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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 字数:61091 更新:2022-09-17 02:01:00

第206章席间刺杀

第206章席间刺杀

庞吉的眼睛看着外面的打斗,那个拿钢鞭的一出现,他就知道是谁了,神态间有些愤怒:“庞喜!杀了他们这帮阴魂不散的野鬼!”

忽地刀光一闪。站在庞吉身前的侍女右手一翻,纤腰猛扭,手上现出一把寒气森森的匕首,已闪电抹往庞吉胸口。

完全出于本能的反应,庞吉脸色顿时煞白,脚步还没有来得及退后,那匕首已经是插在庞吉的身上。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震惊不已,任富和宋广二人毕竟是武将,同时大喝跳了起来,仁宗身前一众侍卫亦大骇扑来。

那侍女的匕首硬插了两下,没能插入庞吉体内,顿时明白这老儿身上必然穿着铠甲类的护身衣服,眼见时机已经丧失,一个翻胯,射出手中匕首,直抹庞吉的脖子。同时往侧门处逸去,身手之快捷灵活,教人叹为观止。

庞吉忙本能的侧头,匕首擦着脖子过去,划破脖颈处得皮肤,只见他惨叫一声,倒回地上去。

坐在仁宗身边的庞娘娘顿时魂飞魄散,父女之情毕竟连心,居然起身就要扑向庞吉。

仁宗慌忙一把拉住她,同时也站了起来:“快看看太师!”

庞吉颤颤地站了起来,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手指那女子:“抓住她!快抓住他!”

一听庞吉说话,仁宗顿时放心了,当即下令:“抓住刺客!”

那女子一见庞吉再次起身,也知道这一次的刺杀又失败了。刺客就是这样,机会只有那短暂的几秒钟而已。当第一次出手失败之后,很难再有机会了。

众卫士此时已围了上来,门里门外打的非常激烈。

那女子疾呼一声:“走!”

首先是外面和众武师厮杀的那两个蒙面男女,男子双锤节奏顿时放快,将一众太师府的高手逼开,女子却转身杀向大门,意图控制逃跑的路线。

虽然只有四名刺客,可是从他们的分工协作上就能看出,这四人绝对不是第一次刺杀了。

屋内那女子被宋广缠住,一时无法脱身,仁宗的一众侍卫围过来之后,眼看形势岌岌可危。

和庞喜斗在一起的男子见这情况,手中钢鞭猛然挥出几下逼开庞喜,整个人蹿入大厅之中,和屋内女子会合一处。

这让战场显得更加明朗,一处在屋内,一处在外面,庞喜心中明白,外面的那两个人想要脱身相对容易,而抓住屋里的这两个刺客自己就算成功了。这两个人一人动手行刺,一人是主谋,外面的若是有本领逃走,就让他们去吧。

当下也跟着那使钢鞭的蒙面男子冲了进来。

那男子一鞭就把宋广砸退两步,为那女子打开退路,说了一声:“走!”他自己却反身扑向那些侍卫。

女子正要退去,庞喜却是一拳逼来:“想走!都留下来吧!”

一方面庞喜欲擒拿这二人以除后患,另一方面也想在仁宗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武艺,当那女子又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向他刺来的时候,庞喜非但不躲,反而挺身迎了上去。

女子显然对他的铁布衫早已经了解,一见庞喜不躲闪,手中匕首向上一飘,冲着他的眼睛就去了。

庞喜心中大怒,挥手去抓那匕首。

一众侍卫已经冲了过来,使钢鞭的刺客首当其冲,各种兵器都往他身上招呼,际此生死关头,只见他不退反进,手中钢鞭,发出有若风啸的破空声,往敌人划去。

那些侍卫一听风声就知道这钢鞭来势有多凌厉,最要命是对方鞭锋带着一股森寒无比的寒气,教人迎上时立感心生怯意。

不由都往后稍稍退了两步。那刺客得势不饶人,一脚把一名侍卫踢翻,猛的向前冲了一丈多远。

他再冲几步就能够到仁宗了,这让侍卫们顿时大惊不已,忙的豁出性命来了,其中两个人不顾危险,手中兵器朝那刺客腰间刺去,同时大声喊道:“保护皇上!”

马上有几个人立刻回防,用自己的身体将仁宗挡住。这使得侍卫的队形有了一点疏松,露出了空隙来。

庞喜一见那刺客举手之间就让侍卫们退回去了,也是暗赞一声高明,心里却更加小心。

他知道刺客必然要乘此机会杀出大厅而去。

果然不出庞喜所料,那人乘着众侍卫回防的时候,反手一钢鞭砸向庞喜。

“当!”

一声清响过后,庞喜感觉两个手臂震的发麻,毕竟在兵器上他的铁环太短,对方占了很大便宜。即便如此,那使钢鞭的家伙亦给他反震之力弄得手腕发麻。

可是现在对他来说却是生死之间的事情,逼开庞喜,他就能活着,被庞喜堵住,他就要死。所以也不顾手腕无法使出全力了,紧接着又是一钢鞭砸了上来。

庞喜无法挡住第二鞭了,他心中明白,再挡,自己的手就废了!

当下只能往旁边稍微躲闪了一下,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一点点空隙,那刺客一拉身边同伴:“走!”

而庞喜虽然闪开,却也留有后手,当两个人的身体从他面前掠过的时候,庞喜双拳猛然挥出。男子武艺高强,手腕一沉挡住了庞喜一拳,那女子却是躲闪不及,被庞喜打中腰间,一声惨叫。

那男子手腕一抖,运出一股强力把那女子从门口摔了出去,门外几个武师正要扑来,那使双锤的刺客见机也快,手中重锤猛的挥飞出去,砸在一个正要给那女子补上一刀的家伙背后,内脏都砸了出来。

使钢鞭的人跟着杀来:“快走!走一个是一个!”

他自己却并没有打算马上离开,钢鞭挥舞甚急,把一众追兵全部挡住。这让那使双锤的刺客有足够的时间背起重伤的女子,飞快向大门杀去。

另一名蒙面的女刺客就守在大门那里,眼看着那使双锤的家伙一路势如破竹的杀去,两边的武师无人能挡,庞喜有心前去拦截,却被那人用一把钢鞭死死纠缠,心中顿时恼怒万分:“你不会有下一次了!”

说着也抛去杂念,不去管那几人,双拳如雨点般的砸向对手。

两人的武艺本就在伯仲之间,可是那人一方面打的时间太长了,另一方面还要应付四周其他武师的袭击,在庞喜连串的打击之下,顿时显得不支,低档了七八拳之后,终被庞喜一拳砸中胸口,手上的钢鞭也顿时停了一下。

高手过招就是这样,庞喜一拳得手之后,趁着那人钢鞭一顿,整个人贴了上去,一连串的击打结结实实的落在那人胸膛之上。那人身形急退,却无法摆脱庞喜,没用几拳,一丝鲜红从面巾上渗透出来,耳朵边都有血迹往外流。

庞喜依然没有住手,双拳不停打击,直到看见那人的眼神开始暗淡,手中钢鞭也落在地上之后,才再次双拳齐挥,把那人打的倒飞一丈多远。

这时候,其他三名刺客已经去了,庞喜一腔怒气全部发泄在这人的身上,慢慢向前走了两步:“面纱摘了吧,那东西没用!你是谁我很清楚。”

那刺客挣扎了两下,站起身来。

一众太师府武师忙的围了上去,庞喜挥手:“抓活的,我要问问他,今天晚上是谁指使他来的!”

那人哈哈一笑:“没人指使,庞总管,我来杀老贼,还用别人指使么?”

庞喜摇头:“没人指使?没人帮你们,你们根本进不来!现在说吧,说了我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那刺客显然很是硬朗,一听庞喜这样说,也不再分辨什么,抬起手掌照着自己的脑门砸了下去。

庞喜岂会给他这样的机会?飞身扑了上来,一拳打在那刺客的肩膀上,不光是将他整个人打的再次退后几步,那肩膀也被一拳打脱臼了,再也无法抬起。

庞喜呵呵笑道:“我说过,只要你说了,我就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他根本没有想到他这两次打飞这刺客,已经让刺客的身体离那墙头不远了。就在庞喜面带微笑,信心满满的想替庞吉除去这一心头之患的时候,忽然那原本已经离开的三人中那使短剑的女子再次出现在墙头,手中一抖,一根绳索飞向那刺客:“接住!”

那刺客忙的用自己还能动的手一把拉住绳子,勉强提起一口气,在墙头那人的帮助下,蹭蹭两下跃了上去。

庞喜脸色马上变了:“快!开门追!”

两个人影从墙头忽然就消失了,庞喜让众武师开门去追,自己却是借着墙边一颗矮树,几个纵身就上去了,他上去的时候还看见那女子扶着同伴脚步蹒跚的向一条小巷走去。

庞喜冷笑一声:“你又回来做什么?走的了么!”

说着整个人从墙头跳了下来,径直追了过去。

那男子受伤很重,已经不能自己行走,全靠女子搀扶,两个人怎么也快不过庞喜的。

没用几步庞喜跳到两人的前面拦住他们的去路,他看着那女子,微微摇头:“瑞珠姑娘,你如果不来趟这趟浑水,我会给陈兄一个面子,永远当你就是胡静,你这又是何苦?既然已经逃走,你可以继续回悦来客栈,我也会当你从来没有来过,又为什么要再回来?你让我很难做。”

那女子摘下面纱,赫然就是胡静:“庞总管不必为难,出手就是!”

庞喜点头:“那好吧,也就当是给陈兄减少一个麻烦了!”

正说着猛的挥出一拳砸向胡静,身后却传来一阵马车奔腾的声音,庞喜愕然的回头,只见四匹大马拉着一辆马车正朝自己飞奔而来。别的马车拉的要么是人,要么是货。这马车却不同,后面拉着一团熊熊燃烧的柴火!

庞喜就算再怎么勇猛,也不敢去挡这辆马车,赶车的坐在车辕上,脸上也蒙着头巾,根本看不清样貌和身材,顺手从燃烧的柴火上抽出一支,猛的庞喜投了过来。

庞喜大惊,急忙向一边躲开,等马车从他身边疾驰过去之后,胡静和那刺客已经都没有了踪影。

第207章回家路上

第207章回家路上

看着那一团火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庞喜非常的懊恼。

屋内的庞吉已经从惊魂中摆脱出来,他猛然发觉,这次刺杀来的太是时候了!

老庞心中清楚,这次事情和范仲淹,夏竦全无关系的,那刺客已经很多次要杀他了,他对刺客的身份也是了如指掌。这小子必定是知道今天自己摆寿宴,请了这屋里的某一位大人帮忙让他们混入,是谁帮忙的庞吉不知道,不过这个问题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利用这次刺杀事件,把一些人拖下水来。他的眼神飘向了范仲淹和夏竦。这两个家伙刚才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庞吉本来以为没有机会了,最少没有自己一开始以为的那么好的机会了。谁知道转瞬之间,居然有人把一个更好的机会送到自己面前!若是就这样错过,他还是庞吉么?

仁宗这时候的脸色已经铁青了,他是皇上,是大宋朝权威最高的人。可是今天,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在太师府上行刺太师。于公于私,都没有把他这个宋朝皇帝放在眼里。

这是一个皇帝不能容忍的事情!一屋子大臣看着仁宗的脸色,内心都十分的清楚,皇帝不快!一场风雨可能要来了。

门外,那些太师府的家丁还在打扫刚才打斗留下的痕迹。四名刺客,杀了三十多人,打伤十余人之后居然一个没抓住,全部走脱了,这让庞喜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他低头走进屋内跪下,只是说了一句:“小人没用!请圣上、太师责罚!”

宋仁宗知道,这必然是让刺客跑了,当下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包拯!”

喊完之后忽然意识到,包拯现在正拿着尚方宝剑替自己巡视八府,并不在身边。

正想着该让谁去办的时候,范仲淹猛的上前一步:“臣启万岁,微臣以为,匪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当朝太师,目无皇威,藐视律法,实乃最大恶极,理当严令开封府限期破案,将匪人全部捉拿!”

仁宗觉得十分有理,正想点头的之际,只见吕夷简一下也站了出来:“皇上!老臣以为,范大人有避重就轻之嫌!想那刺客刚才明明已经冲向万岁,此乃刺君之罪!开封府官制治安不当,理当受罚,而谋刺君王理当交大理寺严查!”

包拯升官了,现在是大理寺的相爷,和吕夷简几乎在同一级别之上。把人交给包拯对吕夷简来说有两个好处,第一,包拯断案,是出名的对事不对人。即便偏袒一下这些腐儒,也不会偏袒的太多。还有就是包拯现在回不来,这见案子拖的时间越长对吕夷简他们越有利,可以有时间做很多文章出来。

而范仲淹之所以要把事情推给开封府,是因为现在在开封府的府尹,就是欧阳修。

范仲淹心中清楚,欧阳修就算没有参与这件事情,最少也是一个知情的人物,因为以前他们和柴阳之间的联系基本上都是通过欧阳修和韩琦两个人进行的。

这件事情他们必然知情。

范仲淹的眼神飘向欧阳修和韩琦,只见这二人的脸色阴沉,更是坚信自己心中的判断。这次事情闹的很大,仁宗看到了。而且吕夷简现在正在把刺杀庞太师的事实改变成刺杀仁宗。

如果欧阳修他们现在承认能让仁宗平息怒火的话,范仲淹会毫不犹豫的让欧阳修站出来。可是现在就算让他们站出来,吕夷简和庞吉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范仲淹暗自焦虑,同时也有些自责,他准备承担一切的事情没有告诉欧阳修他们,因为范仲淹知道这些人必然不会看着自己把一切挑起来而无动于衷的。

他们肯定是以为已经没有办法了,所以才行此下策。现在好了,本来已经稳定的局面再掀波浪,吕夷简已经拉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出来。

自从庞吉下台之后,吕夷简这老家伙也是逐步丧失权利,他们现在反击了,以这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刺杀为契机,首先就把目标盯在了开封府的身上!这明显是想用欧阳修作为突破口。

欧阳修的为人范仲淹十分清楚,此人虽然为官清廉正直,可是在私下生活之中颇为放荡,不光是和那些江湖人物多有联系,和青楼妓女,甚至一些良家女子他也时常传出风波来。

这样的人,是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皇上,微臣以为刚才那刺客并非行刺万岁,即便后有粗鲁之举,也是情急脱身。其本意是刺杀太师,”

范仲淹的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仁宗身边的庞贵妃忽然一拍桌子:“范大人!莫非你认为刺杀我父亲就罪不至死么?难道我父亲是该死之人么?”

范仲淹顿时有些语塞,他只是想把事情交给欧阳修,然后可以控制局势的发展,可是一时情急之下错口,被人抓住了话柄。若是旁人也可辩驳一番,这庞娘娘说话,他只能忙的跪下:“臣该死!臣并非那个意思,娘娘误会了!”

庞娘娘身体一下靠在仁宗身上:“皇上!臣妾求皇上为我父亲做主!我父亲依然辞官,只想着颐养天年,谁知道有人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求皇上做主!”

仁宗这时候最少在面色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胸口还是急剧起伏的:“审问刺客之事,朕自由打算。从明日起,太师每日早朝,职务再议。庞喜,”

庞喜走过来跪下:“小人在!”

仁宗伸手拿出一块腰牌:“从现在开始,朕任命你为禁军都尉,捉拿刺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凭此令牌,可调动京师所有捕快!”

说完手腕一扬,那腰牌朝着庞喜就飞了过去,庞喜双手接住:“谢皇上!”

仁宗冷眼看着屋内的一众大臣,低头窃喜的庞吉,面色苍白的范仲淹,眉头紧缩的夏竦,还有脸上略带得意的吕夷简。他这个决定显然让很多人意外,特别是范仲淹这些人。

把抓捕刺客的任务交给庞喜,明显是不合规矩的。这样做肯定会让庞太师更方便借题发挥。可是现在偏偏有不能说这不合规矩,仁宗是皇帝,你说庞喜的身份不够,惹恼了给他一个够资格的身份就是了。

范仲淹的两只手不安的在一起搓着,他知道,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了,在这场风雨之中,有多少人能躲过去呢?

屋子里面全部都是大人物。这些平日里风光无限的大人们现在心中却是万分的惶恐,因为他们站的高,所以摔下来的时候注定更痛。而像陈元这样的小人物,根本没有资格去尝试这样的痛苦和煎熬。

对于陈元来说,马上就要到家了,到陈世美家了。现在陈世美和陈元就是一个人,他家,就是自己家。

陈世美家在湖广均州,离汴京一千多里。

宋朝的商业是十分发达的,这一点不光表现在汴京城里,出了城之后,那一条条宽敞的官道伸向四面八方,保证了更地方的货物可以及时的交流,这也是经济实力非常强劲的一个体现。

京西南道就从汴京直达均州,不光路修的好,路两边的各种服务设施也十分周到。客栈有专门的马厩,还有很多专门修车的摊位摆在路边,这保证了陈元的马车始终保持着最快的速度。

出京日之后,马车就进入了均州境内。每一个离家几年的人,在踏上回家之路的时候心情多少有些激动,陈元也是一样。不过从菱花的表情可以看出,她貌似比自己还要紧张激动一些。

陈元紧紧抱住她:“不用害怕,我爹娘很随和的,特别是我娘,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菱花的脸上红红的:“相公,我始终觉得,就这样跟你回去见公婆,好像有些不大妥当。”

陈元呵呵一笑:“你不来才不妥当呢!”

说着拉拉自己身上一身绸缎:“你看我现在,也算是荣归故里了,再带着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子,我们村上那土财主非羡慕死我不可!真的,你比他娶那几房姨太太都漂亮多了!”

菱花听的嘴角挂着笑意:“不是了,我担心家里的大姐会不会对我有什么看法?”

秦香莲?陈元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凭良心来说,在陈世美留给他的记忆中秦香莲是个好女人,进了陈家这么多年,没让陈世美摸过锄头把子。

可好女人也是女人啊,是女人总是难免会吃醋的。自己带回一个女子来她真的能接受么?虽然宋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可秦香莲的心里真的准备好了么?

陈元想过回家之后和家里说清楚了再告诉她自己又找了两个老婆的,可是后来想想,那样一次性的沉重打击,估计是女人都受不了,所以还是一下一下来的好。

她毕竟是陈世美的老婆,而且说句实话张的也就算是还凑合。就算她对陈世美再好,你真让陈元抱着秦香莲睡一辈子觉,还真不一定能睡的踏实。这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不过陈元敢于去正视任何麻烦,他有信心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秦香莲跟自己去汴京。最好的理由:为了孩子以后能有个好的发展。

说点好听的,哄哄秦香莲,实在不行让她打两下,只要抄家伙就没问题!

陈元在菱花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放心吧,一切有我。”

第208章秦香莲

第208章秦香莲

车离家门口越来越近,陈元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了起来,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他毕竟不是陈世美,他宁愿不去面对秦香莲,那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可是如果让他可以选择,他还是会回来的,因为现在他必须负担起陈世美应该负担的责任,这是做人的道义。就算他本身不是很讲道义的人他也要回来,想避免铡美案的发生,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陈世美的父母接到汴京去,让他们不会因为灾荒饿死。把秦香莲也接到汴京去,让她不能找包拯告状。

用临别时候胡静话来说,就是没得选。就算给他选他也没得选。一日看不到秦香莲,脑子中属于陈世美那份牵挂就让他无法安宁。一日看不到秦香莲,深知铡美案的陈元就无法放心。

所以他才会暂时放下生意,放下和张匡正的约定,放下汴京的一切,这样迫不及待的回来。

又走过了两日的土路之后,远远的看见一座村庄在群山的环绕中,放眼望去一排茅草的房子盖得倒也整齐。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隐约能看见那一缕缕的炊烟从村落中升起。

现在是春耕已经结束的时节,为了保证夏季能够很顺利的把庄稼种上,农人们大多在田地里翻锄杂草,午饭都是家人给送到地里的。

“菱花,那里就是我家了!”陈元站在车辕上,眼睛向前方眺望着,目光中有一种焦急,一种不安,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

菱花从车里把头伸了出来,虽然她在汴京连一个小家碧玉都算不上,但是来到这穷乡僻壤之间,好歹也算一个城里人。她的眼睛四处的打量着周围的田野,充满了好奇,眼神中有同样如陈元一般,焦虑,不安。

她显然有些紧张了:“相公,进门第一句,我该怎么说呀?”

陈元回头冲她一笑:“你先什么都别说,看我眼色行事,记住,喊我爹妈你也喊爹妈。”

菱花显然有些犹豫:“这个,是不是早了一点?”

韩琪这时候停住了马车,看着前面的路:“掌柜的,这路不能走车,咱们还是下来吧!”

路已经很窄,根本不允许陈元这辆宋朝的宝马开进去了,今天老天还算给面子,没有下雨。如果下上一点小雨的话,整个路面都会变的泥泞不堪。

陈元点头,伸手把菱花从车上拉了下来,两个人并肩前行。韩琪则挑起车上的东西,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虽然现在他的腿不是很好,可人家以前毕竟是上墙攀屋的,挑着行李走在两人的后面,也是非常的轻松。

菱花真的很紧张,第一次见公婆,那张嘴始终没有停下过,问这个问那个,就差没问她进门的时候应该先迈哪只脚了。

陈世美家如果按照成分来划分的话,顶多也就算一中农,没有那么多规矩的,所以陈元告诉菱花,只要她稍微客气一些,特别是面对秦香莲的时候客气一些,一切都没有问题。

为了分散菱花的注意力,陈元开始说起了陈世美小时候的事情。特别是在这条路上发生的一切,偷过那家的鸡蛋呀,爬过哪棵树去掏小鸟呀之类的。

说着说着,菱花倒真的轻松了一些。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菱花忽然看着陈元的眼睛盯着旁边的一块庄稼地。庄稼地里面,一个女人正在那里挥舞着锄头。女人的头上裹着毛巾,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但是可以肯定是,这个女人现在一定很累,因为她身后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了。现在只是春末,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菱花看见陈元眼睛里似乎有些别样的东西在闪动着,心中猜出这女人的身份。

陈元跳入田间,快步向那女人走去。菱花也跟着就想下去,身后韩琪却一把拉住她:“唉,你现在去做什么?先给人家两个久别的人留点时候,也好让掌柜的先说清楚才是。”

菱花一听觉得十分有理,当下和韩琪站在路边看着陈元。

那女人就是秦香莲,看到她的第一眼居然是这样一副场景,这让陈元心底涌起了一丝酸楚,这份酸楚是属于自己的还是属于陈世美的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有一种冲动,一种赶快走过去把秦香莲手里的锄头夺下来,然后把她整个抱在怀里的冲动。

在这种冲动的驱使下,陈元快步走了上去。

秦香莲真的累了,甚至连一个人快速的靠近都没有觉察出来,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那把锄头之上,一下又一下的刨在地上。

直到陈元的手忽然按住锄头,她整个人还是反应过来,转头只看见一个衣衫华丽的人抓住了自己的锄头。定睛一看才看清楚陈元那张脸:“相公!”

秦香莲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两个字仿佛是用了很大力气才说出来的一样。陈元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捧起她的手,看着上面被锄头磨出的老茧,温柔的抚摸着。

秦香莲哭了,猛的从陈元的手里拔出自己的手,抱住陈元的肩膀,低声的抽泣了起来。

陈元双手环腰抱过她,她的腰有些粗,大腿和胳膊上也隆起了并不协调的肌肉,总之,女性柔美已经再她的身上没有了踪影,可是陈元紧紧的搂着她,心中是爱也好,是尊敬也好,是感激也罢,反正他明白,或许秦香莲不是最漂亮的女人,但是她必然是最好的妻子。

哭泣了一会,秦香莲忽然轻轻推开陈元,把自己眼角的泪水擦干,挤出一丝笑容来:“相公,我会回家吧。”

陈元看出秦香莲的脸上好像闪过一丝什么东西,是尴尬,是那种标准的穷媳妇忽然看见自己暴发的丈夫一样的有些卑微的尴尬。

秦香莲说过之后扛起锄头,眼睛看着路边:“相公,他们是你朋友?”

陈元想了一下,忽然叹口气说道:“娘子,其实我挺对不住你的,你们让我去考状元,我却做起了买卖,辜负了你们的一片心意。”

秦香莲那圆圆的脸上这次到是真的笑了起来:“上次你托吴大人带花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相信相公做的事情,只是,父亲大人很生气。”

陈世美的父亲是一个读过几年书的老秀才,一辈子都没能考出一个功名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陈世美的身上。自己没去考状元,而是选在了在他看来下品中下品——经商,这老头的愤怒可想而知。

不过只要搞定了秦香莲,陈元相信说服这老头不是问题。毕竟他和陈世美是亲生父子,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那种,万事都可以商谈的。只要自己带他去了汴京,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成就不比当状元要差多少,自然能消除他心中的怨气。

最大的难题就是秦香莲,她能接受自己去做买卖,可是能接受菱花和胡静么?这是自己必须解决的问题,陈元决定坦白,想和秦香莲坦白。

陈元伸手去接那锄头,脸上的神色好像有些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香莲轻轻在他手背打了一巴掌:“别动这个,你的手不是做这个的。”

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了,可对着陈元却是第一次,这让陈元更加感觉到有些愧疚,仿佛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摆出一副犯错的摸样站在秦香莲面前,也不移动自己的脚步。

秦香莲上下看了陈元一番:“相公,怎么了?”

陈元喃喃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秦香莲笑了,看了一眼站在路边神情同样有些局促的菱花:“是你和那位姑娘的事情吧?她是谁呀?”

陈元顿时感觉错愕,都说女人的第六感非常灵敏,真没有想到秦香莲居然灵敏到这个地步。

“她,她叫菱花,是我刚到汴京的时候住的那家客栈老板的女儿。”陈元说道这里就不说了,因为他要看看秦香莲的反应,再决定用什么策略来说服她。

一般的女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哭天抢地的悲号一番,向苍天诉说自己的男人没有良心。另一种就是神情呆滞的认命,把眼泪吞到肚子里去。

当然,也有不一般的女人,必如换了耶律缕伶,她可能会带着自己公主卫队把那个女人干掉。换了秦香莲,却一副波澜不惊样子,只是轻轻的打了一下陈元:“知道了!当日那吴舟来的时候说起你为她进太师府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会把她带回来的。”

陈元看见秦香莲这样的反应,顿时有些惊喜:“娘子你不怪我?”

秦香莲白了他一眼:“事情终归要这样的,我是女人,相公,若是有人要欺负我,你会不会也像对她那般地为我拼命?”

陈元飞快点头:“会的,当然会了!”

说完拉着秦香莲:“走,我让她给你见礼去!”

秦香莲脸上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身衣服,还是算了吧,人家毕竟是京城里的姑娘,我这身打扮太不像样了。”

第209章家门难进

第209章家门难进

陈元伸手拉了她几下,谁知道秦香莲虽然不会武功,长时间的体力劳动却也练了一身的力气,居然没拉动,这让陈元感觉很没面子。

路上的韩琪看见两人这一动作,马上呵呵一笑:“菱花姑娘,该你主动过去了。”

菱花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一听韩琪这样说,也迈步走到田间来,行至秦香莲面前:“给姐姐见礼了,这次来的唐突了一些,礼节多有不周,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秦香莲赶忙推开陈元,走上去想扶起菱花,看看自己的手却又犹豫了一下,最后使劲把手在身上擦了两下,脸上带着一种憨憨的笑容:“妹子快起来,快起来!这乡下地头脏,我们也没那么多规矩,我也不懂什么规矩,你快起来就是了,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两个女人之间显得十分的和谐,相互客气着,这让陈元看的很是欣慰。什么是好女人?像秦香莲这样的就是好女人!

心中暗道这也不知道是陈世美前世修来的还是自己前世修来的。好像都不是,自己前世不是什么好鸟,特别是对女人这方面。陈世美的前世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想来想去,觉得也就是用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来形容最为合适了。

“别在这里说了,我们回家去看看孩子和父亲吧。”陈元的脸上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说道。

最困难的问题这样容易就解决了,多少让陈元有种惊喜。秦香莲很热情的拉着菱花:“妹子我来扶你走,这乡下的土路坑多,容易崴着脚。”

陈元没有过去说什么,只是一脸幸福的走在前面带路,耳边听着两个人的谈话,让他感觉幸福莫过于如此了。

转眼就到了家门,陈元看见一个老头拉着一个岁的女孩,正在门口张望着什么。那就是自己家,那就是陈世美的父亲和女儿。

女儿叫陈春妹,还有一个儿子叫陈冬哥,这两名字都是老爷子给取得,是不是有些老土?说实话老头念过几年书,若是让他取一个好听点的名字倒也并非难事,比如陈世美这个名字起的,流芳百世了吧?

可名字主要的用途就是用来称呼的,听起来顺耳,喊起来顺口就行。在这个小山村着实不用给孩子起一个文绉绉的名字。

女儿看见陈元之后远远的就大喊一声:“爹!”然后整个人飞扑过来。

陈元也是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大声应了一声,迎上去把小丫头给抱了起来:“唉!我闺女长高了!”

把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陈元真的感觉到很幸福。上辈子他父母走的早,这种回家的感觉真的震动着他的内心世界。

孩子贴在陈元胸前,那小手抚摸着陈元脸上的鞭痕:“爹爹,你被坏人打了么?”

陈元笑了一下:“没事,来,爹爹这次给你带了一些东西回来,你看喜欢不喜欢。”

身后的韩琪听了这话,早就把两担礼物挑了过来。

打开其中一个挑子,陈元拿出一件上等丝绸织造的衣服来,放在手里有些犹豫:“哎呀,两年没见我闺女了,爹买这件衣服也不知道我闺女能不能穿上,来试试吧。”

身后的秦香莲跟了上来,把那衣服拿在手里抖开看了一下:“穿是能穿上,不过你买这么好的东西给娃子穿,都浪费了!值很多钱吧?她过几年个子一长高,都不能穿了!”

秦香莲的语气中充满了责怪,陈元听到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甜蜜的享受,这就是老婆,不要嫌弃她土,她土是因为她始终在想着替你省钱。

秦香莲说着的时候,把那衣服往春妹的身上靠了一下,那衣服无论做工还是刺绣,都出自汴京最好的作坊,陈春妹显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服饰,两只眼睛顿时就亮了,一股兴奋之情无法掩饰的表露在她还天真的脸上。

不过她并没有兴奋太长时间,秦香莲只是比划了一下,然后就把衣服收了起来:“能穿,可惜今年年过了,等明年过年再穿。”

陈春妹的脸色随着这句话变的非常难看,那眼泪充满了眼眶:“娘!”

秦香莲轻轻打了她一下:“听话!”

陈元笑了一下,把衣服接过来:“来,现在就穿上,别听你娘的。以后不用等过年,只要你想要新衣服,爹马上给你买。”

这句话在秦香莲那里算是鸡毛的话,那到了陈春妹的耳朵里就是令箭了,一把夺过陈元手中的衣服,飞一般的跑回屋里换衣服去了。

秦香莲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陈元却又拿出一个包裹,恭恭敬敬的走向陈世美的父亲。

他没有给秦香莲准备礼物,因为秦香莲的礼物是菱花为她准备的,这是一个极好的协调她们之间关系的机会。

菱花适时拿出了几个盒子来,里面也是衣服而已:“姐姐,这是相公给你买的衣服,我替你挑的花色,也不知道姐姐中意不中意?”

秦香莲就是那种没见过世面村妇,真的。所以当菱花这样说的时候,她显得很是局促,再也顾不上春妹身上的那套了。

从陈元出现到现在,老爷子始终铁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中间有几次好像想说什么,却都被他咽了回去。

有意见可以提,只要他说出对自己的不满,自己才能开始说服他。而这样冷冷的不说话,是根本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

陈元带着一点有些尴尬的微笑,向前走了好几步才把那声爹喊出来:“爹,这是给您特地买的茶叶,还有这茶壶和茶杯,也是我从皇窑买来的。”

老爷子的嘴角动了两下,最终说道:“谢了,我们穷人用不起这样的东西。”

说完转身走到墙边,在门框上坐了下来:“冬哥!把爷爷的茶碗端来!”

眼睛瞥了陈世美一下:“我们穷人,有个碗喝口凉茶就足够了。”

陈元在往前两步,一下跪在老头脚边:“爹,我知道您生气,有火您就打我两下吧。”

老头并不伸手,闭着眼睛说道:“我哪敢呀,你现在是有钱人,我还指望着跟着你享福呢!冬哥!冬哥!”

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从房间里面一路奔跑了出来。

陈元离开的时候他才两岁多,所以脑海中对陈元这个父亲的印象也是极为淡薄,当听说陈元回来之后,他有一种乡下孩子见到陌生客人的恐惧,没敢像姐姐那样出来。

可是当姐姐把一件新衣服拿回房里的时候,他马上就出来了,根本不理爷爷让他端茶的命令,一边跑一边叫道:“爹!爹!有我的东西么?给我买东西了没有?”

陈元笑了一下,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孩子一下扑到他的面前。爷爷伸手从后面拉他:“你个小东西,我的茶呢?”

冬哥很不耐烦的说道:“你自己倒去呗!爹,给我买东西了没有?”

陈元伸手往后面一指韩琪:“去问他要,我给你买了很多好玩的,还有能推着的木马。”

冬哥又把陈元撇下,飞快的奔向韩琪。

老爷子很是无奈的气道:“跟他爹一样不是东西!一个见钱眼开的主!”

陈元忙的站了起来:“爹您坐着,我去给您倒茶。”

老头没有说话,把头转过去,却没有拒绝。

陈世美的母亲显然就慈善了许多,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当陈元把一根阴沉木手杖放在她手里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在意这个礼物的价值,只是一个劲的说好,一个劲的看着陈元的脸说好。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回来就是最好的,不管他是衣锦还乡,还是讨饭回来的。

冬哥手拿一把木剑,推出陈元花了两百文钱给他买的木马,非常兴奋的在门前奔跑着,仿佛一位将军驰骋沙场一样。

木剑没有什么稀奇的,村子里稍微一些手巧的人也给自己孩子做出模型来,倒是那木马,一推它自己就能跑出好远,冬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玩具。所以他现在不理任何人,当然也不希望别人去打扰他。

陈元把茶倒好,用自己新买的茶壶装着,端到老头的面前:“爹,您喝茶。”

老头看了一眼茶壶,神色显然犹豫了一下。他喜欢喝茶,可是家境却不允许他买茶叶。在宋代,茶叶属于中产阶级享用的奢侈品,像他这样的靠着十几亩山田和一个媳妇来耕种的人家,就算是平日那只是泡再大碗里面的茶叶末,也只是想想而已。

不过他还是没接,他不接,也不说让陈元拿回去,这样陈元就只能一直举着,场面的气氛有些尴尬,秦香莲不敢过来说什么,菱花和韩琪更不敢。

过了一会,还是陈世美的母亲走上了,用脚先是轻轻踢了老头一下,然后微笑着接过茶壶来,一下就塞向那老头的怀里。

老头一看陈世美的母亲用力过猛,忙的伸手就去接那茶壶。壶还很烫,老头没拿住茶壶把子,双手被烫得乱斗,却舍不得把茶壶扔掉。

旁边韩琪见机的快,忙的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抓住那壶把,然后倒转过来恭恭敬敬的再次递给陈世美的父亲:“老太爷,您拿好了。”

老头搓搓被烫得有些发麻的手掌,非常气愤的看了陈世美他妈一眼:“你个老不死的!差点把壶给打了!这一个壶小说也值几百贯呢!打了壶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陈元听他这样说,当即就笑了:“爹,让我进门好不好?这走了好几天了,真的有些累了。”

老头嘴巴咧了一下:“回家就回家呗,带人回来也不提前来说上一声,最少也让我们有个准备,这什么吃的都没有了,知道的说你不是东西,不知道的还说我缺了管教!”

秦香莲忙的说道:“爹,不着急,我这就到集市上去买些去。”

有吃的没吃的对陈元来说都不是问题,这老头让自己进门,秦香莲肯去给自己买吃的,那自己原先想过的一切麻烦就都不存在了。

他当即拉住秦香莲:“娘子,你不要去了,让韩琪去跑一趟就行了。我们的马就拴再下面路边,他去很快的。”

韩琪也不等陈元再说,当下把身上的东西放下,只带了几贯大钱:“掌柜的放心,我现在就去,马上回来。一会我骑马上山,保证不让你们久等。”

一边的冬哥忽然丢下自己的木马跑了过来:“大叔,你是不是骑大马来的?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韩琪看着陈元,陈元笑道:“成,你们一起去吧,注意别摔着他。”

冬哥一阵欢呼,跟着韩琪跑开。

老爷子已经不生气了,或者说是已经把火气压下去了,陈元认为现在是把菱花介绍给自己父母的时候了。

正想开口的时候,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大声喊道:“好啊!陈世美,你总算是回来了,欠我的二十两银子呢?速速还来,不然我烧了你家草房!”

第210章老子儿子

第210章老子儿子

不用回头陈元也知道来的是谁。本村首富,也是唯一的,陈昇。

陈昇的父亲陈家村的村长,整个村子大部分的土地都是他们家的,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欠他们家钱,所以说他是陈家村的首富一点都不带夸张。

陈世美家的地之所以还能留在自己的手中,第一是因为陈世美父子都是秀才的身份,毕竟县衙也是挂上号的,在村子里面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也找他们来写几个字,相对于其他村民来说也不是寻常百姓。

第二么,是因为陈昇和陈世美是朋友,最好的朋友。陈世美上京赶考的路费就是陈昇借给他的。

现在人家来收账了。

陈元转过头来的时候,那陈昇正面带微笑向他快步走来:“回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莫不是真的担心我向你讨账么?”

陈元呵呵一笑,快步迎了上去:“我刚刚到家,本来想等会再去看你,你怎么就知道我来了?”

两个人走到一起的时候,陈昇飞快的挥出一拳打在陈元的肩膀上,在陈世美的记忆中,这是他们打招呼的特殊方式:“陈家村飞进一只苍蝇我都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更别说来了几个大活人了!对了,听说你是赶着马车回来的,发财了是么?”

陈元点点头:“赚了点钱,虽然不多,可是你不用担心我会赖账的。”

陈昇笑道:“还有利息呢,别忘了!”

说完之后他的眼睛就看见了菱花,菱花放在洛阳都能吸引庞太师的眼球,来到这穷乡僻壤,在陈昇的眼里简直就是天仙。

陈元见陈昇目不转睛的盯着菱花看,就算是兄弟心中也有些不快,毕竟他没有修行到刘备那种视女人如衣服的境地,当下小声问道:“漂亮么?”

陈昇的嘴边都快流出口水来了:“漂亮。”

“那是你嫂子!”

“哦,哦,嫂子啊,失礼失礼。”陈昇的眼神中那失望的神色溢于言表,他心中更希望这个女子只是陈元带回来的一个婢女,这样自己可以用一种算是救她出苦海的方式,让她来到自己身边。

他那失望的神情当然没有瞒过陈元,不过陈元也不是很在意,作为二十一世纪穿越男人,陈元认为自己的女人有人欣赏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当然,只能欣赏而已。

陈世美的父亲热情的招呼起来:“大公子,家里坐吧。”

然后手指陈元:“还不招呼人!你不在这几年,多亏了公子照应着,每年农忙的时候都是人家来帮忙的,比你个畜生强多了!”

陈昇却是摆手说道:“算了,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吃过饭我再来找你,正好还有两家租子要收。”

陈元一把拉住他:“既然来了哪里能让你走?我已经让人去集镇买菜去了,还从汴京带的好酒,咱们哥俩好好喝一杯才是。”

秦香莲和陈世美的母亲也客气的挽留,从她们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这两年这个陈昇真的照顾了她们不少。

这样的朋友很难找了,所以不管是不是出于陈世美的感激,陈元都非常想交这个朋友。陈昇显然有些犹豫:“我还要去收租子呢!”

陈元一把拖起他往屋里走去:“收什么租子,回头跟我收就是了。”

陈昇愕然:“你真的赚钱了?”

一席酒从下午吃到晚上,陈元向屋里的人讲述了他离开家之后的经历,包括一开始陈世美上京赶考的种种艰辛,还是陈元附身之后的种种危险。

当然,他没有说出这中间已经换了一个人,而是巧妙的说他当初只是为了赚一点生活费才被迫卖酒的,后来的一切更是完全出乎意料,导致他得罪了太师,必须走上另一条路才能活下去。

这么说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老爷子能原谅他不考功名去做生意的大逆之举。

他必须快些取得陈世美一家人的认同,然后把他们带到汴京去。把她们带去才能了却陈世美的牵挂,把他们带去才能解开陈元的心魔。

时间必须越快越好,因为陈元心中还惦记着汴京的事情,自己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山庄的地址选好了没有?征集名字的轰动效应到底有多大?那些钱安全不安全?女真人闹事了没有?这些问题都是他放不下的,当然,如果仅仅是这些,还不至于让他心中焦虑,毕竟以上的种种问题都是为了赚钱,说到底就是为了身外之物。

可是胡静现在怎么样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陈元非常想知道的。这个女人的出现对自己来说好像就是一个错误,或者说是命运刻意对自己的安排。

从她来到自己身边,陈元几乎一刻也没有消停过,但是他从心里现在却真的很牵挂胡静,根本割舍不下。

直到陈元把事情说道辽国的时候,陈昇有些不相信了。

他们这个山村地理位置偏僻,如果不是上一次吴舟来的时候说了陈世美进太师府的事情,他们刚才定然以为陈元是在吹牛。所以听到陈元说他在辽国连辽兴宗都对他刮目相看的时候,陈昇不相信了:“吹牛吧你?吹牛也没你这么吹的!”

老爷子也是一副不相信的眼神:“世美,不能满口胡言!”

陈元急忙赌咒,伸出自己的中指来:“骗你我你儿子!”

老爷子一巴掌打了过来:“你不骗我也是我儿子!”

陈元忽然意识到自己太投入角色了,差点忘记了现在的身份,赶忙陪上笑容,在陈世美母亲的劝说下老爷子倒也没有再打,嘴里咕噜着骂了两句又坐了回去。

陈元却站了起来,几下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几道伤痕来:“不信你们自己看,肩膀上这个对穿的口子,就是太师府庞喜用刀整出来的!还有胳膊上这道痕,看见没有,就是女真人用箭射的!还有脖子,脖子上这道伤疤是从燕京逃跑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出来的,当时我都没注意到疼,等回头才发现,再深一点我就回来了!”

这下两个男人信了,两个女人的眼里却瞬时间都是泪水,陈母更是赶紧过来看看:“儿啊,还疼么?”

秦香莲却用手指轻轻的摸着陈元脸上的那道鞭痕,虽然鞭痕已经好多了,可是秦香莲摸的时候还是心中想着:“这道伤疤不知道怎么来的,居然伤在脸上,想来定是十分惊险了。”

当下手指有些颤抖:“相公,”

陈元赶忙握住她的手,心中暗道可不能让她问脸上这道伤疤,这一鞭子虽然打在自己脸上,可却伤在心里的!

他很温柔的冲秦香莲一笑:“没事了娘子,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你放心,以后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我记得那次去县城的时候,你说县官太太坐的轿子舒服,你放心就是,等到了汴京,我保证让你过的比她更舒服!她那轿子不就四个人抬么?你相公给你弄顶大的,八个人抬的!”

秦香莲听了这话,不管真的还是假的,都非常的高兴。女人么,就是要哄。

而一旁的老爷子却沉声说道:“别胡说!八抬大轿是只有浩命夫人才能坐的!我等寻常百姓越礼不得。”

陈母狠狠的打了老爷子一下:“儿子也就说说让媳妇开心,你较真干什么!”

陈元却是一摇头:“我不是随便说说的,娘子你放心,现在的浩命夫人是能捐的,等我买卖做起来,给你捐个来,凭我现在和吕相国庞太师的关系,这点不成问题!还有,爹,要不要给您捐一个?”

转头一看那老爷子,脸色已经铁青了!

陈元正在错愕之间,忽然老头一抬手一盘卤肉照着陈元的脸上就飞了过来:“我让你捐!”

陈元弯腰躲过突然而来的打击,正想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腰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好痛!

“哎呀!”陈元大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

众人赶忙上去拉住老爷子,只见他手中拿着陈元买给陈世美母亲的拐棍,又要来打:“捐!我教你读了这么多书,你现在跟我说捐?都别拦我,让我打死这个畜生!”

陈昇和韩琪两人虽然奋力阻拦,可是那老爷子手中拐棍乱舞,打翻了一桌的饭菜,颇有一副所向披靡的架势在里面:“我本以为你做买卖也只是权宜之计,等到风平浪静定然会再思考一功名!谁知道你竟然这般不长进,我留你何用!”

陈元又被打了一下,别说,这老头下手还挺狠,打的陈元好痛。可这时候也只能赔不是了:“爹,爹,您消消气,我说错还不行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捐了还不行么?”

老爷子依然不依不饶,挥舞着拐棍向陈元追打过来,陈元忙的跑到院子里面:“韩琪!陈昇!你们倒是把我爹拦住呀!”

陈昇在一旁跟着,却不敢冲的太近,深怕老爷子的拐棍打着了自己:“世美,你先跑出去躲会吧!等你爹气消了你再回来!”

陈元正想跑出大门,却见陈冬哥先一步撒开脚丫子,飞快跑到大门那里把门插上,回头冲陈元喊道:“爹!你和爷爷打,你不在家的时候他老打我!你替我报仇!”

陈元听着一阵错愕:“你个小兔崽子!谁把你教成这样的?”

话刚说完,又是一棍子砸在陈元的屁股上:“你老子我教的!”

陈元这下已经到了墙边,前面是已经关上的大门,想跑都没地方跑了,当下只能硬挨了几棍子。

可是这老爷子好像越打越有瘾一般,下手居然一下比一下重,打的陈元急了,也顾不上什么身份,手一抄一把抓住那棍子,怒道:“打够了没有!我又不是你儿子!”

这句话更是把老头气的浑身发抖:“我,我,我也不是你老子!”

说着丢掉拐棍,顺手拿过墙边一个木锨来,一下照着陈元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老头真生气了,这一下使出了十分的力气!而且再也不顾忌什么方位了。

陈元正准备躲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扑了过来,挡在陈元的面前,那木锨结结实实的拍在那人影的头上。

陈元愣住了,老爷子也愣住了。站在他们中间的是秦香莲,老爷子忙的一把丢掉木锨上去摸摸秦香莲的头:“媳妇!媳妇!你没事吧?”

第211章相公,你变了

第211章相公,你变了

秦香莲显然是这一下被打蒙了,整个人愣在那里晕了好长时间之后,脑门上一股血流流了下来。

这让老爷子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媳妇!媳妇!”

陈元也过来抱着秦香莲:“娘子,你没事吧?韩琪!快把疗伤药拿来!”陈元现在出门的时候必定要带着疗伤药,而且都是耶律缕伶送给他的那些好药。

韩琪忙的转身去拿,秦香莲这时候却回过神来。她回过神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查看自己头上的伤口,却一把拉住陈元的胳膊:“相公,快,快来给爹跪下!”

陈元一听她说话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很听话的和她一起跪了下来。

说真的,陈元很感动!

他现在总算明白像胡静那样女子为什么在自己帮她挡了一刀之后忽然性情变的那般柔和了。原来这真的是一种感动,一种无法抗拒的感动。

拉着陈世美一起跪下之后,秦香莲给老爷子磕头说道:“爹,世美就算有千错万错,可他毕竟是您的儿子,请您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不要再打了。”

说完狠狠的拽了陈元的衣袖两下,陈元当然知道这时候自己该说什么,忙的跟着道:“爹,我刚才是一时糊涂,说了让您生气的混账话,您老别往心里去,打坏孩儿是小事,气坏您的身子孩儿就担当不起了!您放心,这次回到汴京,我一定好好读书,来年科考再去应试,定能考个功名回来。”

老爷子看着陈世美,又看看秦香莲。毕竟是父子,一木锨是拍不散骨肉亲情的。况且他对秦香莲也着实满意,这两年若是不家中有这样一个好媳妇操持着,两个孩子不可能顺利的长大,他们老两口的日子也必然过的艰辛。

当下狠狠的踢了陈元一下:“还跪着干什么?带你媳妇去屋里看看伤口去啊!”

屋内的油灯有些昏暗,因为这灯芯是用草绳编扎的,油也是菜油。比不上汴京城里那丝绵灯芯和煤油亮堂。

就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陈元扒开秦香莲头上的头发,看到的是一道长约一寸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

“你为什么这么傻?帮我挡那一下做什么?”他轻轻的擦去伤口周边的血水,将止血的药物撒在上面,心中有些愧疚的说道。

陈元真的很愧疚,秦香莲在家里带着孩子,照顾着陈世美的父母,可是自己却给她带了一个妹妹回来,而且在汴京还准备了一个妹妹等着她,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以前陈元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因为他虽然接受了陈世美这副皮囊,让他真的把陈世美的老婆当自己的老婆一样来对待,他根本做不到。就算当成自己老婆了,陈元也不是那种从一而终的人。

刚才秦香莲帮他挡去那老头的一木锨的时候,让他心中很是感动,也愧疚。

秦香莲先抬头,陈元忙的用轻轻按住她的脑袋:“别动!还有药没上呢。”

秦香莲还是把头抬了起来:“刚才那瓶不是止血的么?”

陈元又拿过一个小瓶来:“光止血不行,脑袋不是其他的地方,还要用些药防止里面出现淤血,乖乖听话把头低下,马上就好。”

可能陈世美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对待过秦香莲,所以当陈元如此温柔的时候,秦香莲那张已经不在白皙的脸在昏暗的油光灯下显得有些微红,乖乖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上好药,包扎好,她才再次抬头:“相公,以后你心里的打算不要那样和爹爹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考取功名,你忽然说不考了,也难怪他会气成这个样子。”

陈元对自己刚才的话也是颇为懊悔,本来好好的,谁知道自己居然触犯了老爷子的底线,想想都是自己的错,陈世美已经把记忆都留给自己,包括那个老爷子的性格。

是自己没有站在陈世美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不过问题还不是很大,最大的问题在秦香莲这里,秦香莲搞定了就一切都没问题。

端来旁边已经准备好的热水,陈元把水盆放在床边,蘸湿了毛巾之后,一点一点的把秦香莲头上的血迹擦干净:“那你是怎么看的?我不去考功名,你是不是也有些生气?”

秦香莲的头摇了几下:“你在外面忙你的,不管你忙什么,只要心里想着家里,我就知足了。”

陈元心中叹了一声,把血迹擦干净之后双手轻轻的捧起秦香莲的脸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先忽然觉得这张脸真的非常漂亮。

他的眼神显然让秦香莲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和陈世美几年的夫妻了,可是陈世美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这种眼神让她有些羞涩,又有些觉得自己这几年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陈元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香莲,跟我去汴京,我让你坐八个人抬的轿子,我让你的手也永远不用再摸锄头。”

秦香莲笑着,小声说道:“相公,我也想和你一起去,能不能做轿子我不在意的,只要能看着你就行了。”

陈元长长的叹息一声,双手紧紧抱住她:“娘子,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秦香莲守着这个家守了两年,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说不寂寞那是骗人的,当陈元说早些歇息的时候,那手已经开始为她宽解衣带了。秦香莲面色娇羞,整个人软软的靠在陈元的怀里,仿佛失去力气一般任由陈元捉弄。

说真的,陈元现在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很矛盾的罪恶感,因为她是陈世美的老婆,虽然自己现在就是陈世美了,可还是觉得有种欺了兄弟妻的罪恶感。

一个善良人,心中的罪恶感往往能让他们止步于美色之前。可惜陈元不是好人,所以这种欺了兄弟妻的感觉,让他反而有些兴奋,眼前的女人虽然不漂亮,可却是一个真正的好女人,好女人,就该被男人疼着。陈元决定去做陈世美没有做好的事情,他要给秦香莲幸福,一辈子的幸福。

陈元的手很熟练的剥去了秦香莲身上的衣服,待要解去她身上最后的一层时,秦香莲忽然抓住他的手:“先等一会吧,我去把两间厢房打扫一下让菱花和你那随从有个住的地方。”

乡下人虽然钱不多,但是草房绝对多,所以来几个人根本不愁住的地方。陈元一把将她按到在床上:“菱花自己会收拾的,今天晚上你不要操心任何人,今天晚上你是属于我的。”

秦香莲的胸口急剧起伏着,陈元脸上带着微笑,手指轻轻的从她脸颊划过,鼻尖,下颚,嘴唇。然后放肆的继续往下,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秦香莲浑身不由的战栗了一下。

以前的陈世美从来没有这样过,对于陈世美来说,圣贤书读多了,认为那些所谓的夫妻间的技巧都是淫秽之物,所以一直采用很传统的姿势,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

但是现在坐在秦香莲身边的是陈元,陈元的宗旨是,喜欢一个女人,就要让她感觉到。不管是耳边的甜言蜜语,还是枕头边上的功夫,都要让女人开心才行。

他的手指滑入秦香莲的短裤之中,秦香莲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身躯不由的扭动了起来,带着胸脯上那起伏的双峰也高高的耸了起来,嘴角喃喃的吐道:“相公,这样不好,”

可是她的表情已经充分的说明,她很想让陈元进上一步。陈元当然不会让她失望,一只手按在她胸脯上,同时伏下自己的嘴唇,伸出舌头来从她的脖子开始,一路温柔的向下,直到含住了那颗果实,忽然用牙齿轻轻的一咬。

秦香莲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发出一声压抑的呼喊。

陈元忽然慢慢抬起自己的头,将嘴唇凑到秦香莲的嘴边,却用两只手抓住抓住她饱满的ru房。

秦香莲显然不习惯亲吻,扭动着,但不激烈,嘴还是躲避陈元的吻。陈元的经验很丰富的,让这时候女子放弃矜持他有的是办法,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能让这个女人接受的身份。

中指按住ru房中心的凸起,将它按进去,由慢到快的揉动起来,当陈元快速的抖动着手时,秦香莲从喉间发出了彻底放弃的声音:“相公!”

双手由推变成了紧紧抱住的肩膀,继而由于亲吻技巧不够熟练而产生了一些气息的紊乱,只好将头后仰打开喉咙,任陈元将嘴按在上面。

陈元一边亲吻着,双手也在她那个两个非常敏感的地带肆虐着,秦香莲有些惶她紧张的说:“相公,求你不要这样。”

陈元没有理会她这软弱无力,半推半就的要求,中指执着的挤开大腿根柔软的嫩肉,秦香莲难以控制的从喉间发出了难忍的哼叫,手抓住陈元的手腕无力的阻止下一步她并不熟悉的动作。

可是随着在体内逐渐占上风,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弱,陈元能感觉出她心理的变化,手上加快了挑逗的动作。

陈元在她耳边用满含情意和诱惑的说:“睁开眼睛看着我,把舌头给我。”

秦香莲摇摇头,嘴里说:“不要,”可是眼睛却不由的睁开了,看着陈元慢慢的靠近她紧张不断喘息的嘴唇,她突然双手抱住陈元的脖子,将嘴凑上来紧紧的吻住陈元的嘴,舌头伸出来舔着嘴唇,寻找着另一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她忍不住的在喉腔里发出欢快的哼叫。

她真的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夫妻生活,一番过后,身强体壮的秦香莲软软的倒在陈元怀里,眼神还是有些迷离:“相公,你变了。”

第212章好女人呐

第212章好女人呐

如果不是陈世美留给陈元的这副皮囊,秦香莲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趴在自己丈夫的身上。就在刚才,以前那个只知道读书的陈世美带给了她无限的欢愉,让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做女人可以幸福成这个样子,最少在那一刻最美妙的过程中,她感觉非常好。

陈元拉起她那很多老茧的手:“娘子,以后我都会这样对你好。是我欠你良多,当初你跟我成亲的时候,手还是白嫩的很,这两年真的苦了你了,等到了汴京,我会好好的补偿你。”

他说的动情,秦香莲听的更是动情,抱着陈元xiōng膛的手臂更紧了:“只要相公心里记着我,我就知足了。”

温馨的气氛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陈元心中很是愕然,秦香莲马上起来披上衣服:“肯定是冬哥了,他晚上不跟我睡就睡不着觉,想是爹爹他们带不住他了。”

话说的很轻松,可是这中间的艰辛陈元当然知道。

孩子晚上要跟母亲睡,这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秦香莲白天要操持家务,晚上还要操持孩子,不光陈世美离开的这两年秦香莲是这样,以前陈世美在家的时候,对于秦香莲来说也就是多了一个要伺候的爷而已。

她穿好两件衣服之后下去打开房门,果然是陈冬哥挂着一脸泪水站在门外:“娘,是不是爹回来你就不要我了?”

秦香莲还没有说话,陈元从被窝里招招手:“怎么会不要你?快来,今天晚上爹娘一起带你睡好不好?”

陈冬哥听了这话,马上破泣为笑,飞快的爬上chuáng来。秦香莲让东哥睡在里面,哄了好大一会这孩子却还是不睡。

秦香莲显然十分有耐心,她还担心陈元有些厌烦,转头对陈元说道:“相公,你赶了几天的路,也早些睡吧,孩子我哄着就可以了。”

在陈世美的记忆中,以前孩子一哭闹的时候,他总是嫌孩子打扰了他看书的安静,为此还发过火。

陈元知道自己附身在陈世美身上,肯定有一个原因是老天看他们两个都不是东西。

他现在是不会去睡的,赶路坐着马车根本不累,即便有点困了也要忍耐一下,这个时候就算不知道怎么帮秦香莲哄孩子,最少也要陪着她才是。

陈元看着陈冬哥那睁的好大的眼睛:“冬哥,是不是爹回来你特别高兴?所以睡不着啊?”

陈冬哥转过头来看着他:“不是,以前我和娘还有姐姐三个人睡这chuáng都大的很,今天怎么忽然小了?我都转不开身了”

这话说过秦香莲马上就笑了,陈元却感觉到很没有面子,马上说道:“是chuáng小了等过几日爹带你去汴京,我给你专门布置一个房间,里面放一张大chuáng,只让你一个人睡,好不好?”

陈冬哥马上摇头:“不我要和娘一起睡”

陈元板起脸来:“不行男孩子大了,都应该自己睡的”

陈冬哥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睡?”

一句话问的秦香莲顿时笑出声来,陈元也是无语。片刻之后说道:“那好吧,我把你的大chuáng也放到你母亲的房间里去,怎么样?”

陈冬哥这下满意了:“爹,汴京好玩么?树上能掏到小鸟么?”

秦香莲在冬哥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快睡觉,有什么明天再问你爹。不然让你自己去睡去。”

孩子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赶忙把眼睛闭了起来,不大一会总算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

秦香莲把孩子放倒,转过头来又钻入陈元的怀中:“相公,爹会去汴京么?”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陈元也知道这老爷子脾气倔强,而且最看不起的就是买卖人。这一次自己不去考功名,反而做起了他最看不起的行当,这老头真的不一定会跟自己走。

当秦香莲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陈元真的没有多少把握能说服这个老头,深深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秦香莲的手指在陈元的xiōng膛上慢慢划过:“我听说明天春天还有一次科考,相公还是考一个功名的好,似你这般做些买卖,爹是不会跟你去的。”

陈元点头:“嗯,明年春闱我一定去参考。香莲,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咱们一起和爹说说,他听你的。我真的想把一家人都接过去,你不知道那种没有你们在身边的日子,虽然赚了不少钱,可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陈元说的实话,秦香莲不去,他的心里真不踏实

秦香莲听陈元这样说来,嘴角微微的笑了:“相公放心,爹如果不去的话,我会继续在家里照顾他,你安心参加明年的科考,等考上了功名,爹就会去了。”

陈元一下声音变大了:“不行你一定要跟我走”

秦香莲被他这忽如起来的变化惊住了,抬眼看看陈元:“相公怎么了?咱们都走了爹娘怎么办?爹不去的话,娘也不会去的。”

陈元的神sè非常严峻,秦香莲一定要带走,不然自己始终一块心病无法根除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马上又放小了声音:“若是爹娘真的不愿意去,我在集镇上买一间房子,然后请人照顾他们就是了。香莲,你跟我走好么?”

这一次轮到秦香莲语调变了:“相公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都去汴京把爹娘交给别人照顾,人家会说我们不孝的,也会说爹娘管教无方的”

陈元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在宋朝,特别是仁宗年间讲究一个仁孝治天下,若是自己这么做了,那以后就会落人口实。陈元真的不在乎落人口实,反正自己这辈子不打算考状元,也不想去做官,所谓明年参加科考,也只是一个为了把人骗去的谎言而已。

但是秦香莲在乎,所以她断然不会抛下公婆和陈世美单独去汴京的。

陈元搂住了秦香莲。

秦香莲善良,她就像一股温情的泉水,让陈元再一次感觉到一种有人为他痴痴守候的幸福。这种感觉他上辈子有过,不过是他自己没去珍惜,所以当他向上天奢求的时候,没有得到任何的怜悯。这一次,陈元不愿意再错过。

秦香莲坚强,这个家一直是她在独自挑起着重担,她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了一切,让她的男人可以无所顾忌的为了理想去打拼。以前她扛起的是责任,现在,她又要扛起那累人的名声。这责任,名声,都是陈世美的。

她勤劳,从成亲到现在,伺候着一大家子人,却从没有抱怨过半句。她大度,当陈元把菱huā带回来的时候,她显lù出来的气度让一个男人都折服。她体贴,总是能替陈世美考虑问题。她勇敢,当陈世美就要被那木锨拍中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陈世美的面前

陈元深深的叹息一声,手臂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一样,嘴中不由的说了一句:“好女人呐”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菱huā已经做好了早饭。

陈世美的父母一边吃着,一边夸赞着菱huā的手艺。他们的赞赏让菱huā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因为这对她来说,意味着陈家的门槛她已经迈进来了。

陈元却不在意这些,他现在只想着用什么办法能说服老爷子和自己一起去汴京。菱huā给他盛来一碗面条,他端着坐在老爷子的身边,脸上很是严肃的说道:“爹,明年的科考我准备去考一下,您放心吧,我肯定是能中的。”

这句话让老爷子那张紧绷着的脸松了不少:“要考你就回去之后好好看书,把这么什么买卖都停了我还没见过谁能一边做买卖一边考上功名的”

陈元心头暗道,这买卖现在也不是自己说停就能停的,生意做大了就是这样,如果自己不做了,那从辽国跟着自己回来的那十几个伙计怎么办?从长白山下来的那近两百个女真人怎么办?菱huā父女二人倒是可以继续做他们的小客栈,但是韩琪和阿木大怎么办?让他们再回去浪迹江湖,或者再去偷盗么?人家都看着自己的时候撂挑子?做人不能这样的。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陈元就会继续走下去。当然,这个想法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好歹先把他骗到汴京去再说。

当下试探xìng的说了一句:“爹,冬哥到了认字的年纪了,而且在汴京城里面,很多像春妹这么大的姑娘都进学堂识字去了,我想让他们也去学一下,您看呢?”

陈老爷子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你是说,带他们去汴京?”

陈元点头:“我也就是刚刚有这个想法,和您商量一下,我想的是把咱们一家人都带去,我在汴京能弄到一个大宅子,足够咱们住了。而且菱huā进门的事情,也要您去一下才是。”

菱huā的头低垂了下来,手有些局促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倒是陈世美的母亲听的十分欢喜,将她的手拉了过来:“是个好姑娘,世美,你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陈元马上顺着话说道:“放心吧娘,我就是想把你们接去,然后在汴京把事情给办了。”

这两个借口是陈元一晚上从无数个借口中挑选出来的两个,他认为应该能打动陈世美的父亲了。

最少为了后代能受到好一点的教育他会答应,最少为了又一个媳fù进门的时候他不能没有礼节他会答应。

果然,两个理由说过之后,陈世美的父亲脸上泛起了一丝犹豫之sè,眼神中好像有些矛盾,筷子在碗边敲了一下,没有说话。

陈元赶忙又说:“这只是我的想法,不知道爹有什么意见没有?”。

第213章宁信其有

第213章宁信其有

陈世美的父亲叹了声气,要说这老头也是够倔的,放不下自己那点读书人的颜面来:“这里呆了一辈子了,真的舍不得走。你若是考了一个功名,我还可以对乡亲们说你在汴京光宗耀祖了,我跟着去沾光。你现在只是做了一个买卖,和旁人道别的时候实在说不出口。”

陈元心中那个滋味就不要提了,他很想发火,但是他知道这是陈世美的父亲,是给了自己这个躯体的人,就算再怎么样不满,也得把怒火给压下去:“父亲放心就是,明年我定然考一功名回来。”

既然现在说不通他,那就只能慢慢开导了,陈元吃过饭之后,马上让韩琪拿出准备了的好几包礼物,这里是陈世美的家,有家的地方不光有父母妻儿,三姑六婆二大爷一样也少不了。

两年没回来了,回来一趟总要去看看才是。而且在这些亲戚面前摆点阔气,不光是自己有面子,更是给老爷子争脸。虽然自己没有考一个功名,这连面可能完全达不到老爷子的要求,但是挣一点总比一点不挣要好的多。

“爹,二姑家现在有人么?我想去看看二姑,两年没见她了,也不知道她的tuǐ脚是不是好些了。”

老爷子显然对陈元这个表现非常满意,脸上的冰冻完全消融:“嗯,你去吧,现在天还早,他们应该没有下地才是。”

陈元从一堆包裹中挑出一个来:“这里面有我从辽国带回来的虎皮,真虎皮,给二姑裹tuǐ正好。”

韩琪来问是不是要他陪着一起去,陈元却自己背上了包裹,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韩琪去做:“你今天上午去县城帮我办件事情,多带一些钱,去那么什么米铺面铺的,看能不能买一千斤粮食回来。”

现在是春夏交接的季节,也就是古人所说的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很贵的,这时候一千斤粮食,值很多钱。

老爷子听的一愣:“你买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昨天晚上陈元真的想了很多,包括如果没有办法说服这老爷子的时候自己该这么做。

老爷子不走,秦香莲也不会走的。春试的时候考功名好说,陈元根本没打算去考,找老庞和老吕帮自己活动一下,想来弄个吴舟那样的六七十名不是问题。

关键就是从现在到明年春试,还有一年的时间。真正的铡美案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元也不知道,那灾荒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发生的是什么灾荒,他更不知道,只知道最后饿死了这两位老人家。

说句实话,陈元越来越怀疑铡美案只是一出戏剧罢了,因为到目前为止,大宋的朝堂上始终没有什么王丞相而这一段时间凭借他从陈世美的记忆中得到的陈世美的经历分析,这家伙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说道薄情寡xìng甚至还比不上自己,杀妻灭子的事情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最让陈元怀疑的就是,随着他对宋朝法制的了解,铡美案本身有很多疑点说不清楚。首先,包拯现在已经做了大理寺相爷,他不可能再回到开封府去铡陈世美了。

而且就算是包拯做了大理寺的相爷的时候审理的铡美案,他也没有资格在大堂上就铡了陈世美。因为陈世美是驸马,是新科状元这两点符合宋朝死刑中的“议亲”、“议才”也就是说,他是皇上的亲戚,他有足够的才华得到大家的认可,这两点随便占上一点,包拯都没有权利当堂铡了陈世美的,顶多也就是押到秋后审决。

还有,也是最让陈元感觉铡美案像是一桩假案的是,宋朝的公主根本不可能嫁给状元的。状元是前途无量的一个身份,可是一旦娶了公主之后,注定以后不能干预朝政,连官都不能做的太大,皇上给一份很高的俸禄,你挂一个闲职,仅此而已。

年轻一些的状元根本不会娶公主,而年纪大的状元公主又看不上,所以,他们就好像北极熊和企鹅一样,虽然都在地球的冰天雪地生活,却不会有在一起的机会。

可是万一是真的能?陈元丝毫不敢大意。最少韩琪真实的出现了,秦香莲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那两个孩子也都在这里。

面对庞太师的时候,他敢为了菱huā去拼命。面对辽国那样危险的局势,他也敢背水一搏。与人斗其乐无穷可是陈元真的很害怕铡美案的发生,那不是和人斗,是和天斗

所以尽管心中有着这么多怀疑,可是陈元依然要做两手准备防止着铡美案的发生。

他一面继续做一些让老爷子感动的事情,希望他最后能改变主意跟自己走。另一方面,陈元要贮备足够的粮食,保证如果真的有灾荒发生,他们不至于饿死。

一千斤粮食,足够这一家五口人吃到明年春天了。也就是说,就算灾荒在今年发生,也能保证老爷子不会被饿死。

这样还不能让陈元完全的放心下来,他准备留些钱下来给秦香莲,让她以后不用再为生活那样辛苦,还有,如果事情真的有个意外,他们有足够的路费去汴京找自己去。

当然,最好还是能说服陈世美的父亲,跟自己一起去汴京。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庞吉的寿宴已经过了,胡静现在的情况陈元非常担心。

整个陈家村也没有多大,要去拜望的亲戚虽然很多,可是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足够了。

在亲戚家里,陈元受到了很热情的招待,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以前的关系好,而是那一包包的礼物足以叩开任何一家的家门。

人都是很现实的,亲戚也不例外。陈元记得很清楚,以前陈世美苦读的动力之一,就是这些亲戚们蔑视他的眼光。读书人虽然受到尊敬,可那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像陈世美家里这样没有功名的,在乡民看来还不如有一身力气可以种地的好。

所以虽然面子上他们给这父子两个秀才足够的尊敬,但是当农活一忙,他家只有秦香莲一个女人在田间劳作的时候,那些不算刻薄的话语还是不时的出现。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陈世美回来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带着从汴京找来的比天仙还漂亮的小媳fù,提着大包大包的礼物敲亲戚家门的时候,他们都非常热情的迎接着,甚至放下手中的农活从田间跑回来。

他们带着一种羡慕的眼神接过了礼物,夸赞着菱huā的漂亮。陈元不认为这是他们的势力,因为人本来就是如此。亲戚之间是该相互照顾的,但是像以前自己家里那样,总是要别人来照顾,却不能照顾别人,时间一长肯定就没有亲戚了。

所以即便这些年除了陈昇这个铁杆朋友之外没有人对他们提供过什么帮助,陈元还是很客气的每一位亲戚致谢,谢谢他们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帮自己照顾家人。

是不是有些虚伪了?人情本来就是虚伪的。其实也不能说是虚伪,只是中国传统形成一种客套罢了。

那些人也客套的挽留陈元中午在他们家里吃饭,陈元一一谢绝。他要回去继续做老爷子的工作,况且他是一个喜欢在家吃饭的人。一家人随便吃一点,然后下午带着孩子和两位老人到县城去转转。

昨天晚上秦香莲告诉陈元,为了省钱,他们已经一年多没去过县城了,就是今年过年的时候必须采购一些年货,还是秦香莲一个人去的。陈元认为这一切都是陈世美的错,应该由他来弥补。

所以他下午准备带着一家人去县城玩玩,让老爷子开心一些,自己的目的可能更容易到达。

县城距离陈家村四十多里,韩琪上午赶着马车去买米,一上午也能跑一个来回。

中午吃过饭之后,陈元让一家人坐进马车之内,自己和韩琪坐在车辕上,一起去县城。还有跟着来凑热闹的陈昇。

为了让老人和孩子在马车里面不至于感觉到太过颠簸,陈元让韩琪把车赶的很慢。时间上面不急,上午韩琪来联系米铺的时候已经订好了客栈,晚上他们不打算回来了。

两个孩子非常的兴奋,他们是很少有机会去县城,而坐马车更是头一回,一路上在马车里面不停的喊叫着。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在县城的城门口停了下来。

这个小县城不比汴京,城门洞子小了很多,也不够热闹,门口守卫的盘查也相对要松弛一些。远远的看见这辆堪称“宋朝宝马”的马车过来,士兵们忙的打起精神,防止是哪位大人物来sī下暗访。

那兵头更是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站在门口把马车拦住:“站住,干什么的?”

韩琪停下马车来,陈元从车辕上跳下:“几位军爷辛苦,我们是陈家村的人,来县城看看热闹。”

兵头和几个士兵过来对马车略作检查。

这个偏远的小县城位置处在大宋内地,不用担心什么细作,主要是看看他们有没有携带违(禁)的兵器,防止江湖人物出现,印发恶xìng治安案件就可以了,所以检查的程序非常简单。

第214章小城恶人

进入县城之后陈元发现,这样一个小县城里面实在没有什么好逛的。一条主干道和汴京小巷差不多,路边的[www奇qisuu书com网]商铺大多半掩着门,那些伙计也显然比汴京的伙计懒散一些,零星的客人路过门前的时候,有些商家根本不去招呼,只等客人自己进门。

街道虽然狭窄,可是由于行人也不多,到也不显得拥挤。

孩们却是异常的兴奋,冬哥拉着秦香莲的衣服,两只眼睛转的飞,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娘!上次你带我来的时候,不是有个耍小猴的么?我还要去看!”

秦香莲的手在冬哥的头上摸了一下,脸上现出了慈祥的笑容,上次,上次好像两年前的事情了,难得这孩还记得。正是因为这样,让秦香莲觉得内心有些愧疚。

陈元转过头来看着冬哥,招手让他过来:“冬哥,你看见前面那个卖风筝的没有?想不想要一个?爹给你买。”

孩就是这样,见一样他就会忘了另一样,陈冬哥看着那风筝店门口随风飘舞的风筝,大为高兴,撒开脚丫就往前跑去:“爹,我要那个蜈蚣!我要蜈蚣!”

陈元点头:“好。”说着从怀里掏出几贯散钱来塞给秦香莲:“娘,你带孩去看看,他们想买什么就让他们买。”

然后他又转过头来看着陈世美的爹娘:“娘,这次我回来的匆忙,只给你们买了几件衣服,您看还有什么想要的?”

老母亲显然是中国传统的那种老母亲一类,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手中拄着陈元给她买的拐棍:“不要了!不要了!啥也不缺,我都说不来的,你们非让我来。”

老爷的心情显然也非常好,不管怎么样,这一趟他是坐着四匹马的马车进城的,虽然马车是陈元做买卖赚来的,可还是让他感觉很有面,对陈元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温和了不少:“你们转你们的,不要管我和你娘,我们腿脚不利索,孩们会着急的。”

陈元应了一声:“是。”

可是他脚下的步却丝毫不见加,不紧不慢的在两个老人前面行走着,根本没有独自离开的意思。

这让旁边的陈昇看的很是诧异:“世美,你真的变了。”

陈元冲他一笑:“哪里变了?”

陈昇看着他:“以前你肯定不会带着一家人来县城闲逛,不会这般陪着大叔的,对嫂也从未体贴,你都是伸手问她要钱的。”

陈元往他身边靠了一下,小声问道:“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一直把我当成朋友?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吃喝都是你花钱,这么多年了,你到底觉得我哪一点值得做你的朋友?”

陈昇犹豫了一下,反问一句:“真的想知道?”

陈元点点头:“是的。”

陈昇笑道:“我喜欢照顾你的感觉,你是我们这些人中间好的,照顾你,让我有种我比你强的感觉。”

陈元听候哈哈一笑,一把搂住陈昇的肩膀:“兄弟,你是我这辈的兄弟,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陈昇非常干脆的说道:“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陈元把声音放倒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我在汴京有些事情,实在待不了几天,我爹又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我想请你照顾他们,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你帮我送他们来汴京,好不好?”

陈昇一拍胸脯:“交给我就是了,只要大叔愿意去,我马上把你一家人一个不少的送去!”

陈元的手在陈昇的肩膀上狠狠的搂了一下,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眼光扫见不远处有一茶楼,从布局来看还算是可以,当下回头对老爷说道:“爹,前面有座茶楼,我们进入歇歇脚吧。”

老爷喜欢喝茶,这陈元是知道的。说过之后也不待老爷答复,径自对前面带着两个孩的菱花和秦香莲说道:“把孩们喊住,先进来吃点东西再去玩。”

一听有吃的,两个孩根本不用喊,一个比一个就跑了回来。

陈元和陈昇率先走了进去,里面的小二虽然不如汴京大茶楼的专业,可是热情程度却也丝毫不少,一溜小跑到门口迎接:“几位客官,要包厢还是雅座?这大堂也宽敞的很,你们看着哪里合适,小人这就去给你们摆桌。”

陈元正想说要个包厢,后来一想又没有外人,何必花那个钱呢?整个大堂也就两桌客人,一桌两人,看样是外地路过这里的,身边还放着行礼。另一桌四个人。

他指着大堂边上的一张桌:“就那里吧,来壶上好的茶,再给我来几盘你们这拿手的点心。”

二殷勤的用肩头的抹布把桌抹了一遍:“哎,几位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茶叶在宋朝已经不光是一种饮品那么简单,随着文化的发展,饮茶,已经成了宋朝的一种时尚的象征。而且随着周围国家都在效仿着大宋,茶文化也随之广为流传。

即便在这个小县城里面,上茶也颇为讲究,程序比之汴京的茶楼一道不少。点心也做的可口。

二把一切都上齐了之后说道:“几位客官要不要找个唱曲的过来?”

陈昇听后大喜,一边喝着茶,吃着点心,一边听那卖唱的娘唱上两段,在此时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享受了。正待答应的时候,陈元去摆手说道:“不必了。”

二躬身退了下去:“那客官要是还有什么吩咐,就招呼小人一声就是。”

陈昇在小二退走之后一下凑到陈元身边:“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请我喝个茶连个唱曲的都不请?”

陈元苦苦一笑,这真的不是钱的问题,刚小二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前忽然闪过了小雪的眼睛,那眼神,还是那般的清晰。他没有向陈昇解释,因为他无法形容出那种眼神,真的,只有你见到了,能体会那眼神中饱含的含义。

两个孩对茶没有丝毫的兴趣,那些桌上的点心却是他们的爱,转眼一盘豆花糕就见了底,还有后一块的时候,两只小手同时按了上去。

陈春妹到底大些,手。当陈冬哥还在四下望着该找哪位大人来给自己撑腰的时候,她已经一把将豆花糕整块夺了过去。

反应过来的陈冬哥马上不干了,他是不分场合的,张嘴哇哇大哭:“娘,娘,姐姐抢我东西!”

秦香莲伸手去夺的时候,陈春妹已经把豆花糕放在了嘴里,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谁说是他的?明明是我先拿到的!”

陈冬哥哭的厉害了,屁股往地下一拖拉,就要放赖。这一招一向是他的杀手锏。

陈元知道茶楼不比酒铺,讲究一个清静,眼看那两桌客人的眼光都望过来了,当即对陈冬哥很严肃的说道:“不许哭!”

然后站起来对那两桌客人抱下拳头,表示一下歉意。接着喊过小二来,又让再来两盘豆花糕,陈冬哥这停止了哭泣。

陈元坐下之后手指陈冬哥:“冬哥,你听好了,以后不管想要什么,好好和爹说。假如你再哭闹的话,爹真会打你的。”

从他回来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这样严肃的和小孩说话,到真的把陈冬哥给唬住了。小脸上露出一丝怯意,拱在秦香莲的怀里看着陈元点点头。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陈元扭头一看,就在茶楼旁边的空地上,几个卖艺的人正在拉起场,好像要表演什么。

陈春妹忙的一把抓起几个糕点,对身边的菱花说道:“姐姐,我要去看杂耍!”

秦香莲又轻轻打了她一下:“没大没小的!跟你过要喊二娘的。”

菱花却并不介意,拉着陈春妹的手,又是冬哥说道:“小冬哥,你去不去?”

陈元看看秦香莲:“这样吧,你们两个带孩在门口看看,我在这里和陈昇叙叙旧。”

老爷这时候也站了起来:“你们在这里叙叙旧吧,我也出去看看去。”

他这一说话,一家人马上就都出去看去了,只剩下陈昇和陈元还坐在这里继续喝茶。

陈昇显然对陈元现在的状况特别好奇:“世美,你在汴京做什么买卖?是不是真的能赚很多钱?”

他问的很俗,不带丝毫的掩饰。陈元知道,只有真正拿你当朋友的人会这样直接的问出这么俗的问题。

“我呀,现在只有一间小酒铺。酒铺现在正在改建,还有一个店铺也正准备开张,估计等我回去就差不多了。我还准备在汴京城外弄块地皮,盖一个大的山庄。”陈元丝毫不带隐瞒的说出了自己想法。

这让陈昇听的非常吃惊:“你真的赚了很多钱啊?”

陈元白了他一眼:“我昨天跟你说我从辽国带回来几万贯,你以为我骗你玩呢?”

陈昇嘿嘿一笑,把凳往陈元面前挪了一点:“世美,那带我去跟你一起做怎么样?指望家里这点地租,实在发不了财。”

陈元点头:“没问题,这样吧,等我爹去汴京的时候,你和他一起去。到时候只要兄弟有口吃的,绝对饿不着你。”

两人说的正是开心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打骂声,还带着人群四处散去的声音。还没等陈元二人起身想去查看的时候,老爷已经一手拉着一个孩,从外面飞奔了进来。

用飞奔一点都不过分,他这速度,绝对让陈世美汗颜。

陈元忙的问道:“爹,怎么了?”

老爷在喘气,秦香莲跟进来之后在一旁说道:“那孙恶人又在欺负人了!”

第215章这是什么地方

所谓的孙恶人,是本县城的大财主孙高,他勾结官府,和那些江湖人也多有走动,仗着自己有两个钱,又有一身还能在这县城拿得出手的功夫,连续几任县官都拿他没办法,要让他三分。

陈元看看外面,场面很老套,几个跑江湖卖艺的遇到地头蛇的场景而已。那些卖艺的中间有一人三十多岁,显然是这群人中的首领人物,当他们的锣鼓被砸,旗帜也被拔掉的时候,他没有上去和孙高的手下争辩,而是双手拦住自己身边几个年轻气盛的后生,同时小心的陪着不是:“几位大爷,大爷们先住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样的一个班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砸的,值钱的就是那面铜锣了,所以打砸只进行了短短一会,孙恶人手下那般喽啰就再也找不到可以下手的目标,这让他们多少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孙高这时候慢慢的踱步走向前去,把语音拖的长长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那卖艺的显然是久跑江湖了,马上赔笑道:“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是大爷的地盘,还请大爷高抬贵手,让我等讨些过路钱。若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们真的不会触犯大爷的,请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孙高点点头:“成,看你说话还行,这样吧,拿五百文钱出来,立马给我滚蛋。”

那卖艺的顿时一张脸都苦了:“大爷,不瞒您说,我们已经连饭钱都断了,哪里还有五百文给您呀?”

陈元看到这里微微摇头:“韩琪,出去给那孙恶人五百文,然后不要回来,你自己在外面溜达半天,晚上去客栈找我们就是了。”

韩琪点头,数了五百大钱包好之后走出客栈。而就是这一时候,那孙恶人已经一把抓住卖艺那人的领:“我告诉你,爷不在乎这五百大钱,只是你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在爷的地盘上摆摊,明摆着给爷难看。这五百文,是我的面钱,现在你只说一个字,给,还是不给!”

那卖艺的真的没钱,有钱他真的不在这小县城里面卖艺了,当下苦求道:“大爷,我不是不想给你,是我真的没钱啊!”

孙高一笑:“成,”

一个字刚刚吐出来,一拳就打在那卖艺人的脸上,卖艺的整个被打的跌倒在地。

正要招呼手下一起动手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喊一声:“住手!”

孙高闻言忙的回头。街上的行人早就跑了,所以他们的后面只有韩琪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怀抱一把大刀,一缕头发垂下来遮住一只眼睛,剩下的一只眼睛盯着那一般恶徒,虽然对方人数众多,可韩琪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惧意。

这造型一拉起来,顿时让孙恶人感觉有一股压力。他的语气也放客气了一些,双拳一抱:“敢问下是谁?”

韩琪的嘴角微微的向上一扬,露出一丝笑容,这笑容中孙恶人看到的是蔑视,可是他丝毫不敢生气:“下要管这事情?”

韩琪拔刀了。

实话,不管是谁,看到韩琪的造型,再看他拔刀的姿势,都会认为这是一位大侠的!

只听“啷”的一声,孙高只感觉自己眼前忽然一阵雪亮,韩琪的刀就已经拔了出来。

不光是刀拔出来了,在刀头还放了一个小包袱。

孙恶人愣神之际,韩琪说道:“五百文,拿去。人,放了。”

陈元在里面看的直是摇头,这韩琪不去演戏实在太可惜了,若是他出生在二十一世纪,保准是个武侠明星!他真会装大侠,你看他说话就知道了,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在语言上也给了对方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孙高犹豫了一下,他真的被韩琪吓唬住了,按照江湖上的规矩,韩琪已经把钱拿出来了,这个时候自己要是不放人,那以后就是和韩琪结下了梁。

着对手那拿刀的架势,他不想得罪这个路过此地的江湖高手。他不敢上去拿钱,因为钱就在刀头上。

心中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算了,不就五百文大钱么,卖个面给这位大侠,日后说不定还有结交的机会。想到这里马上抱拳说道:“既然下如此仗义,那孙某人也不能小气了,这样吧,他们的事情我就卖下一个面,也不马上赶他们走了,钱,我也不要了!告辞!”

完一挥手带着一群喽啰们离开。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韩琪是不是有什么主动结交的表示。谁知道韩琪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收起了钱袋和刀,那一只眼睛射出的眼神和刚没有丝毫不同。

孙恶人是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英明,心中是认为,韩琪是高手中的高手。

就在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孙恶人转过身来却发现有两人已经挡在自己转身的路上,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他根本不知道。

陈元也是到现在发现,酒馆里面少了两个客人。

孙恶人看看拦住自己路的人,又回头看看韩琪,想确定他们三个是不是一伙的。

可那两人却有一个身材魁梧一点的人首先说道:“你放心,我们和那位大侠不认识。”

另一个马上接口:“我们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孙恶人看着他们,警惕的说道:“二位有事尽管开口。”

那矮一点的呵呵一笑:“我们想问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这句话,是刚孙恶人问那卖艺人的,现在被人家拿过来反问于他,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高个冷笑一声:“这是大宋!是有王法的地方!”

这句话让孙恶人马上明白了两人的身份,当下笑道:“原来是两位官爷,那就是自家人了,我和本县的县令大人是八拜之交,我妹妹是襄阳王府上的姨太太,都是自家人,有话可以好好说。”

他的意思表述的非常明白,我朝中有人,我地方也有人,这是我的地头,你们不要给我找不痛。

那两个人却相视一笑:“哦,原来是位大人物,那不好办了,咱们得费些事请拿回京城可以。”

孙高一见两个人并不没害怕他说出的靠山,心中顿时有些惊慌了。他虽然只在这县城里当一个流氓,但是眼睛却是雪亮的!什么能惹的起,什么人惹不起,他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来。

眼前这两个人不把自己说的关系放在眼里,绝对就是自己惹不起的。而且像他们这般敢出手管事的,必然有能管住事情的能力会出手。心中暗暗想到,自己若是落入他们二人的手中,真的可能连襄阳王都帮不了自己了。

眼珠一转拿定注意,既然他们不给面,自己就动手来硬的,能打的过好,打不过自己就跑。这一片是自己的地盘,只要跑掉了,他们根本抓不住自己。这些外来的人也不可能为了自己耽误在这个地方,没几天必然就会离开,到时候再露头,他还是孙高!

孙高一挥手:“给我打!”

那帮混混们没有孙高这样的眼神,在他们心中看来,孙恶人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神了,他吃喝都是孙高的,现在孙高让打,自然是没有二话,二十多个家伙一下围上那两个人,拳头棍棒如雨点般朝那两人的身上落了下去。

孙高很是担心身后的韩琪这时候出手,确定自己要不要出手之前,他还是回头看了韩琪一眼,只见刚刚打起来,韩琪马上转过身去,拖着那条不太利索的退,走了。

孙高顿时放心不少,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吼叫一声加入团战,目标就是那个矮个的人。

一旁的杂耍班呆呆的站在一边,带头那人已经脸色苍白,那表情比刚被孙高打了一拳还要难受。陈元在屋里看着,打架,他实在帮不上忙,就算能帮上他也不想帮。

陈元认为,刚自己让韩琪出面其实已经把问题解决了,孙高是要钱,那不是问题。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算不上问题。

现在,事情已经闹到用钱也解决不了了。陈元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茶铺里面观看外面的这场打斗。

那两个人显然无法解决战斗,他们两个明显武艺高强,可是孙高那边毕竟二十多人,那孙高始终不敢太过接近二人,这让他们无法擒拿孙高。

就在这时候,茶楼里面那一桌坐了四个人的桌上,又有两个人越窗而出,扑向那打斗的地方。

这两个人再次加入之后,局势顿时改观,那一帮恶棍已飞的速度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那孙高也被四人围在战圈中间,想跑都跑不了了!局势再无悬念。

陈元很是惊讶,原来刚坐在两个桌上的人是一伙的。

这时候屋里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看上去一副儒雅之态,另一个二十多岁,望那神情就知道是保镖一类的人物。

四十多岁那人看见陈元的眼光望向自己,嘴角笑了一下,站起身走了过来:“你刚为什么拿五百文钱给那些恶人?”

陈元一听他说话的神态,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当官的。忙的抱拳说道:“回大人,我只是看着那些人被欺负,心中有些不平而已。”

那人点头:“嗯,你有没有想过,对待这样的恶人,如果你这次把钱给他,他还会再去欺负下一个人?”

这话说的很对,陈元不会还口辩白:“大人教训的是。”

第216章失窃

那些喽啰们都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外面只剩下那四个人把孙高围在中间,这时候孙高的脸色已经苍白,他很识相,非常干脆的把手中短剑扔了,苦着脸往地上一蹲:“几位官爷,有话好说,我认了行么?”

那高个嘿嘿一笑:“成,老老实实的,听我们大人发落去吧!”

完伸出大手,一把抓起孙高的后领,像提小鸡一样提入茶楼,往地上一扔,然后冲那四十多岁的人一抱拳:“大人!贼人已经拿来了!”

那人看看孙高,沉声说道:“拿我名帖,送衙门。”

孙高一听这样说,当即松了口气。送衙门那事情就好办了,这里的衙门就是他孙家的后院,怎么被送进去的,等到眼前这人走了,自己再怎么出来。

谁知道那人接着又说道:“让县令查清此人罪行,然后送交包大人定罪!”

孙高听了后半句,刚刚放在肚里面的心马上又提了上来:“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包拯现在正在襄阳巡查民间冤情,手拿尚方宝剑,抬着御赐的三口铡刀,这一路上已经铡了不少人了。孙高很清楚,就说自己的平日表现,如果落在包拯手上,那狗头铡又要开张了!

他大呼小叫的求饶并没有让那人产生丝毫的同情,一甩衣袖:“如你这般恶徒,我现在放了你,下次你还会作奸犯科,欺压善良!本官有要事在身,没有时间搭理与你,给我送到县衙去!包大人那里我自会知会。”

陈元心中想到,听语气这家伙和包拯挺熟悉,也不知道是什么官员,反正不会小就是了。正在猜疑之中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人大声喊道:“大人!包裹不见了!”

那人脸色顿时大变,整个人飞的转身跑到茶桌面前:“我不是让你看住包裹么!”

保镖显得很是委屈:“我,我担心大人的安全,所以,”

还没说完,那人怒骂一声:“废物!”

桌那里一无遮挡,一眼就能看见茶桌周围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但是那人还是四下找寻了一遍,神态非常紧张。

这时候他忽然抬头向外面望去,只见街道上除了刚被打倒的那些恶棍还躺在地上呻吟之外,那个杂耍班已然没有了踪影。

这位大人顿时明白了什么,马上问道:“那些耍杂耍的去哪里了?”

刚屋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孙高的身上,真的都没注意外面的情况,当这人问起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知道那杂耍班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人神色显得非常的着急,正在懊恼的时候,忽然听见陈冬哥说道:“我刚看见那些人往那边去了!”他的小手抬起,往北方一指。

陈冬哥是个孩,大人们都在关注屋里面孙高的时候,他却还惦记着刚的杂耍,心中盼望能再看一遍,所以他的眼睛始终没有放过那些耍杂技的人。

这个消息对于那个丢失包裹的官员来说显然是非常重要的,他摸了一下陈冬哥的头:“小孩,你真的看清楚了么?”

陈冬哥点头:“嗯。”

那人马上站了起来,对几名随从说道:“还不去追!”

五个人中间马上有三个人追了出去,那人看着其他两个:“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二人齐声回答:“保护大人!”

那官员眉头一皱,手指其中一人:“你去县衙,让知县前来见我!”

从他的调度来看,这应该是个很干练的官员,可是人有时候会丧失理智的,那件东西显然对他特别的重要。陈元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只是知道这里又有麻烦了,想的是些离开。

他拉住自己的家人,对那官员说道:“大人,我等只是来逛逛县城的乡民,还望大人让我等先行离去。”

那官员想了一下:“不行!不是我不信任你们,只是在县衙捕到来之前,刚这个屋里面所有的人都不能离开!”

陈元没有多说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坐着就坐着吧,等衙门来人查清楚,自己能走脱的。走过去扶起老爷的胳膊:“爹,这一时半会我们是走不了了,你老安坐着吧,放心,没问题的。”

老爷点点头,神情有些沮丧:“一家人头一次一起来逛县城,怎么就遇到这档事情了呢?”

老爷的抱怨让那当官的也有些过意不去,走过来抱拳说道:“这位老丈,在下所丢之物乃是官府要物,若是落在歹人手里,后患无穷,还请老丈见谅则是。”

陈元转过来冲他还礼:“大人无需担心我等,配合官府查案是我等的责任,我们会在这里等衙役过来,请大人放心就是。”

那人点点头,又看看陈元:“我看你谈吐不凡,也是读过书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陈元说道:“小人陈世美,枉读过几年书,在汴京做一些小买卖,近日回乡探亲,带家人进城转转。”

那人的眼睛忽然亮了:“哦?你是陈世美?可是前一阵和庞府总管庞喜一起在辽国的那个陈世美?”

这话说的让陈元顿时升起一种满足感,看样自己的名声还传的挺远!心中虽然得意,嘴上却客气的说道:“正是小人。”

那人的态度马上改变了许多,挤出一丝笑容来:“本官曾公亮,前些日听说你们的事情,心中还怀疑是民间杜撰,没想到确有其人,但不知道事情如何?”

陈元犹豫了一下,他觉得曾公亮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曾公亮这时候却转过话题说道:“若是有时间,定要向陈掌柜问个清楚,只是现在只能委屈您了。”

他话说的开始客气了起来,这让老爷十分的受用。老爷也看出眼前这人是个大官,能让县官来见他!这么大的官,居然对陈元客客气气的,让老爷感觉面上非常光彩。

陈元道:“大人千万不要客气,万勿再说得罪,我等理当配合大人查找丢失的官物。”

陈元说道这里忽然想知道,这个曾公亮身上到底带的是什么东西。可转念一想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麻烦就越少。

县城本来就不大,当地县令亲自带队,三十多个捕转眼就到了茶楼门前。那县令早已经看过曾公亮的官牌,知道来人是朝中大官,丝毫不敢大意,忙的先把街头被打倒的那些恶棍们抬回监牢,同时有捕进来审问屋内所有人当时的情况。

其实人也不多,只有陈元一家和茶铺的几个伙计而已,大家看到的事情也大致一样,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县令例行公事的问完之后,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来到曾公亮面前:“曾大人,经过卑职一番调查,定是那些玩杂耍的人趁着大人抓着孙高的时候,偷了大人的东西,然后又远远逃去,下官建议立刻派出马,通知四方的州县拦截。”

曾公亮听完县令分析的案情之后,整张脸已经是铁青之色。

这县令摆明就是在敷衍与他,查案的过程看似非常严谨,屋里面每个人都问了好几遍,可是直到现在,他问都没问一句曾公亮丢的是什么东西。

县令自然有他的苦衷,自己干了一辈当一个县令,虽然官不大,却也捞到了足够自己幸福的过完下半辈的资本了。曾公亮是什么人?那是朝廷的大官!他带的东西肯定和朝廷是有关系的。

为什么有人要有偷他的东西呢?要知道,一般的小偷大贼是绝对不会打这些官员的注意的。这和做买卖一个道理,官员身边都有护卫,风险太大。但是到手之后那些公文什么的对于一个贼来说往往没有多少价值,利润又太低。

这样的买卖有点脑的人都不会去做。县令是知道,敢偷曾公亮的东西,并且能顺利偷走的人,绝对不是没有脑的人。

所以,他就像踢皮球一样,把问题踢给四周的府衙去了。

曾公亮知道他这点官场上的小伎俩,有些时候这些小伎俩真的非常有用,他虽然知道,可是县令一点都没有触犯什么律法,也没有违背自己的职责,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县令低头站在曾公亮面前,小声说道:“大人,要不,我把这些人带到大牢里面审查审查?”

曾公亮一摆手:“去通知四周府衙,给我拦住那些卖艺的。让这些人都离开吧,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

拦住的希望很小,对方肯定已经有了完全的撤退路线,即便拦住了,自己要的东西可能也已经不在了。不过现在也是死马当做活马来医了。

他看着陈元正要转身出门,曾公亮忽然眼睛一转:“陈世美,你且慢走一步!”

陈元听了这一句,心里马上咯噔一下,不会是麻烦又找上自己了吧?

果然,曾公亮几步走了过来:“包大人有次和我说过你,他夸你思敏捷,现在,我想请你帮个忙。”

陈元正待拒绝的时候,那老爷却看一个连县令在他面前都矮一截的官员来求自己儿,心中觉得甚至自豪,听到连包拯都夸过自己的儿,是再也忍不住了,居然一下替陈元揽了过来:“大人,不要和犬客气,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大人尽管让他去做!世美,我们先出去转转,晚上在客栈等你就是。”

老爷说话了,陈元把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转头冲曾公亮抱拳行礼:“曾大人尽管吩咐。”

第217章《武经总要》

曾公亮点头,等陈元一家都离开茶楼之后,他的眼睛看着陈元身边的陈昇。陈昇没有走,他想留下来看个热闹。

陈元看出曾公亮的意思,马上手指陈昇说道:“大人,这位是我的兄弟,如果不方便,我让他回避一下。”

曾公亮摇摇头:“算了,也没什么不方便的。陈世美,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对刚的事情怎么看?”

陈元很是谦虚的说道:“大人,小人那点聪明哪里敢在您面前卖弄?刚的事情,相信大人心中已然有了判断,在下不敢妄语。”

曾公亮深深叹了口气:“有道是万事皆有迹可循,只是关己则乱!贼人既然做了,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我想让你用局外人的身份帮我看一下,刚我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没有。”

这个态度非常好,一个人不在乎知道自己有多少本事,只要他知道自己有多少不足,而且肯虚心的接受别人的意见,那么这个人定然做人能做好人,做官能做好官。

陈元心中顿时生出钦佩之意。这个道理虽然简单,但是能直视自己不足之处的人并不多。

虽然钦佩,可陈元还要看看事情到底是不是很麻烦,能决定自己该不该介入其中:“敢问大人,您丢的是什么东西?”

曾公亮说道:“草稿,我准备编写的一本书的草稿而已。”

陈元笑了:“那草稿怎么会有人偷?会不会有人和大人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曾公亮看看陈元,顺手拿过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水:“我自幼对兵器战阵非常感兴趣,而且这个爱好从来没有放下过,从小到大,我研究多的就是那些古代兵书,还有各种武器。”

陈元不知道曾公亮忽然说这个做什么,耐着性往下听,曾公亮继续说道:“三年前,我上书当今万岁,请求编写一部符合我们大宋现在军队作战的书籍,借古鉴今,指导我宋军强盛。万岁恩准,于年前下旨调我进入京中府库任职,与其他同僚共同编写《武经总要》。”

陈元想起来了!当曾公亮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这个家伙的名字自己在哪里见过了!

武经总要》!

这本书和孙兵法一起并称中国古代的七大兵书之一,编写的人就叫曾公亮!

这本书的没有孙兵法红,并不是说他比不上孙兵法。相反,在很多地方他要比孙兵法实用的多!

她共分为很多卷,至于原本到底是多少卷没有人知道。

其中不光有详细的军事制度、山川地理这样的军事理论和规则。还包括选将用兵、部队的编成和训练、行军时候的队形还有通信侦察等,集合了古今到宋朝为止的很多城池攻防、火攻水战案例。

可贵的是,这本书第一次提出了武器是能决定战斗胜利的主要因素之一!据说武经总要上囊括了宋朝所有的兵器,还有很多异族的兵器也被改良吸收了过来。

比如狼牙棒,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女真人发明的,其实不然,在女真人打下汴京之前,他们手中的武器主要是依靠从辽兵手里的缴获,狼牙棒的图形是女真人从汴京得到的,就是来自《武经总要》。

面光枪就有十多种,每种枪从制作工艺到成品,都有完整的图形说明。据传说,完整的《武经总要》附有各式兵器插图二百五十幅以上,图上还以楷书注有详尽的器物名称、使用方法,及锻炼程序等明。

而且据说在《武经总要》的上面,已经出现了历史上第一支喷火枪的设计思路。

为什么都是据说呢?

这和宋朝重文轻武的体制有很大关系。赵匡胤为了达到对部队的掌握,剥夺了那些将军们的权利,不光是士兵不能有固定的将军,就连武器,也是统一打造的。

可以说《武经总要》的诞生是宋朝军事物资生产高度集中的产物,所有的兵器都在一起打造,慢慢的,那些工匠和官员就有了想法,把这些想法编写起来,就是《武经总要》兵器篇。

到了仁宗时期,天下相对太平,但是边关又不稳定,特别是狄青没有成为战神之前,宋朝的对外战争几乎是屡屡战败,在这个时候,曾公亮正好上书请求编写一部可以让大宋军队变强的指导性兵书,仁宗马上就答应了,于是,就有了《武经总要》。

可惜的是,这部名著在北宋却没有被引起重视,从编写成功之后,辽国就走入了衰退期,对宋朝的威胁越来越小。而且如果按照兵书的要求进行改革,打造兵器,要花很多很多钱的!

所以,从她编写完成之后就一直在北宋的书院里面睡觉,直到金国人的铁骑踏入汴京,《武经总要》除了一小部分被宋朝带走之外,大部分落在了金朝的手中。

公元1221年,金兵带着依靠《武经总要》上制造出来的铁火炮攻打南宋,炸的南宋守军魂飞魄散,手里拿着刚刚打造出来的狼牙棒把宋兵锤的东倒西歪。

直到这个时候,宋朝的统治者意识到这本书的重要性,特别是兵器篇!

,亡羊补牢,宋朝这重编写了《武经总要》的部分内容,靠着那些官员的回忆,总算是也造出了铁火炮,这遏制住金兵的攻势,直到金朝被蒙古灭掉的时候,南宋在边境地区常年布置铁火炮十万多门!

在公元一一三二年府库官员陈规靠着前人的经验,制造出世界上第一把喷火枪。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那本书还没有编写出来。

曾公亮后说道:“我包裹里面带的,就是制造各种兵器的图纸。”

陈元听后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他知道,问题大了!

这些图纸拿去卖银一文不值,就算有人也对兵器感兴趣,偷回去还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因为大宋对铁器的管理非常严格,普通的铁匠铺只能打刀剑之类的近身武器,而弓弩类的武器如果有铁匠敢打,马上拉去坐牢。

正因为旁人偷去也是没有,只能说明偷这个东西的人并非一般人,事情可能很严重。

真的,陈元早就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只是他不想趟这趟浑水而已。他也相信过上几日等曾公亮自己从事件中摆脱出来的时候,能看出其中破绽。可那个时候曾公亮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去追回他的草稿了!

陈元思考了一会,慢慢的走到刚曾公亮所坐的那张桌旁边:“大人,贼人想偷走东西,只有一个机会。”

曾公亮马上接口:“嗯,就是我离开桌向你那里走的时候。”

陈元微微一笑:“是的。”

曾公亮顺着陈元的思路说道:“可是这张桌距离窗户有半丈远,根本不是人的手臂能够到的长度,旁边也没有东西可以借助。如果有人整个从窗户越进来,我们不可能没有察觉。”

陈元摇头:“窗户外面躺着二十多个恶棍,虽然他们是恶棍,但他们不是瞎,若是有人靠近窗户,他们肯定能看到的。刚捕审问的时候,这二十多人没有一个看见可疑的人。”

曾公亮听着眉头皱了起来,抬眼看看这个茶楼,两层小楼,上面还有一层,若不是从窗户拿出去的,那包裹是从什么地方出去的呢?他心中不禁有些狐疑。

陈元知道,曾公亮有些狐疑,是因为他只怀疑了那个杂耍班。

当下陈元说道:“大人有没有想过包裹既然不是从窗户出去的,那么是不是从门里面出去的?”

曾公亮猛的摇头:“不可能!那个时候我们都在门口未曾看见有人出去!倒是只有你那仆人进来。”

曾公亮说的是韩琪,在那四个护卫把孙高提进来之前,真的只有韩琪一个人进了茶楼,剩下的人都不曾跨出茶楼一步。

他现在需要人帮他点醒一下,只要点醒了这一点,曾公亮肯定就明白了。

陈元一笑:“是不曾有人出去,可在下也没说过,包裹是那个时候出门的!大人只怀疑那个杂耍班,可是大人想过其他人了没有?”

曾公亮一愣,马上明白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头!

陈元说的很对,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偷包裹的人很可能不是杂耍班的人,而那人当时就在茶楼里面!自己的包裹当时也没有出茶楼,只是被人藏在一个并不是很难找的地方而已!

偷盗的人肯定不止一个,他们其中一人负责把包裹换个地方藏好,自己一看包裹没有了,马上让人去追,根本没有想过那包裹当时还在茶楼里面!

后来又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可能是捕,也可能不是,反正那人有足够的理由进出茶楼一趟,由他把东西带出去!

这就意味着,那个包裹现在可能还在县城里面!

曾公亮一下站了起来:“陈世美,那杂耍班是怎么回事?”

陈元说道:“可能是一伙的,也可能他们的目的只是吸引一下大人的注意力,还有可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真正的杂耍班而已。”

这个回答等于没有回答,但是曾公亮却仔细的听着,听完之后说道:“如果出城之后追上了他们,就说明他们不知情。如果发现他们跑的很,就说明他们是一伙的,对不对?”

陈元点头:“其实,他们并不重要。我们来做个假设吧,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能吸引您的注意呢?如果不是孙高出现,他们一直在外面敲锣打鼓,能让大人出去看一眼么?”

第218章临别依依

曾公亮马上明白了,真正吸引了自己注意力的是孙高!

这家伙早不闹事晚不闹事,偏偏这个时候闹事,明摆着就是冲自己来的!就算没有这个杂耍班,孙高也会在门口闹出其他的事情来!他现在想明白,并不说明他比陈元笨,首先他是当事人,当事人利益关身,难免都有些紧张。

第二么,陈元看过的骗术太多了,像这样一个打掩护,一个动手脚,再来一个转移赃物的手段,在宋朝算是很高明,可是在二十一世纪早已经是很多骗小偷玩旧的东西了。

一点想通之后,曾公亮自然不用陈元再说什么了。仿佛也是为了印证陈元的说法,那三个去追杂耍班的护卫这时候也飞的赶了回来两个:“大人,杂耍班我们追到了,可是他们身上并没有图纸!”

曾公亮听了这话再无怀疑,冲陈元一抱拳:“多谢了!”然后指着一个护卫:“你留在这里,把茶楼的伙计,水房,还有掌柜都给我看住了!”

那护卫领命:“是!”

茶楼的伙计们这时候却显得都非常的惊慌,掌柜的道:“这位官爷,我这买卖,这几个伙计也都是家里熟人,老实本分的很,不敢做这些作奸犯科的事情!还请官爷明察!”

曾公亮冷哼一声:“查案本官不行,”他又喊过一名护卫来:“你拿我官牌,速速去襄阳有请包大人来这里走上一趟,本官亲自书信一封,包大人看后自然不会推辞。”

安排了两个护卫,写完了一封书信之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帽,拿出放在另一个包裹里面的官服穿上,带上一个护卫:“走,我们再去县衙!”

陈元不想卷入太深,他认为自己做到这样已经很够意思了,当曾公亮要走的时候,陈元忙的问道:“大人,那在下现在能不能离去了?”

曾公亮看了他一眼:“世美,包大人说你有状元之,必然错不了!依你的思,我也希望明年科考的时候,你能来参加科举,我大宋也多一位栋梁之。”

陈元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人赏识!”

曾公亮能不能把草稿追回来,陈元已经不去想了,作为一个和这件事情完全无关的人,他认为自己做的这些算的上是道义相助。曾公亮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当陈元要离开的时候,这一次他没有再挽留。

他去他的县衙,陈元去陈元的客栈。

老爷的态度好了很多,陈元看见他的第一眼,从他的眼睛读出一种父爱的慈祥。

“爹,香莲她们呢?”

“孩还想再去玩一会,她们带两个孩继续在街上转呢,世美啊,来陪我说几句话。”老爷坐在客栈大堂的桌上,并不像一般的秀那样坐的端正。

陈元拉过一把椅,在他身边坐下,那陈昇一见人家父有话要说,也不再打扰:“我去买些东西,大叔你们聊着。”

陈元转头对他说道:“点回来,马上要吃饭了。”

陈昇很随意的一摆手:“你们先吃就是了,又不是外人,不用等我。”说完就走了。

陈元看着老爷:“爹,有什么事情么?”

老爷点点头,想了一会,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儿啊,你知道为父为什么一直让你去考一个功名么?”

陈元点头:“我知道,父亲是为了我的前程着想。”

老爷忽然一阵苦笑,摇摇头:“错了,我是为自己着想的!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秀,可是屡试不中!后来每逢考试的时候,那些以前一起读书的人看见我之后总一句:‘老陈,明年还来城里玩么?’他们不认为我是来考试的,是来城里玩的!”

老爷说道这里的时候,双手有些颤抖。这是他多年来从没有对人说过的事情,也是多年来压在他心头的石头。陈元伸出手来,握住老爷那抖动的双手:“爹,我懂的。”

老爷很久平复情绪:“那个时候,我一边读书,一边要种地,你爷爷的身体又不好,我还要照顾他。当然主要的是我太笨,一辈只能当一个秀!等我四十岁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把希望全部都压在你身上。”

他那沧桑的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世美,你怪我么?”

陈元几乎就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双手抓起老爷的手来:“我感谢老天,让我是你的儿。真的,虽然你没给我吃过几顿好的,但是从小都没让我饿着。村里岁的孩都要下地干活去了,我却可以安心的在家里读书。如果爹你有没完成的梦想的话,我来帮你做就是了。”

陈元说出这话的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就是陈世美,语气中丝毫没有一点矫揉造作。

老爷很开心,这次是真的笑了,却摇摇头:“刚,那个曾大人是朝廷的大官吧?你一定做了一些值得他们尊敬的事情,所以他听说你是陈世美之后那般客气。世美啊,不管你能不能考上功名,哪怕你现在不想考了,爹也不会再说什么。因为我现在走到哪里都能直起腰板告诉别人,我这辈虽然没有出息,可我儿有!连朝廷的大官和我儿说话都客客气气的,连包大人都夸赞我的儿!这就够了。”

陈元面临大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这是他一开始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只是曾公亮无意中的出现,还有那些礼节上客气的招呼,就已经让这个固执的老爷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

他很感动,父母对女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是,有时候我们不喜欢去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老爷很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唉!我这辈,知足了!世美,你有什么要做的放手去做,爹不管你了,你大了,爹相信你。我也知道你在汴京肯定有事要做,如果着急,就先走吧。把香莲也带去,这几年苦了她了,你要好好对她。我和你娘就不去了,你留下的粮食够我们两个吃了,我们身还行,烧饭洗衣自己能做。”

陈元听到老爷这样说,心中想道,这两位老人是无论如何也要带去了,他们是陈世美父母,是给自己造就了这身皮囊的人,如果把他们留在这里,虽然说粮食不用发愁,但是万一有个灾荒什么的,秦香莲也不在身边了,他们肯定过不去!

当下急忙说道:“爹,和我一起去吧。这两年在外面真的很想你们,很想家。我回去就准备在汴京盖房,你不是问我想做什么么?我现在和你说实话,我不想考功名,我不想像那些大人们那样整天忙的连家都不回。我想做点买卖,大小不是问题,可我会每天晚上回来,陪您看看戏,听听小曲,赏赏月,喝喝茶,聊聊家常,说说话。我真的只想这样,爹,和我一起去汴京好么?”

老爷的眼角有些湿润了,旁边陈世美的母亲是流下泪来,轻轻的拍着陈元的肩膀:“我孩大了,真的懂事了!他爹,孩一片孝心,咱们就去吧?”

老爷明显也是被陈元的那张嘴巴打动了,终于点头了:“好吧,只是这地里已经翻耕过了,就等着下种。我知道你现在不在乎那点收成,可咱们是庄稼人,不能对不起这几亩地!等今年秋天我们把地里的粮食收了,然后找个合适的人把地交给他,我和你娘马上就去。”

老爷的这个说法让陈元感觉长久以来压在自己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忽然去了,整个人的心情顿时爽朗了起来。虽然说他知道如果老爷不去,秦香莲就也不会去了,不过等到秋收应该没有问题。

秋收之后,离现在不过个月的时间,从今年的风雨可以看出,整个均州地区爆发自然灾难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个月之后他们就会去汴京。

这几个月他还是能等的,从时间上来算,就算他陈世美能做状元,也是明年有科考的!抛弃妻,这个词离陈世美越来越远了。陈元的脸上开心的笑了,那萦绕在他脑海中的龙头铡,摸样渐渐模糊了起来。

让他烦恼的梦魇终于醒来了。他那梦魇中站在开封府大堂上义正言辞的责问包拯“何谓青天”的秦香莲是如此的温柔体贴,如此的贤良淑德。

秦香莲和陈世美之间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爱情。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让秦香莲走进了陈世美的生活,爱情是个奢侈的东西,她从来没有见到,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

可是秦香莲懂得责任,即便以前陈世美的表现不像一个当家作主的男人,秦香莲却像一个妻一样,担起了照顾公婆,抚养女的责任。她甚至挑起了本应该是陈世美挑起的担。

陈元在陈家庄又待了四天,然后真的要走了。

几天的团聚虽然短暂,却留给了秦香莲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来没有过。包括陈世美去京城考试的时候,秦香莲还为之高兴,认为这是自己相公为了前途去拼搏。

有什么不同呀?陈元这次一样是为了以后的生活必须些回汴京可以,只是这一次自己为什么会难过呢?

秦香莲也不知道,她感觉心头一阵酸楚压着自己的嗓,那股酸楚的下面好像是无穷无尽的泪水,还有想放声大哭的。

她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那泪水和就会控制不住的喷涌出来。所以当一众亲戚都在院里面为陈元送行的时候,她独自一个人在屋内给陈元收拾着行礼。

“吱”老旧的房门发出一阵响声,显然是有人推门进来了。秦香莲没有回头也知道进来的是陈元。悄悄擦去眼角的那点湿润,在脸上堆起了笑容之后她转过头来:“相公,这几件袍你带着路上穿,布料不是太好,记着路上穿就可以了,到了汴京你再脱下来,别让旁人笑话你。”

陈元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秦香莲的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轻声细语道:“娘,答应我一件事情。”

秦香莲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直起腰来:“相公你说吧。”

陈元的手滑到她的手上:“我已经和陈昇说好,我们走以后田地就交给他了,今年的收成算是我买他的,干活的时候他找人来做,别让咱爹知道就行。”

秦香莲有些犹豫:“相公,那几亩田我能做的,让爹知道不好。”

陈元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你是我陈世美修来的福分,答应我不要再干活了,爹舍不得那些田地,可是我舍不得你。”

第219章梦魇已去

秦香莲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其实她不说陈元也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娘子,这几个月还是要辛苦你的,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天灾,记住马上去找我,我已经和陈昇说过了,他会送你们去的。”

秦香莲点点头:“不用麻烦人家了,这么远的路让他专程送我们,好像不太好。”

陈元的胳膊又紧了一点,秦香莲感觉两个人的身体又贴的很近了,只听陈元在耳边说道:“不麻烦的,他正好要等秋收结束去汴京看看我的生意,到时候我带着他一起做,还他一个人情就是了。”

完这话陈元松开秦香莲,又拿过一个包裹过来:“娘子,这里面是一千贯,还有两根金条。你收好了。”

秦香莲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一千贯放在一起,金条更是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之中,现在这些东西陈元忽然交到她手里,她显得有点紧张:“相公放心,我找地方给你收好,保证不会让贼人偷了去。”

陈元听的一笑,马上说道:“娘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钱就是给你们花的,这几个月给咱爹娘照顾周到一些,也别再亏了两个孩子,最主要的是,不要亏了你自己!如果真的有贼人惦记上这钱了,记住,千万不要为钱去和贼人玩命!你的命比这些钱都贵,知道么?”

秦香莲听的有些好笑,也觉得有些感动,转身一把抱住陈元:“世美!”

陈元也紧紧搂着她,两个人都不说话,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外面老爷子轻轻扣动了几下门环:“世美,该上路了!要不然晚上你就要赶夜路了!”

二人这才分开,秦香莲背上她为陈元准备的包袱,跟在陈元的身后走出了房门。

送行的亲戚很多,毕竟在这个小村子里面,陈世美衣锦还乡算是一件大事。在这些乡亲的眼中,虽然他没有当官,但是陈昇回来之后把那曾公亮对陈元的态度又渲染了一番,这让大家觉得陈世美现在也算一个人物了,所以几乎所有人家都有人出来相送。

什么祝福话的都有,秦香莲却一直低着头,默默的跟在陈元身后替他背着包裹。陈元几次想把包裹从她肩膀上接过来,却都被她拒绝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送夫千里也终归要分手的。即便再见面就是在并不遥远的几个月之后,可是那分离的酸楚还是让秦香莲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了。

当陈元上了马车之后,她只是红着双眼说了一声保重,然后转头就跑回家去。倒是陈世美的母亲一直跟着马车慢慢的走着又送出一截,拉着菱花的手让菱花多多照顾陈世美,直到路程实在太远了,她才从马车上下来,洒泪看着陈元的马车离开她的视线。

走的时候,和来的时候一样的心急。算上来去的路程,加上自己在老家呆了几天,二十多日也就过去了。这二十多天汴京注定是不寻常的。

他来的时候那两个老头就已经准备动手了,而且吕夷简和庞吉的蓄谋已久,夏竦和范仲淹等人却是仓促应战,这样的战斗结局可想而知。定了,关键是范仲淹他们输多少的问题。

陈元也曾经站在范仲淹的角度想过,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少输当赢。

他也只是用了闲余的时光想想而已,因为这件事情和他好像没有多少关系。有一点空闲,不如想想怎么能保证秋收之后陈世美的家人安全的来汴京,或者想想自己的山庄怎么搞的更好一些。实在不行想一下和那张匡正合作跑船的事情也好。

他不想替别人操那份闲心。如果说这其中有一件让陈元牵挂的事情的话,那就是胡静了。

她肯定去刺杀太师了,事情的结果也是注定的。老庞如果那么容易死的话,他就不会让那些侠义之士恨之入骨了。

现在她安全么?阿木大是不是能帮她一把让她可以全身而退?一切答案等自己倒汴京就知道了。

胡静这个丫头挺让陈元头疼的,她跑江湖很多年了,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能拿定心中的主意,可她有时候又有一些本末倒置,本不是那么危险的事情,她都会按照最危险的道路走下去。陈元知道这是因为她可能一直生活在某种压力之下,让她轻视了生死,更从没想过去追求属于她自己的什么东西。

还有那个和胡静关系让人有些寻味的男子的出现,也让陈元感觉到有些烦恼。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事情最圆满的结果莫过于胡静活着,而那个男人在行刺的过程中被干掉!只要胡静活着,哪怕是落在了庞太师的手上,陈元相信自己回去之后就有办法把她救出来。他现在真的非常自信,他相信自己有办法说服老庞。

马车在十日后再次进入了汴京城,陈元信心满满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把自己的衣服齐,然后大步走入悦来客栈:“我回来了!”

第一个出来迎接他的居然是铁安里和苏图这些女真人,铁安里这个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标准的宋人衣服,头发后面也盘上了发髻,除了额头还有些锃亮显示着他是异族之外,一眼望去和一个宋人没有什么区别。

陈元看见他的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其他的女真人也是如他一般,那些兽皮衣服早已经被扔了,苏图穿着一件合身的大袍子,学着宋人的礼节,双手在袖筒里面拱起:“掌柜的,您回来了!”

陈元拍拍苏图的肩膀,笑了一下:“不错!大伙都不错,怎么样?吃住都还习惯么?”

那些女真人一个个的笑了起来,陈元见面第一句话问他们这个问题,让他们的心中都感觉有些暖暖的。

铁安里马上说道:“掌柜的,谢谢你担心了。兄弟们除了头两天油水吃的太多,集体闹了一次肚子之外,都过得不错。二掌柜从我们中间挑了二十多人,已经在酒铺和烧烤店里面干活了,至于我们剩下这些长相粗鲁的,二掌柜说等您回来再给我们安排。”

二掌柜?陈元想了一下,估计他是说陈世忠了,这小子能从女真人中间挑选二十多个伙计,想来买卖做的还行,只是不知道那山庄的事情他给自己办的怎么样了。

陈元点头:“成,你们先在这里住着,等我把山庄盖起来,请你们去给我当保镖!你们的女人也别闲着,到时候帮我洗洗衣服扫扫地什么的都行。对了,这段时间你们没闹事吧?”

苏图的眼神好像有些躲闪,他不躲闪还好,这一躲就是明摆着告诉陈元,他们有问题了。

其他的女真人也都不说话,最后还是铁安里接过来说道:“掌柜的,前一阵子有些混蛋来客栈收什么月钱,和老掌柜起了冲突,我们几个手上一时没控制住,把那几个混蛋给打了。不过你放心,时候吕总管已经帮我们到官府说清楚了,没事了。”

他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陈元脸上的表现,好像生怕陈元生气一样。

那桀骜是该被磨掉,可是陈元也一样不需要太光滑的女真人。关键的时候他们还要敢为自己出手才可以。他知道,杨掌柜是老好人,和杨掌柜的起冲突,那说明对方肯定太过分了,不用问都知道。当别人太过分的时候,这些人出手就不能批评,而是要表扬,这样才能继续保留他们的一点野性。

陈元当即笑道:“打的好!老掌柜的就是我未来老丈人,我问你们,如果有人欺负我,你们帮忙不帮忙?”

女真人纷纷拍起胸脯:“当然帮忙了,这还用问么?”

陈元哈哈一笑:“那就对了,欺负我老丈人,比欺负我更该打!”

话间那阿木大和陈世忠也听到了陈元回来的消息,从旁边的店铺里面赶了过来。

陈世忠脸上挂着喜悦的神情:“大哥回来了!小弟这段时间买卖做的不错,您看看外面,还没到吃饭点呢,烧烤的几个摊位前就有很多人了!”

陈元走过来,冲陈世忠说道:“生意的事情等会再说,阿木大,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妥当么?”

阿木大点点头:“掌柜的放心,一切妥当的很。庞总管来过一次,被我打发走了。”

这话无疑就是告诉陈元,胡静现在好好的,庞喜没有抓到她。陈元冲阿木大伸出大拇指:“多谢了,我就知道你能办好。”

阿木大咧嘴笑了一下:“掌柜的,我们是不是也像您和二掌柜一样,签上那么一个协议?”

陈元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怎么?是不是看烧烤赚钱了?”

阿木大点头:“嗯,太赚钱了!以后你就交给我做就行了,我按月把赚的钱给你送去。”

陈元狠狠瞪了他一眼:“学会跟我谈生意了是么?好,你等一会,等一会我教你怎么谈买卖!”

阿木大听他这话说的语气有些不对,忙的眼转一转:“我就,您看着办就行了,其实我这掌柜做的也挺好,这样吧,我去忙了,您一会要是想出去就喊人来叫我一声。”

陈元看着阿木大出门,对身边的铁安里和苏图这些女真人说道:“好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我和二掌柜有些话要说,世忠,我们到房间里面谈。”

陈世忠点头:“大哥你先去,稍微等我一会,我回去把铺子交代一下,马上就来。”

第220章沉重打击

陈元点头,四下看看,没有看见杨掌柜的,当即对菱花说道:“菱花,去看看掌柜的现在在哪里,你去和他说一下这次跟我回去的情况,想来他一直担心着呢。”

菱花点头:“好。”

自己回到屋内,没过多长时间陈世忠就拿着一大抱东西进来了:“大哥,快找个地方给我放下东西,马上抱不住了!”

陈元赶忙把桌子上收拾一下,看着陈世忠把那些东西全部放在桌上,问道:“这都是什么?”

陈世忠嘿嘿一笑:“你不是让人给你的山庄起个名字么?这些都是人家起的。”

着桌子上如小山一样的一对纸张,陈元着实有些吃惊:“这么多!”

陈世忠叹气:“这还是我请了五个汴京有名得评词先生挑选之后剩下的呢!你要是早两天来更多!这次消息一传出去,不光是开封府,周边府地专门来送字也是不少!一共两万多个名字,去掉重复的一些,还有一万三千多。那五个评词先生了十天,才从中挑出这五百个名字给你选。”

两万多个名字,这个数字足以说明陈元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至于最后用哪个来命名自己的山庄其实并不重要。他看着桌子上的一堆,笑着皱起眉头:“让我挑?看样子这两天有事情要做了。对了,山庄的地址你去看过了没有?”

陈世忠马上又拿出一沓纸来:“都在这里了,我把汴京城外方圆几十里都跑遍了,你说的风景秀丽,有山有水的地方很多。去掉因为土质的原因不能盖房子的,再请道士看了一下风水之后,我认为最合适的地方有三个。大哥是要看全部的详细资料,还是就看我为你挑选的那三个?”

陈元听他连土质都勘察了,风水也看过了,对他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你办事我放心,说,哪三个地方?”

陈世忠把那一沓又收了起来:“出西城门往北走四里路,有一块空地,依山傍水,有两顷七分,位置靠近官道,只是那地的价钱贵了一些,而且旁边还有一座军营。”

陈元听后马上摇头:“不行,我们做赌场和勾栏的生意,尽量不要靠近军营为好。”

陈世忠有些不明白,人家做赌场和勾栏的生意,如果旁边有兵营的话都专门去拉那些当兵的来,陈元怎么反其道而行之?

出了陈世忠的疑问,陈元解释道:“我们的勾栏要上档次,赌场也要上档次。要让那些进来的客人觉得,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赌钱,而是为了享受一下生活而已。这样上档次的地方自然不能随便那些人有钱人觉得粗鲁的士兵进来。”

陈世忠点点头:“那我说第二个,在城南八里,位置非常好,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家,更没有军营,虽然离官道稍微远了一些,但是只要我们稍微铺一下路,应该不是大问题。只是,这块地是良田,有主的。”

陈元一摆手:“有主没关系,只要价钱合适,我相信什么买卖都能做成,第三块地呢?”

陈世忠马上说:“第三块也是无主之地,不过,就是远了一些,在城西,十五里。”

五里,这个路程是有些远了,陈元问道:“城南那块地的主人是谁?”

陈世忠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您认识的,柴大官人。”

陈元听的一愣:“他的?”

陈世忠点头:“是,据我调查,柴大官人吃了官司之后,城内的产业都被皇上查抄了。可是皇上考虑到他们姓柴的毕竟有太祖皇帝下的免死令牌,所以给他留了这么一块地,让他可以靠收些租子来过日子。”

陈元忽然笑一声:“成,就是这块地了。”

陈世忠看着他的脸色,犹豫了一下,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没有开口。陈元抬头看了他一下:“你想说什么?”

陈世忠小声说道:“大哥,大官人毕竟和你有过交情,你把这地买了,无异于断了他以后的生活来源,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柴阳现在就靠那几亩地租活着,在陈世忠看来,如果陈元真的把柴阳看做朋友的话,这时候不该去碰那块地。

可是陈元的想法却和他完全不一样,就是因为拿柴阳当朋友,希望柴阳能再次站起来做回当初的那个柴大官人,所以,他要拿走柴阳最后赖以生存的这块地!

想让一个人站起来,你不光要扶他一把,还要拿走他的拐杖才可以。拿走拐杖看起来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可是如果不拿走,那么这个人以后走路可能都要依靠拐杖了。

陈元不希望柴阳变成一个靠着地租醉生梦死的废物。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吧,我晚上就去拜会一下吕相国和庞太师,柴阳的地我要定了,而且我一个大子也不会给他!”陈元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陈世忠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总的来说陈世忠这几件事情做的让陈元非常满意,下面就该去找阿木大了,准确的说,是该处理胡静的事情了。

她答应过陈元的,如果这次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能活着相见,她就和菱花一起进门。陈元要去帮她,帮她把剩下的事情平了,让她以后安安稳稳跟着自己过日子。

阿木大带着陈元走了两天大街,一路上都非常警惕的看着有没有太师府的人跟踪。事情刚发生的几天,庞喜确实派人跟踪过阿木大,只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慢慢的也就松懈了。

拐入小巷之后,阿木大忽然又从小巷蹿入大街上来,陈元发现他貌似是在转圈,心中知道这定是阿木大防止被人追踪,每次都先是胡乱走上一阵,这也是必要的。

一个时辰过后,当他们走到一个胡同口,阿木大忽然拐了进去,打开胡同最里面的一扇房门:“掌柜的,就在这里了。您进去看看,我在这里把风。”

陈元点头:“嗯,辛苦你了。”

这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小院了,不大,三间正房,两间厢房。这样的布局和这样的房子,在汴京到处都是。陈元心中赞赏阿木大办事妥当,正是因为普通,才不会让人怀疑,加上阿木大每次来的时候都小心一些,自然没有被庞喜发现什么破绽。

院子也不大,几步就到那正房门口了,陈元轻轻的扣动门环,只听里面传来了胡静的声音:“谁?”

声音压的很低,就是从门后面传出来的,陈元敢确定,这丫头一定手拿宝剑等在后面,如果是搜捕她的人,定然马上就动手了。

“你相公。”陈元也是轻轻的说道,声音同样压的很小。

门一下被打开了,胡静那张这些日子一直让陈元有些牵挂的脸终于出现在他眼前,两个人都很是兴奋,陈元快步走入房内,反手关上房门:“快点让我看看我的女侠受伤了没有!”

完捧起胡静的脸仔细的看了一遍。胡静脸上洋溢着幸福:“大哥,你回来了?”

完之后整个人扑入陈元的怀中,喜极而泣:“我这次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陈元搂住她:“别说这样的话,不吉利的,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胡静一愣:“什么事?”

陈元伸手捏了她鼻子一下:“你说过我回来就嫁给我的,忘记了么?”

胡静的脸上先是一片微红,接着却又忽然摇头:“大哥,可能不行了,庞吉老贼现在四处抓我们,如果我跟着你,会连累你的!”

陈元把中指忽然放在胡静的嘴唇上:“关键是你答应不答应,只要你答应了,一切麻烦有我!”

胡静头点的飞快:“我自然是答应的!只是大哥,这次真的很麻烦,如果你为我说话,很可能被牵扯进来。”

陈元胸有成竹的说道:“庞喜早就知道咱们两之间的关系,你以为我不说话老庞就相信我们没有关系么?放心吧,哥哥我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过,什么事情能难倒我?”

胡静再次笑了出来,那小嘴上挂起两个酒窝,让陈元看的很是喜欢。心中也充满的怜惜之情,拉住胡静的手往床边坐去:“来,让哥看看身上有伤没有。”

胡静摇头:“真的没事,只是几道轻伤而已。”

眼看着陈元一屁股往床上坐了下去,胡静忽然大变:“陈大哥不要坐!”

正待拉起陈元,却已经迟了。

陈元只感觉自己的屁股好像坐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正要用手去摸是什么的时候,屁股底下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啊!”

那叫声,是个男人的。而且可以听的出来,他虽然叫声中充满的痛苦,却压抑着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太大。

陈元被吓住了,还没等他跳起来,胡静却一把拉住陈元胳膊往外一甩,将陈元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自己掀开床帘钻了进去,声音十分焦急的问道:“大哥怎么样?没事吧?”

床上那男人小声说了一声:“没事。”

他很虚弱,从声音上就能判断出,这是个受了重伤的男人。

不过陈元的心情这时候更虚弱,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色已经是苍白!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第221章犯官之后

第221章犯官之后

自己惦记着她,安排阿木大冒着风险救她出来,她却把其他的男人放在nt上让陈元无法忍受的是,就在刚,她居然为了那个jn夫把自己摔倒在地上

陈元没有伸头去看jn夫的相貌,因为他不用看都知道,肯定就是客栈里面和胡静说话的那个男的。

他坐在椅上,两只眼睛吐出愤怒的火焰,盯着那nt帘的后面。胡静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看的非常清楚,她的手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做着什么。

陈元一直这么坐着,直到胡静掀开nt帘出来,他还是没有主动说话。

胡静的神态很是焦虑的样:“刚我让你不要坐,你为什么不听?”

这句话一出口,陈元顿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一下把茶杯摔再地上,寂静的房间让这一声脆响是回dn了良久。

胡静一愣:“大哥,你做什么?”

陈元几乎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他感觉自己没有办法用正常的语气和胡静说话,站起来,几近咆哮的吼道:“我做什么?你问我做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用屁股压到他了是么?我告诉你,我故意的”

胡静显然意识到了陈元为什么这么大火,忙上前拉住陈元的胳膊:“大哥,我刚说错了行么,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元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为什么这个男人没有被庞喜杀死?自己为什么会安排阿木大去救人呢?他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复一些。

接着站了起来,毕竟他是成年人,虽然他心中还是充满了被人背叛的愤怒,可是声音已经平复很多了:“我在客栈的时候就觉得你们关系不正常,那时候我不在意,可是现在你能说什么?他已经躺到你nt上了,你还想说什么?”

胡静摇头:“他受伤了,他被庞喜打伤,伤的很重,现在都随时会死的你知道么?”

陈元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刚你为了怕我压着他,把我摔在地上。”

这时候那nt帘慢慢的被那人掀开,1ù出一张脸来,果然就是那个男人陈元的xn口急剧起伏,他用了很大的毅力控制住自己不火。

那人脸sè苍白,说话好像很吃力的样:“陈兄,你真的误会了,”

他话没说完,陈元一抬头:“请你把帘放下,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看到你。”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胡静过去将那人放平睡倒:“没你什么事,你安心休养。”

他们之间的动作非常自然,正因为自然,让陈元是生气,想了一会,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妹,我也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路,现在跟我回去,以后只要你不再见他,我可以当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二条他还没说,胡静就猛的摇头:“不可能”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的犹豫。陈元愣在那里很长时间,终只能深深叹息一声:“好,那我走。”

走到én口的时候,他忽然又说道:“对了,这房你们可以继续住下去,直到他好了为止,我不会去告你们,因为我不是那么绝的人。但是,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人来给你们送东西,吃的,y品,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因为我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

说完陈元打开房én,头也不回的走了。胡静在身后说了两字:“请便。”

然后站在里面看着陈元把房én关上,眼泪一下就婆娑的落了下来。渐渐出ntbsp;nt上那男听见之后,叹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

胡静听到那男人问她,这擦了一下泪水:“这样不好么?少不会连累他了。”

阿木大看见走出来,先是呆了一下,接着上前小声问道:“掌柜的,你没事吧?”

陈元沉声说道:“当然没事,你看我像有事的样么?”

阿木大点头,陈元现在的脸sè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定然是有事生了。陈元也没解释什么,回头瞪着那宅一眼:“以后绝对不会再来了,你也不许来”说完,带着无比郁闷的心情走回了客栈。

他真的喜欢胡静,正因为喜欢,所以现在感觉心有点痛。他就是想不明白,这个男人真的比自己好么?如果他真的比自己好,胡静的第一次怎么会留给了自己呢?

或者说胡静喜欢的还是自己,只是这次真的是出于江湖道义上的同情收留那个男人的?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事情生?

陈元猛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这些想法全部甩开。不管怎么样,她刚为了保护那个男人一把将自己摔倒在地上让陈元感觉莫名的伤心。

虽然自己有很多nv人,可胡静和菱hu一样,是他陈元准备娶过én的,所以陈元绝对不能允许她还和那些关系并不清楚的男人有任何来往。

真的就这么放弃了么?一年多来相处已经让她在陈元的心中留下了影,不是说抹去就能抹去的。陈元甚至有一种回去找她的冲动。

可是转念又想到了那个男人,想到了那个男人光着上身躺在nt上的时候,胡静照顾他是那样的自然

推开客栈的房én,杨掌柜已经在柜台站着了:“世美,这次回去说的怎么样?”杨掌柜关心的是菱hu的终身大事,一件陈元回来,忙的就想问个清楚。

陈元却只是甩下一句话:“明天再说。”然后一头扎到自己的房间里面。

这个态度让杨掌柜很是错愕,看看阿木大:“怎么了?”

阿木大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杨掌柜想了一下,招呼菱hu:“菱hu,你进去看看他这是怎么了,如果有难事就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就是了,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脸sè。”

菱hu点头应了,上楼敲开陈元的房én。

进去之后就被陈元一把抱住,紧紧的抱住。陈元现在真的很想抱着一个人,抱着一个可以让他大胆的释放心中郁闷的人。

菱hu双手搂住他的脖:“大哥,怎么了?”

陈元虽然很想倾诉,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吞下去的好。如果胡静和自己的缘分真的就到这里打住了,那自己是个男人,不管两个人的分开是谁对谁错,自己都该显示出男人的气度。如果两个人还有机会的话,那这件事情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包括菱hu在内。

陈元努力想笑一下,可是脸上的肌ru却僵持着,怎么也堆不起来。菱hu看着陈元的脸:“大哥不开心么?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胡静姐姐那里出了事?”

陈元摇头:“真的没事,她现在也好好的,可能比和我在一起好。只是她要离开一段时间而已。”

虽然陈元不想说,可是话风里还是让菱hu捕捉到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样能安慰陈元。

就在这个时候,én口忽然传来敲én声:“掌柜的,庞总管来了,他有要事要见你。”

陈元知道庞喜必然是为胡静的事情来的,以前他是早已经想好了托辞,准备说这件事情和自己全无关系。现在,真的是全无关系了。

陈元放开菱hu走出房én:“庞兄,我刚刚回到汴京你就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庞喜的眼睛从陈元出现就死死的盯着陈元,直到陈元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盯着陈元在看。

“咦,庞喜做将军了?恭喜恭喜改天小弟给摆桌酒席给你庆贺一下。”陈元说话的时候努力让自己表现如常,可是庞喜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了陈元必然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

庞喜忽然笑了:“是不是胡静走了?”

陈元点点头:“嗯。”

庞喜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到你这失魂落魄的样我就放心了。”

陈元眉头皱了起来:“莫不是你看我这样很开心么?”

庞喜拉住陈元坐下,挥手让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士兵离开客栈,他坐在陈元身边说道:“说真的,我真的高兴。少咱们兄弟之间不用为那个nv人闹出什么不来。这次我真的是想放过她都不行了,她们兄妹四人一起刺杀太师,连皇上都震怒了。”

陈元忽然一把拉住庞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这震惊的表情让庞喜看在眼里笑了起来:“看样你是真不知道。”

庞喜其实不明白,陈元并不是听见她们刺杀太师而震惊的。轻轻拍了一下陈元拉住自己衣袖的手:“陈兄,其实她离开你也不是坏事,她在你身边,兄弟始终要放一个心眼在你这里的。你不知道她真名叫什么吧?”

陈元摇头:“我问了几次她都没说,那次在文同我好想听你喊她什么‘瑞珠’姑娘?”

庞喜点头:“她不姓胡,是姓呼的。”

陈元念了一声:“呼瑞珠是么?”

庞喜道:“不是呼瑞珠,是呼延瑞珠。她是犯官呼延丕显的孙nv,她们这一家人,活着就是为了杀太师的”

陈元知道了胡静的身份之后并没有多少吃惊,因为他早就知道胡静这个名字是假的,他现在关心的是,庞喜刚说他们兄妹四人行刺,到底是不是真的

于是陈元问道:“你说他们兄妹刺杀太师?”

庞喜不疑有他:“她已经是第三次行刺太师了。寿宴那天,她和呼延庆、呼延龙,还有她妹妹呼延碧桃一起入府行刺,差点就得手了。”

陈元真的非常想笑,胡静的nt上躺着一个老相好的话他很生气,但是躺着大舅哥就不一样了,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误会了她

第222章传说中的大舅哥

第222章传说中的大舅哥

庞喜真的很在乎和陈元的那段情意,那是历经生死的。他发自肺腑的说道:“陈兄,她走了最好,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去找她,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了。那呼延庆的武功越来越好,我快挡不住他了,还有那个呼延龙,虽然年纪小,一对铁锤也是相当厉害,若是再给他们机会,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了。所以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他们,哪怕是包大人的人出来说也不行”

陈元点头:“嗯,知道了。”

虽然陈元极力控制自己心中那份喜悦之情,庞喜却还是看出了一丝异样:“陈兄,你很高兴么?”

陈元呵呵一笑:“谈不上高兴,不瞒庞兄,回来之后知道她走了,兄弟这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好了,庞兄的话让我有了一个理由可以把她放下,既然她想走,就走吧。走了对我也好,对她也好。”

庞喜点头:“是啊,对我也好,如果她真的在你这里,我还真不会给你面子。”

陈元站起身来,这一下觉得自己好像又来精神了:“庞兄,我听说王伦在汴京也开了一个货行是不是?”

庞喜点头:“他就是完全按照你在燕京的做法开的货行,不过上次他自己说已经做不下去了。”

陈元很是好奇:“这是为何?”

庞喜看了陈元一眼:“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又不是买卖人,哪里懂得你们那些门道。”

陈元想了一下:“这样吧,我过几日去把他们几个找来,再去看看小侯爷能不能出来,咱们哥几个也聚上一聚,不知道庞将军愿不愿意给草民这个面子?”

庞喜一拍桌子:“说话别带刺哦不然我真打你你把人找齐了再来找我就是,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我也放下便是。就这么说吧,我还要去找人呢”

陈元忽然眼珠一转问道:“胡静,哦不,呼延瑞珠她们四个你抓住几个了?”

庞喜一声叹息:“丢人呐,一个都没抓住。”

陈元站起来将他送到门口,直到看着庞喜不见了踪影,他这才带着一种兴奋喊道:“阿木大快,跟我再走一趟”

阿木大十分错愕的从旁边的烧烤铺子里面出来:“掌柜的,你要去哪?我这生意正忙着呢”

陈元一摆手:“去刚才那里,生意让世忠看着就可以了。”

阿木大愣了一下:“你刚才不是说再也不去了么?”

陈元说再也不去,那是因为他认为chuáng上那个男人是jiān夫。现在又去是因为他知道那是大舅哥。

而且是一个传说中的大舅哥,这个人,小时候看的小人书上说他后来非常猛的。

他心中很是担心呼延兄妹这段时间真的一赌气离开那间院子,如果他们真的走了,想在偌大的汴京再找出来那就相当麻烦了。

所以他也没有再和阿木大绕路而去,直接坐着马车一车来到胡同口,韩琪赶着车继续前行,陈元和阿木大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向那间院落。

再次敲开房门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放好了两个包裹,看样子他们是真的准备走了。

呼延庆勉强靠着妹妹的搀扶才能站立,当陈元再次出现的时候,她们兄妹的脸上都是错愕,呼延瑞珠的脸上表情十分丰富,有惊喜,也有一丝恐慌,生怕陈元是反悔了,带庞喜来抓他们的。

她愣了一会,最终沉下脸sè说了一句:“陈大哥,还来做什么?”

陈元走了进去把房门关上,手指桌子上的包裹:“准备走了?”

呼延瑞珠点头:“嗯,还没谢过你的救命之恩。若是这次我们能离开汴京,日后再做图报。”

说道这里忽然又是一阵苦笑,充满一种酸楚的说道:“当然,如果你不稀罕,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陈元伸手把两个包裹抓了过来:“你让我怎么说呢才好?这么大人了一点事都不懂你这样的人也能行走江湖么?”

呼延瑞珠正要说什么,陈元却一只手伸过来:“你不要不承认我问你,庞喜现在到处再找你们,我刚回来他就去客栈问你的下落,你能走的掉么?呼延瑞珠女侠?”

陈元一下喊出她的名字,让她整个人错愕不已:“你,你都知道了?”

陈元慢慢的走到呼延庆的面前:“就你那点伎俩,还骗人呢不被人骗就不错了最过分的是,大舅哥来了你也不和我说一声这知道的说你犯傻,不知道的还当我陈世美薄待亲戚呢”

说完眼睛看着脸sè苍白的呼延庆:“嘿嘿,大舅哥,伤势好些了么?”

呼延庆的眼睛看看妹妹,又看看陈元,这前后还不到两个时辰,陈元这态度转变的实在让他无法适应:“陈兄,瑞珠是怕连累你,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你的,”

陈元不等他说完,上前扶起他的胳膊:“大舅哥伤还没好,快些躺下休息,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呼延庆显然是有些犹豫,他们本来是想走的,可是他也知道,出去之后,很可能只有死路一条。整个汴京敢收留他们的人并不多。当下他看着呼延瑞珠,让她拿定主意。

呼延瑞珠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长久隐瞒的真相忽然在陈元面前大白,这让她有一种解脱束缚的快感,同时也好像是被拔掉了所有的伪装,有些不知所措。

陈元一边扶着呼延庆退向chuáng边,一边对她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我拿包裹里面有药,快拿来给大舅哥上药啊”

呼延瑞珠这才开口说话:“陈大哥,我真的是怕连累你,你不知道,我们这次把事情闹的很大……”

呼延庆已经在chuáng上坐了下来,陈元几步跑到她面前:“你怎么这么啰嗦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万事有我”

瑞珠低下头来:“这一次我们惊动了那个昏君,已经不是庞老贼要杀我们了,你帮不了忙的,大哥,你走吧。”

陈元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永远也不会有绝对的事情,只要我们努力去做,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帮你们逃走,杀了庞吉,这些都可能,甚至是帮你们呼家翻案”

呼延瑞珠猛的抬头:“大哥,你有办法帮我们家翻案?”

她的语气有些兴奋,这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陈元却摇头,办法现在还没有,现在没有是因为他还没有去想,去做。当初在辽国,那天从萧鞑里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陈元就坚信一个概念,那就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呼延庆也是强行站了起来:“陈兄你如果有办法帮我们呼延一家翻案,杀了庞吉报仇,我呼延庆以后就做牛做马报答你”

陈元呵呵一笑:“大舅哥这话就说的重了,你这样说不是拿我当外人么?庞吉势力很大,岂是说扳倒就能扳倒的?咱们要等待机会才可以。”

他根本没有打算去帮他们做些什么,他根本不想站在庞吉对立面,最少现在没有想过。以后估计很长时间内也不会想,除非庞吉被人整倒了,自己说不定会去踹上两脚给这大舅哥看看。

呼延兄妹听陈元这样说,那兴奋和jī动也马上消失了。呼延庆叹了一声:“唉,老贼若是那般容易对付,我早就将他杀了”

陈元拿出疗伤的药来,这一次他是下了血本了,连耶律缕伶给他的那半截何首乌都拿出来了,这东西对于化解体内的瘀伤很有效果。而呼延庆伤的最重的就是在xiōng口被庞喜连打十几拳,想来应该是对症用药:“大舅哥,做事情是要等机会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专心把伤养好,你们两个近期都不要lù面,晚上我去太师府探探风声,看那庞吉现在有什么打算再说。还有,另外两个和你们一起动手的庞喜也没有抓住。”

呼延庆的脸上终于lù出了笑容,这是他这次进入汴京一来第一次笑:“那太好了,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陈元看着呼延瑞珠:“你要照顾好大哥,等我晚上去庞吉那里一趟之后,会想个办法让你们脱身的。”

呼延瑞珠这时候有恢复了温柔之态:“陈大哥,麻烦你帮我找一下他们两个好么?”

陈元点头。这个是自然要做的,那呼延龙也是猛人一个,把他找来和呼延庆一起跟在自己身边,再把白山营弄好,以后再碰到打架就不用怕了至于那呼延碧桃更是要找的,丢谁也不能把小姨子弄丢

对了,貌似以前看小人书的时候还记得有个叫呼延平的,也tǐng厉害,他和呼延庆连滑车都能挑的起来,不知道这次来了没有?

自打知道自己大舅哥是呼延庆之后,陈元就没打算放过他们中间任何一个首先是小时候看过的小人书作怪,呼延庆的铁鞭,呼延平的扁担,呼延龙的双锤,那都是万夫不当之勇最主要的是,这些人都是什么都敢做的,后来带兵围攻皇上,逼着仁宗把庞吉给杀了,为他们呼家翻案。虽然说陈元现在感觉那龙头铡已经离自己很远了,但是如果有个万一呢?这呼家一门兄弟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呼延庆哪里知道陈元现在脑袋中的这些想法?见陈元这样大义,心中甚至感jī:“陈兄,多谢了”

陈元看了他一下:“大舅哥又见外了不是?你放心养伤,汴京虽然能藏人的地方很多,可碧桃身上也有伤,我猜肯定有人照顾他们。现在庞吉的势力正旺,敢收留他们的人不多,相信很好找的。”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有能力有胆子在这个时候保护呼延龙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你陈元一下找到的?

第223章决不为官

第223章决不为官

从呼延庆那里离开之后,陈元知道自己想要找到这个两个小舅子和小姨子,主要还是要靠运气才可以。坐上韩琪的马车之后,陈元心中微微一笑,正在发愁这白山营以后谁来带呢,居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传说中的大舅子,老天对自己真是太好了

韩琪在外面问道:“掌柜的,现在去哪?”

陈元略作沉思:“相国府。”

吕夷简还是老样子,看上去与人无害,其实老jiān巨猾。吕福告诉他陈元来了的时候,他正在后院教自己的孙女写字。就算在所有人的眼中他都是一个反复无常,趋炎附势的小人,可是在他家人的面前,他始终展lù着他的慈祥。

孙女的一副书法帖子还没有写好,他就不肯离去,别说陈元求见,就是皇上召见他也要考虑一下什么事情再说。

他让吕福把陈元领到书房来了,进门之后就打了一个手势,让陈元先不要说话,等他孙女把字帖写完。

陈元很规矩的站在一边候着,直到那小丫头放下手中毛笔为止。

吕夷简拿过孙女的字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一笔一笔的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那耐心让陈元看了之后很是叹服。

小女孩也认真的听着,只是偶尔用眼角撒向陈元,看看这对她来说很陌生的客人。

“好了,明天写的时候注意我跟你说的这些问题,要知道改。”吕夷简说话的声音非常慈祥,陈元心中暗道,做着老家伙的子女,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小女孩点头:“嗯,爷爷我知道了,我先走了好么?”

等孙女的影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后,吕夷简这才看向陈元:“世美,家中双亲的身体怎么样?”

陈元抱拳说道:“托相国的福,身子都还硬朗,我已经安排好了,等到秋收结束,就把他们接来汴京。”

吕夷简嗯了一声:“好,这样最好不过,也让你少了一份牵挂。对了,我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一下,这里不是外面,坐下来吧。”

陈元依言挨着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相国有事尽管吩咐。”

吕夷简呵呵一笑:“上次你去辽国做的很好,我还没有奖赏于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陈元说道:“为相国办事是我应该做的,不敢求什么赏赐。”

吕夷简看了他一眼:“那不行,连庞吉都知道重赏庞喜,我又怎么能亏待了你?这样吧,钱你是不缺了,你好好想想,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然后和我说。”

陈元也不在推辞,再推辞就是见外了:“是,多谢相国。”

吕夷简满意的点点头:“世美,真的不想做官么?”

陈元被他问的愣了一下,然后坚决的摇头:“不想我只想着怎么做买卖。”

吕夷简好像有点失望:“在大宋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买卖做的再好,也是一个让人看不起的下等人。读书就不一样了,哪怕你考不到功名,人家见了你也尊敬你。更何况,只要你愿意,老夫现在就写名帖给你,功名唾手可得。”

名帖,是宋朝有足够声望,足够地位的人才能写的。现在陈元只是吕夷简的门客,一旦吕夷简写下名帖之后,门客将变成门生。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道路却完全不同了。门客可以是鸡鸣狗盗之辈,门生却是一个人声望的延续,门生的成就可以为自己恩师增添声望,同样,门生如果犯错,也有损恩师的声誉。

做了吕夷简的门生之后,吕夷简可以直接开具保举信,不用考试也能让陈元做上官。

宋朝仁宗年间的官位主要有三种途径获得,一种是捐的,就是人有钱了之后,捐一个身份,这种身份是用钱换来的,也最不值钱,所以陈元说要捐一个浩命夫人给秦香莲的时候,陈世美他爹才会那样的愤怒。一种是保举的,就是一些有名望的人保举自己的门生弟子。这种好一点,因为这种官位得来的最少说明有人看的起你。当然,最让人看的起得,就是那种通过皇榜堂堂正正考上去的。

可以这样说吧,如果陈元现在想做官,三条路,他随便走那条都可以。问题是就算陈元想当个官玩玩,也是以后的事情,至少在秦香莲来到汴京之前,他不会去做官的,绝对不去

陈元当即说道:“多谢相国大人好意,只是别人看不起我也是无妨,我自己做的舒服就是了,我这人懒散率xìng,官场真的不适合我。”

吕夷简的眼神仿佛闪烁着失望,盯着陈元在看。

这一次他和庞吉精心设局,扳回了近一年来被范仲淹和夏竦这些人压住打的颓势。范仲淹见机的快,主动担起责任,使得自己很多计划落空了。这让吕夷简很是意外。

在他设下的这个局之中,看上去留了一条活路。只要丢弃宋祁那个小卒,或者直接抹杀陈元他们在辽国的所为,好像都能有的一拼。

吕夷简一直等着范仲淹这么做了,只要他们这样做了,那吕夷简马上就会接连掷出一招又一招的致命杀手,直到把那些正人君子杀一个体无完肤。当然,他没打算片甲不留。

谁知道范仲淹居然主动跳入死局之中去了,这一步反而让整盘棋活了起来。若不是鬼使神差的冒出一个刺杀事情,他们的所有后手就全部白费了。

现在还好,欧阳修被再次贬出汴京,文彦博也被仁宗调去领军去了。在宋朝,文人被调去领军有两种意思,一是打仗了,算是信任你让你去监督那些武将。另一种是不打仗的时候,你犯错了,却不是大错,皇上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文彦博显然是属于后者。

还有那宋祁,现在也被剥夺了权利赋闲在家中,其他还有很多人,都是夏竦那一帮的。总之,大鱼虽然没打到,小鱼小虾捞了不少,也算有收获了。

吕夷简现在手里有很多位置,需要找一些信任的人帮他坐着,所以他很希望陈元能愿意做官。可是陈元说的这样坚决,他好一会之后才点点头:“也好,我这里开支也大,你帮我做点买卖赚些钱也是好事。我虽然没有老庞那么有钱,可你如果缺钱就和我说,我还能拿一些出来的。”

陈元这次没有拒绝,对于借钱给自己的人,陈元是从来不会拒绝的:“多谢相国了,现在钱还够,等不够的时候我再来向相国开口就是了。”

吕夷简直起身子:“你这一趟赚了不少,加上老庞给你的,那个山庄能盖起来了么?”

陈元点头:“山庄是没问题了,我正在选它的名字。不过我还想做些其他的买卖。”

他打算去王伦那里看看,他现在已经隐约的感觉到王伦的货行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了和燕京那个南北码头的成功一个道理,都是因为信任感。这么说吧,陈元换位想了一下,当初他们离开燕京的时候,因为害怕让别人察觉出什么,所以货行的买卖一直到最后一天还在做着。

这就使得他们忽然把挑子一撂,很多走货的商人因此méng受了巨大的损失。虽然他们也不想这样,可是那些商人不这么认为。所以当王伦再开货行的时候,那些买卖人可不管你上次是不是出于什么国家道义,害怕他是骗完了燕京的再骗汴京的,都很是谨慎。

这个问题说难也难,说容易解决其实也很容易,只要有钱继续往里面投,撑个一年半载的,一切都会好转起来。也可以换一个人来经营,自己在幕后做老板,等到货行有了足够的信用度再lù头。

还有就是和张匡正跑船的事情了。海运能赚钱陈元知道,航海弄好了更是利益巨大,当然,像张匡正那样纯粹为了兴趣的航海就不行了。陈元想先弄几条船在近海跑跑,让水手们熟悉一下大海,让自己熟悉一下海运的生意怎么做,然后慢慢向东边延伸,慢慢扩大自己的舰队。

这几样都需要钱,而且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自己那几万贯根本挡不住huā的,所以他现在是觉得钱越多越好。

吕夷简忽然笑了一下:“我也给你的山庄起了一个名字。”

陈元听后一笑:“承méng相国看的起,不知道您起得是什么名字?回去我马上给他挂上”

吕夷简却忽然摇头:“不和你说我想看看,我起得名字能不能拿到那两千贯,哈哈”

陈元顿时明白这老头一定是用旁人的名字去投稿的,这下让陈元有些为难了,若是让这老儿落选了,他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呢?不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宣传效果已经达到了。

吕夷简接着说道:“再说了,要挂也轮不到我的我听说,就连当今皇上也给你的山庄起名字了,世美,你这次动静闹的可够大的。”

陈元一听顿时有些觉得好笑,他们这些大人物是不是都这么闲的无聊?自己只是想宣传一下,难道连仁宗也缺那两千贯么?看样子这名字的事情自己真的要慎重一些才可以。

这些人不是在乎钱,是在乎心气虽然他们肯定都没用本名,可是如果他们的落选了,而自己选上的那个山庄的名字又不能让大多数人心服,可能真的有麻烦

回去好好看看,能将仁宗起得那个名字找出来是最好不过了,也不知道这皇帝老儿的水平怎么样,万一连陈世忠的海选都没过,自己挂出来的让他觉得还不如他的,那他肯定很生气的。他很生气,虽然不说,可是后果一定很严重

吕夷简却依然兴致勃勃:“记住,挂名字的时候,第一个和我说一下。”

陈元苦笑点头:“嗯,我知道了。”

陈元这次来拜访吕夷简,主要的目的就是增进一下双方的感情,日后还指着这老头给自己撑腰呢。虽然说自己身边有了一个传说中的大舅子,只要能让他留下,以后打架是不怕了。可是如果遇到事情,陈元还是不喜欢用暴力的方式解决。他始终认为,暴力,是没有办法以后的最后一个最坏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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