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渡江
文案
“我姓高,是个衙内,这么说,大家可能还是很模糊,那就直白的讲吧,咳,我爹是高俅,没错,就是水浒传里那个大反派高俅,我是他的儿子高衙内。”
高铭悲催的穿越到了草莽世界水浒传,不幸成为了高衙内,真是好汉横行,仇人林立。
可他没有办法,既来之则安之,争取做个大宋新衙内吧。
作品简评
一朝穿越,高铭成了《水浒传》中那个臭名昭著的反派高衙内,面对烂大街的名声,高铭不能坐以待毙。他奇招频出,救林娘子挽救路人好感、办蹴鞠比赛赢得皇帝青睐,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期间和《水浒传》的主角们:一百零八位梁山好汉一一相遇了。面对性格经历各异的好汉们,高铭能拉就拉,能收就收,某些实在不可回收利用的,也绝不手软,还天下一个太平,努力做个大宋好衙内。本文诙谐幽默,构思巧妙,从主角穿成的高衙内这个人见人恨的反派视角出发,展现了一个不一样的水浒,对众多梁山好汉的形象进行了别样的解读。故事设置引人入胜,环环相扣,剧情亮点突出,发展自然流畅,对水浒的草莽世界进行了深刻的描写,叫人读来身临其境。
第1章
发生在高铭身上的穿越和所有穿越一样,都有个再熟悉不过的开头:睁开眼睛,发现在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边围着一圈穿着古装的人对自己哭哭啼啼。
但是又不太一样,因为这些人不是称呼他为少爷,而是叫做衙内。
这让高铭有不好的预感,于是在稍纵即逝的微微睁眼后,他迅速的又把眼睛缝闭上了。
速度之快,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人并没发觉。
他紧张的闭着眼睛,听着身边的人哭嚎:
“衙内啊,您快醒醒啊。”
“别哭了,太尉就要来了!”
“可是不哭,太尉看到衙内这个样子,见咱们下人没一个着急掉眼泪的,岂不是更要怪罪!”
突然有人石破天惊喊了一嗓子:“太尉来了,太尉来了——”
高铭就听周围瞬间安静了,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很快,他感到有一只手在他额头上碰了下,接着怒骂道:“你们这群刁奴,衙内病成这样子,怎么不早知会我?定是你们照顾不周,怕受责罚一直欺瞒我,今日,你们一个都饶不得。”
“太尉,小的们冤枉啊,衙内自从那日被林冲惊吓后,小的们一刻不敢怠慢的照顾,最近几日已有好转,谁知道刚才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说林冲今天进了府,衙内……衙内就一口气……没上来,又犯了惊厥病症……”
“住口,你这刁奴着实该打,主人家问话,哪里容得你狡辩!来人,将他拉下去重重地打。”
就在高太尉要惩罚奴仆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高铭悠悠发话了:“……算了,父亲大人……”
别再造孽了。
高太尉见儿子醒来,也顾不得惩罚下人了,忙俯身看儿子的情况。
高铭皱着眉毛睁开了眼睛,心里叹气的想,自己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居然穿越成了高衙内。
如果说刚才听下人叫他衙内,叫他父亲太尉,他还有所怀疑,那么刚才林冲的出场,已经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没错,他现在的身份就是那个但凡看《水浒传》的读者都想杀之而后快的高衙内。
原著第一反派高俅迫害林冲的直接导火索。
高铭半死不活的睁开眼睛,漫不经心的叫了一声:“……父亲。”
接着他看到一张三十多岁的古代男子的面孔出现在眼帘中,重重的点头应了声,“我儿,你可好些了?”
“……”高铭和高俅四目相对,愕然无语。
他之所惊讶是因为高俅的年纪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他以为高俅怎么着也是个半老头子,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目测才三十五岁上下,年轻得很。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宋徽宗十八岁即位,在这之前他跟高俅就认识。
高俅既然是他的蹴鞠伙伴,年纪又怎么会大,不说和徽宗相仿,也差不了多少岁。
毕竟如果高俅岁数大的话,跟徽宗认识的时候也踢不动球了。
到原著中好汉们相继出场,徽宗也不过即位十几年,高俅确实应该在三十五岁上下。
再看高俅,不愧是靠体育技能起家的,个子着实高挺,而容貌气质,或许是做了许多年太尉,颇有些威严感。
高铭将目光从高俅脸上移开,眼神涣散的叹道:“好些了,不打紧,至于这些人,我的病和他们不相干,现在想静静,就都下去吧。”
刚才这些人要被高俅惩罚,一听衙内要放自己走,可以逃过一罚,都暗暗高兴。
高俅见儿子这么说了,怕惹他再动怒,便冷声道:“还不赶紧下去,叫衙内眼前清静。”
“是。”这群人弓着身子下去了。
人都下去了,剩下高铭和高俅父子就更尴尬了。
高铭突然想起刚才一个下人说的话,狐疑的问高俅,“刚才说的……林冲进府是指……”
难道是……
高俅听儿子问起这茬,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安抚道:“我儿可以放心了,今日林冲持刀入白虎堂,已被我拿下。”
果然是林冲持刀误入白虎堂!
高铭躺在床上,恨不得立即去世,“……为什么做这样的事啊?”
高俅听儿子这语气并非欣喜,而是有几分责怪,狐疑的反问,“怎么,你觉得为父做得不对吗?”
高铭本能的嗅到了危险,按照原本高衙内的人设,必然是欢欣鼓舞,直接从病床上跳起来哈哈大笑才对。
他如果举动太反常,必然招致高俅的怀疑。
毕竟高俅可是一只老狐狸,虽然有皇帝做后台,但能在太尉的位置上坐稳,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高铭初来乍到,小命要紧,虽然高衙内的名声差点了,但总比没命强啊。
求生欲让他必须维护高衙内的人设。
他忙强坐起来,口干舌燥的解释道:“……不是,只是孩儿觉得因为这等事,就要麻烦父亲,心里着实难受。”
垂涎他人的发妻,就很可耻了,结果高俅这个做父亲的不禁不教育自家儿子,反而掺和进来设计陷害林冲,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衙内也就是十八九岁,年纪小不懂事,高俅一个官僚居然袒护起来儿子也不要脸不要原则,更加可耻。
高俅见儿子竟然能够坐起来了,还说了这样暖心的话,欣慰的想,富安说得果然没错,只要发配了林冲,自家衙内的病果然就见好了。
“以后你只需做你的事,林冲的事不需你再费心,我已经派人把他扭送开封府,滕府尹办事,你放心,最轻也要发配,他永远别想回东京。”
南衙开封府不是朝廷的,是高太尉家的,但凡跟他有过节的,发去开封府,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高铭垂头丧气的想,是啊,是不会回来了,人家去梁山落草了。
只不过,终究没斗过高俅,最后的胜利早已注定。
高铭身体虚弱,也管不了别的,先将自己养好再说吧,“多谢父亲大人。”
高俅笑意甚浓,连声道:“我儿懂事了。”
若是以前,他这儿子哪里会说感谢的话,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索取。
所以,高俅有点受宠若惊,一颗老父亲的心忍不住愈发迸出强烈的父爱。
高铭见状,晓得不好,再说下去,引起怀疑就不好了,忙重新躺下,“……还有点晕……”说完闭上了眼睛。
高俅道:“请太医院的大夫来帮你瞧瞧?”
“不用不用,我只是有点累,已经大好了,不需要叫大夫。”
高俅继续道:“当真不用?”
高铭眼睛一睁,心里盘算着原本的高衙内该如何做,便不满的道:“我都说了不用了!”
高俅一见儿子这恶劣的态度,不由得心想,好好好,果然我儿还是我儿,忙道:“那你好生休息,爹不叫旁人搅扰你。”
说完,起身离开。
话虽这么说,但高铭还是感觉到他走了之后,有几个丫鬟悄声走了进来,在床铺旁边立着给他轻轻的扇扇子。
高铭竟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太尉府后花园的凉亭内坐着一个纤弱的年轻人,大病初愈,脸色有些发白,不过倒也更显得他眉清目秀。
一双丹凤眼低垂,睫毛微微颤抖,眼神三分迷离,七分疲惫,看不出他心底事。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高铭。
经过他这几日的旁敲侧击,他知道高衙内本命也叫高铭,想来是同名同姓出了什么时空岔子,把他召唤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还能怎么样,名声臭点就臭点吧,只能忍着。
再说除了名声恶臭外,高衙内这个身份的配置还可以。
这么说吧,在水浒世界里,无数好汉仰望般的存在:小旋风柴进。
前朝皇族,有钱有地位,江湖好汉无不拜倒称一句柴大官人,简直是江湖好汉们鸿沟般不可逾越的存在。
就这么牛光闪闪的人物,高俅叔伯兄弟高廉的小舅子殷天赐,强夺柴进的叔叔的庄子,直接把柴进的叔叔给气死了,老柴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李逵打死了殷天赐,直接让柴进大祸临门,被折磨得要死要活。
这还只是殷天赐的能量。
高衙内呢,不言而喻。
这时,丫鬟来报说:“富安和陆谦求见。”
高铭愣了下,心想这俩人躲是躲不开的,会会也好,“叫他们过来。”
很快,两个男人弓着身子,低着头来到了高铭跟前,“拜见衙内。”
高铭眼皮都不动的瞅着他俩。
富安和陆谦。
富安是高俅太尉府内养的门客,俗称帮闲,说不好听就是哄主人家开心的。
他也的确出力,替高衙内分忧解难,走在迫害林冲的第一线。
而陆谦就更是坏得冒水,堪称背信弃义,卖友求荣的典型代表。
高铭这几天也弄明白了,当初高衙内看上了林娘子,富安便跟陆谦说,让他配合计谋。
陆谦一口答应,身为林冲朋友,他将林冲约出来去酒家吃酒,富安便派人去跟林娘子说林冲在陆谦家吃酒,犯了头风晕倒,把林娘子骗到了陆谦家。
而陆谦家自然没有林冲,而是高衙内等在那里。
不过,林娘子的陪嫁丫鬟锦儿及时发现,把林冲找到陆谦家,救了妻子。
而高衙内听到林冲来了,吓得从陆谦家跳窗逃跑,这么一惊吓,加上对林娘子求而不得,双重心理打击,一病不起,一命归西。
他才有机会来。
富安见衙内身体大好,不由得邀功般的笑道:“果然,这林冲刺配沧州,他一走,衙内的病就大好了。”
陆谦也谄媚的笑,“这下再没人从中作梗,林娘子已经是衙内的人了。”
高铭眼前一黑,对啊,差点忘了,还有林娘子这茬等着他解决。
第2章
高铭低喃道:“这么说,林冲已经休妻了?”
“休了休了。”富安忙不迭的道:“他岂敢跟衙内交恶,他心里清楚着呢,自己落到这般境地,就是因为他的娘子。前日林冲已经离开京城去了沧州,临走之前,写了封休书给他娘子,可见他已经投降,将他娘子让与衙内了。”
林冲号称八十万禁军教头,其实这个称呼后面应该加个之一。
像他这样的教头,禁军中多了去了,差不多有五千六百多个。
不等高铭说话,旁边的陆谦笑道:“这还用说,林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头,岂能跟衙内抗衡,如果他之前识相,早早让衙内跟林娘子完聚,也不至于落到这般下场。好在他终于开窍,临走之前给他娘子写了休书。”
高铭佯装得意的轻哼一声,用鼻音表示对林冲的不屑,“休书上怎么说的?”
富安又道:“林冲给他丈人休书的时候,我的人就在场,据说林冲握着张教头的手说,‘泰山在上,年灾月厄,撞了高衙内,吃了一场屈官司。’啧啧,您看,这林冲分明是怪他家娘子张氏替他招来了祸事,张氏跟了这样没担当的丈夫,早晚要受苦。幸好有衙内在,张氏以后也有个踏实的着落。”
陆谦一看富安有“现场报道”,不甘落后的声明自己也在场,“确实如此,我还听林冲说,‘小人今日就高邻在此,明白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并无争执。如此林冲去的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
高铭不得不表态了,假装恨道:“这林冲着实可恨,是他自己持刀入白虎堂,跟我什么相干?!这般诋毁我!”
富安跟着主人恨道:“这贼配军,是他太蠢太歹毒,太尉府是什么地方,敢持白刃入内,分明是没安好心,跟衙内有什么关系!”
高铭隐约记得,大概是林冲回家正好碰到有人卖一把宝刀,他就给买下来了。
第二天太尉府的人跟他说,太尉要看他的宝刀,林冲不想是计,带着刀就进了太尉府。
太尉府人的叫他在一处大堂等,没多久,高俅就出现了,上来就给他安了一个意图行刺的罪名。
毕竟他待的大堂叫做白虎堂,是太尉商量军机大事的地方,平时随便进入都是大罪,何况持刀。
罪名坐实,把林冲发配去了沧州。
之所以高俅身为太尉对付一个小教头还得大费周章,是因为本朝风气如此,不流行耀武扬威那一套。
艺术家治国,整个国家文艺氛围浓厚,动辄打杀都是没品味的粗野人干的。
都是文化人,讲究文斗,暗地里捅刀子拆台才符合本朝格调。
陆谦见衙内生气,把话头重新扯回了林娘子身上,他觉得这个话题能让衙内开心,“衙内,林冲这休妻,林娘子再无退路,横竖都是衙内的人。”
就是高铭心焦的原因,因为据他所知,林娘子在林冲休了她之后,就上吊自杀了。
被休之后的林娘子连最后一层道义上的保护也没有了,她现在不是任何人的妻子,高衙内追求她合理合法。
摆在林娘子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从了高衙内,要么自杀,没有第三条。
林冲明知道妻子是什么样的人,却仍然选择了休妻。
她真的太惨了。
而且高铭可不想背负上这条人命,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可不想再臭了,抢救林娘子就是抢救他自己。
高铭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摆手,“不急不急。”
富安和陆谦摸不到头脑了,我的衙内祖宗,咱们折腾这一大圈不就为了林娘子,您怎么又不急了?
高铭意识到问题,他现在的举止必须往高衙内缺德范儿上靠拢才行。
这时,富安奉承道:“衙内说得对,没必要急,现在衙内和林娘子之间只差一顶小轿,待哪日,差几个轿夫,将人抬来便是。”
高铭皱了皱眉,这样的无耻,让他有点手痒,于是朝富安勾勾手,等富安靠过来,他猝不及防甩了他一耳光,打得富安有点懵。
“衙内,何故打小人啊?”
“我打的就是你,还一顶小轿?林娘子岂是一顶小轿能打发的?”高铭骂道。
这时候,陆谦赶紧上前劝道:“衙内仔细闪了手,不过,依衙内的意思,难道您想明媒正娶,这恐怕有点困难。”
话音刚落,他脸上也挨了一巴掌。
就听衙内骂道:“你这什么鸟耳朵,我哪一句说要明媒正娶了?”
陆谦顾不得脸疼,忙赔笑道:“衙内自然说什么是什么,小人不敢造次,”
这尊太岁爷虽然病了一遭,但还是那么原汁原味的任性!
从两人憋屈的表情,高铭知道自己已经找回了人设,心情大好,坐回椅子上。
其实这两人态度印证了一点,周围的人一定都在关注林娘子的下场,看他怎么处理。
夜长梦多,她哪天自尽就不好了,事不宜迟,尽早解决为好。
于是一挥手,“来人,备车,我要去看林娘子!”
富安和陆谦心里不由得惊呼:你刚才不是说不急么?!
但脸上都不敢表露出来,装作欢天喜地的跟着高衙内出了门,直奔林娘子的娘家。
这时富安凑上前,低声隔着轿帘对高铭道:“刚才忘了告诉衙内,太尉已经安排好了,林冲再不会烦您了。”
陆谦也道:“下次衙内听到林冲这个名字,只能是从他的死讯中。”
高铭晓得肯定是董超薛霸野猪林结果林冲这件事,不过,按照正常发展,林冲被鲁智深救了,平安到了沧州。
“当真?”
富安郑重点头,“林冲的事,衙内可以放心。”
高铭撩开轿帘,眼睛一斜,冷声道:“那好,如果结果不了林冲,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富安内心再纠结想哭,脸上也要笑嘻嘻的承诺,“那是自然,小人可做保证。”
内心默默的祈祷,董超薛霸要给力,了结林冲的狗命。
富安陆谦被高铭将了一军不敢再随便讲话,而高铭则装作要去见林娘子,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一行人就这么到了林娘子的娘家张教头家。
张教头是个普通的武师,家境虽然不用为生计犯愁,但也不谈不上太殷实。
在东京城内不算好的地方有一处小宅子,门庭窄小,外观一打眼,就是个普通市民人家。
这样的人家自然不敢跟太尉府抗衡。
有个参随先去敲门,门自然是锁着的,于是在富安的示意下,开始砸门。
动作粗鲁,看起来不用几下就能将门板拆下来。
高铭没有阻止,他今天一定要见到林娘子,反而喝叫道:“使劲敲,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他们在家。”
四方邻居有探头的,但一见这乌泱泱带着刀枪棍棒的太尉府随从,就把脑袋都缩回自家去了。
高铭觉得自己真是太嚣张了。
没几下,咣当一声,门板当真被敲掉了。
参随先涌了进去,现在院内察看,确定没有危险,才让高铭下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高铭穿着锦缎华服,背着手,仰着头,走进了小院。
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特纨绔,特不是人。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此时,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棍子,愤怒的吼道。
高铭一惊,一拍脑门,对哦,差点忘了,林娘子的爹是个教头,会些功夫,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不过不用怕,他们这边人多,对方只是个糟老头。
见他拿着武器,参随们都急了,立刻唰唰拔刀,护在了高铭跟前。
“干嘛啊干嘛啊,都把武器给我收起来!”高铭叫了声,指着手下道:“赶紧的。”
衙内发话了,参随们只得听令。
张教头也一点没松懈,恼怒的瞪着高衙内,“你又装什么好人!我家为何家破人亡全赖你所赐!何必假惺惺。”
“啧,你别不识好人心,你要是这个态度,我也不惯着你。另外纠正你一点,你话说得并不对,你现在只是家破,人还没亡呢。”
张教头身体晃了下,显然是被高铭的话气得眼前一黑。
连高铭带来的参随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愧是我们衙内,一如既往的会说话。
张教头手一抓棍子,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弄得我们人亡吗?”
“这还用问,当然是想见见你女儿,你不会以为我是来见你的吧?”
张教头怒道:“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你别想如意!”
他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一看就知道来真的,现场的人也都看出来了,都有预感,今日一定会出人命,这老头难免一死。
就算最恶毒的坏人,见对方以命相搏也会有所触动。
富安有点担心,他瞄向衙内,却见衙内本人根本没在怕,眉梢都没动一下。
高铭内心毫无波澜,因为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内。
作者有话要说:
水浒里的刺配地很讲究,林冲刺配沧州,那地方又冷又苦,可见得罪人了。武松刺配孟州,好地方,有快活林,是个往来要道,商客川流不息,城市绝不差。宋江就更厉害了,江州,著名旅游城市,他哪里是蹲牢,根本是旅游。还能下馆子,跑浔阳楼上吃酒喝多了,才题反诗。