望着天空的xiǎo皇子。
他这个年纪正是一个男孩最调皮的时候,陈元认为,既然他想看天空,就应该让他出去看看才是。
像今天这样的教学,不教也罢,不学也罢。
“殿下,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么?”陈元站在耶律洪基的桌前说道。耶律洪基这才收回自己望着天空的眼神,看看陈元,仿佛有些犹豫。
陈元笑了一下:“在下的职责是帮你解决学习上的问题,不过,殿下如果有其他的问题,我也一样能帮忙。”
耶律洪基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呆滞的问了一句:“你今天才来的?”
陈元点头:“嗯,上午刚刚被选上,下午就来了。”
耶律洪基听了这话点点头:“好了,今天没事了,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说是陪读,其实陈元的任务并不光是陪耶律洪基读书这么简单,只要耶律洪基想去哪里,他就必须陪着。
两个人刚刚走出这个房间,耶律洪基来到他自己的寝宫,正准备换套衣服出去的时候,陈元忽然看见那耶律缕伶来了。
耶律缕伶看到陈元在房mén口站着,很是好奇:“陈世美,你站着这里做什么?”
陈元微微弯了一下腰:“回公主,我等殿下换好衣服,准备和殿下出去走走。”
耶律缕伶的眉头皱在一起:“通知卫队了没有?”
陈元对宫里的一套程序根本不熟,他不知道还要去通知卫队,转念一想也是,耶律洪基毕竟是辽兴宗唯一的儿子,出行的安全首先是要考虑的。
陈元马上说道:“在下疏忽了,我这就去找梁总管。”
耶律缕伶点点头,刚要说什么的时候,陈元身后的mén忽然开了。耶律洪基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好,不过这时候他却开口说道:“不必了,我不想出去了。”
陈元顿时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
耶律缕伶却有些微怒的责怪道:“你每次都是这样,一会说东一会说西,什么时候你能把自己的主意拿定了?”
耶律洪基低着头,声音中没有丝毫的起伏:“姐姐,让你cào心了。我不出去了,陈世美,你也可以走了。”
这种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在耶律缕伶看来,这个没有主见的弟弟每次都是摇摆不定。在陈元看来,耶律洪基的自由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扼杀了。
说完之后,耶律洪基抬起头看了看公主:“姐姐,还有事么?”
耶律缕伶沉默了很长时间:“洪基,姐姐马上要走了,以后你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你要有主见!知道么?”
耶律洪基没有说话,耶律缕伶轻声叹了口气,自顾离开了。
陈元微微一笑:“殿下,你想自己出去,为什么不和公主明说?”
耶律洪基被陈元说破了心思,也没有多少惊讶:“我和她说过很多次了,她总是说我还xiǎo,包括我父皇也这样说。”
陈元悄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xiǎo声说道:“殿下,你可以向他们证明,你已经不xiǎo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想出去干什么?”
耶律洪基终究只有十五岁,心中有了事情总是憋的难受。陈元问了之后,他先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我听说,党项人都非常丑陋,想去看看。”
陈元眼珠一转,又问道:“为了公主么?”
耶律洪基点点头。公主就要嫁给党项人了,他知道姐姐很不开心,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这是辽兴宗的决定。
心底那丝痛楚却让耶律洪基非常难受,特别人听人说党项人张的非常丑陋之后,他更是有一种冲动,想做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陈元沉默了一会,最终说道:“这个,如果殿下想出去,我带你去见那党项人的使团。卫队就不要带了,我去找公主商量一下,让她给您挑选几个身手好的卫士,换上便装和我们一起去,如何?”
耶律洪基想了一下:“姐姐会同意么?”
陈元心中有些不快,这xiǎo子是在鄙视自己。陈元一向认为,只要自己的嘴巴还能动,没有自己说服不了的人。
他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二十一世纪的心理学家曾经说过,过度的溺爱会给孩子的身心带来极大的创伤。耶律洪基显然就是一个在这种伤害中长大的孩子。
也许他曾经反抗过,也许他也出言顶撞过,但是当他发现一切都没有效果的时候,就像今天一样,耶律缕伶一说,他就照做了。
就这样,他变成了一个没有主见的,变成了别人眼里最愚蠢的人。
陈元认为事情还不算太糟糕,最少离开的耶律缕伶,这个孩子在自己面前还能说出他心中的想法,尽管这需要很费力的引导。
如果等到他面对任何人都不敢说心里话的时候,他就完了。
陈元决定去说服耶律缕伶,让她允许耶律洪基只带少数shì卫出去。不为别的,就为耶律洪基还是一个孩子。不管以后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最少不应该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当做一个废人。
第126章消遣的地方
第126章消遣的地方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父皇现在虽然已经对他失望了,可是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陈世美你根本担不起这个责任!”
耶律缕伶听了陈元的话,就像是听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一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陈元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放弃,他不是耶律洪基,他知道争取:“公主,您拒绝的如此干脆,难道连个理由都不想听一下么?”
耶律缕伶皱起眉头:“什么理由也不可以,你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我父皇承受了多少压力,这个时候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再增添一点点麻烦,特别是来自洪基的。”
陈元深深叹了口气:“你们都太自sī了。”
耶律缕伶被说的一愣,陈元接着说道:“你们想的都是自己,怕皇子给你们添麻烦。打着为着他好的旗号,把他关在这高墙里面。你们说他比其他的同龄孩子差,可是和他同龄的孩子现在都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耶律缕伶大怒:“大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陈元毫不畏惧:“我说的是实话!请问公主,九王子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耶律缕伶想了一下,心中不由被说动了一些。现在他们都说耶律涅咕噜是契丹人未来的希望,那是因为耶律涅咕噜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和他父亲上战场了。
见她的脸sè略有缓和,陈元马上话锋一转,很温和的说道:“其实,皇子也不是想出去luàn跑。他听说你要嫁给李元昊,想去看看党项人大多是什么mō样,公主,他心里牵挂的不是外面的世界,是你以后的生活。好了,一切公主拿主意,我先回去了。”
说完陈元转身离开耶律缕伶的房间,出mén之后反手带上房mén,却没有离开。
四下看看无人,陈元的嘴角一撇,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四,三,二,一。开mén!”
随着最后一个xiǎo拇指的收起,身后的房mén真的一下打开了。
耶律缕伶看见陈元背影,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后说道:“去让洪基准备好,我带四个人,陪他一起去。”
陈元抱拳低头:“是,公主英明。”
心中却是想到:“下面是不是要叱喝我两句了?”
果然,耶律缕伶的脸sè很是不善:“陈世美,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陪读,以后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多管!”
陈元弯腰嘴上应道:“是。”
心里却是异常的得意,都说nv人的心思难猜,可是自己居然连续猜中,这个问题就有些严重了,这直接关系到耶律缕伶能不能以处nv之身嫁给李元昊。
公主呀!这个身份比胡静的nv侠还能jī起陈元的征服yù,更何况她又不是大宋的公主,让陈元不必去联想包拯的铡刀。
看着耶律缕伶转身也去准备出行,那身段虽然不及南方nv子柔美,可是高挑笔直的身躯别有一种风情,让陈元暗暗咽了一口口水。
耶律洪基得到消息之后非常高兴,很快准备好了行头,按照陈元的想法,他扮作一个富家公子就可以了。
等到耶律缕伶来找他们的时候,陈元发现这公主居然换上了一身男装,还在嘴角贴了两撇xiǎo胡子,看上去有些滑稽。这个化妆术很不高明,至少陈元一眼就能看出她是nv的。
一行人出了皇宫之后,四个shì卫马上分成前后两拨,公主和耶律洪基并肩走在中间,xiǎo声的谈笑着。
陈元跟在她们两个的后面,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可是从耶律洪基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他很开心。
没想到还没到“第一家”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些党项人,这些党项人被一群辽兵押着,虽然没有上刑具,但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陈元就能猜出,一定是庞喜的刺杀成功了。
庞喜留下的令牌是大辽皇宫卫士独有的。那朴刀也是许多人使用的兵器。当队长把这些情况向上官回报的时候,上官顿时大怒!
作为燕京主管治安的官员,如果那些shì卫们有什么秘密行动,必然会有人来知会自己知道。既然自己不知道,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辽国shì卫的身份是假冒的!
谁会假冒辽国的shì卫去刺杀宋朝的使团?现在这种情况下,嫌疑对象呼之yù出!
城守反应相当的迅速,首先派出士兵去“第一家”请这些党项人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居住,以防他们再有新的动作。
然后立刻把整个事情禀报辽兴宗,请求下一步指示。
公主看的有些不明白,顺手拉住一个辽国士兵:“敢问这位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看了她一眼,很不耐烦的一挥手:“去去,哪家的雏也出来装男人?别耽误公务,不然连你一块抓了。”
一句话说的周围哈哈大笑起来,耶律缕伶既气愤又羞怯,却偏偏又发不得火出来。
陈元看的心里好笑,她总是说耶律洪基不能出mén,让这士兵糗她一下也好。
只是,过分了就不好了。等那士兵笑罢,陈元悄悄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他的手:“军爷,辛苦了。”
那士兵本来甚至惊讶,但是转眼间就满面笑容:“那是,那是,有什么事么?”
陈元面带谦卑的微笑,手指耶律缕伶:“那是我家xiǎo姐,不懂规矩,还望军爷不要为难于她。”
士兵点头:“没事,我也就是开一个玩笑。对了,你是不是想打听这些人的事情?”
陈元呵呵一笑,弯腰鞠躬:“如果方便的话,还望军爷透lù一二。”
那士兵摇头:“大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刚才宋朝的使团遭遇刺杀了,死了三个人,这些党项人嫌疑最大。其他的你也别问了,你问了我也不知道。”
陈元又是握了一下士兵:“谢谢军爷,有空请军爷喝茶。”
整个过程看的耶律缕伶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问话的时候也很客气呀,这士兵的态度怎么转变的如此之大?
等着一群人被押走之后,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陈世美,这人你认识?”
陈元摇头:“我哪里认识。”
耶律缕伶根本不相信:“不可能,你不认识他,怎么你问什么他说什么?”
陈元忽然一把握住耶律洪基的手:“军爷,辛苦了,辛苦了。”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起来,把手掌往上一翻,一把铜钱lù出来。耶律缕伶也是莞尔一笑。
这是陈元第一次见到耶律洪基开怀大笑。
耶律缕伶笑完之后,神情有些落寞:“党项人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被带走了。我们也回去好不好?”
耶律洪基没有开口,陈元却替他说了:“公主,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们在街市上逛逛如何?听说燕京的夜市也是不错,xiǎo人请客,晚上我们去尝尝这外面的风味xiǎo吃。”
耶律缕伶正想拒绝,却一眼发现耶律洪基的眼神中留lù出祈求的神sè,当即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四个shì卫还是前后跟着,他们三个人走在中间。耶律缕伶倒也没有让他再到后面去:“陈世美,燕京的夜市并不如你们汴京热闹吧?”
陈元呵呵一笑:“公主这就问错人了,在下前几日刚来到这里,还没有来得及逛上一逛,我还指望跟在你们后面走路呢。”
那公主愣了一下,马上招来前面一个护卫,xiǎo声问道:“萧shì卫,你平日不当值的时候晚上都在哪里消遣?”
那shì卫顿时愣住了,陈元马上明白,这家伙消遣的地方必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搞不好nv子不宜,所以他现在才不敢说。
耶律缕伶又是催问了一遍:“说啊!”
那shì卫倒是机灵的很,马上说道:“回公主,xiǎo人不当值的时候,大多在勤练武艺,并没有什么消遣的地方。”
耶律缕伶很是满意:“嗯,你很好,回去我定然封赏你。”
姓萧的shì卫闻言大喜,公主让他退下,又叫来另外一个,也问同样的问题。
这第二个shì卫就很犹豫了,他们经常在一起,从刚才那个萧shì卫的表情他就能看出,定然是得到了封赏,只是,他到底是怎么回答的呢?
想到这里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希望那姓萧的能给他一些暗示。可是那姓萧的正在衣服忠于职守的mō样警惕的看着路上行走的一个个并不危险的行人,对他发来的信号丝毫不予理会。
陈元看出这shì卫的尴尬,同样也知道这公主不问出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当即悄悄闪在公主身后,一只手做了一个拿筷子吃饭的姿势,另一只手呈端碗的样子。
那shì卫一见,脸上顿时笑了:“哦,xiǎo人一般都在‘福利来’消遣一些时光。”
说着看看陈元,悄悄打出一个多谢的手势,陈元见他会意了,也是微微笑了。
耶律缕伶很痛快的说道:“好,那我们去‘福利来’。”
“买大开大,买xiǎo开xiǎo!点子一开,有杀有赔!离手喽!”一声高喊过后,陈元只见那壮汉一只手拿着碗,另一只手里拿着sè子,一晃一晃的就扔在那碗里面,和自己刚才做的动作一mō一样!
陈元内心郁闷之极,是自己表达能力太差,还是那个shì卫的联想能力太丰富了?
第127章一百文的麻烦
第127章一百文的麻烦
陈元转眼去看那些shì卫,却发现那shì卫的全部jīng神都已经集中在堂倌的手上了。
耶律缕伶的眉头皱在一起,房间里面的汗味非常的浓,这让耶律缕伶这样一个nv孩子多少有些不适应。
一件狭xiǎo的房间里面,充斥着一群男人的吆喝声,当那sè子和瓷碗发生碰撞的时候,整个房间顿时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浓重的喘息。
辽国的nv子不像宋朝那般拘于礼数,而且辽人赌博也是一种风气,包括辽兴宗都经常在皇宫里面开设赌局。
不过辽兴宗开设的赌局之上,参赌的人大多注意一些礼仪,哪有这帮赌徒情绪高昂?
他们姐弟二人被这浓厚的情绪感染着,倒也颇为新奇,四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往前看着。
shì卫们一看公主和xiǎo皇子都对这个有兴趣,马上挤开一个位置,让他们两个进去看的清楚。
陈元还站在边上没动。他也喜欢赌钱,可是陈元赌钱一向分场合,分人。像这种手底下huā活很多的赌场里面,那是有输没赢的。
“萧shì卫,今天不押两手么?”堂倌一眼看见那姓萧的,马上热情的招呼了起来,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人是赌场的常客。
萧shì卫颇为尴尬,即便手里心里都痒的要命,但是还是强力的克制着。
公主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常来这里练习武艺么?”
萧shì卫一时间没有说话,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不过耶律缕伶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想玩你就玩吧,让我也看看你们平日是怎么豪爽的。”
萧shì卫还有些犹豫,那耶律洪基就一笑说道:“玩两把让我看看。”
这句话对姓萧的来说,简直就是久旱之后的甘lù一般,他马上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把大钱来:“买大!”
“三五六,十四点大!”堂倌摇开了sè子之后,萧shì卫整个人兴奋的蹦了起来,这一下怀里的钱就翻了一倍。
堂倌呵呵一笑:“萧shì卫今晚好手气,一会是不是又要去找那xiǎo桃红了?”
萧shì卫嘴角一裂:“你摇你的sè子,说什么废话!还买大!”
渐渐的,那耶律洪基也看的有些手痒了。赌钱就是这样,特别是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赌场的耶律洪基来说,更是觉得有种难以抑制的好奇冲动。
过了一会,周围人或兴奋或沮丧的表情终于让耶律洪基再也忍不住了,先是指挥那姓萧的shì卫买大,或者买xiǎo,后来感觉不过瘾,就自己拿出一xiǎo块金子折合了铜钱,放在桌子上赌了起来。
不过片刻,耶律洪基也是xiǎo赢了一点,他的情绪更是沉溺在赌博之中,那四个护卫也全然忘记了自己职责,甚至忘记了耶律洪基的身份,挤在一起下注。
在众人嘈杂的喊叫声中,陈元站在mén口,却想着自己的心思。
现在,一切进展的还算顺利,自己有了更好的接触辽国人核心的机会,那些党项人也有了无法解释清楚的麻烦。下一步该怎么做?
明日辽国的朝堂上定然会十分的热闹,陈元都能猜想的出,宋祁回去之后就会向辽兴宗递jiāo国书,那些主张对党项人用兵的契丹大臣,定然会抓住这个时机。还有中间一些原先摇摆不定的契丹人,也会因为这一事件倒向支持攻击李元昊的阵营之中。
只是,辽兴宗到底怎么想的?这才是关键之中的关键。
必须mō清楚辽国朝堂上的所有形势,mō清楚那些有话语权的每一位大人们心中的想法,只有这样,才能在这场游戏中让党项人输,让宋祁也输掉!
陈元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劣势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一些工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意图,因为他必须隐瞒身份。
同样,他最大的优势也在这里,不管是党项人还是契丹人,或者宋祁,都不知道这个游戏已经是四个人玩的了。
chōu时间去拜访一下耶律涅咕噜的好,这个人现在很看得起自己,而且他的立场也是攻打李元昊,如果利用的好,这个人会非常有用。
虽然说与虎谋皮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只要你谋到了,就是最值钱的虎皮!
耶律缕伶也没有下注赌钱,回头看看陈元正站在mén口,马上也走了过来:“你不喜欢赌钱?”
陈元笑道:“是男人没有不喜欢赌钱的,只是我不喜欢在这里赌钱。”
耶律缕伶也笑了一下,看着前面高声叫喊的耶律洪基,觉得这个弟弟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有些陌生了。
mén口的空气确实比里面要好一些,耶律缕伶长长出了口气之后说道:“陈世美,你是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bī你你才来做东宫陪读的?”
陈元很痛快的点头:“是,在下只是打算做些买卖而已,不想却承méng了公主的错爱。”
耶律缕伶嘴角一扬:“你能不能坦诚一点?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帮你做到,然后,你安安心心的做陪洪基读书,等九王子做了太子,他一样会重用你的。”
陈元笑了一下:“公主,我认为坦诚是建立在双方都很了解的基础上的,咱们是不是相互之间还有陌生和隔阂?”
耶律缕伶的眼睛盯着他:“从没有人一个人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知道么,违背我的意图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陈元苦苦一笑:“在下不是来了么?”
耶律缕伶说道:“你人来了,可是你的心还没有来!”
陈元顿时有些气恼:“公主要求的未免太多了吧?我如果现在告诉你我的心来了,你信么?”
耶律缕伶向陈元面前走了一步,陈元心中暗暗又想到:“是不是该说两句软化来拉拢我了?”
果然,耶律缕伶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有些怨恨我,陈世美,给我点时间,我要让你明白,我能给你最好的,我相信到最后你的心一定也会来的。”
陈元心中暗道,居然又被自己猜中了,看样子这个公主是肯定没办法以处nv之身嫁给李元昊了。
他面带微笑的看着耶律缕伶那充满了野xìngyòuhuò的脸庞,她的头到自己的鼻尖下面,身材也是不错,若是给她nòng一个内增高马靴,让她能到自己的眉máo下面,那就太和谐了。
就在耶律缕伶想着怎么收服陈元为她卖命,陈元在想着怎么骗这位公主为他献身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
两个扭头一看,那耶律洪基这时候正高声喊叫着:“我明明下了五百文钱买大,你为何只赔我四百?”
那堂倌赔笑说道:“这位xiǎo爷,实在对不住您了,我们这得规矩就是看钱赔钱。你这五百文钱只有四百压在这线里面,还有一百在外面,这没进线的,我们就当您没押,对不住了!”
耶律缕伶一看耶律洪基和人争执,忙的就要过去,陈元却一把拉住她:“你做什么?有萧护卫他们四个人在那里,你还怕他吃亏不成?”
耶律缕伶一想,也就停下了脚步,不过忽然觉得还是有些不对,低头一看,陈元居然还拉着她的手,顿时有些恼怒:“把手放开!”
陈元讪讪一笑,松开自己的魔爪,两个人在mén口看着。
耶律洪基却不听那堂倌的解释:“那我刚才输的那一注也有几十文在外面,你为什么一把拉了过去?”
这种现象在赌场是经常遇到的,大多数赌客遭遇这样情况之后,会选择默不作声,可是耶律洪基不管这些,他也不懂这些。
堂倌的脸sè顿时不好看了:“这位xiǎo爷,你说我刚才拉了你几十文钱,可有凭据?”
耶律洪基大怒,这时候他还上哪里找凭据去?当下一把抓过身边一个护卫的领子:“你说,他刚才是不是拉了这线外面的钱?”
说实话,那护卫根本就没看见。不过耶律洪基说拉了,那就拉了。
那堂倌一看几个护卫帮这xiǎo孩说话,心中马上明白这孩子必有来头,只是赌场有赌场的规矩。你来头大了,赌场可以送钱给你,可绝对不是在赌桌上。押上赌桌被堂倌收进去的钱,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拿出来!
堂倌也不想应为一百文钱得罪这个人,对看场子的几个壮汉使了一个眼,马上有一个人挤入人群之中,拍拍耶律洪基的肩膀:“这位xiǎo爷,这样好不好,我们去旁边把事情说清楚,不要耽误其他各位大爷兴致。xiǎo人自然会给你一个jiāo代,我们赌场从来不做欺客的事情。”
那萧shì卫四人都明白,这赌场意思就是让耶律洪基离开桌子,到边上人家会把钱给你的。你让赌场在赌桌上认错赔你钱?那根本不可能。
几人也劝说耶律洪基下来再说,可是耶律洪基不明白赌场意思,他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面,就是一句话:“不行!马上再陪一百文来!”
赌场的人又岂是能被你吓唬住的?那人一见软的不行,马上就说道:“这位xiǎo爷,您是非要坏了我们赌场的规矩不成?”
这时候赌场很多人都围了过来,赌客们一见形势不对,马上都四散开来,那四个护卫用眼光看着耶律缕伶,请示现在该怎么做。
耶律缕伶眉头轻轻皱起,语气有些不善:“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一百文钱也能招惹来麻烦!”
说着就要上前,陈元却又伸手拦住她:“公主,请恕在下多嘴,这事情皇子是没有讲规矩,但是对这样一个xiǎo赌场,皇子用得着和他们讲规矩么?您一直说皇子没有主见,现在他有主见了,想要回属于他的一百文,您是准备上去把他带走,还是帮他要回那一百文钱?”
第128章金龙腰牌
第128章金龙腰牌
耶律缕伶愣了片刻,嘴角蠕动了几次,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耶律洪基真的没有什么社会经验,那四个shì卫看耶律缕伶的眼sè之后,马上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立场也立刻坚定起来,就是让那堂倌现在必须拿一百文钱出来!
堂倌看着四个shì卫,脸sè顿时变了:“四位兄弟,你们经常来这里玩的,这孩子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么?”
那萧shì卫冲堂倌打了一个眼sè,示意堂倌不要再争执了,手却一拍桌案:“我家公子说的话在这大辽就是规矩,他说要赔钱,你们就把规矩改一改!”
堂倌明白那眼sè的意思,也知道萧shì卫这句话中透漏的信息。可是,他能把赌场开起来,自然有人给他撑着。如果按照耶律洪基说的,在桌子上给了一百文钱,那等于他自己把这张桌子给掀了。
堂倌正在犹豫,是不是该和老板商量一下的时候,耶律洪基看几个shì卫都帮自己说话,更是以为道理在自己这边,叫嚣的格外厉害了。
堂倌想了很长时间,最终说道:“好吧,看在几位兄弟是常客的面子上,这钱我给了。只是希望这位xiǎo爷拿了钱之后现在离开这里,不要再闹事了。”
耶律洪基哼了一声:“拿了钱我自然会走,你就是留我,我也不会留下了。”
看到事情因为赌场的妥协而解决,陈元微微笑道:“公主您看,出不了什么事吧?皇子自己把钱要来了。”
耶律缕伶也很开心:“嗯,离开这里最好,我们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回宫。”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要结束的时候,耶律洪基却掉了几文钱在地上,他赶忙弯腰去拣。
这几文钱对他很重要,是他第一次赌钱赢的。
可是捡钱起来的时候,耶律洪基却因为整个人还在兴奋之中,一不xiǎo心碰到赌桌的桌案,但听“哗啦啦”一阵声响,赌桌上的那些事物全部滑落到地上,桌面也整个儿得翻了。
耶律洪基起来之后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四个shì卫却是惊讶看看若无其事的耶律洪基,姓萧的马上喊道:“兄弟们,”
动手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只听那堂倌大怒:“敢掀我们桌子!打!”
虽然姓萧的没有说出来,但是这几个护卫都是经常来赌场,他们明白赌场的桌子如果被你掀了以后,那就意味着你要么靠着拳头打出去,或者被赌场的人打趴下以后抬出去。
陈元在mén口对这忽如其来的打斗大吃一惊,赶忙撩起自己的长衫来。公主却一下chōu出自己腰间的弯刀,对陈元说道:“不用你上去,让开!”
陈元心中暗道,我也没打算上去,撩起长衫是为了让自己跑起来方便一些。听公主这样说,当下应了一声:“哦!”然后飞快转过身去,冲出那赌场的xiǎomén。
外面还是安全的,陈元见四周无人,心中窃喜:“靠着mén还是有好处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靠着mén,有什么意外跑起来就是快些。”
刚刚想完,忽然左右两方各冲出几十人来,看那打扮和赌场里面的伙计差不多,想是赌场的人收到了消息,大部队杀来了!
陈元正想装作没事的样子躲开,却见跑在最前面的一人手一指:“这个人也是!打!”
陈元大骂一声:“我靠,站着不动的你们也打?”
嘴上说着,脚下却丝毫不敢站着不动。他现在唯一的路就是再冲进屋子里面去。
进屋之后,屋里的几个看赌场的由于人数不多,已经被耶律缕伶和那几个护卫放倒在地上。陈元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下冲到耶律洪基面前:“不要怕!有我在这里。”
那姓萧的shì卫一笑说道:“都打完了你才来?”
话音刚落,外面那几十人已经冲了进来。shì卫们顾不上多说,忙的再去打过。
现在哪里都不安全,只有耶律洪基面前相对还稳妥一些,因为公主和shì卫都会全力保护他的,自己站在他后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陈元紧紧的搂着耶律洪基:“皇子不用害怕,我在这里保护你。”
耶律洪基抬起头来:“陈世美,你能不能别躲在我身后保护我?”
正说着呢,一个家伙冲破那四个护卫的拦截,一棍子向耶律洪基他们这里打了过来,耶律洪基也学过一些拳脚,无奈年纪还xiǎo,在力气上总是吃亏的。
况且他打架的经验几乎为零,只挡了两下,手中的木棍就被砸飞,陈元却忽然从他后面冒了出来,抡起板凳一下砸了过去。
那打手一时不防,居然真的被陈元打中了,整个人被砸的踉跄几步,然后让一个shì卫一拳打翻在地上。
陈元呵呵一笑:“皇子您看,我在后面既能保证你不被别人偷袭,还能偷袭你面前的敌人,这个位置是最好的。”
虽然那些打手人多,可是这四个人都是耶律缕伶从皇宫内的高手中挑选出来的高手。看那情形如果不是他们要分出两个来保护耶律洪基的安全,这些打手还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之后,屋里横七竖八的躺下了许多人,剩下的二十多个打手也不敢再上来了,那姓萧的这时候才说道:“诸位,我也是经常来这里玩的,今日之事多有得罪了!现在请诸位把mén让开,让我们先出去,我萧长白说话算话,明日定来给诸位一个jiāo代!”
那二十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头目忽然站出来说道:“放屁!你们把桌子掀了,还把我们这么多人打伤,就这样让你们走了,我们以后怎么出来见人!兄弟们,把mén看好,我再去叫人!”
陈元知道,这些人就像是自己那个年代的xiǎo地痞一样,他们不是很厉害,但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如果你惹了麻烦,想要脱身也着实不是容易的事情。他们人多,而且基本上有他们自己的联络方式,一定能最快的联络到所有他们认识的人,还有他们认识的人认识的人,源源不断的赶来为他们助拳。
若是让这人出去喊人了,那事情当真不那么容易解决。
陈元当即在耶律洪基的耳边问了一句:“皇子,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让人一看就知道你身份的?”
耶律缕伶听到这话,忙的转头:“你干什么?要让父皇知道洪基出来闹事,那还得了?”
陈元一咂嘴:“公主!如果他们把人喊来,事情一闹大了,你想不让皇上知道可能么?”
耶律缕伶一听这话,也是没有了主意,最后拿出自己的腰牌来:“我去给跟他们说!”
陈元心中暗道,你们姐弟俩都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让你去说能说的成才怪呢。
伸手接过来腰牌:“还是我去吧。”
这时候那个打手头目正好要出mén,陈元忽然提起嗓mén,大喊了一声:“等等!”
一众打手顿时愣了一下,陈元迈步出来,慢慢走向那个头目。
步子虽然迈的稳当,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心中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神都求了一遍,让他们保佑自己从这些人面前安全的走过去。
那些打手这时候其实已经被打的心寒了,他们虽然还在强撑着mén面,内心却已经没有了胆气,巴不得这事情早点结束。所以陈元从他们中间穿过的时候,竟然没有人出手。
这让陈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也多了几分把握。
他把公主那腰牌往那个打手头目眼前一放:“兄弟,认识这个么?”
腰牌是纯金打造的,上面雕刻了十一条青龙,青龙刻画的栩栩如生,一望就知道是最好的工匠才有这样的手艺。
那人的脸sè马上变了,他认识这样的腰牌,以前见过。虽然腰牌上龙的数目不一样,可是想来要表达的身份都是一样的,这种身份,是他的幕后老板都惹不起的。
看着他瞬间消失的气焰,还有那忽然间变的有些苍白的脸sè,陈元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那打手头目居然没有抗拒。
“爷,xiǎo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们这些讨饭的一般的计较!”
那个头目的声音很xiǎo,陈元却听起来更是满意了。
手往里面指了一下:“今天我不xiǎo心把他们桌子碰翻了,他们让我们给个jiāo代,你说,我该怎么jiāo代才合适?”
那头目眼珠一转:“谁呀?谁说那桌子是您碰翻的?想是时间长了,他自己翻掉的,没伤着您吧?”
陈元这时候脸上才lù出了微笑:“那两个shì卫你认识吧?明日,我会让他们给受伤的兄弟送点yào费过来,至于事情该怎么解决,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让他们带话给我。”
头目显然非常的江湖:“您看您说的,哪有什么事情要解决呀?今天没事啊,一点误会而已。”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整场的打斗发生的时候是以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方式,结束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出人意料。
那个头目带着还能行走的打手们把陈元等人送出赌场大mén,神态毕恭毕敬,这不光让耶律洪基,就是耶律缕伶都没有想到。
第129章辽国朝堂
第129章辽国朝堂
他们两个没想到并不稀奇,那些shì卫确实知道,这两位如果早把身份亮出来,这一架根本就不用打。
刚才的打斗不光是陈元吓的不轻,心中最害怕的其实是他们四个护卫。他们当时若是一个保护不周到,让这姐弟俩中的一个人伤着了,那四个人都将命运堪忧。
他们不敢主动亮出公主的身份,如果公主怪罪下来,一样吃罪不起。有陈元出头把身份一亮,事情一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不过他们也没有胆子再带着耶律洪基和耶律缕伶在大街上luàn走了,于是出了赌场之后,四个人就开始很委婉的劝说耶律缕伶回皇宫里去。
耶律缕伶倒是没有什么,战场她都上过,刚才的打斗在她眼里就是xiǎo场面。
而耶律洪基却是异常的兴奋,最让他满意的是,原来他们腰间的这块平时并不在意的腰牌,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他们回到皇宫,陈元自然回了客栈,天sè已经将黑,陈元进入“第一家”的时候,伙计比平时要热情许多:“哎呦,陈大人,您回来了?”
陈元听到他口中称呼的变化,当即笑道:“喊什么大人?我现在还没当官呢。”
那伙计呵呵笑了:“那不是迟早的事么?陈大人,吃了没有?我让厨房给你下碗面条?”
陈元在大堂中坐下,闻言点头:“那敢情好!”
说完大声喊了起来:“庞喜,庞喜!”
庞喜从房间里面出来:“来了!”
陈元说道:“今天你事情办的怎么样?货jiāo给人家了么?”
庞喜一边往下走一边说道:“jiāo了,萧苏里把钱结了一半,另外一半说是改日请您亲自去拿。掌柜的,你看我们这羊máo还收不收了?”
陈元敲了一下桌子:“当然收了!这才是初冬,收齐了羊máo运回去,正好能赶上三九寒气。”
庞喜说话间来到桌子边上坐下,两个人的声音也逐渐xiǎo了下来,庞喜说道:“事情办成了。”
陈元点头:“我那里也还顺利,明天辽国的朝堂上肯定有一番争斗,可惜的是我们找不到合适的人替我们说话,错过了一个好机会。那个萧苏里真的不愿意帮我们引见皇后么?”
庞喜摇头:“你想都别想,我还没跟他提呢,他就生气了,说如果做生意可以,如果我们想搞其他的,不要把他带上。那条道是走不通了,你看去找一下耶律涅咕噜如何?他也能在朝堂上说两句话的。”
陈元低下头来:“他娘的,吕相国和庞太师给咱们指的是条死路,这两老头耍我们。现在我们也不能主动去找耶律涅咕噜,那样只会让他怀疑我们。”
庞喜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这感觉像什么?就像我们练武之人,明明已经把对手打趴下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手再站起来,自己一点办法没有。”
陈元哼了一声:“不要着急,慢慢走,一步一步来。对了,没人认出你的身份吧?宋祁回来之后再做什么?”
庞喜摇头:“没有认出我来,那宋祁回来之后就一直躲在房间里面,送了一份奏折给辽国的皇帝,然后好像也在筹划怎么抓住这次机会。”
陈元的面条上来了,他马上端起碗来吃了两口,等那xiǎo二走开之后才又xiǎo声说道:“我总感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了。”
庞喜把头凑近了一些:“你现在就想着怎么最快的从那个陪读的位置上hún到辽国的朝堂上就可以了。如果外面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来帮你做。”
陈元点头,然后说:“好了,你上去吧,别在我身边坐太久,这样会让人怀疑的。”
庞喜起身离开,陈元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把那碗面条吃完,然后上楼去了。
整个晚上他的思绪都在考虑这个问题,陈元始终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梳理了一下思路,却没有找到答案。
第二天一早,陈元赶到皇宫里面陪耶律洪基读书的时候,发现耶律洪基和昨日稍稍有了一些变化,他居然冲自己笑了一下,可是那眼孔之中还是那样的默然,丝毫没有昨天离开皇宫时候闪烁出的一个孩子应该有的灵气。
说实话,陪他读书真的是一件很闷人的差事,今天的老师是侯哂。侯哂的全名叫耶律侯哂,这个名字大家可能有些陌生,因为这是他后期弃武从文之后自己改的名字,他的本名叫耶律突斤,是辽国出名的大将。
侯哂的任务是jiāo给耶律洪基一些打仗方面的经验,可他虽然在政治立场上和耶律韩八不合,对待耶律洪基的态度两个人确是如出一辙。
陈元知道,今天可能又要自己念一上午书了。不过最少比昨天好些,其他的三个陪读也来了,若是自己累了可以含糊两句。
等到下课的时候,陈元打算再去找一下耶律缕伶,通过她的嘴巴给耶律涅咕噜传递一些消息,能让耶律涅咕噜再来找一次自己。现在,先期的铺垫已经全部做好了,自己必须快点进入角sè才可以。
朗朗的读书声被梁总管那尖锐的嗓音打断,众人忙的抬头,侯哂转过脑袋问道:“什么事?”
梁总管很谦卑的说道:“禀王爷,皇上在朝堂下旨,让陈世美上朝见驾。”
侯晒嗯了一声:“陈世美,快去。”
陈元起身,带着一点狐疑还有一点忐忑随着那梁总管去了,他不知道辽兴宗找他到底什么事情,莫不是昨天晚上打架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这也不可能,如果是打架的事情,辽兴宗没有必要让自己去朝堂,想怎么处置叫两个shì卫来就可以了。
猜不出什么头绪,陈元只能求助这梁总管了:“敢问总管大人,不知道皇上招我去有什么事情?”
梁总管没有说回答:“你去了就知道了。”
这句话更是让陈元心中有些担忧。直到进入了大辽议论国事的朝堂之上,见到分立在两边的有些剑拔弩张的两边大臣,陈元更是不明白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叩见皇上!”辽国的皇宫建造全部是仿照大宋的皇宫格局,就连一些礼仪也大体相同。只需要一次叩拜就可以了,没有满清那三跪九叩的规矩。
辽兴宗坐在大殿之上,轻声问了一句:“你就是陈世美?”
陈元抬起头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辽兴宗,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真实的皇帝。
“正是。”
辽兴宗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问道:“来燕京的一路之上,你可是与九王子同行?”
陈元回答的非常干脆:“是,在下和九王子在大同相遇之后,就一路结伴北上。”
说着,他的眼光看向立在一旁的耶律涅咕噜,耶律涅咕噜冲他轻轻笑了一下,没有给他什么暗示。
在耶律涅咕噜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那张脸有点熟悉,陈元一时却想不起来。
辽兴宗马上问道:“那我问你,耶律舒宝说九王子在文同和汉军合作,致使我们攻击文同的计划功败垂成,三千勇士丧命,可有此事?”
陈元猛然想起,那年轻的脸庞就是自己那日在山谷中放过的那个人,想来他就是耶律舒宝了。心中不禁暗自想到,这好人真的不能做,自己当时一时心软,以为这只是一个xiǎo喽啰,谁想竟然放跑了一条大鱼。现在自己还指望耶律涅咕噜能帮自己一些忙的,结果人家的麻烦来了。
不知道那耶律舒宝还记不记得自己,若是他告诉耶律涅咕噜当日在山谷自己放过了他,那事情就太麻烦了。
转头望向耶律涅咕噜,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提示。可是耶律涅咕噜的脸上毫无表情,抬起头来看着前方,自信十足。
陈元知道不能犹豫太久,没得到暗示之后就实话实说了:“是,可是当日的情景……”
那个“是,”刚刚出口,又一人就马上越众而出:“皇上!九王子虽为皇亲,但是和宋兵勾结,残杀我辽国勇士,其罪不可饶恕!望皇上明断,还那屈死的三千英灵一个公道!”
辽兴宗还没有说话,另一个人马上又站了出来:“怎么?北院大王连听这陈世美把话说完的耐心都没有了么?陈世美,你继续说,可是怎么样?”
陈元当然不会现在开口,抬起头来看看辽兴宗。辽兴宗挥手:“你们说找人证出来,我就把人叫来了,仁先大哥,你好歹等他把话说完吧?”
耶律仁先深深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陈元这才说道:“当日的情况十分危急,九王子已经被那宋朝守将祁文抓住,命在旦夕。后来那狄青等人找到九王子,要和九王子一起杀祁文的时候,为了脱身,九王子就答应了。至于其中细节,我也不太清楚。”
细节当然不能说全了,因为陈元只是一个商人,如果他把细节全部说出来,除非这些人都是傻子,不然他死定了。
耶律涅咕噜显然对陈元的回答非常满意,背在身后的手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第130章二十大板
第130章二十大板
那耶律舒宝却大声说道:“皇上!他说谎!那祁文已经被我们买通,又怎么会伤了九王子的xìng命?”
辽兴宗看看陈元:“陈世美,这你作何解释?”
陈元非常干脆:“这个,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皇上,我当时跟九王子都不是太熟,至于那宋祁有没有弃暗投明,真的不知道。”
辽兴宗笑了一下,他是故意问的,如果陈元对这件事情做出解释,那就是画蛇添足了。
一旁的耶律涅咕噜这时候打断道:“皇上,末将当时确实不知道那祁文是北院的人,所以才有此误会。只是,我不认识祁文,舒宝当时就在文同,为什么看着那祁文把我抓起来,把剑架到我脖子上呢?”
耶律舒宝嘴角一扬:“九王子不必往在下身上推,也不要想着岔开话题,就算你当时不知道祁文是我的人,事后为什么和那些宋兵合作,让我三千将士死在文同城下?我今日有命回来,就是那三千英灵保佑,让我回来替他们讨回公道!”
耶律涅咕噜冷笑一声:“顺便再替那些马匪讨回公道是吧?舒宝,你有没有感觉到那两千马匪的英灵也在跟着你?”
耶律涅咕噜抱拳奏道:“皇上,当日在山谷一战,那两千马匪就是耶律舒宝带来的!许多公主的亲卫还是陈世美手下的伙计都曾经看见他的身影!在边境他多次带人谋害与我,还请皇上为我主持公道!”
耶律舒宝毫不退让:“皇上,末将这次回来早已经放下生死,没错,在路上我确实多次追杀,其中缘由只是因为末将心中悲愤,那三千将士死不瞑目啊!”
两个人刚刚说完,一旁很多大臣同时闪了出来,许多声音一起说道:“皇上,臣有本奏!”
“哌!”辽兴宗的手在龙椅上重重的一拍:“好了,都给我住嘴!你们要说什么朕的心里清楚的很!”
说着几步走了下来,先是走到那耶律仁先的面前:“北院大王,你是不是要告诉朕,耶律涅咕噜天良丧尽,该杀?”
耶律仁先马上说道:“皇上英明!”
辽兴宗冷笑一声,又走到耶律重元的面前:“皇弟,你是不是想说,耶律舒宝狼子野心,该杀?”
耶律重元低下头来:“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辽兴宗抬起头来哈哈大笑,正在笑着的时候,mén外忽然传来通报:“党项使者张元,吴昊,殿外求见大辽皇帝陛下!”
接着又有声音喊道:“宋朝使者宋祁,殿外求见大辽皇帝陛下!”
辽兴宗一听,又是笑了起来:“哈哈,好,一起来了?那就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说着反身走上龙椅,挥手示意群臣:“都站好了,别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
这话一出,不管是支持耶律重元的,还是支持耶律仁先的,都闪回两旁,中间只剩下陈元一个人还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左边还是右边,或者是该直接出去。
辽兴宗看了陈元一眼,手往左边一挥:“陈世美,你且退到一旁。”
陈元刚刚退入边上站好,那张元和吴昊就顶着两张被打的很灿烂的脸走了进来,跪下磕头道:“下邦之臣张元(吴昊),叩见大辽皇帝陛下!”
而一旁宋祁却只是一抱拳,一弯腰:“见过辽皇陛下。”
这就是邦jiāo了,在辽国和宋国的盟约中写的很清楚,两国的地位宋朝偏高一些。所以宋祁不用跪见辽兴宗。这个待遇,是用每年数不清的岁币换来的。
而党项人不一样,他们那个正在筹划中的契丹国,甚至还不能得到辽国的认同,所以这个“下邦”,都是勉强才够上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耶律涅咕噜和耶律舒宝的事情更扯皮了,宋祁状告党项人行刺他,而张元和吴昊则极力为自己辩解,双方都拿不出有利的证据。
更让辽兴宗头疼的是,那些想先打大宋的官员又站出来支持党项人,而想先灭掉党项的又站出来支持宋祁。
总之,一个上午也没有吵出一个结果来,总结一个字就是“luàn”,两个字“很luàn。”
没有结果,饭还是要吃的,只有吃饱喝足了,下午才有力气来继续吵过。
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元当然还是准备回他的客栈,可是刚刚走出朝堂,就看见耶律洪基远远的站在一棵大树下面,再冲他打招呼。
陈元忙的走近问道:“皇子,有什么事情么?”
耶律洪基颇为担心的问道:“我父皇找你是为什么?是不是他知道了我昨天打架的事情?”
陈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微微一笑:“皇子,您很害怕皇上知道你昨天的事情么?”
耶律洪基点头:“父皇要是知道我出去赌钱,又和人打架了,他非打我不可!”
陈元点头:“皇子,这件事情皇上肯定会知道的,这样吧,我教你一个不会被处罚的办法,你自己主动去向皇上承认错误,你自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我保证他不会责骂你。”
耶律洪基立刻摇头:“不行,那是我自己去找打。”
说完就想转身跑开,陈元却一把抓住了他:“皇子,听我的好不好?听我这一次,实在你要是害怕,我陪你一起去,皇上若是怪罪与你,你就说是我怂恿你出去的。”
耶律洪基还在犹豫,陈元略带恐吓的说道:“要是被皇上查出来你再去解释,那可就没人救得了你了!”
耶律洪基深深吸了两口气,一把拉住陈元:“好,我们一起去见父皇,说好了,如果他真的怪罪,你就说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陈元点头:“嗯,放心吧。”
陈元现在要找机会摆脱这个陪读的身份,所以,要抓紧一切可能在辽兴宗面前lù脸。
他知道耶律洪基这一次去是没有任何危险的,这样的打架斗殴,对于一个皇子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错,顶多就是一个行为不检点。
于是陈元又陪着耶律洪基往回走,这次要去的是辽兴宗的寝宫了。今天中午,辽兴宗和他最宠爱的贵妃在一起吃饭,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有事都躲着他的儿子会主动来求见自己。
当梁总管向辽兴宗通报的时候,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梁总管说第二遍,方才说道:“让他们进来。”
耶律洪基行过礼之后,拘谨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辽兴宗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什么事?”
陈元捣了耶律洪基一下,他才畏缩的上前说道:“父皇,我,我是来认错的。”
辽兴宗的筷子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放下来:“说,你又做什么了?”
耶律洪基的xiōng口起伏的非常厉害,显然他需要鼓足勇气才能说出来,辽兴宗也不催他,只是在一旁等着,那贵妃却是说道:“哟,皇子有话就快说么,皇上还等着吃饭呢。”
耶律洪基终于说了:“我昨天出宫去赌场了,在一个叫福利来的赌场里面,我带着几个shì卫和别人打架了,把他们打伤了三十多个,请父皇责罚!”
说完,一下跪倒在地上。
一旁的梁总管冷眼看了一下辽兴宗,辽兴宗脸部的肌ròu抖动了两下,然后转头看看陈元:“陈世美,是你带洪基去的?”
陈元也跟着跪了下来:“是,是xiǎo人带皇子出去的,去赌场也是xiǎo人的主意。”
辽兴宗点点头:“好,洪基,你起来吧。你不该去赌场,那种地方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该去的。来人,把陈世美带出去,打二十大板。”
陈元听的一愣,却只能按规矩说道:“谢皇上开恩!”心中却是暗暗骂了一句:“你nǎinǎi的!教训儿子你拿我开刀!”
陈元被拖出去的时候,耶律洪基的嘴巴动了两下,想为他求情,可是最终没有开口。
整个“第一家”里面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陈元上班还不到一天,居然就被抬着回来了,那屁股上一道一道的血印,看上去就让人知道打的有多狠。
胡静等人赶忙把陈元迎进房内,扶他趴在chuáng上,阿木大赶紧去找郎中。
送陈元回来的那些shì卫递过一瓶yào来:“陈世美,这是上好的金疮yào,抹上之后一天别动,过几日你就可以下chuáng来了。”
陈元接过来之后,那些shì卫就走了,胡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道:“你怎么nòng成这样了?看来这辽国的官真的不能当,咱们还是走吧。”
那庞喜也是伸头看了一眼陈元,问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出事了?”
陈元冲庞喜勉强一笑:“没事,这他娘都是我自找的!”
庞喜又问道:“不用跑路吧?”
陈元看着他:“你太看不起我了,跑路?明天就去租房子,咱们要在这燕京住上一段时日了,总是住在客栈也不行,huā销太大。”
庞喜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陈元可能找到什么机会了,当即大喜:“好嘞,我下午就去找房子。”
陈元又转过头来看着杨文广:“xiǎo文,我们要在这里住下了,那些伙计们除了留下几十个帮我们收货以外,其他人我们准备给他们发足工钱,再给些路费,让他们回去。等到货收齐了,我们再决定怎么做,我看,你带着伙计们先回去,好不好?”
他一心想把杨文广这位大爷给甩回去,可是又不能用强。如果自己硬是赶他走,万一他头脑一发烧不回去,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回去之后自己没办法给天bō府jiāo人,那就麻烦了。
杨文广点头说道:“好,那我把他们送到文同就回来。”
陈元很无奈的看看他:“算了吧,你还是跟在我身边我放心一些。”
同时暗暗想道,既然你不想走,那总要给你找些事来做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