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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 字数:65623 更新:2022-09-17 02:00:49

第187章风làng之前

第二天,燕京就如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海面一样,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街上的辽兵还像往日一样巡逻,南北院的人相互见面还友好的打声招呼。甚至在朝堂之上,耶律宗元和耶律仁先也没有再争吵。

他们不吵,是因为他们都对争吵厌烦了,他们等着另一个方式解决争端。在表面这一片平静之中,双方都已经听到了对方拔刀的声音。

南院大王府内,一众心服之士侧立在两旁,陈元现在在这里排在左手第一位,可以看出耶律宗元对他的器重。正因为器重,所以才要杀他。

耶律宗元看看众人说道:“世美,上次你干掉那些党项人做的非常好!这不光让耶律仁先感觉到必须出手的压力,更让他现在连出手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那些党项刺客全军覆没,那老儿现在只能依仗北院的jīng锐,一举一动,又岂能瞒得住我?”

耶律涅咕噜跟着说:“这几天耶律仁先在朝堂上非常低调,一副无力挽狂澜的样子,装的倒是很像。”

一个将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咒骂道:“今趟我们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一屋子人的共鸣,大家纷纷表态,要和北院的人决一生死!

耶律宗元非常满意这些人的态度,面含微笑扫过众人,最后发现陈元双眉紧锁,不由问道:“世美,还有什么问题么?”

陈元答道:“我们好像忽略了李元昊。”

耶律宗元点头:“嗯,听说明日李元昊陪公主求佛,他是不是想躲开这场纷争?毕竟他的这次带来的人马损失惨重。”

耶律涅咕噜点头:“很有可能,若他真的这般识相,我们回头把那几个人放了还他,也要为以后打算。”

这话说完陈元就知道宋祁这一趟真的非常失败,宋祁来辽国之前,耶律涅咕噜还是主张对党项用兵的辽国将领,现在在这一点上他的态度已经变了。

陈元也想不出李元昊到底会做什么,如果他真的配合耶律仁先的计划,那他就太蠢了!但是李元昊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耶律宗元这时说道:“不管他,明日退朝之后,皇上会亲自带着公主和李元昊去求佛,他们出城之后,要在寺庙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能回来,这一段时间,足够咱们干掉耶律仁先了。”

陈元的脸sè不由变了一下,明日辽兴宗也去?那李元昊会不会在辽兴宗身上打什么注意呢?

接着心中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辽国和党项的结盟已成,李元昊如果杀了辽兴宗,那无异于帮着宋祁把事情做好了。现在的党项还是弱小,想他不会蠢到没有得到宋朝承认的时候去招惹辽国这样一个对手。

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这倒是自己破坏他们联盟的一个最好的方式,自己可以通过耶律缕伶清楚的知道李元昊和辽兴宗的落脚点,还有他们身边的兵力布防情况。

若是派人刺杀了辽兴宗,再嫁祸给李元昊呢?好办法!只是,杀了辽兴宗耶律缕伶会不会伤心?陈元猛的甩开这个想法,有些事情不能考虑太多,辽国和党项的联盟若成,宋朝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伤心!

而且辽国正在一个大时代转变的关键时刻中,变法还是不变法直接决定了辽国能不能富强,只要辽兴宗一死,辽国的jīng力必然牵扯到战争和权利的争斗之上,他们的国力就不可能超越大宋了。

想到这里陈元沉声问道:“大王,明日我们如何应对?”

耶律宗元哈哈一笑:“明日等皇上和公主出城之后,北院的人就会来攻打我们,到时候我在这里守着。老九,你带人去袭击北院军械库,耶律必如!”

耶律必如忙的站了出来:“在!”

耶律宗元说道:“王子攻打北院军械库之后,他们必然要去增援,我给你一千人马,配合陈世美攻打北院大王府!”

“是!”

耶律宗元顿了顿续道:“这次行动的关键处是能否杀死耶律仁先父子,你们去的时候,会有人为你们打开大mén,只要把他们父子杀了,你们再找到北院的大印,记住,找到大印,我们才能控制北院的各路人马。”

陈元道:“大王放心,就是挖地三尺,我们也把大印找出来。只是,给耶律仁先一个什么罪名合适呢?”

耶律宗元yīnyīn一笑:“就谋反吧,明日皇上回来,咱们就说咱们是平叛。”

耶律涅咕噜却提出了异议:“父王,耶律仁先这次孤注一掷,所调来攻打王府的都是jīng锐之士,还是孩儿守在这里,让旁人去打军械库的好。”

耶律宗元一摆手:“北院军械库不光能支持他们继续打下去,光论地势就是整个燕京最险要的地方。你记住,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打下来!”

耶律涅咕噜没有再说什么,退后一步领命:“父王放心!孩儿打下军械库之后,马上回来支援父王!”

耶律宗元呵呵一笑:“善战者,斗智不斗力,与其回来与敌人缠斗,不若你去帮助世美袭杀耶律仁先,只要打了这个蛇头,整个蛇就死了!”

陈元的心里一惊,耶律涅咕噜也要去打北院大王府?这当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去之后,自己就没有办法控制住南院的部队,也没有办法协助耶律洪基控制北院人马了!而且耶律涅咕噜到来之后,自己的小命就可能要结束在那里了。

陈元心中甚至着急,若真的这样,自己只能在耶律涅咕噜没来之前打下北院大王府邸!可是自己这边想凭一千人打下北院大王府可能非常困难。

耶律宗元眼光扫视众人:“好了,都回去准备吧。”

耶律涅咕噜这时候却忽然说道:“陈兄,明日父王这里异常凶险,能不能庞总管过来保护一下父王?”

陈元听了这后心中暗骂一声:“这小子看样子铁了心要杀自己了!”

要知道耶律涅咕噜到现在还没见到杨文广用抢,认为庞喜是几个人中间武功最高的,把他调来,他想杀陈元的话阿木大根本挡不住!

陈元面sè不改:“好吧,只是庞总管是太师的人,这趟只是来帮我打理一下买卖,负责让我和萧苏里认识认识,我还要回去与他好言相说,九王子放心,我定会说他过来的。”

陈元和一众南院的人离开之后,屋内只剩下耶律宗元父子二人。耶律涅咕噜还是很担心父亲的安全:“父皇,明天还是我替你留在这里吧。”

耶律宗元脸上自信的笑容全部消失了,眼睛看着地面:“你明天要做的事情很重要。”

耶律涅咕噜眼珠一转:“父王是指,杀陈世美?”

耶律宗元点头:“嗯,刻不容缓。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刚才你们所有人,只有陈世美想到那李元昊要做什么,包括你在内,都没考虑这个问题。唉,这可能是我们明日胜负的关键。”

耶律涅咕噜还有相信自己的判断:“父王,李元昊那些人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他明天还要带人去拜佛,如果他不会分身的话,又能做什么?我想,他是不是真的想置身事外?”

耶律宗元轻轻哼了一声:“糊涂!李元昊若是置身事外,那耶律仁先没有这个外援的话,他怎么敢来打我们?这老儿做事一向沉稳,这一次定是觉得自己最少有七分把握才会出手如此狠毒。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哪里来的七分把握!”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耶律涅咕噜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小声说道:“那父王为何明日也动手呢?”

耶律宗元说了八个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八个字刚刚落音,耶律必如从外面进来:“大王!陈世美离开之后去了皇宫,求见的是皇子。”

耶律宗元双目一寒:“找死!”

“陈世美,母后把事情都和我说了,明日让我带兵去北院大王府上平定叛luàn,这是母后给我机会,连父皇都不知道!”耶律洪基的神情很是兴奋。

陈元却很淡然的说道:“恭喜皇子了,我必然全力配合王子。”

耶律洪基在一个柱子前停了下来,整个人绕着柱子飞快的转了一圈:“你知道么,我本来没有多少把握的,可是听母后说是你帮我,我马上就感觉这事情肯定能成功!”

陈元轻笑一下:“多谢皇子这么看的起我。”

耶律洪基站定了身子,在陈元面前抖了两下:“对了,让童文大哥来帮我一下吧,打仗领兵他在行。”

陈元心中凛然:“皇子,这是您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意思?”

耶律洪基一摆手:“有区别么?是不是如果是我的意思你就不让他来帮我?那我现在就去请示母后。”

这句话已经充分的回答了陈元,要是耶律洪基的意思那就简单了,他可不想让萧鞑里知道童文这个人的存在,当下急忙拦住耶律洪基:“哎,皇子误会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耶律洪基停住身形,转过来看着陈元:“还有一件事情,你和我姐姐到底准备怎么办?”

那天晚上他显然是什么都听到了,陈元也没有否认,只是苦苦一笑:“皇子认为我该怎么办?”

耶律洪基轻轻打了陈元一拳:“知道我还问你呀!反正陈世美我告诉你,我真的拿你当朋友,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原谅你,可是你别欺负我姐姐!”

第188章身不由己

第188章身不由己

这话说的陈元心中一抖,欺负耶律缕伶?自己也不想欺负她,可是,真的没办法。

耶律洪基忽然把头凑过来:“她一直在等你,去吧。”

耶律缕伶看见陈元的时候,沉着脸挥退左右。等到屋里没人了,一枕头就砸了过来。

这时候的枕头还是很硬的那种,能把人砸死的!

好在她不是真的想砸死陈元,所以速度不快。陈元躲闪开来之后,忙的上前抱住她:“怎么了?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耶律缕伶双眼瞪着他:“你昨天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陈元心中暗道,这个为什么不来找你,还真的不能和你说!当下编了一个借口:“我回去真的有急事,这不是事情一办好马上就来了么!”

耶律缕伶看着他,也不说话,还是那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陈元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别生气了好不好,这样会老的很快的。”

耶律缕伶还不啃声。

陈元也说什么,轻狂地抬着她巧秀的yù颔,移得她的瓜子俏脸完全呈现眼下,在她鲜美的香唇上温柔地吻了十多下,才痛吻下去,用尽他以前从日本电影或漫画学回来而又实验过证实了是有极其效的挑情嘴舌之法,挑逗这美nv。

大手趁机移了下去,扫过挺茁的酥胸和柔软的腰肢,手掌按到她没有半点多余脂肪却灼热无比的小腹处。

不过几招下去,耶律缕伶娇躯款摆,浑身轻颤,呼吸愈来愈急速,香舌的反应不断加剧,显是开始动情。

陈元离开她的嘴唇,眼神充满爱怜地看着她无力地半睁着的秀眸,深情地道:“开心了么?”

耶律缕伶露出茫然的神sè,轻轻道:“我从来都不敢想这个问题,我怕一切都会很快结束。”

陈元心中也很是怅然,他有一种负罪的感觉,他想跪在耶律缕伶的面前忏悔自己对她所犯的罪行,如果说内疚话,也只有自己面对她的时候。可是,嘴巴还是继续要欺骗下去,他现在真的知道了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一定会让李元昊滚蛋的,我不会让你嫁给他。”

陈元想解她腰带。

耶律缕伶却猛的捉着他一对手,双唇闭合着,仿佛要说什么一样,最终却没有开口,然后把他拉了过来。

陈元逗起她的俏脸,热吻雨点般洒到她的秀发、俏脸、耳朵和yù项处。

很快,耶律缕伶终撤掉了所有矜持与防御,呻yín娇喘,不能自己。

陈元的手滑入她的衣裳里,恣意爱抚着里面那腻滑丰盈的美腿和小腹,逐寸挑逗着她充满弹跳力和吹弹得破的嫩肤,任何地方都不遗漏,温柔地道:“公主,明天你去求佛,见不到你我会想你的。”

耶律缕伶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要跟我说明天,今天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旋又继续娇yín。

陈元的手停了下来,却没有chōu出她的衣裳之外,俯头看着这钗横鬓luàn、衣衫不整,一对yù腿和半边酥胸全暴露在空气中的美nv,嘴角飘出一丝笑意,心中却是阵阵的刺痛道:“你告诉我你住在那间房里面?我明天事情办完晚上去找你,想来再寺庙恩爱,应该别有一番情趣的。”

耶律缕伶的胸口急剧起伏道:“香客房只有两排,我在第二排中间一间住下。你几时来?”

陈元紧紧把她抱住:“我当然想越快越好,只是,你的房间离李元昊和皇上的房间远不远?”

耶律缕伶忽然一把搂住陈元,轻声说道:“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陈元逐渐接近成功的阶段,她现在已经表现的很驯服放dàng了,当下继续挑逗着,小声说道:“我怕撞到了麻烦。”

耶律缕伶在他身下扭转承欢:“他们,都在第一排,父皇再中间,李元昊在东面,你从西边进来就是。”

陈元终于放下最后一个心思,手法立时由温柔转为狂猛,还带少许粗暴,开始对她展开正式的进攻和真正的侵犯。

而耶律缕伶仿佛再不是王室公主,而只是一个在情郎身下婉转承欢、爱yù焚身的dàng妇。

男nv的狂欢和快乐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她,神魂颠倒中,她疯狂叫着这可爱又可恨的男人的名字,抚摸和紧抱着陈元,感受着对方爆炸xìng的力量和似是永无休止的狂猛冲击,一次又一次攀上灵yùjiāo融的极峰。

陈元真的很卖力气,对身下这个nv人,他能做的好像仅仅就是让她快乐一些。直到耶律缕伶眼神失神一般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陈元这才穿起衣服来,然后很温柔地再她脸上亲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先走了。”

耶律缕伶挤出一丝微笑:“嗯。”

陈元忽然看见她的眼角有些晶莹的东西闪动着,马上轻轻捧起她的脸来:“怎么了?”

耶律缕伶摇头:“没事,你走吧,明天还有正事要做。”

陈元趴在她胸口放肆了一会,才起身说道:“好了,明天见。”

明天,自己就要走了,真的可能无法再见了。陈元感觉这三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有些艰难。

耶律缕伶看着陈元离开房间,看着那房mén被关上,脸部忽然在急剧的颤抖中扭曲了,泪水顿时如雨而下!轻轻披上衣服,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肩,把头埋在双腿之间,轻声的chōu泣起来。

陈元的大宅子里面家丁伙计都不在了,今天早上他就告诉所有的伙计,放一天假,大家想干什么干什么,包括那些在辽国新招的伙计。

他已经包下了最大的香水堂,最好的勾栏,还有两家酒铺,让伙计们好好的享受,谁感觉钱不够,就来向账房支取,只要有,想拿多少拿多少。

明天,自己要玩命的,这些人大多因为受到牵连,要跟着自己一起玩命。陈元把命玩没了是他自己找的,可这些伙计倒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侯爷,我们的伙计们怎么样了?”陈元再次把众人召集到一起的时候,大家发现完颜部落的头人完颜如如鹿居然也在这里。

杨文广等人错愕的看了陈元一眼,不知道当着这些nv真人的面是不是可以实话实说。

陈元知道众人的顾虑,看着完颜如如鹿说道:“头人现在就算回去也没有家了,凭他们手上几百人,也打不过附近的部落,所以我和头人商量好了,我们一起回大宋。”

王伦等人相互看看,从心底来说他们对陈元这个举措都很不理解,把一群异族人带在身边,在宋朝确实有些不伦不类了。但也只是不伦不类而已,现在宋人仇视的是辽国人,对nv真人还没有多少反感。

所以他们觉得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况且上次的刺杀行动之中nv真人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极为强悍,有他们作为一股力量最少在需要闯关的时候多了几分把握。

当下也没有提出异议,杨文广回道:“掌柜的放心,伙计们都没问题的。”

陈元点头:“那就好,明天燕京就要打起来了,谁输谁赢对咱们来说没什么区别,我们要做两件事情,第一是让他们打的更厉害一些,趁机瓦解党项人和契丹人的联盟。第二么,就是逃走。”

王伦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动手?”

陈元抬起头来:“早上卯时三刻,也就是辽兴宗刚刚退朝之后,但我估计正打起来可能要到午时。”

王伦有些不解:“他们会选择这个时候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怕触犯辽国皇帝的不快么?”

陈元微微一笑:“辽国和大宋不一样,辽国的两院大王拥有自己的部队和部落,他们的实力本来就很强。只要他们击败对手,就算辽兴宗生气也没有拿他们没有办法。况且,耶律仁先没有退路了,如果他不反击,等李元昊离开之后他就会失去盟友的支持,根本不是耶律宗元的对手。”

庞喜上前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陈元的眼神已经非常自信,耶律仁先和耶律宗元都是一代枭雄,不管是输是赢,他们都不会惊慌的。所以,陈元必须帮助萧鞑里,让耶律洪基成为这场动luàn最大的赢家。只有这样才能让耶律仁先死,才能让耶律宗元慌张,打luàn他们两个的步伐,自己才能找到逃走的机会。

他把目光首先看向党君子:“党兄,劳你今夜先走一步,安排头人部落的妇孺先行,不管咱们怎么样,他们要活着。燕京道以南十里处有一家茶铺,你在那里给我们准备两百匹快马,草料喂足,不能有任何闪失。”

党君子抱拳说道:“陈兄放心,一切包在在下身上。”

陈元笑了一下,对王伦说道:“王兄,你们兄弟四人明天带着我们两队的伙计们做好准备,在申时二刻去城mén那里。小侯爷在城mén守军身上功夫做的已经够了,那些士兵不会怀疑商队的,你们要做的是让城mén打开,要在城mén下耽误一刻钟的时间。接应我们出城,记住,如果不到必要时候,不要动手惊动了辽人。一刻钟,一定要等一刻钟!”

第189章意外收获

第189章意外收获

这个时间是陈元算好的,现在是冬天,天黑的很早,这个时间段逃跑天sè还有些微亮,等到追兵反应过来也就天黑了。

王伦点头:“行,包在我身上。我把咱们所有的货物都拉上,假如有追兵追你们,我就放上一把火把城méndòng子给烧了。”

陈元闻言赞道:“王兄想的周全。”

接着又看看阿木大,庞喜和杨文广三人:“小侯爷,耶律洪基点名让你去帮他领军,你那次表现的太出sè,他除了你谁也不信。不过也好,你领着他的部队,我来控制南院的人马,相对要保险许多。打下北院之后我会找借口先走,耶律洪基必然带你一起去南院,记住,在申时要想办法脱身,二刻到城mén,我提前离开,在茶馆等你们。”

杨文广点头:“知道了,如果我走不了,你们也不必等我。”

陈元没有说什么,最后对庞喜说道:“庞总管,耶律涅咕噜不放心我们所有人都脱离他的视线,他点名让你去陪耶律宗元。这是最难脱身的,因为耶律宗元会时时监视着你。”

庞喜苦苦一笑:“为什么偏偏点到我了?对我真是关照,到底是熟人!”

陈元笑了:“当然,也非全无生机。等到耶律洪基带着人马到南院的时候,耶律涅咕噜父子必然惊慌,那时候,是你脱身的唯一机会,记住,唯一的。”

庞喜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他的脑袋不如陈元,也能清楚的意识到耶律涅咕噜看见洪基之后,必然更加要先杀了自己这帮人!那个机会就算自己把握住了,也面临随后的追杀。

陈元见他不说话,上去拍拍庞喜的肩膀:“庞兄,你这个位置是最危险的,不能早走,早走了惊动耶律宗元,咱们都要完蛋!也不能迟走,我们在城mén口只待一刻钟,我们出去之后,城mén就会luàn了,你更加走不脱。不过庞兄放心,回去之后,我定然会向老爷子说明一切,告诉他们你的功劳。”

庞喜转过头来:“你不用把老爷子抬出来说话,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陈世美,我去就是。”

陈元点点头,眼光扫视一圈:“好了,头人你带着你的部落的人马在城mén口两里外等我们,我比他们要先出去一会,那时候天就该黑了,我带你们去杀辽兴宗。只要杀了他栽赃给李元昊,他们的联盟就会瓦解。”

王伦显然不放心:“就这样就能瓦解他们的联盟?”

陈元摇头:“不一定,不过辽兴宗带的兵马部队,那寺庙又在山上,山林作战是头人他们的专长。只要咱们不留下尸体,该有五成把握。就算事后被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辽国经过这一次动luàn也没有能力再打大宋了。”

王伦笑了:“那倒是,你一下卷走十五万贯,他们连粮草都是问题。”

陈元看着完颜如如鹿:“头人,我如果去找你,一定带你们去大宋。如果我出不去,那一万贯已经jiāo给你们,你们自己走吧。”

完颜如如鹿这时候却非常的够意思:“陈大人说哪里话?我等到酉时三刻,如果诸位没来,我会回来救你们的。”

陈元说道:“不用了,那没用的。好了,阿木大后天跟着我,各位记好我刚才说的话,特别是庞兄,一定要小心才是。”

说完眼睛抬起看着mén外,眼神十分的坚定:“我们能回去。”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回去,从萧鞑里的寝宫出来之后,陈元就坚信这一点。他很感谢萧鞑里,尽管这个nv人只是利用他,并没有给他任何实质上的支持。但是陈元从她那里得到的是信心,这信心比任何支持都有用!

王伦看看陈元:“陈兄如果没事,我们回去准备去了。”

陈元点头:“好,大伙各自回去休息吧。”

刚说道这里,却又忽然想起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喊住张海:“张海兄弟,麻烦再去跑一趟,我写一封信,在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一定要jiāo给那个萧远风。”

张海没有二话。陈元提笔开始写了。

萧远风这个棋子一开始是陈元准备诬陷耶律仁先的,但是后来不用那样做了。事情变化的太快,陈元一度以为这个棋子已经失去了作用。

但是现在,他要通过萧远风告诉耶律仁先,明天耶律涅咕噜要去攻打军械库!

陈元实在找不到能快速攻占北院大王王府的办法,所以现在只能让耶律涅咕噜打的慢一些。至于耶律仁先会不会相信,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众人离开之后,陈元带着庞喜一起去见了被他们关在地牢中的萧圜丘,这个棋子也是自己一开始计划中很重要的,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也失去了价值。

既然如此,还是放他去吧。陈元取出准备妥当的通行证件,jiāo到萧圜丘手上,诚恳地道:“萧将军,明天是最后的一天了,站着是南院还是北院,跟你已经没有了关系。只要萧兄连夜赶程,离开辽国,应该可以和家人安度余年。兄弟给你准备了两千贯,剩下的也不用我教你怎么办了吧!”

明天,要死的人注定很多,陈元不想看着更多的人死去,能活一个是一个吧。

他的态度让萧圜丘非常错愕,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看了陈元好一会功夫之后才感激零涕道:“你们放心就是,我现在就算回去北院,大王也必然杀我。陈兄不杀之恩兄弟铭感于心,当真是无以为报了!”

陈元点头,解开他们一家三口身上的绳索:“萧兄今晚就走吧,记住,以后不管时局如何,萧圜丘这个人都要永远的消失。”

萧圜丘被绑了很长时间,胳膊都有些麻木了,解脱束缚之后却第一个抱住他的儿子,紧紧的搂在怀里:“陈兄,敢问一声,明天你们有多少把握?”

陈元摇头:“不知道,这和你没关系了。如果你还想参与的话,我只能再把你捆起来,因为那不是害你,是救你。”

萧圜丘当即摇头:“陈兄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放了我,着实感激!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北院大王府上的水井中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兵营。”

陈元和庞喜对视一眼,心中顿时大惊!

同时也暗暗庆幸,还好萧圜丘现在说出这个秘密,不然自己去打北王府的时候,城外的士兵能从地道进来支援,而耶律仁先如果发现形势不对,也可以利用地道外逃,那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萧圜丘继续说道:“那地道十分的隐蔽,只有耶律仁先父子知道,就连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不知道这个消息对陈兄有没有帮助?”

陈元拍拍他的肩膀:“你帮了大忙了!”

萧圜丘再不犹豫,把密道的位置和军营的位置详细的说了一下,最后解释道:“这个密道修好之后,耶律仁先下命令要杀了所有的工匠。我是负责执行命令的人。可是我去杀人的时候发现其中有一个工匠和我熟识,于是偷偷救下他的xìng命,他才把密道的事情告诉我。据他所说,这密道最薄弱的地方在王府往西一里左右,那里的土质稀松,当时挖的时候就死过人。好了,我知道也就是这么多了。”

这么多已经足够了!陈元现在可说更是胜券在握。既然知道地道的位置和薄弱的地方,自己完全可以从那里下手,挖开地道,把后面那一截堵上,然后从前面一截杀入北院王府去,给耶律仁先来一个措手不及!

时间在一觉睡醒之后就所剩无几,这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太阳,可能是很多人的最后一次,会不会是自己的呢?陈元深深的吸了口早上的空气,就算这是自己的最后一个日出,也要把耶律仁先拉上,把李元昊拉上,把辽兴宗也拉上!

辽国对佛教的扶植是从辽兴宗的父亲辽圣宗开始的,到了辽兴宗一朝最为鼎盛,这与辽国的发展不无关系。辽圣宗前期萧太后主政,进行了改革,并且励jīng图治,注重农桑,兴修水利,减少赋税,整顿吏治,训练军队,使辽国百姓富裕,国势强盛。

圣宗亲政后,辽国已进入鼎盛,基本上延续萧太后执政时的辽国风貌,并且还反对严刑峻法,不给贪官可乘之机。在位其间四方征战,进入辽国疆域的顶峰。

可是到了圣宗晚年,萧太后余威已去,她制定的那些政策也逐渐被人怀疑。国内的矛盾日益突出,而辽圣宗也失去了继位时候的雄心,满足于现在的成就。如千古帝王一样,开始追求长生不老,享受生活。于是他mí信佛教,穷途奢侈。

江山到了辽兴宗的手里,虽然辽兴宗锐意改革,可是阻力已经是相当的大,而他又没有萧太后那样手腕和魄力,一些拿不准的事情必来求神佛保佑了。

所以当耶律缕伶提出出嫁之前去拜佛的时候,辽兴宗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陈元看着那拜佛的队伍浩浩汤汤的走出燕京的城mén,大致上护卫的卫士有一千多人。

耶律涅咕噜紧紧的跟在陈元的身后,还用胳膊捣了一下陈元,眼睛往旁边一扭。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耶律舒宝正用一种可以杀人的眼神,略带得意的向自己这边看来。

陈元微微摇头,小声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他得意什么。他到底有什么把握一定能赢了我们。”

耶律涅咕噜眼睛和耶律舒宝对视着:“马上答案就知道了,父王也是猜不透,所以特意在城外又布置了三千人,以备无患。”

陈元心中一惊:“在哪个城mén?”

耶律涅咕噜手指北方:“北mén。”

还好不是在南mén,不然自己完蛋了。陈元知道事情不会按照自己想象中那样发展,所有的一切变数还要依靠他们几个人临场发挥,只有每一个人都全力而为,只有老天依然帮忙,才能从死局中杀出一线生机来。

第190章最后一天

第190章最后一天

“我打南院大王府,一千人是不是少了点?能不能再给我点人马?”陈元问道。

耶律涅咕噜哼了一声:“我们这里绝对有jiān细,早上我收到消息,耶律仁先又派人去增援军械库了,你那里应该好打一些,我这里有些麻烦!”

陈元心中明白,定然是萧远风把消息透露给了耶律仁先,这样自己就多一点时间了。

耶律涅咕噜继续说:“打下北院大王府之后,陈兄马上过来增援我,我们一起打军械库,最好把耶律仁先的人头也带来,那样他们的士气就会一落千丈!”

陈元暗道,我去找你无异于耗子找猫,倒时候自己找个理由开溜去搞辽兴宗,让耶律洪基去收拾你就可以了。最好耶律涅咕噜当场和耶律洪基冲突起来,让杨文广将他杀了。省去很多麻烦,也能让耶律宗元心神大luàn!

“王子放心就是,只要我能先打下来,必然会支援王子。”他感觉这样说话很有意思,最少在这种情况下,这样言不由衷的承诺让人有些感觉滑稽。

说话间辽兴宗的车仗就出了城mén,耶律缕伶的马车紧跟其后,那李元昊骑着高头大马在耶律缕伶的马车旁边行走着,不知道为什么,出城mén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陈元感觉他这一眼就是望向自己的。

于此同时,耶律舒宝大声说了一句:“回!”

北院的人马在顷刻间掉头,耶律舒宝那眼神再次望向耶律涅咕噜和陈元二人,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耶律涅咕噜也调转自己马头:“要开始了,马上我们就知道,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底牌没亮出来!陈兄,走!”

陈元这一刻忽然感觉到自己很兴奋,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有点害怕的,但是真的到了决战的时候,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自己的胆子为什么忽然变大了?陈元也不知道。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来:“走!”

南院的人马也马上转身回去,还有一些中立的大臣们,大多已经收到了风声,这些人也是赶紧回家,他们只想把自己的家mén关好,不管谁赢谁输,都不出来。

等明天辽兴宗回来之后再见机行事。

陈元回到南院大王府邸的时候,只看见上万jīng兵拿着明晃晃的兵器,盔甲都已经穿戴整齐了。想来北院那边也是如此吧!

他用目光找到了耶律必如,提马跑过去:“必如,我们的人呢?”

耶律必如指着中间那支一千人的方队:“陈大人你看,这就是我们的人。大王已经吩咐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等一会北院的士兵来了就会包围这里的,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耶律涅咕噜也纵马过来:“陈兄,你们先走一步,切忌要在我打起来之后你再动手,那时候北院内防守兵力该是最薄弱的时候。”

陈元笑了一下:“我知道,王子等我好消息就是了。”

带着那一千人马,连续转过几条长街,阿木大率领十几个伙计迎面奔跑过来:“掌柜的,事情做好了!”

两队人马在街心会合,耶律必如很是奇怪:“陈大人,什么事情做好了?”

陈元冲他一笑:“我说我昨天一晚上挖了一条进北院的密道,你信不信?”

耶律必如愣愣的看着他,一晚上挖一条密道,打死他他也不信。

陈元没有说什么:“走!”

陈元十分肯定,耶律宗元绝对不会把杀自己的任务jiāo给耶律涅咕噜一个人的。会不会是耶律必如呢?陈元想到这里不由看了一下身边正在纵马奔跑的耶律必如。

不管是不是他,如果误事的话,他都死定了,因为洪基要控制这一千人。

耶律仁先那里应该有一千人,耶律洪基的部队在燕京城有两千,加上自己身边这一千,四千人足够耶律洪基去让阻止南院大王府那里的战斗了。

当一个地道的入口摆在耶律必如面前的时候,他顿时目瞪口呆,虽然从地道土质就能看出这是早就挖好的,最少七八年的地道,但是想一想这地道存在七八年都没有人知道,却被陈元一下挖了出来,如果不是运气太好,那陈元就是太能干了!

马上追在陈元旁,心悦诚服地道:“陈大人,在下现在只能说钦佩不巳。”

陈元看了一下阿木大,把眼神冲耶律必如一投,阿木大暗暗点头。陈元却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也是我走运一些而已,因为时间仓促没有告诉九王子和大王,不过没关系,等咱们把耶律仁先的人头拿来之后,什么都不重要了。”

耶律必如握住自己手中的刀:“是,陈大人说的是。”他马上指挥士兵进入地道,同时不断探听外面的动静,等着可以出手的机会。

午时刚到,在yàn阳的映照下,燕京的长街一片肃杀气氛,来来回回跑动的部队显然提醒了什么,居民们纷纷关上自己的店mén,大街上只有蹄落的清音,使人觉得份外有种夜深诡秘的感觉。

在地道入口的陈元感到眼前一切如梦似幻,当日初到燕京时,他根本没有想过这场决定燕京今后命运的赌局他也能[www奇qisuu书com网]参加。心中不由想起了上辈子的过去,有些怀念那和平的日子了。

和平真的可贵,这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好像所有可贵的东西都是那些失去了却无法找回的东西,陈元想到了自己前nv友,她和那个小警察幸福么?

如果自己上辈子真的已经死了,她还会为自己掉眼泪么?想来不会了,她能为自己流的眼泪,在八年的时间里都流干了。

他又想到了现在,本以为可以合法的三妻四妾就不用辜负nv人了,可是耶律缕伶那一片痴情自己怎么办?陈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想着,第一枝讯号火箭在城北shè入天上,片刻后爆发出一声脆响。接着,大街上传来了一阵喊杀之声,北院王府的人倾巢而出,分头攻打南院王府,和南院的枢密机构。

陈元深深的吸了口气,好戏开始了,还没有轮到自己登场。耶律宗元说的很明白,只有北院王府全力而为的时候,陈元他们才可以去攻杀耶律仁先。否则无论形势如何发展,未见发出约定的火箭讯号,亦切勿攻打。

这样的等待是让人焦急的,他煎熬的不是时间,而是一个人的心智。不过陈元现在却感觉自己灵台通明,眼睛紧紧的盯着半空,耶律必如以为他是在等待耶律仁先攻击的命令响起。可陈元心中却是明白,自己等的,是耶律洪基的信号。

时间转眼一个时辰过去,大街上的部队已经在来往的走个不停,一些伤员被撤了下来,还有更多的人正在赶去。他们都是北院的人,从伤员的人数越来越多可以看出,战斗已经越来越惨烈了。

稍过片刻,北院军械库那里也传来的打斗的声音,想是耶律涅咕噜也动手了。天空的响箭一支又一支的在空中炸响,意味着双方在不停的调兵遣将。可是耶律必如始终没有看见命令他们进攻的信号。

马上要到时辰了,陈元的心里不由的有些焦急,若是天黑前自己打不下北院王府,就可能真的走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一支白sè的响箭飘向半空,那是耶律洪基的信号!陈元马上起身:“走,进地道,去打王府!”

耶律必如马上反对:“不行,大王还没有发信号!”

陈元转头看着他:“大王也不知道我们找到了地道!这里的事情我做主,走!”

耶律必如犹豫了一下,最后挥手:“兄弟们走!”

一千士兵鱼贯而入。

地道很宽阔,足以让三个人并肩而行,耶律仁先显然把这条地道当做自己保命的最后法宝,估计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法宝最后会要了他的xìng命。

这一千人,均在右臂缠上红布,以免厮杀中混淆敌我,毕竟南院和北院的军服相差不多。

陈元心中叹息,这条密道暴露可以说是断送了耶律仁先父子最后的希望,他们定然没有想到自己会从地道中杀出去。当自己抓住耶律舒宝的时候,该怎么杀了他?

恍惚间陈元仿佛看见小雪的那张脸,就像她临死的时候那样,近在咫尺。她的在天之灵现在一定在看着自己,不光是她,还有很多宋人也在看着自己!想到这里陡奋起万丈雄心,下令道:“阿木大!”

阿木大赶忙推开人群过来躬身道:“掌柜的请吩咐!”

陈元说道:“带着二十个士兵先上去!记住,不能让敌人封锁dòng口!”

阿木大一声应诺,领着耶律必如挑选出来的十多个辽兵去了。

陈元接着说道:“必如,阿木大出去之后敌人必如慌luàn,你带着第二波人杀出去,记住,四下出击,见人就杀。让他们越luàn越好!等咱们的人都上去了,那耶律仁先想死都办不到了。”

耶律必如当即点头:“陈大人放心。这一次头功必定是咱们的!”

在黑暗的地道中穿行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领头的阿木大终于看见一缕微弱的阳光,他急忙挥手制止队伍继续前进,回头小声说道:“掌柜的,到了!”

陈元也循着那亮光走去,把头伸出去一看,现在众人正处在一水井之中,下方还有井水。

忙的命众士兵把预备好了的空水桶,抛入井水之中,保证众人不会掉下去。

陈元正在想着怎么上去最快的时候“砰!”的一声,只见头顶处一支火箭直冲上天,爆开一朵金黄的烟花,然后点点光雨洒了下来,灿烂美丽之极。

这是耶律涅咕噜的信号,这个信号告诉陈元可以攻打北王府了,也意味着他那里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陈元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陈元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问道:“耶律仁先会否亲自率人进攻击大王呢?”

第191章螳螂捕蝉

第191章螳螂捕蝉

耶律必如不屑地道:“这老儿一向稳重,怎么会亲身犯险?他定然缩在后宅处,指望形势不对的时候用这秘道可逃出府外。”

陈元嘴角一扬:“那算他中奖了!”

耶律必然大惑不解:“大人,中奖是什么意思?”

陈元懒得解释:“阿木大,先上去看看出口那边是否有人把守?”

阿木大把九节鞭往腰间一缠,在众军士的帮扶下第一个上去了。

耶律仁先首先不想让人发现这个秘dòng,第二现在到处都需要人手,就算还有几个人,也都被他布置在大mén那里防守。他根本没有想过有人会从他认为最安全的地道上来,所以现在井口处完全没有人把守。

阿木大上来之后大喜,忙的垂下井绳,一千多人费了很长时间才一个一个的上来,居然没有惊动北院的人。

等陈元被拉上来的时候,看看周围的士兵已经摆好了队形,当即说道:“该那耶律仁先老儿倒霉了!各位兄弟情况如何?”

耶律必如也对如此这般的顺利非常兴奋:“大伙都没事,陈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马上闹将起来么?”

忽地城mén口一阵慌luàn喊杀之声震天响起,耶律必如很是错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九王子这么快就来了?”

陈元心中明白,这个时候出现在mén外的有九成可能是耶律洪基的人马,只是并不说破,耶律洪基现在出现显然就是为了吸引敌人注意,给自己制造擒杀耶律仁先的机会,又岂能错过?

正要说话时,整个大院都传来慌luàn的脚步声,那些脚步声全部奔向大mén,mén口传来喊杀之声也像cháolàng般波dàng着。

长话短说,陈元下令道:“尽量不要杀害婢仆无辜,其他人,一个不留!”

声音刚落,耶律必如拔出长刀,一马当先,领着队伍往内府冲去。他们早已经把北院的地形熟记心中,耶律仁先能在什么地方歇脚也做了估算。

士兵们迅速穿过花园的长廊,正好看见牵着恶犬守在那里的十多名北院的家将,这些家将还没有反应过来过来怎么回事,弩箭便雨点般洒去,人犬不留。

而北院的人也终被惊动了,正在往mén口运动的一些士兵忙的回防过来。陈元忽然发现,这些人大多往一座三层的木楼那里汇集,心中顿时判断耶律仁先父子非常可能就在那木楼之中!

当下挥军杀去:“兄弟们!去打下那木楼!”

这时候也不用再躲闪什么了,耶律比如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去杀了那仁先老儿!杀啊!”

一千人布成阵势,有如破竹般杀了过去。北院士兵仓促间结阵的队形不光在人数人居于劣势,就连武器配置也还是准备依托mén墙防守的盔甲和短弓。

面对南院jīng心挑选的突袭士兵,纷纷中箭倒地,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很快,这些南院的士兵就杀到木楼跟前,他们见人便杀,行动又迅速之极,守在木楼mén口的二百多人被他们斩瓜切菜般除掉。

陈元命令七百士兵阻拦四处正准备回来救援的敌人,剩下的三百人开始攻击失去防御的这栋木楼。

阿木大一脚踢开大mén的时候,屋内一排弩箭飞了了出来!堪堪躲过突袭,身后的南院士兵也不看里面的情况,弓弩全部shè向屋内,黑暗中只听一声声凄惨的惨叫传来。在惨叫声之后,耶律必如指挥士兵砸碎窗户,几个身手矫健的辽兵率先翻入,接着弓箭停止,阿木大带着更多的辽兵从正mén冲了进去!

屋内已经是死尸一片,耶律舒宝有些慌张的拔出自己的宝剑,惊惶失措站起来时。阿木大见机极快,窜了上去,乘他惊魂未定,以巧劲挑飞了他的长剑,飞起一脚,把他踢翻地上。

五、六名辽兵扑了过去,把他绑个结实。

耶律仁先倒是没有动,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元,慢慢转过身去坐在那正堂的椅子上,把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齐。几把长枪弓弩同时指着他,他却很平静的说道:“你们赢了,可以拿我人头去领赏了!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们就这样杀了我,不要让我跪下。”

陈元看看耶律仁先,没有说什么,走到耶律舒宝面前抬手两个耳光:“啪啪!”

一把提起耶律舒宝的领子,拉起自己腰间的衣服,露出一块青黑的ròu来:“看见没有?这是你打的,还没有好呢!”

耶律舒宝没有说话,浑身不住的颤抖。陈元刚才打了他两下,觉得手有些痛,顺手从旁边士兵的手里拿过一个箭壶,虽不是很顺手,却也能将就,照着耶律舒宝的嘴巴就是猛的拍了下去。

耶律舒宝双颊现出鲜红的印记,嘴角逸血,眼神mímí糊糊地看着陈元。陈元打的胳膊酸了,终于明白自己始终没有办法把耶律舒宝打的如他打自己那般,当下放下箭壶,移到他身前,欣然笑道:“我说过,你不打死我你会后悔的!”

这时候忽然有辽兵从楼上拖下来几个nv人来,其中一个nv人还抱着孩子。

耶律舒宝浑身剧震,狂怒道:“陈世美!要杀你杀我好了!不要累及我的家人!他们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他们是无辜的!”

陈元慢慢站了起来,看着那几个nv人,那个抱着孩子的年轻nv人想来就是耶律舒宝的妻子。

陈元笑了:“无辜?你也知道无辜!”

然后转头对耶律必如说道:“辽国刑罚,谋反之罪要不要诛九族?”

耶律必如马上说道:“是,要诛九族的。不过这nv子是萧太后一支的后裔,按律可免。”

耶律舒宝听了这话,露出了笑容,不过他的笑容还没在脸上绽放,就听陈元说道:“既然如此,让她们死在luàn兵之中好了。”

一队辽兵上去就要砍杀,nv人苦求的喊着耶律舒宝的名字,耶律舒宝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冲到陈元面前跪下:“陈大人!陈大人我求你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混蛋,你有什么尽管冲我来,我求你了,我求你放了我的家人!”

耶律仁先一拍扶手:“舒宝!站起来!”

耶律舒宝愣了一下,耶律仁先藐视的扫了四圈:“这帮喽啰能做的了主么?不要高看了他们!”

陈元冲耶律仁先点点头,最后蹲下去拍拍耶律舒宝的脸:“你为什么给我跪下?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很失望?原来当初那个耶律舒宝就是现在这副德行?你看你的眼神,是不是怕?就像那天在山谷里面一样!那次我放了你,你自己想想我还会不会放你第二次?学学你爹,快死了还挺着呢。”

耶律舒宝抬头看看耶律仁先,之间耶律仁先在一片强弓长枪的所指之下泰然而坐,正在端着茶杯喝茶,双手没有丝毫的颤抖。

陈元微微一笑,转头对耶律仁先抱拳:“恭送大王上路!”

耶律仁先放下茶杯,闭上眼睛。

耶律必如一刀就要砍下去,陈元忙的喊道:“必如,住手!去找一段白绫来。”

耶律仁先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多谢。”

两个士兵把白绫缠绕在耶律仁先的脖颈之处,用力一拉,只见耶律仁先的脸上顿时出现的酱紫sè。

于此同时,对他的家人的杀戮随即展开。

当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耶律仁先居然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陈元看着那两个辽兵:“你们怎么搞的?他是北院大王,就算死,也该有个痛快。”

两个士兵加大的手劲,这时候mén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正想从进来救人的北院士兵忽然全部停了下来,只听一个声音说道:“我是当今皇子耶律洪基!今天燕京突发叛luàn,于众军士无关!现在只要你们放下武器,随我平luàn,我保证不追究你们!”

屋外反应什么样陈元不知道,屋内的耶律必如确是脸sè大变,手握刀柄死死的看着陈元。

而耶律仁先也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临死前咕哝了一句:“该死的婊子。”

陈元听到了这句咒骂,但是他更多的jīng神全部放在耶律必如的身上,阿木大已经站到了耶律必如的身后,陈元微微一笑:“必如要杀我么?”

耶律必如脸上抖动的十分厉害,却没有把刀chōu出来。只是一个犹豫的时间,耶律洪基在萧护卫等人的保护下大步走了进来,看着屋内的形势马上就明白了。

萧护卫进mén之后喊了一句:“必如,还不来参见皇子?”

耶律必如知道,自己如果一下跪拜过去意味着什么,更知道如果自己不跪拜过去意味着什么。

耶律洪基慢慢的走了过去,萧达想先去下了耶律必如的刀,耶律洪基却挥手阻止:“你叫耶律必如?现在当什么官?”

耶律必如还没有回答,耶律洪基就马上说道:“不管你当什么官,我都让你连升两级,只要你把部队给我。怎么样?”

耶律必如还在犹豫,萧达大怒:“必如,不要不知道好歹!”

耶律洪基马上说道:“陈世美又句话说的非常好,这世界上没有谈不好的买卖,我要你的军队,你开个条件吧。”

耶律必如看看耶律洪基那胸有成竹的摸样,终于下定决心,一下跪了下去:“末将愿意为皇子赴汤蹈火!”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充满了一种稚嫩的霸气。陈元看的有些愣了,这个人,会是自己日后的敌人么?

第192章黄雀在后

第192章黄雀在后

陈元看的有些愣了,这个人,会是自己日后的敌人么?

先不去想日后了,陈元现在只想着先离开这里,看着天sè已经差不多了,自己还要去组织nv真人刺杀辽兴宗。

他冲杨文广悄悄使了一个眼sè,杨文广会意的点点头。

现在时候差不多了,等自己出城之后再找到完颜如如鹿,然后打过寺庙回来接应杨文广和王伦他们正好。

“皇子,现在是不是去南院大王府?”陈元在耶律洪基耳边问了一句。

耶律洪基点头:“嗯,九哥那里我就不管他了,我现在拿着北院的大印去接受他们士兵。侯晒将军!”

他一声叫喊让陈元心中顿时明白,原来一直帮助萧鞑里的人可能就是辽国这个前任北院大王,现在应该是前前任了。萧鞑里当真是算无遗策,有这老家伙出马,不怕北院的那些人不拜倒在耶律洪基的脚边。

侯晒从外面进来,非常恭敬的说道:“皇子,有何吩咐?”

耶律洪基背着双手,全然一副帝王的模样:“那里面有老王爷很多旧部,我想请王爷再辛苦一下。”

侯晒一抱拳:“是,老臣义不容辞!”说完出去整顿现在的北院部队去了。

看着陈元脸上的表情,耶律洪基忽然微微一笑:“陈世美,你是不是奇怪这个老家伙为什么会帮我?”

陈元点头:“嗯,是有些奇怪。”

耶律洪基说道:“原因很简单,我还没有结婚,而他的孙nv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陈元感觉耶律洪基现在变的越来越快了,当下说道:“皇子,这城外还有北院的兵马,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你给我一道令牌,我出去整顿外面的兵马,防止出现变数。”

耶律洪基想了一下:“嗯,好吧,童文大哥,你们先带人去,我安排好陈世美以后马上追上去。”

杨文广点头:“好,皇子多多小心了。”

屋内只剩下陈元,耶律洪基,还是萧护卫等几个护卫。耶律洪基拿出一块令牌来给陈元:“陈世美,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过,如果有哪个军营危险的话,你就不要进去了,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陈元觉得这句话说的很是奇怪,可是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拿起令牌告辞。

耶律洪基盯着陈元离开的背影,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直到萧护卫他们再次催促的时候,耶律洪基才轻声说了一句:“陈世美,希望,你会回头,那样最少我们还是朋友。”

陈元拿着那令牌很顺利的出了城mén,他路过自己宅院的时候已经看到,王伦等人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时辰到了的时候去城mén那里接应杨文广和庞喜。

和王伦打了一个眼sè之后,陈元带着阿木大纵马跑到城mén下叫开城mén。直到这个时候,陈元感觉一切计划进行的异常顺利,这一次,好像老天真的要帮自己开一把豹子出来了。

而完颜如如鹿也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他们,就是辽兴宗拜佛的那座寺庙的山脚下。

陈元和阿木大从马上下来:“头人,怎么样了?”

完颜如如鹿摇头:“没有什么动静,对了,陈大人要的寺庙厢房的地形图我已经nòng来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羊皮纸来,辽国有纸也有笔,但是nv真人用不好,或者说他们不习惯,用起来没有身上的羊皮顺手,还要磨墨。

陈元也不在乎是什么,哪怕完颜如如鹿用土块在地上画出图形都行。寺庙的厢房一共有二十间,两排,一排十间。这就让陈元有些头疼了。耶律缕伶说辽兴宗住在第一排的中间一间,可是双数是没有中间的。她肯定说的是第五间或者第六间。

这就有些要命了,因为辽兴宗的旁边住的肯定是护卫,万一先惊动了护卫,那就麻烦大了。

完颜如如鹿看着陈元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两根粗大的手指在那张羊皮上点着第一排厢房:“陈大人,我们打哪一个?”

陈元匝了一下嘴,自己大意了,实在大意了,应该早点来看一下的!现在连想办法的时间也不会有很多。心中一发狠:“拼一下吧!看老天到底帮不帮我开出豹子来!”

回头很坚定的对完颜如如鹿说道:“头人见机行事,能确定最好,无法确定的话,就打第六间!”

完颜如如鹿点头:“好,陈大人在这里恭候我们的消息就是了。”

说着带上近两百nv真人:“走了!杀人去!”

山林作战确实是nv真人的强项,只是一个闪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茫茫树林之中,陈元的眼睛甚至找不到他们上山的路径。

不过片刻之后,寺庙里面忽然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然后那厢房所在的位置火光冲天,陈元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耐心的在这里等下去。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打斗声依然没有平息,陈元心中变的忐忑不已。提前已经说好的,只出手一次,不管成与不成绝不恋战,这完颜如如鹿到底碰到什么情况了?

如果他们的人真的被辽国士兵缠住,那还就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可能让自己通过刺杀来挑拨辽国和党项人关系的方法彻底泡汤。

陈元感觉自己的脑mén溢出了汗水,脚步来回的在山脚下走着,眼睛盯着寺庙的大mén,丝毫不敢挪开。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随着一声脆响,整个庙mén忽然破裂了,陈元远远看见一个人影从那里冲了出来,那人影的身后还跟着很多人,一路亡命奔逃。

虽然是天sè已经擦黑,可陈元依然能看清楚跟在那些人影身后的就是辽国的士兵!

他的心里不由的沉了下去:“完了,这个计划失败了!”

好在那些辽国士兵显然顾忌辽兴宗的安全,只追到半山腰就停了下来,这让陈元大大松了一口气。

刺杀失败就失败吧,自己马上带着兄弟们离开就是,想来这时候杨文广和庞喜也该从燕京脱身了吧?

燕京的战luàn基本上随着耶律洪基到达南院大王府的时候就平息了,庞喜已经没有了踪影,至少杨文广在耶律宗元的身边没有看到他。

耶律宗元站在耶律洪基的面前,可以看的出,他很生气,是那种没有地方去发泄愤怒的表情。耶律必如躲在耶律洪基的身后,不敢和耶律宗元的眼光对视。

倒是耶律洪基微微一笑:“皇叔,大家都是自己人,耶律仁先已经死了,剩下的事情,等父皇明天回来再说好不好?”

耶律洪基的身后站着侯晒,耶律韩八,还有张砺。最主要的是,北院的一万jīng兵也全部站在了耶律洪基的身后,加上他从皇宫带来的人马,耶律宗元知道自己不能说不行。也许耶律洪基就在等着自己说不行呢!

现在的局势完全不一样了,有了这些老臣的支持,耶律洪基完全可以和他打下去,并且最终把他干掉。自己辛辛苦苦的烧了一桌好菜,却被别人吃掉了。耶律宗元没有说什么,点头:“既然叛逆一死,也没有什么好打的了,皇子放心,我马上安顿南院的人马,一个时辰之后刀兵入库。”

耶律洪基点头:“侄儿没有资格和皇叔谈什么,我先回去处理一下北院的事情,皇叔如果没有什么教诲,侄儿告退了。”

耶律涅咕噜的脸sè铁青,耶律宗元这时候却是面露微笑:“好,洪基先回吧,今天的事情,等皇上明日回来,我会给个jiāo代的。”

耶律洪基调转马头:“走!”带着浩浩汤汤的部队转身而去。

跟在他身旁杨文广看看天sè,好像时辰要到了,正想找个理由离开的时候,耶律洪基忽然说道:“童文大哥,你的刀法好像很厉害。”

杨文广应付了一句:“练过几年而已,谈不上厉害,比我刀法好的人多的很。”

部队正好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耶律洪基忽然一笑:“正好我手下也有一个刀法很好的人,我很想看看你们到底是谁厉害一些,童文大哥如果身体不觉得疲惫的话,不妨切磋一下。”

杨文广还没有想到他这时候说这话什么打算,旁边就蹿出一名契丹武士,手抱长刀拦住杨文广的马头:“在下耶律旻,经常听皇子说起童大哥武艺高强,刀法jīng湛,碰巧我也是使刀的,择日不如撞日,我看这里场子就不错,童文大哥如果肯赐教的话,在下感激不尽!”

杨文广脸sè马上就寒了,耶律洪基呵呵一笑:“耶律旻,你倒是心急,好吧,就在这个路口,让童文大哥指点你几下!众军士,把场子拉开!”

一众辽国士兵马上散开,整个路口只留下杨文广和那耶律旻二人。

杨文广看了耶律洪基那满面的笑容一眼,一下chōu出自己的刀来:“哈哈哈!好!”

打斗进行了十几个回合,杨文广一刀将那耶律旻砍翻在地上。还没有还刀入鞘,只听旁边耶律洪基奋力的拍起巴掌:“童文大哥好刀法,你们还有谁不服!”

两个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末将不服!”

杨文广听的出来,这是对方早已安排好的。果然,那两个人刚刚说完,耶律洪基看着杨文广:“你们两个不服,那就两个一起上!”

等到那些逃跑的人退到陈元身边的时候,陈元很是错愕!这些人不光有自己派去的nv真人,居然还有一些党项人!

其中领头的那个,赫然就是李元昊!

这个变化当真让陈元始料不及,为什么李元昊也跟着完颜如如鹿他们一起跑下山了呢?

陈元还没问发问,那李元昊就一下蹿了过来。陈元想要躲开已经躲闪不及。阿木大想上去低档,也被李元昊一掌震退!

随着李元昊向陈元扑来,刚才还一起亡命逃跑的nv真人和党项人马上都拔出刀来准备火并!

陈元吓的不敢出声,李元昊却是大吼一声:“干什么!把刀收起来!”

党项人首先把武器都收了起来,而nv真人却依然戒备着。

李元昊也不管他们,抵住陈元问道:“我问你,谁让你来刺杀辽兴宗的?”

陈元这时候也感觉事情不对,实话实说了:“我自己想来的,我想刺杀了辽兴宗,能挑拨你们和辽国的联盟。”

李元昊放开的陈元的衣领:“你怎么知道辽兴宗住在第一排?”

陈元这时候没有丝毫隐瞒:“公主告诉我的。”

李元昊一拳砸在旁边的一棵树上,“砰”的一声,那树干应声而断,他的粗口都出来了:“!被个nv人给耍了!”

第193章杀出绝地

第193章杀出绝地

陈元的脸sè顿时苍白,他想起了耶律仁先,耶律仁先死前咕噜的骂了一句:“该死的婊子!”自己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李元昊这样的表现好像说明了什么。

耶律仁先凭什么在失去了李元昊的支持之后依然敢攻击耶律宗元?他猜测的胜率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李元昊,他为什么甘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刺杀辽兴宗?为什么知道着是一步臭棋依然要走?答案很简单,萧鞑里!

正因为有了萧鞑里的承诺,所以耶律仁先才觉得胜券在握!所以李元昊才会认为杀了辽兴宗之后辽国和党项的关系会更加稳固!也是因为萧鞑里,自己才认为,能够开出一把豹子来!

豹子是开出来了,可不是自己开的!

李元昊手指点着陈元:“陈世美,我记住你了,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走!”

李元昊必须赶快走,再留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萧鞑里的布局刚刚开头,她不会让这些人活着的!这一点陈元非常清楚。

但是现在陈元不能走!带上nv真人的百余残兵,陈元勒转马头:“我们回燕京!救人!”

“噗嗤!”长枪刺破了最后一个辽人的胸膛,那人的刀也在杨文广的肩头划破一条血迹,杨文广的身体随之晃了两下,用枪柄支撑站稳:“该四十个了!”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耶律洪基,面前一地的尸首。他的刀早就丢在了地上,现在手里拿的是枪!

耶律洪基微微摇头:“庞文大哥,你把枪放下,我还可以当你是庞文!”

杨文广哈哈大笑,手中长枪前指:“这杆枪,几时向你们辽人投降过?”

耶律洪基嘴唇轻轻启动:“四十个!”

周围一队辽兵马上冲了过来,各种武器照着杨文广就打了上去。

而就在杨文广厮杀的这个街道的旁边,庞喜也被耶律涅咕噜带着一众南院的高手围住。

十多个好手将庞喜团团包围,正前方的一个家伙手中拿着一把斧头,看上去就有几十斤重!手中大斧一挥,由右而左照脸往庞喜劈来,斧未至,破风的气劲和尖啸已刺激着庞喜的皮肤和耳朵。

庞喜丝毫不敢仗着自己的铁布衫去迎接那斧头,左手如电光石火般从旁边的人手中夺过一把朴刀,画一个半圆迎了上去。

“叮!”

刀斧jiāo击。

那人运斧一绞,大力牵扯,庞喜宝刀竟脱手甩飞。

这一下让庞喜魂飞魄散,没料到这里居然遇到这样的难缠的对手,仅仅一个照面就将就让自己兵器脱手。

大斧再至。

另两人亦左右抢来,一刀一铁链,尽往他身上招呼,丝毫不留手。

庞喜际此生死关头,觑准空隙。不退反进,滚到地上,竟由其中两人间钻进了敌人的重围内。

那三人的兵器全部落空,冲前了两步,才收势回头。

其它各人亦围拢过来。

庞喜跳了起来,只见左右中三方全是刀光剑影,更是不敢恋战,身形往后急退。

“碎!”

背脊撞上了坚厚的城墙,一堵墙竟然被他生生撞出一个小dòng!

这时两刀,一剑、一炼全招呼到庞喜身上。

庞喜大吼一声,运气铁布衫抗住,双拳连连挥出,四名敌人齐声惨嘶,口喷鲜血,往后拋飞。

其它人一见庞喜这般气势,骇然散退。但仍勉强保持围攻的阵势。

庞喜打斗的经验比杨文广要丰富许多,一见敌人少退,他疾步冲了上去,猛撞在一丈多外的一名汉子身上。

那汉子立时喷血狂拋,全身爆起骨折ròu裂的声音。

顺手抄起那汉子的兵器,往前一投chā进左方一人的背脊,透体而入,手段毒辣至极,也准确得教人咋舌。

那使斧头的家伙立即扑了上来,庞喜却不敢与他打斗,若是被缠住了,后果十分严重!一脚踢起一把长刀,奔着那家伙的胸口而去。趁那人打飞长刀的时候,从刚才杀出的那缺口飞奔而去,连头也不回!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赶紧跑到城mén,然后依靠着王伦等人的接应,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离陈元约定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了,自己必须快些!可是身后这这追兵当真恼人!

庞喜一路狂奔跑过街道,忽然看见前方十字路口许多辽兵围着,路口中间喊杀声震天而起,他心中暗叫糟糕,却更知道回头也是死路一条!

他抬头看见耶律洪基骑在马上的背影,虽然没有认出耶律洪基来,可心知这定是前方辽兵的领军人物,狠下心来:“死活就在你身上了!”

而萧护卫等人也发现身后的异样,马上围成一个圈圈来把耶律洪基护在中间。庞喜整个人猛的跳起,把最后面一个骑士从马上撞了下来,乘着辽兵稍稍的混luàn,几个纵跃扑向耶律洪基!

萧护卫等人也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更不知道身后追赶庞喜的是什么人,夜sè之中还以为是庞喜的同党,当下弓弩齐发!

那些南院的好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shè成了刺猬。

庞喜的一扑被两名护卫挡住之后,也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转眼扫了一下四圈,正看见被一群辽兵围杀的杨文广!

马上从旁边辽兵手中夺过一把长枪,一枪扎向耶律洪基的战马。

夜sè已经有些浓了,加上人群很是杂luàn,耶律洪基一时无法躲开,胯下战马被庞喜扎伤之后受惊,一下把他从马上掀翻下来。

众侍卫顿时惊慌,忙的上前保护。

庞喜趁这功夫杀入人群,一把拽起杨文广:“走!”

二人同时起身一跳,四只脚脚未沾地,漫空箭雨已朝他们shè来。这百来枝shè来的劲箭,都是早已蓄势以待下发出来的,又狠又准,庞喜和杨文广大骇下,就在落下的势子将尽时,庞喜猛提一口气,一掌打在杨文广的身后,将杨文广推出一丈多远,杨文广也是机警,长枪猛的回伸,枪柄伸到庞喜面前。

庞喜顺手一拉,两人再腾空而起,躲过了箭雨,成功落地。

“杀啊!”脚步刚刚落下,一阵喊叫,无数辽兵由一旁杀出,截击两人。

剎那间两人已陷身敌阵,给冲得分了开来。

街道两旁已经打起火把,把整个战场照的如白昼一般,庞喜挥拳击倒两人后,抢了一把长刀到手,健腕一沉,长刀到处,一股强大刀气透锋而去,登时有三人往后栽跌,倒毙当场。

趁此良机,杨文广也杀了过来。

“小侯爷你快走!”庞喜一刀砍死一个辽兵:“我给你拖住他们!”

杨文广那杆枪神出鬼没一般,脸上的表情异常坚定:“不行!生死同命!”

庞喜哈哈一笑:“在下这条贱命能和小侯爷绑在一起,值了!”十多名辽兵扑了过来,杨文广闪电掠前,避免陷身苦战,手中长枪jīng芒电闪,迅疾无伦的点了三下,登时又有三敌仰跌毙命。

心中甚至得意:“庞总管,我这枪三点头如何?”

庞喜还未说话,两支长矛从后攻至,不用回头观看,只凭感觉向左右摇晃,便间不容发的避过敌矛。

接着一个闪身,突围而出。

正在这个时候,庞喜忽然听见杨文广闷声一哼,显然是被敌人重创了,知他遇险,心中剧震时,那口护体真气不由一松。

就是这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松懈,登时给一个从暗里窜出的辽兵长矛刺在协下要害。就在矛尖触衣的剎那,庞喜回过神来,身躯猛扭,运功发劲,原本致命的一矛滑了开去,只能挑破衣衫,画出一道至背而止的血痕。

反身一抖长刀,劈中那辽兵脑袋,同时一声大喝,再越过了十多名敌人,点地即起,冲着刚才杨文广叫声来处扑去。

火光掩映下,一群三十多人的叛兵正围着杨文广厮杀,其中一人手拿长剑,

见他每出一剑,都使得杨文广运矛吃力应付,予其它人可乘之机。

庞喜见杨文广这时候已经浑身鲜血,脚步不稳,知他再撑不住多久,一声狂喝,整个人如离玄之箭shè向那使剑的家伙。

那人显然一开始没有把庞喜放在眼里,冷哼一声,腾身而起,迎向庞喜。

“当当当!”

“噗!”

“铁布衫!”

两人在空中错身而过,那人砍了庞喜三剑,却被庞喜击中一拳。他的三剑没有伤到庞喜,那一拳却打的他腹内翻滚,一股鲜血冲出口腔。

庞喜一下拉起杨文广:“走!”

那人再度站了起来:“想走?拦住他们!”

说话间又有三个一看就知道是高手的家伙穿越面前的辽兵正在围杀上来。杨文广喘着粗气:“我走不了了!你先走吧!”

庞喜看着那三个人,庞喜擦去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小侯爷,看样子咱们今天要威震燕京了!”

杨文广听了这话,手拿长枪看着四周的敌人,呵呵笑道:“当初在汴京之时,我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居然是要和庞总管并肩作战,哈哈,掌柜的说的太对了,世事无常!”

庞喜忽然小声说道:“我们一起杀左面那个。”

杨文广点头:“好!”

话音刚落,一枪扎向左面走来的那个高手。中间那个正想扑上来救援,却没料到右边那人却也同时跳跃起来,只比中间那个慢了一点点。

中间那人身体还在空中的时候,忽然一篷血水从腰间喷洒出来。

右边那人手中的刀已经收了起来,慌luàn中竟然没人看见他的刀藏在什么地方。左边那人错愕之际,杨文广和庞喜合力杀到,只是两招之后,庞喜就扭断了他的脖子。

右边那人忽然对周围的辽兵展开了杀戮,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辽兵慌luàn不已。庞喜拉着杨文广在那人的协助下杀出一条血路。

一人想从后偷袭,给庞喜旋身疾挑,登时带着一蓬血雨,飞跌丈外,其它人都为他威势所慑,又少了几个高手押阵,骇然退开。

庞喜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知自己耗力过多,已接近油尽灯枯的阶段。旁边那帮他杀人的家伙蹿了过来:“没事吧?”

庞喜竖起大拇指,笑了声“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那人摘取自己的面纱,一个和尚头漏了出来,赫然就是当初在太师府和柴阳苦战成两败俱伤的清原和尚!

清原呵呵一笑:“这次,五千贯!”

庞喜咧嘴怒道:“你要我命啊?”

清原说道:“我救你一条命,庞太师说什么也该付这笔钱吧?对了,这小子是谁?”

庞喜看着已经站立不住的杨文广:“天波府的小侯爷!”

清原闻言大喜:“这个更值钱!”

他把杨文广往身上一背,,斜冲而起,先点在一枝横伸出来的很低的树枝处,借力弹起,几个纵身就上了房顶。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辽军要放箭的时候,他早背负杨文广投入另一条街道之上。

第194章对不起,我是宋人

第194章对不起,我是宋人

庞喜也不管他们,乘着辽兵一时的混luàn,提起胸中还有最后一口气往前狂奔。

如果按照约定的话,现在城mén已经该关上了。庞喜心中有点难受,虽然说混江湖的时候就已经不怕死了,可是真到了生死的关头,谁都会冲向那一丝生的希望。

还有希望么?庞喜不知道,他想去看看。就算mén已经关了,他也要亲眼去看到那关上的城mén。

耶律洪基带着一队人马随后追击,还没有到城mén那里,庞喜忽然看见前方又是一队骑兵飞奔而来,心中顿时叫苦。

他现在还哪里有力气和旁人搏斗?不要说什么高手,就是普通的一个士兵也能要他xìng命了。

正在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那队人马喊道:“庞兄快来!”却是那王伦的声音!这声音在庞喜现在听来,犹如天籁!

一排弓箭越过庞喜的头顶,朝后面的追兵落了下去。庞喜在他们的掩护下,几个踉跄扑到在地上,李铁枪慌忙从马上跳了下来,拉起庞喜跑了回来。

耶律洪基这时候赶了过来,挥起马鞭阻止辽兵继续追击,看着眼前的队伍,笑了一下小声说道:“陈世美就是陈世美,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萧达马上说道:“皇子,皇后让我们无论如何杀了陈世美!”

耶律洪基冷眼看了他一下:“我自由分寸!”

说着纵马冲到最前排:“陈世美!出来说话!”

陈元这时候正在后面查看杨文广的伤势,而庞喜也昏厥了过去。刚刚把他们两个绑在战马背上,听到耶律洪基的声音,思索一下,当即也走向前去:“皇子,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耶律洪基看着他:“你认为你走得掉么?”

陈元摇头:“不知道,可我想试试,因为那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耶律洪基马上接过来说:“如果你现在投降,我会向母后求情,陈世美,我真的想让你在我身边。宋朝皇帝给了什么,我可以加倍给你。”

陈元轻轻一笑:“皇子不必多说,能不能闯出去,我们试试看就知道了。”

耶律洪基知道陈元这么说就是拒绝了自己,当下也不再多说,慢慢的退入辽兵阵中,最后对陈元说了一句:“陈世美,你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负担着现在你做的任务?”

陈元点头:“是,立场不同,以前的得罪之处,请皇子见谅。”

耶律洪基的神情很复杂,气愤,惋惜,还有点悲苦。最后,所有的表情化作一句话:“好,你又教会我一件事情,在我这个位置上,永远也不要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朋友!众军士,杀光他们!”

喊杀声随着耶律洪基的命令再度响起,完颜如如鹿这时候忽然纵马跑来,带着一些nv真人:“陈大人,你们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陈元大为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完颜如如鹿居然在这个时候会主动来挑起这个任务!而nv真人也没有想到,铁安里和苏图同时说道:“头人,我们来拖住敌人,你先走!”

完颜如如鹿哈哈一笑,神情甚至悲壮:“我老了,你们还年轻!以后你们跟着陈大人,让我们的族人过上宋人那样的生活我就满意了!不要多说,走!”

说着带着身边的几十个nv真人:“勇士们!杀光他们!”

陈元的嘴角抖动了几下,知道现在不是啰嗦和犹豫的时候,马上招呼王伦等人:“走!”

辽兵如cháo水一般的扑了过来,而完颜如如鹿和他身边的那几十nv真人,就像是狂澜中的一棵小树,摇晃了几下之后很快就被淹没了。

他们只坚持了一小会,但是这一小会的功夫足够陈元他们冲到mén了。

在城méndòng子里面,王伦点燃所有的货物,一时间大火冲天。

耶律洪基看着méndòng里面的大火,让部队停了下来。萧达显然有些焦急:“皇子!为什么要放走他们?我们可以追的,让士兵推开那些车辆,我们追出去能赶上他们!皇后的命令是必须杀了陈世美!”

耶律洪基一马鞭打在萧达的头上:“轮不到你来教我!”

萧达愣了一下,不敢再说什么。耶律洪基的眼睛看着前方:“杀不杀陈世美,我做不了主,母后也做不了主。”

陈元一行人狂奔片刻,见身后没有追兵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的速度丝毫不敢慢下来,陈元对王伦说道:“王兄,照顾好庞总管,等咱们到了党兄那里就安全了。”

王伦点头:“放心吧,庞总管是耗力过多,等到安全了让他歇上两天就没事了,倒是小侯爷伤的很重,那个家伙还不让我们碰小侯爷!”

陈元转头望去,那清原马上说道:“他现在还没死呢,我看你们也不像郎中,若是你们把他治死了,我岂不是到手的钱飞了?”

陈元笑了一下,为钱?为钱就好办了。

一队人马带着刚刚的惊慌在夜sè中狂奔着,铁安里和苏图二人还有些伤悲,nv真战士这一次损伤过半,就像如如鹿说的那样,现在就算让他们会长白山去,他们部落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陈元正想着安慰他们两个几句,也正在想着回去之后怎么安排这些人,跑在最前面的王伦忽然勒住胯下战马。

众人看见前方密密麻麻的火把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足有上万辽兵严正以待的等着他们往前冲去。

所有的人在这一瞬间都是脸sè苍白,李铁枪喃喃骂了一句:“nǎinǎi的,这下完了!”

那支辽军也没有攻击,只是弯弓搭箭,眼睛都在盯着这支不足两百人的队伍。

陈元感觉自己的心猛的沉了下去,他看见了耶律缕伶,耶律缕伶这时候一身戎装,手提长枪,骑在马上冷冷的看着自己这边的队伍。

陈元知道,她在等自己出去。

去就去吧,这个nv人脾气就是这样,好言相求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自己躲着不见她,那就死定了。

“公主。”陈元从战马上下来,慢慢走到耶律缕伶的面前。

他看见耶律缕伶脸如寒霜,薄薄的嘴唇紧紧的闭着,眼睛盯着自己,好半天没有说话。

陈元不想死,他想了很多求饶的话,他以为自己很了解耶律缕伶,一定能说服她放自己过去,可是真的站在了耶律缕伶的面前,看见她现在这样的表情,陈元发现那些哄人的语言居然再也无法出口,苦苦一笑:“公主若要杀我,现在动手就是了。”

耶律缕伶说道:“你闯到这里很不容易,怎么把拿出你先前的本事来,从我身边闯过去?”

陈元叹了口气:“我不想死,所以谁想杀我我都要挣扎,只是,公主不同。”

耶律缕伶忽然笑了,笑的有些凄凉:“哈哈哈,陈世美!我给过你机会的,昨天晚上我求了你好几次,让你不要来,你为什么还是来了?非要闹到现在这样无法收拾么?”

陈元的语气有些无奈,却很坚定:“公主,在下只是感觉亏欠你很多。至于我做的事情,如果可以重来一遍,我依然会这样做。”

耶律缕伶忽然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为什么!”

她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挥舞下来,把陈元头上帽子打飞,一道血痕出现在陈元的右边脸颊上。

这一声尖尖的喊叫在黑夜中传的甚远,听到的人都能从这声音中听出一种悲痛yù绝的痛楚来。

陈元很痛,可是心中更是有种莫名的酸楚。

一滴眼泪从耶律缕伶的眼角流了下来,她的声音忽然又变的非常柔缓:“难道我不值得你留下么?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利用我?”

陈元深深叹息:“我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你不是公主,我会带你回大宋。”

“啪!”又是马鞭打在陈元的肩膀上,陈元被打的痛呼了一声。

耶律缕伶的语气很是愤怒:“你还骗我?”

陈元抬起头看着她:“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现在再说什么公主也不会相信我的,若要杀我,可以动手了。”

陈元说完之后,轻轻的闭上自己的眼睛。

耶律缕伶看着陈元,双手不住的抖动着,紧紧的握住枪柄,忽然间她大吼一声,一枪扎向陈元的脖颈之处。

两缕头发从陈元的耳边飘落下来,耶律缕伶掉的枪头放在陈元的脖子上:“我一定要把你留下,哪怕是尸体!”

话说的非常狠,可是那一枪却怎么也扎不下来。片刻之后,陈元听到了耶律缕伶的轻轻的chōu泣声,脖子上那冰凉的枪头逐渐远离。

他再度睁开眼睛,看着耶律缕伶:“公主,我注定要欠你一生情债。”

耶律缕伶头摇的非常厉害,说话的语气已经是软语相求:“我以为我会杀了你,可是为什么下不了手?我这么在乎你,你为什么不能留下?只要你留下,一切麻烦我去和母后说,好不好?”

陈元轻轻一声叹息:“对不起,我是宋人。”

声音不大,可在微弱的声音中,耶律缕伶听出了两个人之间那无法跨越的鸿沟!

195返回汴京

195返回汴京

耶律缕伶不再多说什么,用袖子擦掉眼角的泪痕,调转马头:“滚!去找你的宋朝皇帝领赏去吧!以后你若是再来辽国,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公主卫队也跟着公主转身而去,她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陈元呆呆的站在原地,片刻之后王伦赶了过来:“陈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在萧鞑里的计划之中,耶律洪基和耶律缕伶定然能把陈元杀了。这个nv人把所有的事情都算的那样jīng确,让陈元真的非常佩服。真的,很佩服!只是她算准的只是事情,却没有考虑到人。她nv儿的心肠还远没有到她那种坚若磐石的地步,所以陈元才能活着离开。

现在,萧鞑里可以把这次动luàn的罪名全部都推在陈元这个宋人的身上,推在李元昊的身上。是宋朝和党项挑起了辽国的内luàn,和她萧鞑里没有什么关系。她还会像那次耶律洪基出兵nv真那样,悄悄的出手,再悄悄的把手收回来。

看见她出手的耶律仁先死了,陈元跑了,李元昊也跑了。萧鞑里又一次躲藏了起来,仿佛这次耶律洪基取得的一切和她毫无关系一样。

整个燕京现在对耶律仁先和耶律宗元这两个南北院的大王居然一个受党项人指使,一个被宋人的挑拨大开杀戒,都非常的不满。相比而言,他们认为这一次皇子耶律洪基表现的非常出sè,不光是阻止了南北院的械斗,还把党项大王bī走,把宋朝的jiān细也bī走了。

耶律洪基乘机整合了北院的势力,同时还获得那些老臣的支持,这一场的争斗的结束,也为耶律洪基和耶律宗元父子之间的较量拉开了帷幕。

陈元知道,耶律宗元父子肯定要输的。原因很简单,当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再耶律洪基身上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萧鞑里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就像这一次的耶律仁先,李元昊,还有自己一样,错误几乎雷同,死掉的和跑掉的都没有想到真正想要自己xìng命的人是谁。

好在,燕京真的有些luàn了,耶律仁先的死让朝堂上和军队中都出现了很大的真空地带,这一片真空地带成了辽国各方势力眼中的唐僧ròu。

还有就是那十几万贯的忽然消失,让许多人顷刻间倾家dàng产。这些人大多是官吏,自己损失了,就要再其他地方捞回来才是。

这两个原因直接导致所有的达官贵人都有自己该忙的事情,陈元这些人一路跑到河间府的边上,居然没有辽国的军队追击。

十余日后,陈元带领着王伦、庞喜和近三百拖家带口的nv真人来到了大宋的边陲。

本以为nv真人进入宋朝会有些麻烦,却没有想到他们受到守关将领的隆重欢迎。

燕京的消息已经先一步传入大宋,这些将军们真的是非常感激陈元能把辽国闹成现在这副摸样,从大局上说,让辽国和党项的联盟破裂,可以保证大宋边关的稳定,可以让他们不用直接面对契丹人的铁骑。从小的方面来说,也是当真觉得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所以,从第一个关口的将军开始,不但对他们照顾的非常周到,走的时候还派出部队一路护送,有了这些人给的方便和保护,路上自然是快了许多,也安全了许多。庞喜的身体逐渐恢复,杨文广的伤情也稳定了下来。

从河间府到汴京,有直达的官道,虽然他们这一行人的速度不快,可是没到一个月也就走到了汴京。

老庞和吕夷简并没有出城十里相迎,只是派吕福悄悄的告诉陈元,庞吉晚上在太师府设置家宴,为陈元和庞喜二人洗尘。

这样的欢迎仪式甚至还比不上那些边关的将领对他们的态度,吕福说完这话之后就走了,连陪他们一起走完这一段路程的兴致都没有。

如果别人完成了这样任务之后遭受的是这样的待遇,估计早就火冒三丈了,比如说宋祁。宋祁的任务失败了,可是他从辽国回来的时候皇帝还是要派部队去边关迎接,这是礼节,表示皇帝尊重大臣。等宋祁回到汴京的时候,大理寺的官员还要集体接他回来,这也是礼节,表示大臣们相互支持。

庞太师和吕夷简是不讲礼节的人,吕夷简知道,陈元这个人可以bī,可以引yòu。而且保证不需要费多大的功夫就能达到目的。可有些事情是陈元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接受的。比如,让别人来安排他以后要走的路。

如果自己带着一队人马把声势闹大,告诉汴京所有的人,最近在辽国大显威风的几位英雄回来了,那无疑是bī着宋仁宗必须安排陈元,bī着陈元以后走他不愿意走的路,这样不好。

陈元明白吕夷简的意思,所以面对几乎是冷遇的欢迎,心中十分的满意。他不是宋祁,宋祁是当官的,要的是个面子。

陈元只是的做生意的,面子无所谓了,现在最想的是赶快回到悦来客栈,看看菱花,看看胡静,看看自己的小酒铺,看看那个动不动就喜欢装侠客的韩琪,然后回均州。

铁安里和苏图那些nv真人也早已忘记了如如鹿给他们带来的烦恼,nv真人死亡看的很淡,不管死的是谁。自从双脚踏入汴京之后,他们睁大自己的眼睛四处看着,颇有一副刘姥姥进入大观园的架势在里面。

而汴京的居民看上去就是见过世面的,异族人常见,就连外国也偶有出现,所以面对穿着一身兽皮走在大街上实在有些不伦不类的这群nv真人,都是见怪不怪的摸样。

悦来客栈的装修已经完毕了,mén口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厮,热情的招呼着路人。

“大爷住店还是打尖?里面请,我给您带路!”

一个身穿绸缎的家伙带着两个小厮路过客栈mén口,小二离几步远就迎了上去,话说的十分客气。

那家伙却是抬头看了客栈一眼:“我不住店,我在汴京有亲戚。就你们这破店,还顶不上亲戚家的柴房大呢!”

小二讪讪一笑:“那是,一看大爷您这打扮就是大富大贵的,像您这样的人走到哪都该有人迎才是,小的只是怕大爷您累了,进来歇歇脚也行啊。”

说好话的人总是招惹喜欢的,那人呵呵一笑:“这倒也是,现在晌午了,去人家家也该吃过饭了,这样吧,在你这吃一顿再走。”

小二点头,忙的接过两个随从手中的包裹:“得,三位里面请,我来给您拿东西!”

陈元看着这小二的表现,心中就知道现在悦来客栈必然是按照自己留给菱花的那套“秘籍”在运行,这个小二刚进去,马上又有一个出来,正好看到陈元这一行人。

那小二的眼睛顿时就冒光了,陈元对掌柜的说了,小二的工资应该和客栈的效益挂钩。他们这一行虽然王伦已经另找客栈,却还有一百多人,这一下要是住进来,那么小二可就算是小赚一笔了。

“爷,一路辛苦了,小店里面床铺整齐,打扫的干净,晚上还烧热水,伙计们有大通铺,还有上房专mén给您留着。伙房里请的是汴京最好的厨子,以前在皇宫烧饭的!您是住店还是打尖啊?”

“住店,打尖。”

“哎哟,那好,您里面请!”说完之后马上跑到阿木大的面前:“马厩就在后面,烦劳各位大哥跟我多走两步,这大街上现在不准随便停马!”

陈元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客栈旁边,狠狠一敲mén板,里面传出韩琪那很熟悉的声音:“谁啊!买酒走前面!”

快步走入客栈,大堂中间已经坐满了人,杨掌柜按照陈元的说法,把柜台拆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台面,菱花站在里面负责结账收钱。

当陈元第一眼看见菱花的时候,她也看见了陈元。菱花的脸上先是一愣,随即一声惊呼:“陈大哥!”

一旁正在忙碌的杨掌柜猛的抬头,二楼拐角处的一个房间也忽然打开,胡静站在那房mén外面,三个人顿时都愣住了。

陈元上下看了几眼:“有什么情况么?为什么看着我都不说话?”

他这一句出口,菱花忽然哭了,胡静也从楼上飞奔下来,杨掌柜微微一声叹息,想上前去,可是看看正跑过来的胡静,又看看站在那里忘记给客人结账的菱花,最终一个转身向菱花走去,结果菱花手中的纸笔:“我来吧,你去和世美说说话。”

胡静一下扑入陈元的怀里,顾不上许多客人的眼光都在看着她,非常的激动的抱住陈元的腰:“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陈元微笑着,在一众食客那羡慕的眼光中轻轻拍拍胡静的后背:“好了,我这不是完整的回来了么?有什么话我们上楼去说?”

胡静点头,陈元走到杨掌柜的那里,又是一把拉住菱花的手。这一下一屋子的食客们更是眼睛都冒火了,陈元对掌柜的说道:“杨大叔,我们上楼谈点事情,等一会我再下来。”

杨掌柜微微点头,颇有深意的看了陈元一眼:“嗯,好吧,外面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陈元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左拥右抱了,身后还有一票人傻乎乎的站在mén口。忙的回头对阿木大说道:“阿木大,你去找一下韩琪,就说我说的,让他安排大伙吃,喝,住!”

再不耽搁,一边一个,带着胡静的菱花上楼去诉说离别之情去了。

第196章小别新婚

第196章小别新婚

虽然只是和菱花分开几个月的时间,和胡静更是只有几天,但是现在这两个人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陈元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进屋之后在床沿坐下,把两nv拉到自己身边,双手一手抱一个,一种真实地幸福感犹然涌上心头来。

菱花还要矜持一些,胡静却已经整个人贴在陈元的身上:“陈大哥,这几天我好怕,好怕你再也回不来了。”

陈元在胡静嘴巴上猛的亲了一下:“莫要这样说,童言无忌!”

胡静伸手摸着陈元脸上那两道被耶律缕伶打出来的血痕:“疼么?一定很危险吧?”

陈元点头:“嗯,真的很危险,差一点我就真的见不到你们了,你们知道我在最难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不等两nv回答,陈元的手用了一把力气,把菱花也搂的更紧了:“有几次我自己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可是一想到你们,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回来见你们!”

胡静和菱花的脸上都浮现出笑意,而菱花还略带着一些羞涩。虽然她和陈元也偷偷摸摸的做过一些亲昵的举动,但是像现在这样的局面却是有些让她感觉心跳加快。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搂着眼前这两个nv子,可是耶律缕伶的身影却忽然出现在陈元的脑海中,她那临别时平静的脸sè深深的刺痛着陈元的内心。他痛,但是她肯定更痛。这段感情他不想放下,她肯定也更不想。

猛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耶律缕伶从脑袋中甩了出去有些缘分不是自己去求就能有的。

他忽然低下头来,在她们两个的脸上一人吻了一下。胡静坦然受之,菱花却一时有些慌luàn的样子,正有些心跳过快的时候,陈元却松开她们两个站了起来:“对了,我的钱带回来没有?”

胡静笑道:“当然带回来了,一个大钱也不少,菱花帮你收在后院的柴房里,就是以前你们藏我的那个地方,我每天都去看,掌柜的放心就是。”

陈元非常满意,又是上去一人亲了一口,这一次他先亲菱花,因为陈元刚才明显感觉到菱花有那么一点点的抗拒动作,若是先亲胡静,这丫头搞不好会躲开的。

菱花的脸上已经很红了,这样羞怯的神态在陈元看来更是yòu人,心中有些痒痒的,可是还记得要先说正事:“这一趟我们也算没有白走,若不是这几万贯到手,险些就帮别人白白卖命了。现在好了,我准备在城外盖一座山庄,整个汴京最大的山庄!四进大院,第一进饭庄,第二进住店,第三进喝酒,第四进赌钱!最中间扣上个几十间房子,等我回去把我爹娘接来,咱们一起住!”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等把陈世美的父母接来,就迎娶这两位nv子进mén。在陈元想来,两个人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本该十分高兴才是,谁知道菱花的脸上倒是有几分喜sè,却还有些担忧之情。胡静更是整个人尴尬的说道:“陈,陈大哥,再等我一段时间好么?”

陈元顿时明白她还是放不下对庞吉的仇恨,当即一摆手:“我不会勉强你的,任何人都有选择自己要走那条路的权利。等你想通了,或者你想不通却做不动了,我在这里等着你。”

胡静听的颇为感动,陈元又看着菱花:“菱花,你也不愿意么?”

菱花低下头来:“不是,只是我想,你那个四进大院盖好之后,这几万贯也该花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省着点花?”

然后她抬起头来,伸出两根手指头:“先盖个两进怎么样?”

陈元一步走到往前走了一步:“怎么?怕我破产了养不活你呀?”这完全就是两种生意理念的问题,菱花和杨掌柜父nv做买卖,求的只是一日三餐温饱,而陈元不同。

现在和吕夷简的关系进入了蜜月期,老庞也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了,像欧阳修那种人物更是平时不愿意和自己这样的贩夫走卒有任何瓜葛的,再也不怕别人来添麻烦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把生意做大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

山庄一定要四进的,而且陈元还准备去找一下那个被自己就回来的张匡正!作为一个穿越的灵魂,不去利用海洋的财富,坐等几百年后欧洲那些国家来篡取,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一切如果顺利的话,用不了五年,自己就算做不成宋朝的比尔盖兹,当个潘石屹之流的人物绝对不是问题!

这一趟大辽之行攒足了本钱,某位哲人曾经说过,资本家的第一桶金都是充满血腥的,陈元现在对此深有感触了,他这第一桶金,就是由辽人的眼泪和汗水组成的。

陈元认为,这一趟最大的收获却不是这些钱,而是观念上的转变。刚来宋朝的时候,他总是期待着安宁,期待着自己低头做人就能换来风调雨顺。当一次次麻烦找到他的时候,他最多的抱怨是老天为什么总让麻烦发生在自己身边。

这一趟让他明白了,安宁不是用低头做人换来的。就如同国家一样,你希望和平,你就必须解决战争的能力!

在宋朝这个年代,法制和二十一世纪相比极度不健全,这注定了有许多事情走正当渠道是走不通的!不去当官,并不意味就可以远离官场。不学武功,但是你不可能远离江湖!

他必须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

陈元看看胡静:“我想把那些nv真人组织起来,我要有一支自己的武装,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白山营。”

自己答应过如如鹿要让他的族人过上宋人这样的生活,这不是说上一句,然后把人带来再塞给他们一些钱就可以放手的承诺。一定要让nv真人从羡慕,到习惯,最后到融入。

反正山庄建好之后保卫工作也是需要人手的,宋朝也允许地主阶层拥有自己的军事力量的,只要规模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就可以,按照仁宗现在的规定,五百人是上限。

以后梁山三打祝家庄,那祝家庄就是私人的武装力量。金国第一次攻击北宋的东路大军也就是被河间府一带的地主武装给拖住的,包括最后来保卫汴京的部队之中,都有这些地主的身影在里面。

让nv真人来担当这个任务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白山营可以光明正大的组建,就是麻烦一些,手续比较繁琐。正是因为手续不好办,需要很高级别的批文,所以这不光是一个军事力量的问题,而是一种证明,证明着你这个人手眼通天!

胡静犹豫了一下:“大哥,你打算让谁来带领他们?他们虽然不会武功,可是有些善战之人身手不比江湖上的好手要差。而且生xìng粗野,一般的人肯定管不住他们的。”

陈元挠挠头:“这个我还真没想过,打算让暂时铁安里和苏图两个人负责,毕竟我现在真的没有合适的人,庞喜回太师府了,小侯爷回天波府了,阿木大本身就呆头呆脑的,以后再说吧。先搞着,大不了我亲自训练他们。”

胡静听的咂舌:“你亲自训练?”

说完两nv都不由的捂住笑了起来,在她们看来,这是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了。

陈元也不想这样,他本来想请清原的,结果那家伙开价太高,一年一万贯,去抢还差不多。

菱花这时候忽然想起陈元他们刚刚回来,马上抬头问道:“陈大哥,你吃中午饭了没有?我去给你nòng点吃的来。”

陈元却一把拉住她的手,拽入自己怀中:“走什么?我还有事情没和你们说完呢。”

菱花顿时神情异常的紧张和尴尬,想推开陈元,却觉得有些舍不得,而且当着胡静面推陈元好像有些不合适,但是不推开他好像更不合适。

脑子一转想到一个话题,马上问道:“对了大哥,你的山庄准备叫什么名字?”

陈元轻轻咬住她的耳垂:“两千贯。”

胡静听的噗嗤一笑:“倒是有些有钱人把自己的山庄叫做万贯山庄,哪里有叫两千贯的?”

陈元的嘴唇还是沿着菱花的脖颈求索着:“我是说,我花两千贯征集山庄的名字。我要让我这山庄和我在燕京nòng的那个货行一样,还没开张,就让整个汴京轰动!”

胡静说道:“你该不是又准备骗人吧?”

陈元在菱花耳边说道:“我打算骗nv人。”

菱花这时候那情急无措的神情让陈元看的非常入mí,不禁低下头来捉住她的双唇,菱花只感觉到一股男人的气息忽然充斥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不由发出了轻声的呻yín,口齿微微张开,让陈元的舌头乘势钻了进去,在她的嘴里luàn动。

同是陈元的一只手也从菱花腰部滑到了小屁股上,并且来回地抚动。一股热流从陈元的手传遍了菱花全身,在他舌头的带动下,菱花的舌头也开始慢慢地动起来,不时地伸入到他的口中。

陈元的另一只手已经攀上了菱花的胸口,肆意的抚摸着,这丫头的内容显然没有胡静和耶律缕伶的丰富,不过一手可以掌握,也会让男人有种成就感。

菱花的身体慢慢地软了下来,身体靠在陈元的怀里,主动送来自己的舌头。胡静看着他们,微微一笑:“不打扰你们了,我去给你们把mén。”

陈元的动作却非常的快,嘴唇根本就没有了菱花分离,一手拉住胡静的手腕,将她也拖入自己怀中来。

胡静和菱花一时都极为尴尬,菱花怯生生的不出声,胡静却是一阵象征xìng的挣扎:“你要干什么!”

陈元微笑的看着她们两个,也不说话,只是一手一个搂的结实。他知道胡静已经默许自己要做的事情了,因为这个nv侠如果真的要走自己别说一只手,就是八只手也拦不住她。

既然nv侠默许了,剩下一个菱花这样的弱nv子还不是入口的羔羊?

他的两只手在两个nv人的身上肆意游走着,屋内只剩下浓重的喘息声,气氛有些尴尬。片刻的尴尬过后,三个人都明显感受到有些燥热和兴奋。

陈元是个男人,这个时候首先忍不住的当然是男人了。他忽然一用力,把两nv推到在床上,胸口的肋骨能明显的感觉到那四处柔软的弹力,左右各亲了一下:“两位娘子,相公晚上还有事情要做,这时间也不多了,咱们早点歇息一会吧。”

说着用脚勾起床上的那床厚被,盖在三个人的身上,被窝里面一时间起伏个不停。

第197章再入太师府

第197章再入太师府

一直到天sè擦黑陈元才从房间出来。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刚才对于陈元来说却是一个小别,一个新婚,其中的美妙滋味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胡静和菱花之间配合并不是那样协调,两个人都有些害羞,有些青涩,和太师府上那十四十五相比。不过话说回来,若胡静和菱花真的有十四十五那般床上功夫,自己估计就不单单只是失望了。

马上去太师府吃饭,就不用去很多人了,阿木大也不能去,他要看着那些nv真人。这些都是标准的生nv真,连宋人口中野蛮的辽人都认为野蛮的人。所以陈元给阿木大和铁安里还有苏图下了命令,nv真人在明天自己睡醒之前不准跨出悦来客栈一步。

安排好了之后他才敢离开客栈去太师府赴宴。

太师府还是那个太师府,这半年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离开的时候太师府mén可罗雀,现在已经有一些嗅出味道的人再次把他们马车停在了太师府的mén口。

陈元去太师府求见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在颜查散的婚事上见过的任富。任富的记忆力也是相当的好,看见陈元之后远远的打了声招呼:“陈掌柜的!好久不见了。”说着就十分的热情的快步走来,一把抱住陈元,像是久违的老朋友一般。

“哈哈,”任富干笑了两声,“前些日子我听边军的兄弟说起你和庞总管在辽国的事情,兄弟这心里当真的钦佩万分!于是我就找到太师,请太师无论如何在你们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知会兄弟一声。”

这就是标准的两面派,墙头草。风向只要不对,他马上换方向就倒。任富曾经背叛过老庞,但那是品德的问题,老庞不在意。老庞本身就是一个没品的人,所以他jiāo朋友一向只看利益。

任富倒过来的时间选的挺好,老庞现在正需要帮手,特别是在军队之中。陈元很客气的说道:“将军实在高台小人了,”

话没说完,那任富猛的板起脸来:“陈兄务必不要再说什么将军,小人这样话语出来,那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陈元呵呵一笑:“如此,兄弟倒是高攀了,任兄请!”

两人并肩走入太师府。

太师府虽然来过,可是如此悠闲的从大mén走进来却是第一次。这也是陈元第一次有闲心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老庞的宅子。

从大mén进来,一眼就能看见正厅。虽然两旁假山竹林,亭榭楼台耸立,可是居然都没有挡住从这里看向正厅的视线,想来庞太师在布局的时候就考虑了很多。

一道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往正厅延伸着,

陈元随庞喜慢慢前行,庞总管现在还不能像以前那样健步如飞,沿途正好为陈元指点着那些殿堂、楼阁、园林里的亭、台、廊廓等等,无不法度严紧,气象肃穆,名称也是繁杂多样,即便陈元记忆力很好,也没有办法一下全部记住。

不过脚下这条路他还是记得,上次就是和柴阳一起从这条路上杀出去的。

吕夷简早已站在mén口,看见陈元出现之后,热情的喊了一声:“世美,快些过来,就等你一个人了。”

陈元告罪一声,走进mén内一看,里面除了庞吉和吕夷简之外,还设有三个席位,想来今天晚上只有眼前这五人了。

庞吉正坐在中央的位置,面带微笑的看着陈元,陈元抱拳弯腰行礼:“小人给太师请安了。”

庞吉哈哈一下:“陈世美,从今以后不必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坐下吧。庞喜,今天你也坐下,老夫今日要敬你们两个一杯才是,这一次你们做的非常好!”

陈元说道:“此乃我份内之事,不敢向太师邀功。”

庞喜和吕夷简相视一笑,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我可不是那般腐儒,冠以一个民族大义的招聘,就让别人去白白卖命。刚才庞喜已经把你们的情况大致和我说了,老夫一向是赏罚分明,况且我说过,你这一趟出去为我办事,如果觉得亏了什么,老夫自会包赔!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两个太师府的家丁晃晃的抬来一口箱子,庞吉亲自上前打开,陈元只看见里面黄澄澄的一片,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

他却没有马上接过来:“太师,我这一趟在辽国收获颇丰,”

庞吉马上打断他的讲话:“唉,那是你凭脑袋赚来的,与我何干?这是老夫赏你的,给老夫办事,岂能让你自己去赚钱?”

老庞为人虽然jiān诈,可是笼络人的手段却非常的直接,正因为他直接,所以很厉害。

陈元知道,像老庞这样的人,自己如果不拿这些金子,以后不是老庞的敌人也不会被他看做自己人。

当即眼珠一转:“这个,在下有一个提议,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吕夷简在旁边微笑的看着陈元,庞吉说道:“但说无妨!”

陈元说道:“在下想在城外买一块地皮,盖一座山庄。”

当下把自己对菱花和胡静说过的打算又说了一遍,然后才道:“这些钱,在下拿去用了,就当是太师入了一股,如何?”

庞吉脸sè不善:“说是送给你的就是送给你的,哪里来这些条件!”

吕夷简这时候说话了,放下手中酒杯看着庞吉:“太师误会陈世美了,他不是不要,是嫌太师给的少了!他想要的,是和太师一起做买卖,试问现在整个大宋那个做买卖不想?”

陈元笑着看向庞吉:“小人就是这个意思,还望太师成全。”

庞吉脸上由怒转喜:“哈哈哈,那好,就这么说了!这样吧,买地的事情也包在老夫身上,你看上那块地皮就来和我说上一声。”

这个问题算是过去了,庞喜招呼还站着的三个人坐下,对那任富说道:“任富,听说你手下的十二名悍将都十分英勇,可有此事?”

任富点头,一脸得意之sè:“回太师,他们十二个人都是常年随我征战边疆的勇士,别的我不敢夸口,在整个西北,凡是我们领军出征的部队,还从来打过败仗!”

宋朝的部队一向是兵将分离的,除了狄青那种小官之外,所有的将军平日都只能和自己的偏将联系,至于部队?等需要打仗的时候皇帝会告诉你你要统帅的部队在哪里。

兵将不专也是宋朝战斗力极弱的原因之一,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能打胜仗的将军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任富就是一个经常打胜仗的人,这也是庞吉为什么能容忍他做墙头草的原因。

庞吉非常满意任富的回答,手指点点他:“世美他们这次闹过大辽之后,想来辽兴宗为了转移自己国内的矛盾和压力,必然会选择战争。nv真人没什么好打的,北方又太远,打起来得不偿失。他只能选择大宋或者党项。相比而言,党项显然要好打的多。”

这一点很多人都看到了,任富说道:“太师英明,据末将所知,那李元昊回去之后也是在厉兵秣马,兵力开始往辽国边境调集。”

庞吉嗯了一声:“老夫打算,等皇上重新启用了老夫,我和吕相国马上建议皇上在西北撤兵,让李元昊放心一些,能放开手脚和辽国拼死相斗,你们以为如何?”

这个计策是标准的阳谋,很简单,但却会非常有效果。

辽国现在是必须要进行一场战争,即便他们的国力已经不允许他们再打仗了。宋朝一旦在西北减少兵力,主要的防御肯定会转移到宋辽边境上来,这样辽国更是不会拿宋朝做攻击的对象。

而李元昊就成了契丹人唯一的选择。李元昊就算知道这是宋朝的诡计也没有办法,他必须去全力应战辽国。

任富听后抱拳说道:“太师高明。”

庞吉看看他:“西北大军撤走之后,按照朝廷的规矩必须换将,你做好准备吧。”

任富心中大喜,跪倒拜谢:“多谢太师提拔,末将感激不尽!”

武将的地位在宋朝很低,但是如果你能做到镇守一方的位置上,也就可以了!这个位置一直是任富这些年活动的目标,现在终于又机会实现了。

吕夷简却注意到陈元的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一样,等庞吉说完之后,他马上问道:“世美,你好像有什么想说的?”

陈元点头:“相国,太师还没有恢复职务么?”

吕夷简和庞吉同时笑了,片刻后才说道:“世美也认为我们放过这个机会不可理解么?”

陈元暗自想了一下,心中顿时有些明白:“难不成,太师有什么办法让皇上从其他地方知道这事情是太师做的?”

庞吉非常得意:“我向皇上邀功是肯定能邀来的,只是,那样不如让皇上主动把功劳赏给我的好!”

道理很简单,庞吉如果告诉仁宗,陈世美和庞喜是他们派到辽国去的,那仁宗定然会十分高兴,庞吉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包括恢复官职。

但是如果庞吉不说,仁宗自己发现原来帮大宋解决这个难题的人是庞吉,那就不光是要什么有什么这么简单了。

这个主意定然不是庞吉想出来的,不是说他不够聪明,只是他的为人没有这么沉着。

陈元偷偷瞥了吕夷简一眼,那老头抱着酒壶还在喝着,好像一切事情都和他无关一样。

他真的和萧鞑里的风格有些相像。

第198章路遇故人

第198章路遇故人

庞吉甚为得意:“相国,今日早朝的时候,那些腐儒们怎么说的?他们也知道庞喜是我的人,难道没有什么反应么?”

庞吉自己现在还不能上朝,即便知道一些大致的情况,但是像关键人物当时反应,他还是要依靠吕夷简的。

吕夷简深深叹息一声,神情有些哀伤,这让庞吉有些诧异:“难道事情不妙?”

吕夷简却说道:“一切和我们计划的一样,那些正人君子们根本没想着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他们心中定然认为,就算陈世美和庞喜是我们的人,但是做了这件好事之后,他们总不能下手太绝的。现在范仲淹摆出一副等着挨打的架势,真的让老夫索然无味。”

听到这里陈元已经大致明白了现在朝堂上的形势,像范仲淹和欧阳修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认为庞吉派庞喜和自己一起去辽国这一趟仅仅就是出于一个意外才把辽国闹成这样,他们知道庞吉肯定还有后手等着杀来。

这个时候最有效的保护他们方法有两个,一个是弃车保帅,主动向仁宗上表处置了宋祁。另一个就是抹黑自己,在自己没回来之前让自己的名声变臭,在仁宗的心中先给自己立下一个“坏人”的牌匾。

可范仲淹那些人既不会弃车保帅,也不会对自己下手,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君子。

庞吉哈哈一笑:“这范老儿就是如此,和上次我将他整倒一样,到是固执的有些可爱了。难道皇上问起陈世美的时候,就没人在朝堂上说什么?”

陈元心中一惊:“皇上问起我了?”

吕夷简说道:“当然,你这次把辽国闹成这样,民间早就传遍了。今日你回来的消息还没有散开,我估计你明日出门就没有这么方便了。皇上也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问你的情况,那欧阳修居然信口雌黄,说你是个不求上进的贩夫而已。”

陈元轻轻揉揉自己的鼻子,欧阳修对自己这个评价,虽然有失偏颇,到也没有差出多少去。

吕夷简忽然很有深意的看了陈元一眼,接着说:“倒是包黑子有心维护那帮腐儒,包黑子说世美状元之才不下宋祁,为人机警可担重任,忠义诚信可托大事。”

陈元喝到嘴里的酒差点就喷了出来,很是吃惊!他不知道老包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老包这么看的起自己?还是出于自己救出了那张匡正之后对自己的感谢而说两句好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老包心中树立一个良好的印象总是没错的。陈元有些想笑,一种不自觉的,没有来由的从内心发出的笑意。

庞吉听到包拯这样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有意维护范仲淹等人,脸上的轻蔑之色顿去:“相国,若包黑子真的插手,那事情还真有些麻烦!”

吕夷简微笑摇头:“太师很怕包拯么?”

庞吉当然怕!他怕包拯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包拯比夏竦为人坦荡,让庞吉丝毫抓不住一点把柄。比范仲淹懂得变通,包拯永远不会去说那些没有用处的话,永远也不会跳到庞吉挖好的坑里来。比欧阳修举止严谨。

现在所有的重臣几乎都是几经沉浮,夏竦,范仲淹,欧阳修,吕夷简都是经历了几上几下的,包括他庞吉就算有个女儿在皇宫罩着,也一样好几次差点就完了。

唯独包拯,虽然谈不上青云直上,却是一步一步稳稳的踏来,脚步下的坚实在仁宗朝独一无二。

所以庞吉不想去招惹包拯,听吕夷简这样问道,马上反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找个人问问包黑子,探探他的底线再说?”

吕夷简笑道:“五日后太师的寿宴上,请他来一趟不就行了?”

庞吉想了一下,点头:“好,陈世美,五日之后是老夫的寿诞,倒时候皇上也会来。我会安排一个合适的契机,让皇上见到你。凭你这次的作为,定能得到重用。”

陈元心中暗叹,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一个非常让人羡慕的事,但是陈元却不在乎。经过了辽国一行,他对政治和权力斗争已经达到了极度厌倦,更没有兴趣参与庞吉和吕夷简与范仲淹、夏竦之间的斗争。

他想回家,现在自己一切都相对安定了,回去把陈世美的父母接来,把秦香莲也接来,把那两个陈世美拖下的油瓶也接过来。然后盖起山庄,娶菱花和胡静进门来,一家人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

没事给眼前这两老家伙送点礼,有麻烦请他们出面帮忙。当然欧阳修那些人自己也不去得罪,再把那些女真人训练成保镖,镇住那些小混混,以后就没有人欺负自己了!嫌家里人少了可以生养几个娃娃,嫌老婆不够可以再去泡几个小妞,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太师,寿宴我可能来不了了,我想回均州,回家去看看。不瞒太师,我已经前后两年没有回家了,心中甚至挂念。”陈元轻声说道。

庞吉当时就愣住了,陈元这明显就是推脱之词,就算你再急,这几天还能等不了么?老庞的眼光飘向吕夷简,吕夷简呵呵一笑:“既然世美想家了,就安排一下尽快回去吧,没有世美在这里,不是还有庞喜么?事情咱们一样做。”

见吕夷简这说,陈元忙的起身谢道:“多谢相国!”

庞吉自然不便再说什么,当下举起酒杯来:“好吧,那就不勉强世美了。来,我们喝酒,庆祝世美和庞喜安全归来!”

五个人同时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陈元离开太师府的时候,心情十分的舒畅。地皮的事情老庞答应出面帮忙,自然能搞定。明天自己安排一下汴京的事情,主要是阿木大的烧烤店和韩琪的酒铺,这两个放在一起经营是最好不过了。

然后就可以准备回家了。

等自己把秦香莲接来,盘绕在心头的一个梦魇就将结束。再也不用怕包拯了!

马车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速度并不是很快。

陈元从车窗探出自己的脑袋,看着汴京繁华的夜市,不由豪情万丈:“用不了多久,汴京夜市最热闹的排档一定就是自己的烧烤店了!”

幻想着一张桌子一天上几十遍客人的兴隆场面,陈元的嘴角慢慢的飘起来笑意。

他就是想做生意,人家都说万般皆下品,可陈元就是对下品感兴趣,人活着,就要活的开心才是。

马车忽然一个急刹车,陈元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从坐垫上一头扎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摔下马车,还好那车把式见机的快,一把将陈元拉住:“掌柜的,没伤着您吧?”

车把式的声音有些惶恐,陈元本来的愤怒在这惶恐的声音消退了,他忽然想起在相国寺见到吕夷简那次,这些赶车的其实就是生活在最底层苦力而已。

拍拍被碰的有些疼的膝盖,陈元轻轻说了一句:“你赶车的时候也看着点,没事,走吧。”

车把式松了口气:“掌柜的,不是我不看路,实在是这家伙冲出来的太快了!”

陈元这才看见,有一个人一身酒气的趴在地上,正想着努力站起来。

“你没碰着他吧?”看那人几下没站起来,陈元有些担心。

车把式忙的说道:“没有!这两边的人都看着呢,还差半个马身呢!”

正在犹豫自己该不该下去查看一下的时候,从旁边的酒楼里面忽然冲出了七八个壮汉,将那喝醉的人按倒一顿拳打脚踢!

那人的身体随着那些壮汉的腿脚在地上翻滚着,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可是那些壮汉依然不依不饶,一边打着还一边骂着:“没带钱还敢来喝酒?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下次你还来呢!”

陈元已经不是当初的陈元了,面对这样的场景十分淡定,犹豫到底是该出手帮这醉鬼一下,还是现在离开呢?

这时候从酒楼里面走出一个肚大腰圆的家伙,可能是老板或者掌柜的把,看着那些打着的壮汉吆喝道:“别打死了!打断他的腿就行了!”

陈元听到这里,长长吐出一口酒气,然后冲那人喊了一声:“兄台,先住手。”

说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那人看了陈元一眼:“您是?”

陈元笑了一下,手指那醉汉:“他喝了多少酒钱,我帮他给。”

那人一听这话,点点头:“好吧,不过客官我劝你不要多事,这家伙不知道好歹的。以前在我这里喝酒,时常有人替他付钱,他却是谁替他付钱他打谁!您可要小心了。”

陈元听的错愕,谁帮他付钱他打谁?还有这样的人?

那人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斑斑血迹洒落在周围,陈元小心的靠了过去,远远的站住:“兄台?兄台?”

那人的手动了一下,却没有起来,看来伤的太重了。陈元走近把他翻转过来,这一翻过来,陈元顿时大吃一惊:“柴大官人!怎么是你?”

柴阳一身的污秽,双眼泛着通红的血丝,盯着陈元并不说话。陈元忙的招呼那车把式:“快,快来帮我扶他一下,”话没说完,忽然一记重拳打在陈元的腰间,陈元被打了连续翻滚了两下。

那酒店的胖子急忙跑了过来:“客官,您看我说让你小心点吧,这家伙就是一疯的!”

第199章江湖来人

第199章江湖来人

陈元忍住疼痛爬了起来,再次来到柴阳身边:“柴大官人,跟我先离开这里再说!”

柴阳这时候却踉跄着站了起来,手指陈元:“别过来!我跟你说别过来!”

陈元知道这时候柴阳正处在神志不清的阶段,如果心中不如意,他真的会下杀手。这家伙有免死金牌的,他把自己杀了,自己就算是白死了。当下站住:“好好,柴大官人,我不过去,你听我说一句话好么?就一句。”

柴阳站在原地摇晃着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陈元手指身后的马车:“你喝多了,现在坐这马车回家,我不上去,我走回家好不好?”

柴阳忽然笑了,笑的有些凄凉:“呵呵,呵呵,为什么帮我?是不是拿我当朋友?”

陈元没有多想,点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么,你先坐马车回去,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

柴阳忽然手臂一晃:“不要和我做朋友!我朋友都死光了,死光了,哈哈哈!”

说完转身自己走开,陈元追了两步,柴阳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回首朝陈元扔了过来:“滚!”

陈元弯腰躲开,没有再上去追赶,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柴阳步履蹒跚的远去。在那踉跄的身影里面,无法找寻到曾经那柴大官人的痕迹。

庞吉赢了,虽然柴阳有免死的丹书铁卷,即便铁卷丢了仁宗也不能杀他,但是那个柴大官人真的已经死了,他的心死了。刚才站在自己面前就是一个酒鬼,一个如行尸走肉般的酒鬼。

陈元转身再上马车,刚才那愉悦的心情大受影响。他喜欢柴阳,喜欢那个永远还不清债的柴阳,喜欢那个身受重伤还强撑着站起来说:“你们走,我断后。”的柴大官人。

还能找的回来么?陈元也不知道,他想试试。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容易的话,欧阳修已经做好了。欧阳修做不好的事情自己不一定就做不好!

一路沉思来到了悦来客栈,菱花和胡静二人坐在大堂里面悄悄的说些什么,看见陈元忽然的出现在门口,菱花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而胡静也飞来一个颇有深意的媚眼。

陈元不想把外面不开心带回客栈,在脸上堆起了笑容:“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你们相公一回来就不说了?”

菱花忙的站了起来,低头从陈元身边走了过去:“陈大哥,我去给你烧碗甜汤。”

说话的时候那神态扭捏之极,陈元看的十分诧异,虽然说两人今天第一次突破了那界限,可是害羞也不用这样吧?看着菱花离开的背影,陈元往胡静面前一坐:“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胡静用脚轻轻踢了陈元一下:“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陈元想了一下:“就这两天吧,把事情安排一下我就走,越快越好。”

胡静说道:“让菱花和你一起回去吧?”

陈元随即明白:“你们刚才就在说这个?”

胡静点头:“嗯,大哥,菱花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理当随你回去的。”

陈元一把拉住她的手:“菱花是我的人,那你呢?”

胡静脸上顿时有些变了颜色,一丝伤感涌上心头,居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陈元看着她那神情,轻轻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们之间能不能坦陈一些?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故事?我想听全部,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全部。”

胡静犹豫了两下,心中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陈元微微一笑:“不用这么为难,我说过永远都不会勉强你,永远都会等着你,只是,有些危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放弃,就当是可怜我,不要让我伤心,好么?”

胡静猛的抬头:“陈大哥,我……”

话刚出口,身后一桌上忽然有个男子碰到了桌子上水壶,那清脆的响声惊动了沉寂在一片柔情中的胡静,胡静猛然住口。

那男子这时候大声说道:“小二,把碎片扫一下,多少钱我照价赔偿。”

陈元回头看了那男子一眼,只见他们是两个人坐在一桌,大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岁,小的顶多十六七岁的样子,腰间都缠着兵器,想来是江湖中人。

胡静也回过神来,她知道陈元是为她好,可是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她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这一辈子要为杀死庞吉而活着。庞喜说的对,如果放不下,就不要把陈元拖进来。

想到这里微微的一笑,把手从陈元的怀里拿出来:“大哥,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在了,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情,以后把我记在心里,就够了。”

“掌柜的,还有空房间么?”

陈元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口却忽然又来了一位女客,那女的也是腰里别着一把宝剑,长的一张瓜子脸,皮肤略带一点黝黑。

她进门的眼光首先看向了陈元这里,陈元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女子在眉目之间居然和胡静有着几分相像,但是细望过去,却又诧异很大,心中不由想到:“可能是她也是江湖女子的原因吧。”

见那女子看着自己,忙的起身说道:“真是不巧,小店今天住满了,还请姑娘多走几步,不远处还有客栈……”

那女子微微一笑:“房间住满了有柴房什么的收拾一下也可以的,还请掌柜的行个方便。”

陈元有些为难,今天自己一下带回来这么多人,实在是没有空余的房间了,正想着推辞,身后那个年纪二十左右的男子站了起来:“掌柜的不必为难,我兄弟二人要了两间客房,让出一间给这位姑娘就是。”

那女子冲那人抱拳:“多谢了!”

既然人家两边都谈妥了,陈元自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客气的冲后面那人道:“那委屈二位爷了,二位爷放心,一有空房间出来,我马上给你们留着。”

那男的一笑:“请掌柜的随我来收拾一下房间给这位姑娘吧。”

陈元正想招呼一个小二,胡静却主动站了起来:“我去收拾吧。”说完也不等陈元同意,跟着那男子还有后来的那个女的三人一起上楼去了。

陈元没有再喊人,打扫一个房间而已,谁去都一样,他坐在下面静静的等着。忽然他发现那个年纪小一点的男人总是用一种说不清楚的眼神再看着自己。

他感觉那眼神很是奇怪,正想着和他搭讪两句的时候,门口却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来找自己的。

陈元想过自己这次回来,第一个来看自己的好像应该是颜查散和白玉堂。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居然是先来了。

杨义,张匡正。

杨义的脸上挂着笑容,是那种由心而发的笑容,冲陈元远远的一抱拳。

陈元赶忙的迎了上去:“张兄!我正想着明天去拜会一下你,没想到居然惊动了张兄来看兄弟,实在是过意不去,来,到屋里去坐!”

张匡正的脸色却很凝重,抱拳,弯腰,先行了一个大礼之后才说道:“多谢陈掌柜救命之恩!”

陈元用手托住他:“唉,不必客气了,这里人多不太方便,咱们到屋里去说,我还有几个问题正想请教一下张兄。”

说完带头先行,领着他们往自己住的房间走了过去。

陈元住在最拐角的一间,正好要路过刚才那男子要让出的那间客房。他走近那间客房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我想,这一次我不该来找你。”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陈元心中顿时有些奇怪,按理说屋里的三个人应该是互不相识才对,怎么会说这样话?

接下来听到的却是胡静说话,虽然她把声音压的很低,但是陈元还是听的很清楚:“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如果我置身事外不帮你,你以为我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么?”

陈元的心中顿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原来除了自己之外,胡静还有另一个可以同生共死的男人!这个男人和她一样是江湖中人,这个男人知道她的过去自己却不知道!

“有人。”

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屋里的声音马上停止了,当陈元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个男人正和另一个女人站在一起,闲聊着什么。而胡静这时候在收拾床铺。

陈元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一些,伸头往里面一看:“好了么?”

胡静回头:“马上就好。”

陈元点头:“嗯,我来两个朋友,先回房间去了。”

把心中的各种味道暂时压制下来,陈元带着杨义和张匡正来到自己的房间,给两人倒上了茶水,正想拿出纸笔和杨义说些什么,张匡正一笑阻止:“掌柜的,不用这么多事。杨义兄弟看的懂口型,而他的意思,在下会替他说的。”

陈元当即收起纸笔:“说真的,我真没有想到是你们第一个来看我。”

张匡正说道:“白护卫和颜公子现在正在为包大人办案,如果他们知道你回来了,就轮不到我们先来看你了。”

陈元现在明白了,原来他们两个不在家,如果颜查散和白玉堂在汴京的话,想来早该来过了。

“对了张兄,你和包大人是什么关系?”

张匡正脸上有些无奈:“说来惭愧的很,我本来也是书生,后来无意中跑了一趟船。就再也没有兴趣读书了,结果不光荒废了学业,这些年还败光了家产。包大人是我父亲的好友,知道我生活窘迫,就让我去画一幅辽国的地图,然后由他给我保举一个一官半职,以便能让我衣食住行不用发愁。”

原来这样,那陈元就放心了。如果张匡正真的是老包什么至亲,那自己还就需要考虑一下,走的太近了合不合适。最少在秦香莲没有接来之前,要特别注意和包拯保持一定的距离。

第200章哥替你扛

第200章哥替你扛

“张兄跑船都去过哪些地方?”陈元开始问到了正题,而这显然是张匡正十分愿意谈的一个话题,当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宋朝对海域的称呼和现在大相径庭,有些地方张匡正说出来之后,陈元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只有从他登陆的岛屿上的风土人情才判断出,这家伙最少去过日本,去了南洋。

这些都没有什么稀奇的,张匡正最后告诉陈元,在大东海的对岸,有一个叫做玛雅的国家。这个国家他也没去过,只是在离大宋足有几万里的一座岛屿上面,从当地土著的嘴中才知道。

他真的到过夏威夷!可能只是差了那么一步,先发现新大陆的就是中国人了!

张匡正说,那次已经没有办法再往东去,物资严重不足,船员都不答应继续冒险了,他引以为生平遗憾,若是有机会,他想再去一次。

陈元很是兴奋的看着张匡正:“张兄,不满你说,兄弟对跑船也很有兴趣,也有做一次远航的梦想,不知道张兄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张匡正听了这话,先是脸露喜色,接着又黯淡了下来:“陈兄,远航和你做生意跑船是两个概念,做生意跑船,在熟悉的海域行走,一般没有什么危险,还有利可图。但是远航不同,完全就是一次赔本的买卖,还很有可能一去无回。想当年我父亲也留给我万贯家财,可是几次出海过后,就已经空空如也,弄的我现在若不是有一帮朋友接济,吃饭都是问题。”

陈元笑了:“这个我明白,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真的想组织起一次远航,张兄愿不愿意帮我。”

张匡正当即说道:“我宁愿死在海上!”

陈元拍拍他的肩膀:“有这话我就放心了,过一段时间我就开始筹备,张兄万勿推辞。”

说道这里他才看了杨义一眼。从进门到现在,陈元始终在和张匡正谈着事情,把杨义冷落在一旁。如果是常人,早就耐不住了。可杨义不同,他已经习惯了寂寞,习惯了别人说话的时候他一个将悄悄的坐在旁边。

“杨护卫,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下?”陈元面带着笑容看着杨义,杨义真的能看懂口型,他做出一个一个请说的手势,这个手势很简单,陈元不用翻译也看的明白。

当下问道:“你既然会看口型,那日让我救张兄,为什么要让我写字给你看?”

杨义笑着打出一连串手势,张匡正看的笑了:“陈兄,他问你刚才这番手势你看的懂么?”

陈元摇头:“不知道,什么意思?”

张匡正说道:“那手势是告诉你,他会看口型,你不用写字。”

张匡正说完之后,两人同时哈哈大笑,杨义在一旁也是把嘴裂开,又是打了一串手势出来。

张匡正点点头:“陈兄,时候不早了,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杨兄弟让你记住,以后你在汴京有他这个朋友,若是有什么事情他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陈元这才发现,自己和张匡正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谈了将近两个时辰,当下起身送客:“二位如此相待,让在下很是感动,杨兄弟放心,我是个买卖人,日后若是有事找你,一定不会客气的!还有,张兄,我希望你这段时间能留在汴京,因为我要去一趟老家,马上就回来。等我回来之后,我就要开始为远航做准备!到时候要仰仗的地方还有许多。”

当陈元再次说出这话的时候,张匡正总算是相信了陈元真的想做一次远航,看着陈元眼神也就变了,颇有一些知己难求的味道在里面。

送走他们之后,菱花这才给陈元端来一碗热热的甜汤。胡静的手艺非常好,菱花的手艺确比胡静更好。

陈元是一个喜欢吃老婆做的饭的男人,所以一碗甜汤喝的津津有味,还没有等汤凉下去,就全部进入了肚中。

其实,胡静和那个男人的谈话始终纠缠在陈元的心上,喝汤的过程之中,他就在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现在杀过去问个清楚?好像有些不妥当。那个男人毕竟是胡静的从前,就算他们以前有种某种暧昧的关系,自己也没有理由去责问。何况胡静跟自己的时候还是第一次,他们最少还没有越过界线。

不问的话却又着实放不下,当下问了菱花一句:“旁边那两个客人什么时候来的?”

菱花随口答道:“也是今天早上才到,看样子像是兄弟两个,那个小点的叫什么龙。大的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只押了一天的房钱,想来明天就会离开,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陈元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半,今天早上才到,那也就是和自己前后脚了?说不定胡静是想了却他们之间的什么事情。或者说他要来做什么危险的事,临时想到了胡静这个“前女友”呢?况且凭借那半句对话就判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些武断了。

如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话,就不能闹的胡静太尴尬了,她瞒着自己,想来就是怕自己多疑了。

好好和胡静谈谈吧。

正在想着,胡静也从门外走了进来:“陈大哥,杨义他们走了?”

陈元看了菱花一眼:“妹子,去把碗洗了。”

菱花点头,拿过碗筷出去,陈元忙的又补充了一句:“一会再上来哦!”

现在天色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菱花当然知道再上来做什么,头一低,脚步跑的飞快。

胡静笑了一下:“陈大哥,我想和你说件事情。”

陈元点头,心中暗暗想,若是她主动跟自己说最好不过了。

胡静在陈元的身边坐下:“我想从你那里拿点钱,两百贯就够了。”

陈元微微一笑:“以后这样的事情你不要这么做的,如果需要钱,你自己拿走,然后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了。”

胡静见陈元答应的如此痛快,心中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她现在真的有些缺钱,因为那个男的这次来的时候,已经是身无分文,胡静必须帮他,让他能在汴京住下来,不用去为了生计做一些高来高去的买卖。

可胡静刚刚把心放下来,陈元的一句话却让她心神大乱:“你和他之间的事情,真的能用钱来解决么?”

陈元看到,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胡静的脸色已经变的苍白:“你,你都听到了什么?”

陈元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听到了多少,他也知道凭借自己听来的那两句对白,实在不能把事情说一个明白,当下决定咋呼一下胡静:“只是听到了一些该听的,还有一些不该听的。”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胡静的手在他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的放在身后的短剑上,握了一下剑柄,却又慢慢的松开:“陈大哥,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陈元想了一下:“不是我打算怎么办,妹子,你是我的人,你的从前我可以不去管,因为我知道,你只有我一个男人。我希望以后也是!我想和你过一辈子的,让其他的男人走开好么?他要钱我给他,三百贯不够我给三千!如果钱无法解决话,我希望你告诉我。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我有责任为你解决一些你不能承担的麻烦。不要为他做任何事情,那样对我是一种伤害。”

胡静的脸上忽然一阵轻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知道陈元一定是误会了。之所以会误会,是因为陈元没有听到最关键的部分。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有些事情,真相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当下笑了一下,用她很少有的温柔语气说道:“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屋外响起了菱花的脚步声,陈元拉着胡静的手:“我相信你!不要再说了,让菱花听到不好。”

胡静很感激陈元没有把这样的误会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哪怕是菱花。等菱花进来之后,胡静抬起自己的头来,想找一个话题来说一下,却发现一时居然没有什么可说的。

倒是陈元很有经验,站起来把房门插上,顺手搂住菱花走向床沿,走到半道的时候却回头看了胡静一眼:“女侠?要我去抱你么?”

胡静想起一下午的荒唐,脸上不由的泛起了红色,当真没有站起来。陈元只能又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啊!”

第二天一早,陈元推开铁安里他们睡的大通铺的房门的时候,苏图正在试穿一件棉袄。

苏图的块头很壮,这种宋人一般穿再外面的棉袄他只能当内衣来穿,看上去依然紧紧的裹着,明显小了几号。

不过苏图很满意,对身后的铁安里说道:“你拿刀,在我后背划一个口子就能穿上了!这东西真暖和,比老虎皮还能挡冷!”

铁安里当真拿过一把刀来,准备把那棉袄的后面划开。陈元忙的阻止:“别划!”

铁安里回头看见陈元,忙的放下手中刀,很恭敬的要跪下磕头:“陈大人!”

陈元托他起来:“怎么样?昨天一天住在这里还习惯么?”

苏图马上说道:“习惯!习惯!大人,这宋人的床铺就是睡起来舒服,我们以前在长白山上睡山洞,就算点上几堆篝火,半夜也被冻醒了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睡的如此安稳。”

长白山真的不是适合人居住的地方,冬天冷的要命,其他季节睡觉的时候又要担心野兽来袭,所以这些生女真人在苏图说完之后都笑了,他们基本上和苏图一样,都是第一次睡的如此安稳。

陈元用手摸了一下苏图那件袄子,看看旁边的一个明显还没有到十四岁的孩子:“把袄子脱了给他吧,你穿小了。”

苏图的眼神有些留恋,他舍不得。女真人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习惯,适者生存是他们的原则,拳头硬,就能随意拿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这个东西不是自己的。

可是他心中对陈元真的很是感激。从进入大宋边关以后,他们这些人就再也没有为吃喝发过愁。特别是昨天晚上,苏图以前从没有想过自己能一顿吃那么饱!猪肉,鸡肉,羊肉,烧的香味四溢,摆的满满一桌,想吃哪个吃哪个,一直可以吃到自己吃不下去为止。

铁安里小声喝道:“苏图,脱下来!”

苏图想了一下,马上把那袄子脱了递给那个孩子,孩子一脸笑容的披在身上,正好!

一众女真人的眼中都流漏出羡慕的眼神。

第201章第一个经理

第201章第一个经理

陈元笑道:“这一件只是我拿来看看你们喜欢不喜欢的。放心吧,每人一件,谁也少不了。”

这话让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喜悦之情,铁安里跟在陈元身后,非常规矩的问道:“陈大人,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陈元在大通铺上随意的坐下:“我来也就是和你们商量一下,你们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悉,如果让你们自己去找事情做养活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不如这样吧,我安排你们先住下来,让你们熟悉一下环境。等我回来之后,如果你们愿意跟着我的话,就帮我做事。”

苏图当即一屁股坐在陈元身边:“陈大人,我们不跟你跟着谁呀?”

其他的人也是这样说来,陈元听后点头:“那好吧,不过有两件事情你们要注意,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许闹事!”

铁安里点头:“陈大人放心,我等知道这里不比长白山,不是逞勇斗狠的地方。”

带着这些生女真来到大宋,陈元最怕的就是无法控制他们的野(性),所以自己必须用圈野猪的方法让他们身上的野(性)消磨一些。

当然也不能全部消磨光了,在必要的时候,或者说可能的时候,这些人的野(性)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铁安里虽然答应的痛快,但是对他们是不是真的能适应宋朝的生活,陈元表示有些怀疑。

“第二个就是,以后别叫我陈大人,我在宋朝没有官职,你们叫我掌柜的就可以了。该说的就这么多了,我还有事情要做,铁安里,苏图,明天我会找人来专门教你们一些在汴京应该注意的事情,再你们没有学会之前,任何人不准到街上去,知道了么?”陈元说完之后特意的打量了一下这些女真的神情,若是他们中间大多数人对自己的话反应出的是一种愤怒,那么陈元就不会把他们留在身边了。

还好,他们脸上只是有些失望和无奈而已。陈元当即站了起来:“好了,先说道这里吧,我会尽快安排人来协助你们两个让你们族人更快的适应汴京,现在我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

陈元最着急的事情就是赶紧回家,但是回家之前他必须把山庄的选址和命名的事情办好,必须把韩琪的小酒铺和阿木大的烧烤店先弄出一个模型来。

韩琪已经在门口等着陈元了,手上拿着一个账本,脸上带着憨憨的笑意:“掌柜的,这是这半年来我们酒铺的盈利,你是不是先看看?”

“赚了还是赔了?”陈元带着一种不信任的眼神看着韩琪,韩琪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哪里会赔钱?您看看就知道了,我这半年赚了一千多贯!”

半年一千多贯,也就是一天能赚七八贯!这个成绩对陈元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是韩琪做出来就当真有些让人惊奇了。说真的,当初把酒铺交给韩琪,也是为了他的那条腿,只打算如果自己回不来,以后他靠着这酒铺能养一条命就可以了。真的没有想到韩琪居然也能赚钱!

陈元接过账本,一笔一笔的看了下去,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韩琪接手酒铺的一个月之后,确实开始赔钱了。但是也就是在今年年初,忽然就开始赚了,其中想来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奥妙。

当下抬眼看看韩琪:“今年,你找到大客户了?”

韩琪摇头:“没有,只是客人多了一些。”

陈元用账本砸了一下韩琪的脑袋:“客人怎么忽然就多了?说!”

韩琪那瘸腿踉跄的向后退了半步:“这,这,不满掌柜的,我请你弟弟来给我当伙计,这生意就忽然好了。”

陈元一阵错愕:“我弟弟?”

酒铺里面,一个陌生的身影正在忙碌的擦着桌椅,从他干活的姿势陈元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很干练的伙计。

韩琪的手指了一下:“就是他。”

那伙计听见韩琪说话,马上转过头来,和陈元眼光相遇,陈元的脑海中马上奔出了他的名字,他的名字还是自己帮他取的!

“陈世忠!”

“大哥!你回来了!”

年轻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和一年前那个小乞丐相比,现在的陈世忠已经多了一份自信。

他还是一个伙计,还是一个给人打杂的小厮。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自信,因为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当他帮助韩琪把酒铺打理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最好的伙计了。

陈元几步上前,用力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小子,长高了!怎么样?这一年收获如何?来和大哥说说。”

陈世忠放下手中的抹布,拉过一张长凳和陈元搂肩做了下来:“这说来话可长了,我现在一家杂货铺干活,干了两个月,又到了一家酒楼里面当跑堂的。后来我想出自己好办法,保准能让酒楼生意更好的,谁知道那老板不听也就算了,居然还臭骂了我一顿。一气之下我就走了。”

“当时心情很不好,想来找大哥说说话,可是走到你这酒铺一看,居然马上就要关门了。韩掌柜的当时正靠在柜台上打瞌睡。我问了一下才知道大哥去了辽国,于是,我就留下来了。”陈世忠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可以看得出,他对陈元的到来很是高兴。

“大哥,你肯定不知道你在辽国做的那些事情传入汴京之后,我们这个酒铺的生意是异常的火爆,特别是头两天,那些老酒客常常询问你什么时候会回来,问的人多了,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陈元忽然问道:“你现在多少薪水?”

韩琪马上凑过来说道:“一个月两贯钱!我知道他是您兄弟,已经给的很高了!”

陈元伸手把韩琪推了回去,继续问陈世忠:“满意么?”

陈世忠摇头:“不满意!我一个月帮他赚几百贯!他才给我两贯多钱!”

陈元呵呵一笑:“好!那我请你,我马上要到城外盖一个山庄,这城里面的生意呢,我交给你来打理。韩琪这个酒铺他做不好就让你做了。”

陈世忠听了非常的兴奋:“真的?”

陈元点头:“真的!我再出钱给你扩建一下,然后旁边还要加一个烧烤店,经营上面也是由你负责。每个月,我从我的纯收入中提出两成给你,怎么样?”

陈世忠的忽然出现让陈元有一种瞌睡遇到枕头的感觉!

他现在需要一个懂得做生意的人帮他处理一些事情,特别是自己要回家一趟的时候,一切都需要人打理。

杨掌柜做生意的理念太陈旧了,虽然在自己的影响下已经进步了不少,但是远远没有达到陈元需要的那种程度。

陈世忠不一样,后生,总是锋芒毕(露)的。

陈元看着这个去年还是乞丐的孩子一眼:“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立一个字据,如何?”

换成韩琪,肯定会摇头的。可陈世忠却是根本没有犹豫:“好,亲兄弟明算账,还是立个字据稳妥一些,大哥,我去拿笔墨。”

陈世忠开始磨墨,陈元一边写一边说道:“字据立下之后,咱们一切按照字据上的约束行事,两个店铺我只给一个经营的方针,至于怎么运作完全在你。伙计你负责请,账房先生我来找。公平么?”

陈世忠点头:“嗯,听大哥的。”

陈元很快写好:“一式两份,咱们一人留一份,签字吧。”

字迹一签好,陈世忠就正式成为陈元旗下的第一个经理了。而陈元自己也往总裁的位置上又迈进了一步,两个人的心情都是异常的愉快。

韩琪在旁边愣愣的看着他们:“掌柜的,那没我什么事了?”

韩琪不是做生意的材料,把酒铺给他是为了保证他的生活,现在既然自己回来了,他的生活还是自己来保证吧。

对于铡美案中出现的每一个角色,陈元都不敢大意,留在身边看着最为放心:“我现在缺一个车夫,你以后给我赶车吧。包吃包住。”

韩琪神情有些不快:“好说我以前也是个掌柜的,这吃住倒也没有缺过,”

陈元不等他说完,又冒出一句:“还包你日后娶老婆养孩子!”

韩琪马上话锋一转:“车在哪里?”

态度转变之快让人愕然,陈元打了他一下:“我昨天回来路过车行的时候就定做了,在城北的四通车行,你去问问好了没有。”

韩琪马上把身上的那袍子一脱,往陈世忠身前一放:“小子,交给你了。”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

陈元对陈世忠说道:“这个酒铺我准备扩建,扩建成两层,再把旁边几家商店也盘过来,我已经想了一个具体的计划,你看合适不合适。”

既然请人家来帮忙,就要给人足够的尊重,要让人家有表达自己的意见的权利。陈元把自己构思的酒铺经营模式,还有烧烤店的经营策略和陈世忠说了一下。

陈世忠听后大为佩服:“大哥,照你这么搞下去,我看把旁边的客栈拆了都行,咱们生意一定能好!”

陈元喝了一口茶水:“客栈拆不得,那虽然赚钱不是很厉害,却是一只会下蛋的(鸡),本钱小,利润稳当。这烧烤和酒铺虽然好做,但是咱们做大了难免有人来效仿,到时候竞争一出现,生意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客人没位子可以让他们站着等一会,这不是什么坏事,最少能显得生意兴隆。记住两点就可以,对站着的客人一定要客气!要给他们专门布置一个地方,让他们站着也不会着急的,知道了么?”

陈世忠点头:“明白了。”

陈元叹了口气:“我可能明天就要走了。”

陈世忠有些吃惊:“这么快?”

陈元笑道:“我真的很着急回家,本来想等几天做些事情的,现在遇到你了,我把事情交给你来做,怎么样?”

陈世忠一拍胸脯:“大哥尽管放心就是,我一定把酒铺建的让你满意。”。

第202章没有选择

第202章没有选择

陈元说道:“不光是酒铺,还有我建山庄的一些事情也拜托你去做。你先帮我在城外找一片合适的地方,最好有山有水,风景怡人的。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帮我在整个汴京征集山庄的名字。”

陈世忠皱起眉头:“这个我太懂你什么意思,能说的更明白一点么?”

陈元笑了,这样的宣传手法他当然不会明白的。当下说道:“就是把我那个山庄做的买卖,全部都印在纸上,到处发给别人,谁如果想到合适的名字,我给他两千贯!山庄动工之日我还请他去喝酒,等到山庄建成,他就是我第一个vip贵宾!”

忽然想起说这个vip贵宾陈世忠可能不明白,马上解释道:“就是以后他都是我最尊贵的客人。”

这次陈世忠理解了,当即点头:“成,我明白了。”

“得,得!”

一辆崭新的四轮马车在酒铺前面停了下来,韩琪的脸上带着一种得意的笑容,从车上跳下:“掌柜的,我把你的车赶来了,你看看怎么样!”

陈元心中暗道,这再怎么说也是木头的,比不上自己以前的宝马。不过从这马车的车身上可以看出有些精雕细琢的痕迹,加上韩琪赶着马车的时候那副得意的笑容让陈元明白,放在宋朝,这辆马车也该算是“宝马”了吧。

陈元最后交代了陈世忠一句:“记住,酒铺盖好,山庄地址选好,选名字的事情一定要办的热闹,我要满城皆知!钱不够去杨掌柜那里支取,别替哥省钱,当然也别乱花!知道了么?”

陈世忠点头:“放心吧大哥,我现在就去办。”

陈元一招手:“现在不去,咱们兄弟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来介绍你嫂子给你认识。”

陈世忠呵呵一笑:“嫂子我都见过了。”

“你两个嫂子呢!”

“两个我都见过了!”

“…….还有两个你没见过的,一个在乡下,过几天我带回来。还一个在辽国,有机会你再见吧。”

要走了,总觉得不放心的事情特别多。有些事情可以让陈世忠帮自己做,有些事情可以请吕夷简和庞吉这两个老家伙出面为自己摆平,但是还有一些事情是陈元不能交代别人的。

最让他担心的还是胡静,这丫头的身上有太多的故事,现在有人来找她了,她真的能摆平么?陈元的心中有些怀疑。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昨天那两个男的住的房间还没有打开房门。陈元有一种冲动,有一种冲进去和那个男人说清楚,让他不要再找胡静的冲动!

不管你们之前在江湖上有什么是非,或者说和什么人结下了恩怨,现在胡静是自己的女人,她应该跟着自己过全新的生活,如果有什么没有了结的,自己可以替胡静担下来。

陈元现在敢说这样牛气的话,牛气需要实力,他认为自己现在还算一个有点实力的人。有老庞和吕夷简罩着自己,走黑道白道都没问题的,大不了花点银子,请几个清原出手,来个杀人灭口。

对了,想到这里才忽然想起来,一起回来的几个人都有消息,王伦在汴京用自己分给他的钱做着更大的买卖,庞喜已经回到了太师府,只是那清原和尚和杨文广被天波府的人接去之后就没有了消息,也不知道最后天波府有没有付钱给清原。

不去管他了,那个和尚六根不净,真不知道他还留着那光头做什么。

陈元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去敲那两个男人的房门,倒是那个和他们一起出来的女人在上楼的时候和陈元正好撞到了一起。

“掌柜的,跑来跑去忙什么呢?”那女子声音很好听,虽然有些黑,但是是属于黑的很健康的那种,并不影响她在男人眼中的美丽。

“姑娘好!我们做买卖就是这样,整天忙的不停,倒是让姑娘见笑了。”陈元回了一句,脚步在那女子面前站了下来,想着能不能从这女子口中套出一些东西来。

那女子也站住了,她的两只大眼睛打量着陈元,还上下打量了好几遍。陈元见她眼神这样,以为自己身上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忙的四下看看。

女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一红:“哦,我要出去一下,掌柜的帮我看着房间,不要让旁人进去了。”

说完一溜烟就走了。

陈元愣了一回,回味着那女子刚才的眼神,她看上自己了?不像。虽然自己风度翩翩仪表不凡,可是还没有到狄青那种能强烈吸引女孩眼球的地步。

莫不是她也如当初韩琪那般,只是看看自己身上有多少钱么?不行,等自己赚钱了,一定要请两个高手中的高手来保护自己才可以。

陈元走入房间,胡静正呆呆的坐在床沿,好像在想些什么。见他进来之后,胡静马上起身笑了一下:“陈大哥回来了?坐下我给你倒杯水。”

陈元看出她脸上笑容有些牵强,忽然一把从后面抱住她,两只手紧紧的搂着胡静的小腹,让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胡静很温柔的回头一笑:“你做什么?昨天晚上还没够么?”

陈元摇头:“永远也不会够的,我马上就要走了,留下你一个人,我着实有些不放心。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么?”

胡静的头忽然转了过去,不让陈元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我,我现在真的去不了,大哥,我在这里等你好么?”

就算陈元没看见,也能从她身躯的反应上猜出她现在一定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不能逼她,女人这个时候正处在一种犹豫,彷徨的矛盾之中,逼她的话可能就把她逼走了!给她一个随时可以疗伤的肩膀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陈元轻轻的咬了一下胡静的耳垂:“我真的放不下你,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不会逼你做选择的。这样好不好,你答应我件事情。”

胡静忙的点头:“什么事?”

“不要去尝试刺杀庞吉。”陈元说的非常直接了,他感觉自己怀中胡静的身躯猛然一抖。

这说明心中那最担心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陈元忙的把胡静扳过来,正想说着什么,胡静却猛的转身,嘴唇悠然而上,把陈元说道嘴边的话又堵了回去。

两个人仿佛调换了(性)别一样,陈元试图推开胡静,可胡静这时候疯狂已经不亚于耶律缕伶!陈元推了几下没有推开,胡静一把将他扳倒在床上,两个人的嘴唇这才分开。

陈元在下面,愣愣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胡静,仿佛一个被非礼的少女那般不知所措。

而胡静则轻轻的(摸)着陈元的脸,手指温柔的划过那道被耶律缕伶打出来伤痕。

陈元脸色非常坚决:“不要去!”

胡静没有回答,脸上带着那种迷情时的笑容,慢慢的解开陈元胸前的衣带。

这个动作,还有她那眼神,都足以让陈元燃气心中的(欲)火,陈元忽然想到,难道她想这样玩一次?想试试(强)(奸)男人的滋味如何么?那自己索(性)配合一下,反正自己也没试过被女人(强)(奸),不知道到时候是不是有种痛不(欲)生的羞辱感?

当下学着女人被(强)(奸)的时候那样闭上眼睛,试着能不能挤出一行眼泪来,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投入角色的时候,忽然听到胡静说了一句:“陈大哥,你为什么不把公主带回来?”

这句话让陈元玩什么的心情也没有了,眼睛马上睁开,感觉自己胯下那兄弟立刻矮了半截。

正想推开胡静起来,谁知道这女侠这时候居然不放自己起身,双手一用力又把陈元压了下来:“有些事情我们想做却做不了,可有些事我们不想做却不能不做。世事无常,这是你说的。”

陈元苦苦一笑:“虽然无常,可是我们自己能选择的时候,为什么非要听天由命呢?”

胡静真的有些疯狂的,她一边在陈元的身上求索着什么,一边撕扯着陈元的衣服,嘴中喃喃说道:“我没有选的!原谅我好不好?”

陈元只感觉自己的衣带忽然一松,一股冰凉的凉意刺激着自己的皮肤,轻轻(摸)着胡静的头发:“妹子,我舍不得。”

胡静忽然用脚勾起被子,一下盖住两个人的身体:“陈大哥,等你回来的时候如果我还活着,我和菱花一起进你的家门!好不好?”

陈元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跑江湖的时间太久了,一旦她的心里拿定了主意,很难改变的。

当下只能点头:“好吧,咱们先起来吧。”

陈元现在真的不行了,昨天晚上玩的太疯狂了,现在的心情又不是很好,所即便胡静整个趴在他怀里,那兄弟却还在半睡半醒之间。

胡静没有起身,整个人忽然钻入被窝里面去了,陈元只感觉自己拿宝贝兄弟被一阵异样的温暖包围,一个灵巧的舌头在绕着它打转。

虽然胡静的技巧显得生涩许多,可是陈元依然很是兴奋,那兄弟也在温暖之中迅速的茁壮成长起来,他掀开被窝,小声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这个?”

胡静没有把嘴拿开,伸手扔了一个东西上来,陈元接过一看,原来是自己一向随身秘密携带的春(兄弟们懂的)宫图!

当即笑了一下:“我说怎么你走了之后我就找不到这宝贝了呢,原来是被你拿走了。”

不光拿走了,而且胡静显然学习的比较透彻,不大一会功夫,陈元就感觉无法控制了,一个翻身把胡静压在身下,从被窝里拖了上来:“该我运动运动了。”

胡静忽然显得很是羞涩:“我刚才那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很yin荡?”

陈元在被窝里拔去她的衣裤:“是很yin荡,不过我喜欢!”。

第203章新月山庄

第203章新月山庄

第二天一早,韩琪早早就把马车给赶了出来,在门口等着陈元。胡静跟后依依惜别,她心中很清楚,这一次,很可能陈元回来的时候再也看不到自己了。

陈元也知道,可是他没办法。不是没有办法让胡静躲过这次灾难,而是不能说服胡静。她们这些江湖人就是这样,把所谓的大义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分别的时候陈元拉着胡静的手不愿意松开。他想说什么,甚至想过让阿木大等人把胡静绑起来强行带走。可是最终他没有这样做。

阿木大在旁边小声的问了一句:“掌柜的,真的不需要我去么?”

陈元还拉着胡静的手,冲阿木大点头:“你以后不用总跟着我,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以后你就是烧烤店的掌柜,经营上面的事情多和世忠商议。”

阿木大很是感激:“唉,知道了。”

陈元想了一下,放开胡静的手走向阿木大,把他拉离开队伍几步,小声在他耳边说道:“留下你是因为我还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三天之后是庞太师的寿辰,那天可能会有很大的事情发生,你去太师府门前等着,如果胡静遇到危险,能帮就帮她一把。”

阿木大听了这话,下意识的想回头看看胡静,陈元却忙的喝道:“不要回头看她!记住,我是让你去救人,不是去杀人,更不能把你也陷入其中,明白了么?”

阿木大点头:“嗯,我懂了。”

陈元拿出一封信来:“如果胡静回到客栈以后庞喜来找人,把这个给他。”

阿木大接过也没看,揣入怀中。

陈元这才转身和菱花一起走到杨掌柜面前:“掌柜的,我的钱可都在你那里了,记住让那些女真人帮我看着,这帮人的脑袋中没有钱这个概念,相对可靠的多。那可是我的身家(性)命!”

杨掌柜点头:“你们去吧,早去早回,记住替我向你爹娘问声好就行了,这里一切有我。”

最后一个,就是陈世忠了。陈元把最重的任务交给了他,自己回来之后能跑多快,就看他这一段时间做的如何了:“世忠,”

陈世忠却微笑说道:“大哥放心就是,你交代的那几件事情我定然办好,你回来听好信就是了。”

陈元也微微笑了一下:“那我不说了,看你的。”

“看我的!”

和众人一一道别之后,他带着菱花坐上自己新买的马车,由韩琪驾驶着一路往均州奔驰而去。

当所有的送别的人都散去的时候,胡静依然站在街口,眺望着那马车消失的方向。

“你该和他一起走的。”那个男人终于出现在了胡静的身后,他的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岁的样子,可是他的脸上却刻画着沧桑。

男子的眼睛盯着胡静:“你变了,你已经不适合和我在一起,现在去找他吧。能追的上。”

胡静看了他一眼:“我变了么?”

男子点头:“嗯。”

胡静把自己的短剑一下从身后拿出来,放在那男子的面前:“它没变就行!三天后是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失败,过了寿宴,庞老贼很有可能官复原职,那些帮我们的大人们会被赶出朝堂!再想报仇就难了!”

男子苦笑了一下:“我来的时候见过了包大人,你知道他跟我怎么说的么?”

胡静对包拯的态度已经转变了许多,说起包拯的时候很是客气:“包大人怎么说的?”

“包大人让我们走,他说如果我们不刺杀庞吉,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我们动手,可能很多人会死。”那男子说这话的时候整个脑袋低垂着,可以看出包拯的话其实打动了他的内心。

胡静往前男子怀里靠了一步,两个人贴的更近了:“那你呢?”她贴的很自然,那个男人也没有丝毫的躲闪,从这个动作足以看出两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男女关系。

男子摇头:“只要有杀庞吉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弃。”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平常的一个人,如果你街上看到这样的人,甚至不会多看一眼,因为他实在没有能吸引你的地方。

一身宽大的袍子把他身体裹住,即便街上没人他也带着斗笠,好像想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他就是这样人,从十三岁开始,他就接受了刺杀庞吉的任务。

刺杀,失败,逃亡。

再刺杀,再失败,再逃亡。

这就是他成长的道路。他几乎每年来杀一次庞吉,可是从来没有成功过。他每年失败一次,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放弃。除非死。

男子一把搂住胡静的肩膀,用力搂了一下:“三日后老贼的寿宴就要举行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如果你想去追他,现在就去吧。”

胡静的脸色很坚定:“我们回去。”

庞太师的寿宴是一件振动整个京城的大事,老庞办过很多次寿宴了,但是这一次完全不同。因为仁宗这次要亲自去给庞吉祝寿,在仁宗看来,庞吉现在无官无权,门庭必然冷落。

那毕竟是自己岳丈大人,虽然自己岳丈很多,可庞吉算的上是仁宗比较信任的一个,也是比较能为仁宗分忧的一个。

所以不光是他自己去,还请底下的大臣们抛下对庞吉的成见,不要和这样一个失去权势的人计较过去。

这只是仁宗的看法,范仲淹和欧阳修这些人却知道,这次寿宴之上,他们如果不能挡住老庞的凌厉攻势,那么这一段时间的大好局面就要付之东流了。

每一股势力都不愿意错过这次盛会,那些墙头草们更是想在第一时间把握住仁宗的风向,庞太师的请帖一时间成了整个汴京最抢手的商品。

这是官场上,或者说是那些大人物之间的轰动。对于广大的小人物而言,汴京最轰动的事情就有人出两千贯的高价悬赏一座山庄的名称了。

关于这个消息,有人说是真的,有人说是假的。不管怎么样,在这些闲人看来,肯拿两千贯出来买一个名字的人,绝对是冤大头中的冤大头。

两千贯,足够平常人家十年的开销了。若是落入那些穷人手中,足以改变他们一生的命运。这世界上真正能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不多,庞吉那些人可以视钱财如粪土,因为他们不缺钱,钱对他们来说就是粪土。街边的乞丐也可以视钱财如粪土,那是因为钱财一向视他们为粪土。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两千贯足以吸引他们的眼球。那些广告牌子就在这些人的争论中被不断的传递着,大家都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每一条要求,如果自己能相出一个名字的话,定然会拿去应征,被骗了也无所谓,若是真的有两千贯从眼前溜走,那着实有些可惜。

包括一些非正当行业的人,都想来凑个热闹。

陈师师软软的靠在一个书生的怀里,手中拿着陈世忠印发的那些传单看着,面部带着一种开心的笑容:“七郎,你看看这个传单。”

那书生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手中拿着一个酒壶正在喝着。他的眼睛痴迷的看着陈师师的一张俏脸。美酒,美人,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人生了。他对传单却丝毫不感兴趣:“我已经看过了。”

说完就要俯下身来来亲吻,陈师师的手却一下挡住他的嘴唇:“七郎才高八斗,为何不把这两千拿了?”

那书生呵呵一笑:“想我柳永奉旨填词,怎能为这等污秽之地取名?”

陈师师很是好奇:“污秽之地?难道比我这里好污秽么?”

柳永摇头,在陈师师的鼻子上捏了一下:“你这里满屋子只是美人香味,又怎么能说污秽?”

说完拿过那传单来:“你看看上面说的,虽然含蓄,但是已经让所有人都明白了那山庄是做什么的,赌场,勾栏,饭庄!你也知道,那赌字是我生平记恨之事。再说这商家也许只是为了宣传一下,让别人知道他罢了,会不会给这两千贯很是难说。”

陈师师一个翻身:“七郎不要,不如起一名字让奴家送去,若是真有两千贯,就当是七郎送与我的。”

柳永一把将她抱住:“这起名之事与作词相同,还请娘子点醒一下迷津才是。”

陈师师眉眼一飘:“七郎要如何才能受到启发?”

柳永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还望娘子将最日那戏码再演一遍才可!”

一番云雨过后,两个人再次穿好衣服,陈师师在旁边研磨,柳永略作沉思,然后提笔写道:“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陈师师看的眉眼含春:“好词,七郎写的当是好词,这词如果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勾栏抢着要买。”

柳永也颇为得意:“谁也不卖,只给娘子去换那两千贯来。”

说完在纸头写下四个大字“新月山庄。”。

第204章庞吉寿宴

第204章庞吉寿宴

几日时间很快过去,老庞的寿宴到了,他的门前终于恢复了以前的人气。

庞吉看着停在自己门前的马车,心中明白这些马车今天来的目的,首先是探探风声,当然也有人是因为必须给皇上面子才来的。

不过没关系,从明天开始,老夫就要翻身了!你们想办成什么事情就要以前一样,来求老夫!

一丝得意闪过,庞吉身体往后微微一靠,对庞喜说道:“记住了,一会皇上来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迎接。旁边的娘娘会介绍你的身份,还会提起你们在辽国的事情,一定要给皇上一种你很干练的感觉出来,知道了么?”

庞喜小声回道:“老爷放心,我心中明白。”

庞吉点头:“皇上对燕京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定然会问你的,把事情说的惊险一些。前天教你说的那些话都背熟了没有?”

庞喜点头:“小人背熟了。”

庞吉显然很不放心,可也知道现在让庞喜再背一遍也不合适,轻声叹了口气:“哎,可惜那陈世美不愿意介入这事情,不然凭他的口才和机警,哪里用我担心这些。”

庞喜很是尴尬:“小人知道口舌笨拙了一些,让太师操心了。”

这只是一个小麻烦,庞吉夸奖式的拍拍庞喜肩膀:“没关系,我喜欢你这样,若是你像陈世美那般油嘴,我倒不放心了。”

正在说着,门房跑进来:“老爷,任福和宋广两位将军来了。”

庞吉忙的起身:“快请!”

党项和辽国马上就要打了,这个时候大宋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直接介入战争,但是一些有利于自己的小动作肯定是少不了的。动兵,就要考虑将帅的问题,庞吉希望这一次自己能安(插)一些人进入部队。

特别是宋广,这个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写信问候自己的人,现在是他收取回报的时候了。

庞吉不是范仲淹,范仲淹用大义驱使同道中人,而庞吉则用小利慰劳那些帮自己做事的。

任福和宋广从门口进来之后,忙的弓腰施礼:“太师!”

庞吉呵呵一笑:“二位将军,我请你们做的事情如何?”

宋广马上说道:“太师,那样小事在我等那里算不上什么,就大同周围,那个村庄没有被辽兵洗劫过?找出几个有血海深仇的人简直易如反掌,只是末将不明白,太师准备说服皇上和辽国开战么?”

庞吉神秘一笑,摇头:“不,我只是想让皇上知道,如果这次辽国和党项结盟,大宋的子民会有多么悲惨!虽然这些皇上都知道,但是我想让他再听一次。”

宋广还没有明白过来,那任福却说道:“太师高明!如此一来,皇上必然会在心中倾向于党项,边关的布防定会稍作调整,到时候范仲淹他们任命的那几个人,咱们可以借机拿掉。”

庞吉哈哈一笑:“正是此意!宋广,那几个位置你看上哪一个,和我说一声就行了。”

宋广闻言大喜:“多谢太师!”

庞吉冲他们一笑:“你们放心,我现在愁得就是手中无将,单靠你们两个远远不够,庞喜,今日见了皇上,若是他问你要什么,你也讨个将军来做吧。如何?”

为什么要问如何?庞喜现在是太师府的总管,按照常理来说,能去做一个带兵的将军那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可是在宋朝的形势却并非如此。

宋朝武人的地位极低,文人触犯龙颜,顶多就是去海南钓鱼,但是武人不同,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族之祸!凭借杨家将几代人的流血都不能换来宋朝皇帝对他们的信任,可以看出宋朝对武人的戒备有多深。

仁宗相对是中国历史比较仁慈的一个皇帝,即便如此,他当政期间,杨家还是几次险遭灭门之祸。

当一个文臣,你能在宋朝风生水起,但是当一个武将,打输了,你就是杨继业,战死沙场。打赢了,你就是呼延丕显,因为无意中触犯了皇上的那一点点颜面就要被抄家灭族。或者是狄青,功劳太大了,等着被逼死。纵观大宋的名将,少的可怜不说,还很少有人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所以像庞喜,展昭,白玉堂这样有一身功夫的江湖人,宁愿做一个给人看家护院的,当个捕快什么的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也不愿意当将军去打仗。

庞喜的脸上(露)出一点迟疑,庞吉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他马上说道:“你放心,就是去带带兵而已,等我找到了合适人,会让你回来的,我这里也离不开你。”

庞喜这才勉强应道:“小人遵命。”

刚刚答应下来,吕夷简闪身从门口进来。他现在和庞吉很关系很铁的,属于那种庞吉搂着女人睡觉的时候他都可以进去的那种。所以庞吉对吕夷简的出现并不吃惊:“相国大人,快请坐,我们正在商议庞喜的事情。”

吕夷简反身关上房门:“太师,今天晚上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么?”

庞吉点头:“相国放心,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之中,其实,他们没有在陈世美回来之前丢卒保车,这一局他们就已经输定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杀他多少个子合适?”

吕夷简知道庞吉说的是实话,其实他的心里很想不通,范仲淹就算是准备挨打了,也用不着像现在这般架势吧?这些人虽然迂腐一些,可还不至于迂腐到这个程度。吕夷简实在想不通范仲淹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该来的都来的差不多了,想来皇上马上就要到了,太师,我们一起出去吧,您今天可是主人,就算对那些腐儒们不满,也不能在礼节上有怠慢。”吕夷简说道。

庞吉点头:“好,我们走,看看那些人现在脸色如何,呵呵。”

他笑的十分开心,可是等庞吉来到客厅的时候,却老远就听见范仲淹语气昂扬的再和谁辩论着诗词上的问题,传入庞吉耳中的声音抑扬顿挫,中气十足,根本不想一个面临困境的人说出来的。

现在不光吕夷简了,就连庞吉也有些纳闷,心中暗暗担心,莫不是这些人想出了什么对策么?

和吕夷简对视一眼,脚步丝毫没有停留走入大厅:“哈哈哈,烦劳诸位大人来给老朽添喜,惶恐,惶恐!怠慢之处还请各位大人包涵则是。”

进门之后庞吉抱拳四周,话虽然客气,但是他那脸上得意的表情却让很多人把头转了过去。

当然,更多的趋炎附势之徒马上屁颠屁颠的过来,看看能不能拍拍老庞的马屁。

老庞对这些鄙视自己的,和来拍自己马屁的人一概没有兴趣,眼光看着范仲淹:“范大人,老夫这府上,您可算是稀客。“

范仲淹面带微笑:“太师大寿,本该来送上贺礼的,只是前些年太过忙碌,还请太师见谅则是。”

庞吉一语双关的说道:“范大人是太忙了,想来也该歇息一阵子了。”

范仲淹毫不在意:“如此最好,听说闽南这些年不错,若是能去垂钓几年,也能养一下心神。”

庞吉被他说的一愣,心中暗暗想道:“莫不成这老儿真的准备挨打了么?”

范仲淹却是从位子上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庞吉面前,却对站在庞吉身后的庞喜弯腰抱拳做了一个大礼:“庞总管,范某今日来,就是要向你做上一鞠。”

不管庞喜对庞吉如何的忠心,当范仲淹这样对他施以大礼的时候,心中还是非常的激动,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等庞吉吩咐,忙的上前还礼:“范大人折杀小人了,小人担当不起。”

范仲淹面带微笑:“当得,当得!你们让大宋边关免于战祸,让我们身边的豺狼自顾不暇,救边疆居民于水火,仅凭这点,当的老夫一礼。只是不知道那陈世美来了没有?”

庞喜如实说道:“他回老家去了,今天不会来的。”

范仲淹轻叹一口气:“可惜,可惜。”

短短几句话,就算是站在敌对立场上的吕夷简和庞吉,也不得不佩服范仲淹的胸怀坦荡!这就是君子,真正的君子。

当然,他们还是要欺之以方。

相比之下,欧阳修现在就有些放不开了,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庞吉和吕夷简也没有再去取笑范仲淹。对于这样一个对手,你可以在官场上打败他,却永远不能否定他做人的成功。

正在屋子里面没人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太监专有的那种尖尖的嗓子:“皇上驾到!”

众人忙的分成两列,鱼贯走出客厅,在门前跪迎。

宋仁宗是带着庞贵妃一起来的,庞贵妃生的面若桃花,身段婀娜多姿,虽然已经是三十许人,可是进宫十多年一直能受到仁宗的宠爱,自然有她过人的美貌。

仁宗看着满朝文武基本上都来了,心中暗暗高兴。他本就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不喜欢看到打打杀杀,你争我斗的场面,大家一团和气多好。

“都起来吧,今天是家宴,不用这么多规矩的。”

众臣这才起身,庞喜紧紧的跟在庞吉身后,等待着庞吉说的仁宗会特别注意到他的机会。

第205章君子之道

第205章君子之道

仁宗果然向庞吉走来:“太师,这几日为何没有进宫看朕?”

庞吉抱拳:“回皇上,自从皇上下旨让臣大办寿宴,这两日我一直忙于此事,还请皇上赎罪。”

仁宗呵呵一笑:“太师何罪之有?”

这时候庞娘娘忽然拉了一下仁宗,在仁宗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眼睛却看向站在庞吉身后的庞喜,仁宗听完之后面露喜色,眼光果然看向了庞喜:“哦?你就是庞喜?”

庞喜马上很利索的单膝跪下:“小人庞喜,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仁宗微微点头:“起来吧,听说你在辽国一个人杀了辽人上百员大将,可有其事?”

宋仁宗听到的只是民间的误传,在这样口对口的传说中,不光庞喜被神化成一个怪物般的超级高手,就连陈元也被形容为文可比诸葛孔明,武艺堪比赵云的文武全才。

庞喜忙的说道:“皇上,那都是民间谣传,不能当真的。”

仁宗当然没当真,不然他早就会召见庞喜了。不过听庞喜这样说来,还是哈哈一笑,上去扶起庞喜:“起来吧。”

庞喜顺势起来,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身体,仁宗看的点头:“好,好!果然有一番气度!这样吧,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大多听到的都是民间所传,今日你不妨把事情到底如何说一下,也好解去我等心中疑惑。”

这件事情辽国是保密的,因为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一些具体的情况没有人知道,中间情节的连贯全部都是传诵之人的臆测而已。

庞喜忙的说道:“是!”

来到客厅,一众大臣两边坐下,仁宗端坐中间,庞喜站在大厅上开始说起了他的故事。

庞喜虽然没有陈元口齿伶俐,可是这个故事庞吉早就让人按照最精彩的方式进行了编排,强迫庞喜背了下去。加上他本身就是当事人,说起来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当庞喜从陈元挑拨南北院争斗,又忽然转入发现耶律宗元也要杀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心猛的一沉。

说起那个晚上几个人发誓同生共死,一定要和辽人斗到最后,范仲淹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夸赞此乃义举。

到最后更是跌宕起伏,众人在最后一刻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更是让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直到庞喜说完,宋仁宗这才一声叹息:“唉!虽然没有民间传诵的那般神奇,可其中的惊险也是荡人心魄,只是听你转述,就已经如此,若是身临其境,能坚持下来着实不易,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们选择了同生共死?”

庞喜苦苦一笑:“无他,别无选择罢了。若是我们一个一个逃走,被丢下的人诚然要死,逃走的也不一定能走出辽地。”

宋仁宗一如庞吉所料,赞赏的看了庞喜一眼:“这样吧,你们替朕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朕要好好的奖励你们。庞总管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庞喜正待开口的时候,范仲淹却忽然站了出来:“皇上,臣有要是禀报。”

庞吉心中一阵紧张,事情在按着他们的计划发展着,他早就知道范仲淹不会束手待毙的,这老儿现在反击了,他会用什么方法呢?

仁宗看了范仲淹一眼:“范爱卿,有话就说吧。”

范仲淹马上说道:“皇上,当初是微臣一力保举宋祁出使辽国,现在看来是在是用人失当,为臣向皇上请罪。”

庞吉顿时就愣住了,他替范仲淹想了所有可以摆脱的办法,却惟独没有想到他居然把这罪名一力担下。

老庞偷偷的看了吕夷简一眼,发现吕夷简现在也是神情颇为惊讶,事情完全出乎了他们两个的预料,

他们不是范仲淹,他们是小人,小人想的是如何推卸责任。所以他们从一个小人的角度替范仲淹考虑了所有退路,却根本没有想到范仲淹居然不退。范仲淹是君子,君子要做的是勇敢担当。

当范仲淹真的勇敢的把责任担起来的时候,庞吉和吕夷简忽然发现,自己布置的一套又一套打击对手的策略就被范仲淹这轻轻的一招化解。

他们愤怒,可是他们真的无话可说了,他们千方百计的算计,也不过就是想扳倒夏竦和范仲淹,现在人家自己出来了,如果他们这时候还说什么的话,就会给仁宗留下一个落井下石的印象。

仁宗到是非常的大度:“宋祁一事,我们早就说过了么?范大人不必多言,如果说你举人失当,那朕用人岂不是更失当?”

范仲淹依然没有起来:“臣启奏万岁,当日议事之时,臣也认为宋祁辽国之行完全是事不可为,但是现陈世美和庞总管等人以一介商贾的身份尚能为之,便可观出宋祁不是未尽全力,就是能力不及。臣相信宋大人必然已经全力而为,所以微臣认为,微臣举人不当,当负全责,还请皇上降罪!”

夏竦跟着出来跪下:“老臣启奏万岁,范大人所言极是,老臣与范大人一同请罚,还请万岁降罪。”

庞吉心头很是恼怒,千算万算,只想到对手会如何弃卒保车,却没有想到这帮腐儒们居然使出了弃车保卒的招数来。这就是君子和小人的本质区别。

范仲淹和夏竦自请将罪,不过是在棋盘上丢一个车而已,庞吉那随意可以吃对方多少字的一招招后手全部落空,无法施展了。

不是庞吉和吕夷简不聪明,只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没有人会蠢到像范仲淹这样。

范仲淹又给仁宗磕了一个头:“皇上,老臣以为,庞喜等人做了有利于我大宋的事情,理该嘉奖。而其中太师也是功不可没,”

话没说完,仁宗忽然一摆手:“不要说这些了,该怎么做朕心中有数。今日是太师寿宴,我等不谈政事,至于范爱卿所说的事情,明日早朝再议。”

庞吉的脸部急剧的抖动了几下,他感觉一种手足无措,眼光死死的盯着范仲淹,这老儿明天肯定要被仁宗降职了,可是他一肩把责任挑起,将这些腐儒都给救出来了!

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重新入朝虽然没有问题,想要打击这些人的势力,恢复自己以往的权势,还需要再找一个新的理由。

心中愤恨,脸上却挂起笑容来:“皇上所言甚至,范大人,这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今日若是谁再提起,臣请皇上罚他喝光臣府上的好酒。”

仁宗笑道:“如此最好,太师可有什么助兴的节目?”

庞吉微笑着,双手合十一拍,门外一队歌女娉婷进来,管乐也开始奏响。一众小厮从两旁弯腰闪了进来,为众人添酒。

范仲淹也悄悄退入一旁,众人的情绪也在怡人的管乐和歌舞之中欢愉起来,摆脱刚才那个沉重的话题。

唯独韩琦和欧阳修二人,脸上却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不时互相看上几眼,仿佛是交流着什么。

庞吉坐在仁宗旁边,很恭敬举起举杯向仁宗敬酒:“老臣感谢皇上圣眷。”

仁宗举起举杯,摇摇和庞吉喝了一小口,然后手指下面正在跳舞的歌女,和庞娘娘说着什么。

庞吉喝光一杯之后坐下,等着身后的侍女给他倒酒。

那侍女见机也快,忙的拿着酒壶低头走了过来。

庞喜看着那侍女低头往前,心中忽然有些不详的感觉。这个女子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生的很。最让庞喜觉得不对的,是她走路的时候始终低着头,仿佛害怕别人看清楚她的面目一般。

于是他马上站了起来,正要拦住那女子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就是有兵器碰撞的声音。

“有刺客!”

门外的武师大声疾呼,这让整个大厅里面的官员脸上都变了颜色。这里是太师府,今天皇上也在这里,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今天选择行刺?

再说了,这刀兵一起,自己会不会被殃及?他们忙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站起来最少可以让自己行动方便一些,如果刺客靠近自己,也好躲开。

庞吉倒是一副处乱不惊的样子,他平日坏事做的多,所以遇到的刺杀也多,早已经习惯这样的突发状况。所以众人都有些惊慌的时候,庞吉却坐在那里没动,沉声说道:“庞喜,出去看看。”

庞喜看见那丫鬟的手有些发抖,好像是被有刺客进来的消息吓的,当即也不再存疑,抱拳应道:“是。”

仁宗非常欣赏庞吉现在的表现,微微一笑:“太师果然沉着,来,我们再喝一杯。”

庞吉忙的起身说道:“谢皇上夸奖。”

此时那名女侍来到庞吉身旁,颤抖着双手给庞吉倒满了酒。可能是由于心情紧张,还洒出来一些。

庞吉倒也没有见怪,随手端起酒杯。

这时候庞喜已经出了门口,他放眼一看,前方果然有两处打斗甚至激烈,刺客都用黑巾蒙面,一身黑衣,看不清楚长相。

不过身形上看是一男一女二人,那男子手拿双锤,舞的虎虎生风,虽然庞府的武师已经把他包围,可是却没有人能靠上去。

旁边那女子手拿一把短剑,虽然武艺不如那男子,可是仗着身手灵活也是逐渐向这里杀了过来。

庞吉看着那拿剑的蒙面女子,微微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一句:“又来了!”

说着就要冲过去生擒二人。

脚步刚刚移动,一阵劲风从头顶吹了下来,携带破空之势!庞喜心中大惊,急忙往边上闪了一步,一把钢鞭擦着庞喜的肩膀落了下来,顺势一撩,再度袭向庞喜的脑袋。

虽然有一身铁布衫护身,可是庞喜知道铁布衫再面对神兵利器或者是武林高手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所以丝毫不敢大意,身形往后一扬躲过这一鞭,同时双手一抖,已经把铁环套在胳膊上了。

“你蒙脸干什么?”

庞喜和那刺客打斗在一起,短短几个回合下来,他忽然一笑:“武艺长进不少,若是你明年有命再来,定然能杀了我。”

那刺客也不多说,钢鞭一个劲的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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