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眼开阴阳
三台车没上山,在山脚下停下来后向缺就下来了,何尽忠又被留了下来,只有陈三金跟着他徒步朝着山顶大院走去。
“这条路早就存在了,当初古井观的人告诉陈良,房子建在山上后必须得修一条直通山下的路,早些年这还只是条小路,到了我父亲那辈时起就换成了沥青的马路,后来几年前我又重新修了一遍”陈三金指着路旁的树道:“按照古井观的人告诉我们的,陈家发迹六十年后,路旁要载上古树,这些树都是我从各地搜罗来的,从山下到山顶一共八百一十棵,平时都有专人打理。”
向缺没吭声,而是闭着双眼用食指从印堂到鼻梁划了道线,两手按着眼珠活动片刻才睁开眼睛,一旁的陈三金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向缺的两个瞳孔,居然一个变成了黑色一个变成了白色。
向缺看向山顶的陈氏大宅,两条眉毛不住的跳动着,山顶大宅院内一股常人看不见的黑气笼罩在整个山顶,起伏不定,黑气的浓度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细微的增长着。
陈三金浑然不知的说道:“陈家宅院一直都按照着古井观先人所告诉的构建着,一切详细事宜都记录在案,我很确定从山下到山上的布置都没有改动过。”
“你们是没有动过,但有没有被别人动过就不知道了”向缺迈步上山。
陈三金问道:“先生,您是说……有人在背后捣我们的鬼?”
“不然你以为呢?古井观的风水局自己破了?你们陈家至少还可以大富大贵几代的,到你这才四代吧?还早着呢”向缺居然一本正经的拍着陈三金的肩膀说道:“也就是说有两个可能,要么你是得罪人了,要么就是有人不想你们陈家继续辉煌下去,自己琢磨琢磨吧,然后往这两方面套套,哪能对上了就是哪的原因。”
“后者”陈三金没犹豫,直接定了调子:“有人不想我们陈家继续走下去了。”
虽然陈三金这些年贯彻着低调的行事准则,陈家的声名在普通民众或者商人眼里也从没有存在过,但到了一定层次的却是知道陈家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存在的,树大招风这个词就是最好的解释,简单来讲就是陈家的钱太多了,有人想要从中捞一把。
更甚者也有可能是,对方就想把陈家据为己有。
向缺说道:“对付你的牛鬼蛇神没少下本钱啊。”
陈三金问道:“费了不少力?”
“啊,那必须的啊,给长城镶瓷砖这工程大不大?捣鼓你们家用的力气,跟这也差不多了”向缺头疼的揉着脑袋说道:“有点小棘手啊,虽说是我师爷几十年前的手笔但现在想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人把你们陈家给折腾成现在这鸟样明显是有点本事的,不是江湖上跑龙套的小角色啊。”
“那,让先生费心了”陈三金诚恳的说道。
“费什么心,我就当是出来放风了,放心吧,我不带犹豫的,谁下的手我收拾他就得了,不能惯着,古井观的脸不是这么好打的”向缺急头白脸的唠叨着朝山顶快步走去。
陈三金跟在他身后,忽然问道:“先生,东北人?”
“算是吧,前十年是,后十二年被我师父从东北给带到终南山了,就再也没下来过”向缺转头望着东边,嘴角抽搐的说道:“这老家伙忒不是东西了,非说我的命理不好在家容易克亲,就把我从老家给弄到那山沟子里十几年,我他么的都快我爹娘长啥样了。”
向缺唠叨完就顺着直通山顶的路朝着陈氏大宅走去,这一路上他没再说一句话,双手十指在袖子里不停的掐算着,两道眉毛多数的时候都是拧在一起的。
到了陈氏大宅门前,向缺忽然驻足抬头指着那两扇朱红色大门顶上的八卦镜说道:“镜子碎了。”
“碎了?”陈三金心里咯噔一下,也抬头望去发现那面镜子依然光溜溜的挂在上面,没有一点裂痕。
这面镜子,从陈家在此处立家的时候就存在了,就挂在门上,并且陈三金他爹在临死前曾经叮嘱过他不止一次,这面镜子不许裂,不许碎,不许掉,无论家里有什么事这镜子必须得保持的完好无损。
为此,陈三金当家后特意在两边装了摄像头,并且还派专人看守,来保证镜子不出差错。
陈家有很多奇怪的训诫都是从上一辈口口相传到下一辈的,没有在纸上记载都是口头传授,虽然到了陈三金这代对这些训诫很是迷惑,但却没有人不把这些训诫当回事。
因为陈家的族长退位的时候都会告诉接任者,陈家的发达就是跟这些训诫的存在是息息相关的。
但此时的镜子在陈三金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仍旧完好无损的挂在门上,他狐疑的看着向缺,对方眯眯着眼说道:“让人摘下来你就知道了。”
陈三金点头,朝着门内出来迎候的佣人说道:“搬个梯子来。”
片刻,两个人抬着梯子来到门下,一个人爬上去后手刚碰到镜子,没想到镜面突然碎裂开来哗啦一下全都掉到地面,吓的那人直接从梯子上跌了下来,脸色煞白的说道:“陈,陈先生,这……我,我只是……”
“不是你的问题,没事”陈三金摆了摆手,确实不是那人的问题,他清楚的看见对方的手刚碰到镜子就碎了,他么的他又没练铁砂掌就碰了下而已,哪有那么大力道。
向缺没在说话,迈步走进了陈家宅院,陈三金在后面问道:“镜子出问题了,先生,我父亲曾经告诉我那面镜子不能有事。”
“让人赶紧再买一块一模一样的重新挂上去。”
“啊?”陈三金有点懵逼了。
向缺说道:“先买一块装装样子,等解决完了我再给你处理一下,到时候这镜子还是原来的镜子。”
进了陈家大宅后,向缺彻底不吭声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就背着手默默的在宅院内走来走去,双脚几乎踏遍了整座院子,从前面的正屋到后面的假山,花园,池塘,凉亭,凡是能用脚走的地方他都走过了。
“累屁我了”向缺嘟囔道:“老陈啊,你说你家整这么大干啥,多累人啊,是不是有钱烧的,你也太能作了。”
陈三金嗯了一声,说道:“对,就是有钱烧的。”
第四章 你家有鬼啊
“你这么唠嗑,那我爱听,我就得意有钱人”向缺笑眯眯的说道。
陈三金特别实在的说道:“完事后,先生必有重谢。”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很苦逼的说道:“别提这事,我闹心。”
陈三金带着向缺进入了正屋,然后直奔楼上卧室走去,陈三金的老婆,儿子和女儿都住在这里,如今这三人都出问题了。
“这是我儿子陈夏,一个多月前出了车祸一直昏迷不醒”进了一间卧室,陈三金指着床上躺着的二十来岁男子说道:“医生说话跟放屁似的,说查不出问题但性命没有大碍,可人就是不醒,最后归结为头部受创导致昏迷不醒。”
向缺把脑袋凑到对方脸前仔细盯着看了半天,床上这人面相平稳印堂发黑显然是厄运临身但并不严重,他转身说道:“医生没放屁,你儿子确实没有性命之忧,等这次事完了他就醒了,走吧他的问题不大,去看看另外两个。”
到了陈三金女儿的房间内,床上躺着个年轻的女子,脸色白的吓人,嘴唇却红的发紫,双眼紧闭着,原本昏迷的人身子没动但脸上的神情却每隔一会变换一次,像是在挣扎着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诡异,就像是身体确实是这个女子的,但表情却像是另外一个人的,非常矛盾。
陈三金说他女儿也是昏迷了一个月了,只能靠打针来维持身体所需,医生看过后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来。
向缺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张黄纸,陈三金发现纸上跟鬼画符似的写着一连串的符号,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张黄纸。
“你们陈家的发迹史应该能让你明白,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东西是不能按常理来看的,对吧?所以我估计你看到点啥都不会觉得奇怪吧”向缺左手拿着黄纸,右手掀开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然后利索的解开对方的上衣露出了一片白嫩的皮肤。
陈三金眼神微微一紧,随即点头说道:“没错,陈家发迹就不是常理。”
向缺把床上女子的上衣解开,手里的黄纸“啪”的一下就贴在了对方肚脐眼的位置上,很诡异的是黄纸上的看不懂的那些字迹居然缓缓的变淡起来,两分钟之后密密麻麻的字迹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哎呀我去,这么邪乎呢?”尽管有点准备,陈三金还是被吓了一跳。
而同时女子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幅度大到她整个人都在床上不停的翻滚着。
猛然间,女子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球一片雪白没有一点其他的颜色,就像是人的眼眶里被镶嵌了两个白珠子一般,非常瘆人。
向缺盯着女子的两个眼睛,勾了勾手指淡定的说道:“滚出来,我送你一程去投胎,要是被我硬拉出来,结果你懂的。”
陈三金的“女儿”眼睛骤然睁大,并且快速朝着一个方向转动着,嘴里冒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话语,向缺十分淡定的背着手就那么继续盯着对方的眼睛。
“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机会就没了。”
“三”向缺直接就喊到三,右手伸进了包里又掏出一张符纸,猛然间陈三金“女儿”嘴里冒出一声尖叫后,人突兀的就坐了起来然后喉咙里呜咽不止,紧接着人又重新闭上眼睛身子直直的再次倒在了床上。
一个淡淡的影子飘在了床下黑漆漆的地方,盯着向缺手里的符纸颤抖不已。
向缺把符纸放回包里后说道:“念你也是被逼的我不跟你计较,你暂时给我找个地方自己蹲着去,等我办完事了会给你写张往生符让你去投胎的。”
床下的黑影听到向缺的这番话后不再颤抖,慢吞吞的从下面出来飘到窗口消失不见。
床上的女子恢复了平静,安详的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就像是正常睡觉一样。
陈三金张着嘴错愕的指着刚刚黑影消失的窗口,向缺说道:“简单点来讲你女儿是被鬼上身了,只不过是个小鬼而已对人没什么影响,只是让她昏睡不起,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罢了,但时间久了后她身上的生气会被耗尽那时人就彻底完了,现在让她睡一觉就可以了,明天起来吃点清淡的东西修养几天就能恢复了,本来呢如果你们家大门上的那块镜子没碎的话这些东西是进不来的,碎了之后什么牛鬼蛇神就都能钻进来了,那块八卦镜能挡得住一般的脏东西。”
陈三金足足愣了半天脑袋里才算接受了向缺的一番话,他知道陈家的发迹是因为几十年前他的太爷受了一个道士的点拨在这座山上盖了院子,也就是陈氏祖屋,按照那个道士的吩咐把整个宅院都建成了风水局,从那以后陈家人做生意就无往而不利,一直发展到了如今庞大的商业帝国。
风水什么的他倒是能接受,这年月哪个做生意的不迷信风水,但鬼上身这事就有点匪夷所思了,超出常人的认知太多,太多了。
陈三金沉声说道:“我老婆的状况更严重,这么说也是……”
向缺也不跟他解释,直接让陈三金带他去他老婆的房间继续看看。
还没进入到屋子里,一股阴风就从下面门缝里缓缓的吹了出来,让人身子忍不住的一颤,陈三金的手刚一搭上门把手就感觉到手心针刺一般的冰冷,屋内断断续续的传出了不似人声的动静。
“比以前严重多了,我走之前只是觉得我们的卧室有些阴冷,那时觉得没什么可能是天气冷的原因,并且她也只是爱说胡话喜欢在漆黑的地方呆着,最多就是又哭又闹见人就咬,我以为她是因为最近家里的事受了什么刺激呢,但现在看……”
“刚才上你女儿身的是小鬼,现在这个就不同了,是厉鬼”向缺拉了他一把,说道:“别进去了,你受不了的,你去让人弄两盆黑狗血来然后全都涂抹到卧室外面的窗户上,再去给我找个屠宰场请一个杀牛的人带着他的刀过来,最后弄点清朝的铜钱来越多越好。”
陈三金听向缺说完就拿起手机吩咐人赶紧带着这些东西过来,其实原本向缺出手并不需要这么繁琐,他身上带的东西至少有几样就可以让他进到屋内后跟里面的东西斗一下。
只不过这货在终南山古井观十几年还从没出手对付过厉害的家伙,说白了就是缺乏实战经验,以往都是纸上谈兵,这次出山他就打算磨练一下自己。
毕竟,再有几年古井观就该传到他这了。
第五章 人鬼斗
宝新系是一部运转着的庞大机器,陈氏大宅则是宝新系的发动机,陈三金是中控电脑,他的话就是最高指令,从向缺让他准备开始陈三金吩咐下去,不到半个小时所要求的东西就全部准备妥当。
两盆浓黑散发着腥臭味的黑狗血被人涂抹在了卧室的窗外,一个有着三十年屠宰经验的老屠夫带着把杀牛刀待命,向缺手里掂量着一大把铜钱很无语的说道:“老陈,有钱不带这么玩的,你这有点太高调了哈。”
“怎么?不合适?”陈三金问道。
向缺说道:“合适,但我这一把铜钱砸出去百八十万的可就没了,这是在烧钱啊。”
陈三金很淡定的摆手说道:“这东西我放着也没用,砸就是了,不用客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库房里这些铜钱可能还有百十来斤,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让人再搬过来。”
向缺让他准备的铜钱,随便弄点明清时代的就可以,但陈三金给他拿来几十枚万历通宝,这到是明清的古钱,可忒特么值钱了,他随手抓这一把就值大几十万了,砸鬼太浪费。
明清两朝出传世帝王,比如康熙,乾隆,万历年间都是国富民强,国运昌盛,帝气大盛,这些朝代的铜钱都有极强的辟邪驱鬼之效,常人平时佩戴一枚小鬼都难以近身,如果谁手里攥着一大把的话都他么的能化身成天师了。
谁要是带个秦始皇时期铸造的钱币在身上,一辈子邪气沾不了身。
“来大爷,待会有啥动静你都别动,拿着你那把杀牛刀给我堵在门口就行了,要是见到啥不干不净的东西你就手起刀落干就是了,不用客气,明白没?”向缺拉着老屠夫走到门口,说道:“干你们这行的,见的肯定比常人多,不用我解释了吧?”
老屠夫点头说道:“懂,这屋子里有脏东西呗?这年月也就是找不到在菜市口行刑的侩子手了,不然他们恐怕比我更合适。”
向缺竖着拇指说道:“爷们,行家。”
常人都知道器物能驱鬼辟邪,但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世上有几种人本身就有着最好的镇邪作用,身居高位的官员官气旺盛百邪不侵,领兵打仗的将军煞气凛然同样如此,还有一种人就是屠夫和侩子手。
古时的侩子手行刑多年的身上杀气浓重,干了一辈子砍人头的行当连厉鬼都不敢近身,现在这社会侩子手没有了,但屠宰场里杀猪,杀牛甚至杀鸡的人也基本上差不多,虽然杀气没有侩子手浓,但杀生的年头多了照样能唬鬼,特别是常年都用一把屠刀的,还能起到加持的作用。
向缺让屠夫带着自己的屠刀守在门口,那个厉鬼只要不是道行太深的绝对没法冲出来。
准备妥当后,无关人等全部清退,上面只剩陈三金和老屠夫在门口,向缺手搭在门把手上后猛的一推门,一股子阴风就扑面而来,吹的人头发忽的向后一扬,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不是冬天刺骨的冰寒,而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阴冷。
屠夫和陈三金早有准备也被这一出给吓的脸色发白了,没等他俩反应呢向缺迈步走进卧室重新又把门给关上了。
屋内阴气森森,两扇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上了,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漆黑而又寂静,人一踏入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般,屋内之前传出的动静此时也没有了。
向缺过了片刻才适应屋内的黑暗眼睛扫了一圈才发现在对面墙角下缩着一个影子,黑影穿着普通的睡衣蹲坐在地上脑袋埋在胳膊里,就像是一座石像般一动不动。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进入,穿着睡衣的黑影缓缓的抬起脑袋,向缺啐了一口,骂道:“还是个丑鬼。”
穿着睡衣的女人就是陈三金的老婆,王林珠,此时她披散着头发双眼眯眯着一条缝,眼袋高高的鼓起但眼眶却很深眼睛都凹进去了,脸颊发白嘴唇粉红这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脸色,鼻孔里流出两道血印子,表情以一种极不规则的状态扭曲着,嗓子眼里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就像是卡着一口痰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一样。
王林珠看见向缺站在自己对面,就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缓缓的挪着脚步朝他走近,向缺后退两步手在墙上摸索着后“啪”的一声,打开了开关。
屋内的灯光顿时亮了起来,王林珠胳膊慌忙挡在自己眼前,嘴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厉啸,听起来十分瘆人。
守在门外的屠夫和陈三金听见这声穿墙而过的啸声顿时身子一哆嗦,这他么的也就是白天,这要是晚上在外面听见这一嗓子能把人给吓尿裤子了。
屠夫转头对陈三金说道:“这位老板,屋里是你什么人?”
“我老婆。”
屠夫皱眉说道:“有厉鬼上她身了,听这动静好像还不是一般的厉鬼,估计是横死有些年了没有投胎,在世间闲逛祸害了不少人,好重的煞气。”
陈三金诧异的问道:“您老,也懂这些?”
屠夫扬了扬手里的屠刀说道:“做我们这行的比你们这些普通人见的多,杀生杀的多了什么怪事没领教过,早些年我们村里有人家犯邪病了,曾经有先生请我去坐镇,或者有人家起坟的时候怕有大粽子出现也让我带着刀去壮胆,我虽然不太懂,但这种事也见过几次了,不过这一次这么玄乎对我还是头回碰见,但愿里面那位先生有些门道,不然那就麻烦了。”
“你鬼叫个啥啊”向缺靠在墙上,抬手指着王林珠说道:“滚出来,自己出来我给你个机会,让我拉你出来可就不这么客气了。”
先前警告陈夏身上小鬼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但这一回向缺的话,王林珠身上的厉鬼根本没当回事。
小鬼就是小鬼,没什么气候和道行,能上人身但害处不大顶多让人昏睡然后用时间来耗掉人身上的生气。
但是厉鬼就不同了,几十年的厉鬼做了太多孽,时间越久道行越深,上了人身后就能控制人,并且手段层出不穷,没点本事的先生碰见了根本无从下手,被反噬的可能性非常大。
显然,王林珠身上的厉鬼不是寻常货色,明知向缺是来对付自己的,也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