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必须血性点
陈三金没理会向缺的警告,直接问道:“要动我陈家根基,非一日之寒能做到,就像先生所说必然是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才能办到,我想知道下手的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搬倒我陈家。”
陈三金虽然对古井观当年如何给陈家做风水局这事不太了解,但他深知古井观的局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破掉的,甚至代价一定非常昂贵。
因为身为陈氏的族长,他至少知道一点,陈家这些年来的发展太顺了,无论是做生意还是结交人脉都顺风顺水的,极少出过什么纰漏,特别是国内出现过的两次动荡都被陈家给躲了过去,并且每次陈家在高层站队都是准而又准结下了高层次的政治资源,外人只以为是陈家决策者英明,有指点江山之才,但只有陈家族长才明白,这成功的背后有半数要归功于古井观的风水局。
再一个,财富和人脉积累到陈家这个程度的,想要搬倒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了,抛开财力不说,陈家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背后不可能没有政界资源,并且资源还非常强大,这么一来还有人下手图谋可见背后努力得付出多大的心血了。
况且,宝新系这个商业帝国的掌控一直紧握在陈家族长手中,哪怕是集团高层也无法决策宝新系,只有陈三金才能主导宝新系,外人要插手根本不可能。
想要把宝新系纳入囊中的人,天知道得打了多大的一个算盘!
“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跟你好好唠唠这事。”
陈三金带着向缺来到楼上书房,吩咐其他人一概离的远远的不许靠近此处,又亲自从柜子里拿出茶叶给向缺沏了杯茶。
向缺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砸吧着嘴诧异的问道:“武夷山母树的大红袍?陈老板你挺有货啊。”
大红袍在市面上还算常见,但极品的就见不到了,这茶根本不外卖,一年就产出那么几斤全都专供上面了。
“先生,也喝过这茶?”陈三金一愣,没料到向缺一口就喝出来了。
“啊,可巧了”向缺愣呵呵的说道:“你要换成别的茶我还真喝不出来,古井观就只有这大红袍,被那老家伙当个宝似的藏着掖着,我前几年偷喝了不少,喝的嘴都没味了你说我能品不出来么?不过被我偷喝没之后就断货了,有三五年没尝过了。”
陈三金脑门子一条黑线,嘴角直抽抽,这货说话也不知道是太不着调了还是真有那么回事,怎么听着跟放屁似的。
“来,趁着茶还热乎呢咱唠点正事吧”向缺一本正经的问道:“老陈啊,你心里有点谱没啊。”
陈三金皱着眉头沉思许久,脑袋里不断的回忆着近几个月宝新系的处境,还有国内高层的动向,宝新系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不可能独树一帜,总有跟它差不多的存在,大家都做大了那必然有争锋的可能性,树敌太正常了,中国这么大凡是做到一定规模的估计都能被称为红顶商人,陈三金是红顶,外面那些陈二狗刘四两也是红顶,旗鼓相当的对手有那么几个,敢琢磨琢磨宝新系的不见得就没有。
陈三金还知道另外一码事,在国内,商界里有不少大佬可都是白手套,专门给某些人敛财的,这些人同样危险。
“大概的范围我能有,但局限到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身上,我就拿不准了”陈三金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光,阴阴的说道:“能把爪子伸这么长的,也就那么几个。”
“这样啊,我把爪子揪出来,你敢剁不?”
陈三金愕然问道:“先生能找出是谁在背后下手?”
“用点心就行,风水这事做出大局来的,没那么容易藏着掖着。”
“先生帮我把人揪出来,手起刀落的事我来做。”
“你这么说我很得意,必须血性点”向缺很臭屁的说道:“不干他一下,他就不知道古井观咋是他爹的。”
向缺把背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一个罗盘,然后把老道给他的那三枚铜钱在手里晃荡两下后就随手扔在桌子上,铜钱在桌上蹦跶了几下后,罗盘上的指针指向了西南处。
这是古井观的卜算之道,铜钱卜卦罗盘指路!
“想要破古井观给陈家布的风水局,并不是随便找个风水师就能办到的,他们至少得图谋一年半载才有机会”向缺指着书房外说道:“当年古井观给你们陈家先人做的局叫龙穴聚财局,陈家从山脚下直修到大宅的那条路和两旁的树林,还有宅内的一切布置都在局内,想要破了这个局首先就要打破宅内的风水格局,然后至少还要有三个风水师另外布局引走你们陈家宅内的气运,我之前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有两处风水阵眼被人动过了。”
“也就是说,陈家的风水局被人给破了?”陈三金阴着脸说道:“在我陈家大院里破了阵眼,呵呵,有意思了。”
“把内鬼查出来吧,破坏两处阵眼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肯定是能经常出入陈家大院的人才能有机会的,气运这东西凝聚起来费时费力,所以散了的话也不会凭空就那么容易散的一干二净,你先把内鬼找出来,然后派人去西南方向守着,到时我破对方局的时候必定会引发异象,让你的人注意哪里有动静就说明对方的风水师是在哪里布局,顺藤摸瓜就能查到了。”
“西南方……”陈三金目光盯着窗外,果不其然的说道:“那里是京城。”
“那两处被坏的阵眼,一处是在后院的池塘内,一处在前院的假山中,你查查前段时间有什么人刻意接近这两处地方,基本他就没跑了。”
这一点并不难查,在陈家宅院内密布了几十个用来做安保的摄像头,把整个宅院全都给覆盖了……陈三金当天晚上就让自己的心腹把摄像头记录的内容连夜翻看,同时下达命令让那些平时有机会随意出入陈家大宅的人全都立刻返回,谁不回来以后就彻底别再想进陈家大院了。
第九章 五鬼运财
两天之后陈家直系和宝新系高层全都云集在了陈家大院,陈三金一声号令没有人敢不遵从,除非有人想被踢出陈家,在这个院子里太上皇陈三金有着绝对的权威和统治力。
解决内鬼这事向缺没有插手,这是他们陈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指出条抓鬼的道来就可以了,处理的问题那就是陈三金该操心的了。
两天的时间,陈三金让心腹手下把视频都给调了出来,按照向缺所吩咐的,凡是在可疑时间内接近那两处地方的可疑人都给揪了出来,最后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内鬼,陈家发展到如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解决的手段就两种,第一种就是对于那种损害家族利益不严重的就直接踢出陈家,第二种事关陈家生死攸关的,结局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陈三金手下办脏事的人出马了。
“抱两个孩子过来,三岁以内的一男一女”在前院的假山下向缺让陈三金的人把半座假山都给掏空了。
塌陷的假山下,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不深只有两米左右,月光照射进来隐约可以看见假山洞口内居然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坛子,坛子被密封着,看起来很普通就像是农家院里腌咸菜用的普通坛子,四周贴着一圈黄色符纸。
很快,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被抱了过来,都是陈家佣人的孩子,没想到两个孩子刚被抱到假山洞口这就突然哇哇直哭起来,陈三金在这几天已经有点免疫了知道自己家现在比较埋汰,脏东西比较多,没啥奇怪的,其他人在这情景下都有点发蒙了。
哭个不停的小孩,一个诡异出现的黑坛子,咋看都特么的有点瘆人。
两个孩子的父母顿时有点突突了,抱着孩子就慢慢往后挪,要不是摄于太上皇的威严,两人都想抱着孩子调头就跑了。
“其他人都回去,顺便把嘴都给我闭上”陈三金吩咐无关人等都离开假山,省得看见不该看的:“你们两家,完事后去管家那领十年薪水当成奖励,以后你们家人全都可以无偿进入宝新系工作,陈家在一天你们就衣食无忧一天。”
“三岁左右的孩子天灵盖还没彻底关上,一些成人看不见的东西他们都能看见,或者弄条狗过来同样也会叫个没完的”洞里的坛子再别人看来很普通,向缺和两个孩子却是看见坛子周围围绕着五个黑影。
五道黑影在坛子四周不停的忙碌着,他们的眼神也望向了陈三金,向缺这边,黑影咧嘴一下露出一副青面獠牙的脸孔来,两个孩子顿时哭的更厉害了。
陈三金问道:“那先生也能看见?”
向缺眨了眨眼,用手指着说道:“有一种眼神很牛比的,佛家叫天眼,我们道家叫阴阳眼。”
天眼和阴阳眼其实都一样,平时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一旦碰到脏东西的话,这两种眼都能看得见,在世人中有一部分人是天生拥有天眼或者阴阳眼的,一到晚上就能看见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所以这些人没入道门或者佛门时整天嚷嚷有东西在飘着就会被人给当成神经病然后给送到精神病院去。
而幼小的孩子因为刚出生,天灵盖还没完全盖上同样也能看见那些东西,所以有时小孩就会莫名其妙的哭起来大人也不知道啥原因,碰见厉害的鬼物就会哭的更重,这时大人都以为孩子中邪了,就会找神婆或者算卦的来冲冲邪,而冲邪的方法也比较简单,就是暂时让孩子的天灵盖合上,看不见脏东西自然也就不会再哭了。
而向缺没有天生生阴阳眼,是在古井观被老道强行开启的,就在眉心正中间,每次使用时都要用手指在印堂处把阴阳眼给显现出来。
向缺走到坛子旁,伸手摘掉上面的符纸,然后让孩子的父母抱着两个孩子冲着洞里的那个黑坛子尿一泡尿。
“这是个五鬼运财术,那个内鬼把封印着五鬼的坛子放到假山里后,做局的人就会在远处控制,让五鬼把你们陈家的财运给运走。”
陈三金恍然说道“这也就是说,为什么最近会有十几笔手艺突然夭折的缘故?”
“没错,财运都被人给偷走了,你做生意能成才怪呢。”
两个孩子刚才被灌了不少的水,被抱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尿急了,家长解开孩子的裤子把好姿势,两股童子尿就朝着坛子喷了过去。
在坛子周围围绕着的五鬼被童子尿淋到身上,顿时一股黑烟就冒了出来,五鬼发出一声常人听不见的厉啸后纷纷钻进了坛子中,向缺掏出一张符咒“啪”的一下就拍在了坛子的封口处。
向缺毫不忌讳坛子上的尿液端起来后笑道:“这可是个好东西,留着吧,以后你跟人做生意没法解决的时候,就想办法把这坛子扔到对手家里去,生意一准就能成。”
陈三金咽了下唾沫,问道:“这么简单?放过去就能成?”
陈三金动心了,生意做到他这地步的动辄资金都是九位数以上了,这种生意成了就是大赚一笔,不成损失也不小,如果有万全之策可以出手就成的话,谁不动心啊。
“没什么复杂的,不过只能用一次而已,我可没工夫给你把持这个五鬼运财局。”
同一时间,在京城西郊的某个别墅区地下室里,有一间贴满了符咒的房间,房间里端坐着三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在他们中间同样放着一个和陈家假山洞内一模一样的坛子。
“啪”忽然,就在那两泡童子尿尿到坛子上后,屋内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动静,五道裂痕出现在坛壁上,然后迅速蔓延开来,随即整个坛子变成了一堆碎片。
三个老人一惊,互相对视一眼后,同声说道:“五鬼运财破了。”
一个老人说道:“有人在破我们的局?”
“也不一定,这个五鬼运财术比较好破,哪怕就是一点意外的因素也能造成,也许是巧合也不一定。”
“这个局已经无关紧要了,破就破了,如果是巧合那最好了,但要不是巧合那就麻烦了对方能查出我们做的局显然手段不一般,还有一处局没有动静,如果那个局也破了那就是碰到高人出手解局了。”
解决了这个五鬼运财局之后,向缺又来到了后院池塘边,池塘的占地面积并不小,差不多有两个足球场大,池塘中心修建着一个凉亭,四周绿草如茵,池水清澈。
此时池塘边已经架设起了两盏巨大的探照灯,照射在向缺指定的地方。
“让你的人在西南方准备好,对家那边要有动静了”向缺麻溜的脱掉自己的一身衣服,然后噗通一声就跃进了池塘内。
第十章 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子
池水很清,白天的时候清澈见底,夜晚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水底也能一览无遗,这个池塘就是个人工湖因为是建在山顶所以面积并不大,但深的地方平均却有近两米左右。
向缺游到池塘中心位置后,深吸一口气脑袋向下一沉就钻进了湖底,睁开眼睛能见度大概有五米开外。
陈家的风水局依山而建,从山脚下到山顶的陈家大宅院,都是依照古井观的指示布置的,假山,树木,小路,池塘,园林乃至房屋的构造都是风水局的组成部分,而整个风水局最重要的枢纽其实就是这个池塘。
龙穴聚财局,就是引龙气入宅囤积气运,可以让住在龙气环绕宅院里的人享受福泽,延续几代的富贵,只要是和钱财有关的全都无往而不利,做生意顺风顺水,聚财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而陈家的先人正是因为受了古井观的指点把宅院建造在这座小山上后才开始走起了富强之路,一直到陈三金这一代。
整个聚财局其他的设施都是辅助的,最关键的阵眼其实就在这个池塘中,池塘就是风水去局的枢纽阵眼让这个龙气聚财局运转着,使陈家的气运源源不断的累积着。
当初建造这个池塘的时候工程十分浩大,陈家先人足足耗费了三年多的光景动用了数不清的人力物力才把这个池塘构建成,池塘建在山顶原本水源是引不上来的,但在这座小山下却恰好有一条地下河,所以池塘挖好后在中心地带开凿通道然后直接贯通到山脚下,把那条地下河的河水给引了上来,池塘这才有了水。
而最关键之处其实就是在山顶池塘连接地下河这道工序上,因为那条地下河直通西南方两百多公里外的京城,连通的则是紫禁城的护城河。
护城河围绕紫荆城而建,古代帝王宫殿之处,千百年来吸收了无数帝王的气运,古井观的风水局打通了连接紫禁城护城河的池塘,其实就是把帝王气运给引了过来让陈家享受福泽。
原本,这个聚财局还有另外一层作用,如果稍微变动一下后就不是聚财了,陈家也不会构建出一个商业帝国了,而是会在政界大展拳脚,陈家出的也不是富甲巨商而是一个个的封疆大吏了。
因为帝王气运的引入其实就是官气加身,走官路同样可以一往直前。
只不过陈家先人很有先见之明,他们觉得从官变数太大不受控制的可能性太多,这条路远远要比从商难走的多,所以陈家祖辈很聪明的选择了聚财,没有走另外一条路。
向缺沉到湖底,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池塘底部和山脚下地下河的相连之处。
那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横宽一米左右,洞口四周被八块上好的玉石围绕着,每块玉石中间都镶嵌着一个星盘,在星盘的外围则插了六十四杆七色彩旗,正好形成了一个八卦的图案。
在以往,玉石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会吸收日月光辉让星盘转动,然后把地下河连通紫禁城护城河的气运给引到山顶池塘中来,但几月前陈家遭逢变故,池塘的阵眼枢纽被破了。
此时星盘的指针不再转动,玉石也是黯淡无光,那六十四杆七色彩旗被一道道红线串连了起来,原本应该随着水波而晃动的现在也垂了下来。
在玉石,彩旗和星盘的外部有人把几块破旧的木板依次插在了周边,那是古墓之中的棺材板,几百年来包裹着尸体死气非常重,乃是非常阴邪之物,这些棺材板上都贴着用塑封袋装好的黄色符纸,每张符纸都和彩旗的红线相连接着,这就是阻隔池塘引入地下河水的原因所在。
找到原因想要解决却不甚容易,并不是把棺材板拆了再剪断那些红线就可以了,这是破坏阵眼的所在,但真正破局的地方却是在京城西郊别墅下的那间地下室里。
那三个风水师在贴着符咒的密室里也构造了一个风水局,再那里和池塘的局遥相呼应着。
向缺浮上水面,冲着凉亭里的陈三金比划了个手势,让他告诉派出去的人准备好寻找目标,龙气聚财局的构成非常宏大,破的时候能让陈家百年积累的气运逐渐消逝,解的时候自然也会有异常状况发生。
做风水局其实就是和天地争和老天爷争,把不属于自己的气运强拿过来,这有违天道也有违常理,建局的时候当时唐山郊外的这座小山雷云滚滚狂风大作,大雨下了足有半个月,整天都阴沉沉的,给人的感觉极端压抑,等局做好之后这一带才恢复如初。
而如今,向缺要解局闹出的动静自然也不会小,但出动静的地方却不在陈家大宅,而是在那三个风水师坚守的破局之处。
向缺再次沉入水下剪断那几根红线后用力的把那几块棺材板给向上开始拔了起来,而此时水下突然翻滚起来水底的泥土上涌浑浊不堪,原本清澈的池塘下变的伸手不见五指。
同一时间,京城西郊别墅地下室,那三个正在维持风水局的风水师猛然睁开眼睛,其中一人甚至呕出了一口鲜血,身子颤抖不已。
“糟了,有人在破局”吐血的老人惊诧的叫道。
“陈三金果然找了个风水大师过来破局,那个五鬼运财术就是被他所破。”
密室里贴满的符咒开始无风自动,其中几张居然飘然而落,另外两个老人慌忙起身,把落下的符纸又重新贴了回去然后快速的在旁边的桌子上拿出朱砂和符纸画了几张符咒,依次贴在墙壁上。
此时,向缺刚把那几块棺材板拔出来一点,但他手里的木板却忽然一沉又重新向泥里扎了进去,上面的符纸仿佛重若千斤死死的压着棺材板。
向缺暗骂了一声,不得不再次浮出水面换气,然后爬上凉亭拿起背包就从里面掏出了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片。
向缺重新回到湖底,在浑浊的水底找到那几块棺材板上面贴着符纸后,挥起铁片就砍了过去。
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忽然在水下爆出一片血光,光芒居然直透水面冲向半空中,铁片外一团血红色的浓烈煞气迅速包裹住棺材板上的符纸,向缺挥动铁片砍在棺材板上后木板顿时四处飞散,飘向了湖面。
第十一章 古井观的四大手笔
棺材板被向缺一铁片子给砍碎了,木屑四处飞溅上面的贴着的符纸也掉了下来,扎进泥下的那一块随之从水下被拔出了一部分,其余几块棺材板开始不住的晃动起来,上面的符纸也随着水波飘荡起来,眼看着就要从木板上飘走。
同时,西郊别墅密室里,向缺破了第一张符纸后三个风水师就收到了反馈,风水局引天地之气而成,布局和解局的人都被天地气息所勾连着,一旦出现异常身陷在局中的人就会被牵连其内。
这是风水斗,布局的人赢了解局的人倒霉,反之解局的人赢了布局的就会被重创,看似其中好像没什么大危险,但一旦牵扯大了风水师自身的创伤抛开性命之忧不说,自身修为也会严重受损。
三个老者纷纷大惊,破局让他们受了牵连,身体被反噬接连吐出几口鲜血,墙壁上贴的符咒有一部分开始往下掉落。
就在这时,陈三金接到了手下汇报的电话,他一共在京城散出去了不少的心腹手下,也让京城宝新系公司的直属员工留意,有人汇报给他京城西郊区域原本星空可见的天上开始乌云密布起来,今天的天气预报并没有报说有雨,可是突然之间天就阴了,手下也拿不准这算不算异常就连忙把消息告诉给了陈三金。
陈三金稍一衡量就知道这肯定是向缺所说的突发状况,阴天雨天很平常,但发生在此时就明显有点不寻常了。
宝新系员工和陈三金的心腹开始朝着京城西郊移动,靠最近的一批人更是马上分散开扩大搜寻范围,争取快速锁定目标。
密室内三个老者顾不得自身伤势,想要趁着局还没被彻底破了之前稳住,但向缺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继续拿着铁片子向第二块棺材板砍去,破掉上面贴着的符纸。
一块,两块,三块之后,西郊突然平地一声雷,一道闪电突兀的出现在半空中朝着其中一栋别墅劈去。
陈家在西郊的人有点懵了,其中一伙人距离那别墅非常近,他们亲眼看见闪电直直的就那么劈向了一栋房屋,好在有人反映比较快,电话又打给了陈三金把此处状况汇报给他。
“哇……”三个老人再次口喷鲜血,其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更是一翻白眼直挺挺的就昏了过去,另外两个则是摇摇欲坠明显也支撑不了多久。
“龙穴聚财局!”一个老人扬天长叹,苦涩的说道:“我们犯傻了,能布此局者肯定是风水一脉不世出的高人,手段绝对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可笑我们竟然想要破了这个局,怎么可能不把那位风水大师给引出来。”
另外的老人也是颓然说道:“布局我们没有那个手段,斗法我们也不是对手,输的不冤。”
就在那道闪电降临西郊别墅区之际,京城某个四合院内原本已经脱衣躺下的老人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屋外,眼神望着西郊方向惊诧的说道:“这么躁动的天地气息?这是布局还是破局?好大的手笔,居然引来天道强行干预,不知道是哪家大师出手了。”
在紫禁城故宫深处,则有一中年男子右手指不停的掐算着,嘴里喃喃自语:“护城河里蕴含的气息居然被疯狂抽走了一部分,谁这么调皮啊。”
向缺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剩下几块棺材板后,池塘内浑浊的水面开始慢慢清澈起来,没过一会就恢复如初了,木屑和符纸从水下飘了上来,浮在水面上零零散散的,而池塘下面那些镶嵌在底下的玉石开始散发出光芒,周边的几个星盘里的指针缓缓转动着,水下连接地下河的那个洞口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很清楚的就能看见有水流从洞里被吸引出来,而池塘的水面则是碧波荡漾,不在像一潭死水那般寂静无声。
“哗……”向缺冒头,从水下钻了出来爬到凉亭上后四仰八叉的就倒了下去。
陈三金眯缝着眼,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老领导,三金有一事想求……”
陈三金已经找到了布局对付陈家的所在,西郊别墅区乃是京城最富贵的几个别墅区之一,凡是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有名有姓的主,那道闪电劈中的那栋别墅被陈三金得到消息后没用多久就查出了所有人是谁。
这个人陈三金单凭自己对付不了,甚至都没法出手,这并不是因为陈三金实力不行而是对方身份太敏感,想要把陈家这次遭逢大难的因果还回去的话,得让陈家的盟友出手才可以。
“先生辛苦了,要是没有古井观出手,陈家这次必然要出大状况”陈三金提了两个多月的心终于彻底的放下了,陈氏的商业版图终于又恢复如初。
向缺耷拉着眼皮说道:“后续的事我不管,我只解决你们陈家风水局的问题,至于和谁斗怎么斗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陈三金点头说道:“这个自然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向缺睁开眼睛抬头看向陈三金恢复平静的一张脸,对方印堂上一直环绕的黑气已经渐渐散去,这说明陈家算是避过了这一劫。
早先,陈三金来到古井观求援刚一见面之际,向缺就发觉他的脸上萦绕着一团黑气,特别是印堂上黑气更重,一道黑线从印堂延伸到了脖子下方,面庞上的主灾宫一片黯淡,这是厄运缠身的征兆,如果是普通人有此面相那必然会糟横祸,家破人亡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有富贵之身的人有此面相的话,那问题更严重,有钱的人破财,家道中落,为官的人有此面相官气尽散,还伴随着牢狱之灾。
如今陈家的问题被解决后,陈三金的面相又重回富贵之相,向缺百分百的肯定他的劫难已经过了。
古井观的卜卦推算之道,比风水一道还要精湛,要不是观里的三个人整天无所事事,发呆的发呆,打瞌睡的打瞌睡,吃饱了睡睡完了再吃,其实早在陈家出问题的那一刻,邋遢老道就能给推算出来。
只不过多少年了,古井观从不出手做局,也从不卜算和驱鬼,就好像跳出红尘中不在五行内一般,观里的人宁可闲出屁来也不把本事往外亮。
所以,世人只知茅山,武当,天师等道派,而对于深藏在终南山下的古井观从未听闻过,了解古井观的人少之又少,恐怕到现在都没几个了。
因为古井观出手只有寥寥几次,之前的几次多数都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了,能遗留到现在的,只有区区四个手笔。
陈家大宅的风水局,就是其中之一……
第十二章 我要横刀立马
京城西郊别墅区。
被斗法反噬的三个风水大师顾不得查看自身伤势就从地下室转移到了地面,之前一道闪电劈中别墅动静闹的有点大,三人深知自己的藏身之处肯定暴露了。
来到地面,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就迎了过来,二话没说就把三人请进了停在院内的一辆商务车,车子出了西郊径直开往市区,半个小时后来到京城长安街上的某个私密会所,三人被人接到了会所楼上一间茶室内,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正不急不缓的洗着茶。
被反噬最重的一个风水师在路上就已经醒了过来,精神比较萎靡眼皮耷拉着,明显自身受创颇重,嘴角还残留着两道血丝,另外两个状况只比他稍好一点,但明显已经没了精神头。
洗茶的青年抬头看了三人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头早就对我说过,陈家的钱没那么好拿,他们真要是软柿子早就被人捏的出水了,哪会挺到现在啊,你看看,让他给说准了吧?偏偏我还不信邪,这多打脸啊。”
“刘先生,功亏一篑的事我们事先也没有料到,陈家的风水局运转了几十年,我们以为当初布局的风水师早就不在世上了,这次我们出手定然能够破了这个局,可是没想到……”
其中一个风水师刚一开口,那青年就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说道:“没想到人家没死,然后还露面把你们给收拾了一顿是不?哎,我说你们也年纪不小了,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但是之类的词么,那都是放屁啊,得用事实说话,事实就是你们输了,对不?”
三个风水师脸色一片颓然,对方的话不中听,但他们也得听着,一是确实输了,再一个对方的身份也让他们没有胆子反驳。
“说说看,对方什么段位啊?咋把你们干这么惨呢,好像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青年端着茶靠在椅子上,轻轻的喝了一口说道:“如果我再把你们那边几个段位高点的人请出来的话,还能不能再跟对方斗一下,我就是个不信邪的人,陈家的钱烫手啊?我可不信了呢。”
三个风水师互相对视一眼,摇头说道:“说不准,对方的段位明显比我们高了一个层次,从斗法开始我们就处于下风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关键的是我们跟他没见过面,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底牌没出,如果……把我们上面的几个老人请出来的话,也许到时能跟对方斗一场。”
这时,另外一个风水师插嘴说道:“可是,刘先生我们上面的人已经轻易不露面了,有近十年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出过手了,恐怕……”
“恐怕我请不动他们是吧?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请动请不动的啊,得看价码懂不?你们原本不也是轻易不出手的么,但还不是被我用钱给砸了出来,话别说的那么清高,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三个风水师被青年的话给挤兑的脸色发红,但却没办法反驳,这青年确实有实力让上面的人出手,抛开钱财一事不说,对方的背景也足以让上面的人不敢敷衍。
“不过这事也得稳一下,陈家没被一棒子打死就有所防备了,我得先把尾巴清理干净了再说”青年用手指敲着桌子,想了片刻后说道:“回去跟你们上面那几个老家伙说一声,就说当年在太公墓里丢失的几件东西我有,如果他们肯出山的话,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让他们挑一件。”
三个风水师大惊,就连原本受创最重的那个眼里都冒出了精光。
太公墓,就是姜子牙的墓葬,多年前曾经被发掘出来,但遗憾的是在发掘之前墓就被盗了,据说是国内最顶尖的几个摸金校尉干的,他们没有把太公墓里的殉葬品洗劫一空而是只挑了几件东西就走了。
摸金校尉的眼光非常毒辣,太公墓里丢的那几件东西单论价值不说,但是在风水,卜卦一脉上全都是大师级别们眼红的东西。
摸金校尉不是普通的盗墓贼,他们这一行有自己的规矩,入墓不空手,但也绝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盗走。
有消息说,盗走的那几件东西乃是当初姜子牙兴周灭商时的随身物品,而姜子牙一生在卜卦,布阵,风水术法上极其精通,他的随身物品绝对是世间风水大师们眼红的东西……唐山,陈家大宅。
向缺独自一人回到了陈三金给他安排的卧室里,陈三金已经直奔京城处理这次的善后事宜。
虽然破了局也在斗法上胜出了,向缺脸色却不咋好看,因为此次交手他虽然赢了可在他看来却不咋地,自己动用了颇多的手段才拿下这一局还有点力不从心的,符咒扔了好几张,黑狗血两盆,万历通宝的铜钱撒了一大把,最后不得已还要动用那把铁片子,这在他看来代价有点大底牌露的有点多。
正经点讲的话,这种层次的交手如果换成死老道或者他师叔出手,两人随便哪个基本上都可以毫不费力的就搞定。
记得就在他十岁随老道回古井观那年,两人在半路上路过河北一个小村子里的时候,一户农家起坟时没想到出了差错,死了一年多的人尸变了,尸骨没有腐烂变成了大粽子,当时全村几十号男丁拿着铁器都没拦住那个粽子还被伤了好些个,老道正巧路过给撞上了就顺手解决了这事。
向缺记得当时老道轻描淡写间凭空有手指结印就定住了粽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贴在粽子脑门上随手点画出一句符咒就把粽子给灭了。
那手法老地道了,挥一挥手都不带一片云彩的,相当潇洒了。
后来,向缺入山第四年的时候,有一次他随师叔出山添置家用,晚上的时候在一处山林里碰见了一群孤魂野鬼张牙舞爪的奔着两人扑来,师叔更牛比,张嘴吐出一口煞气就逼的那群孤魂野鬼四处飞散愣是没敢上前。
瞧瞧现在的自己,赢的有点丢人啊,太丢古井观的份了。
向缺只能安慰自己,老子还年轻道行还比较浅,那两个家伙活了几十年了牛比一点很正常,长江后浪推前浪么,缺爷过几年必须也能横刀立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